《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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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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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小觑。
  房门轻响,有人走了进来,李昌看也不看,便喝道:“本王不是吩咐,不要打搅么?”接着一声轻笑,一个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道:“才短短两三日,殿下便不记得草民了么?”李昌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那个自称与傅羽一道而来的秦舒。
  秦舒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准确的说是当天凌晨,太子府就传出命令,全城戒严,而后皇宫禁卫,太子府侍卫,城防护卫军便在城中大肆搜查。如此如临大敌,在大充建国以来,这还是头一遭。李昌明白,一定是出了大事,而这件大事也必然与秦舒多少有些关系,所以也期盼着能再一次见到秦舒,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可是当秦舒活生生地站到李昌的面前,李昌却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本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阁下了。”
  秦舒“呵呵”一笑,道:“托王爷鸿福,草民侥幸没有死在太子府,才得以再见王爷。”提到太子府三个字,李昌顿时眉头紧蹙,喝道:“在本王面前,阁下说话还是谨慎些。阁下虽然武艺超群,但只要本王一声令下,王府上下三百侍卫,想来也能将阁下拿下问罪。”秦舒丝毫不惧,反而道:“殿下府中的三百侍卫要擒下草民固然不难,但要保证殿下安全,只怕还少了些。”
  李昌剑眉扬起,喝道:“此言何意?”秦舒正色道:“这两日京城戒严,禁军与太子府侍卫四处搜查,殿下可知道搜捕是何人?”李昌看了看秦舒,问道:“莫非就是阁下?”秦舒点了点头,道:“殿下只答对了一半。还有一人,便是傅小公爷。”
  “傅羽?”李昌重复一次这个名字,突然盯着秦舒,问道:“为何他不前来见本王?”秦舒如实答道:“小公爷前往丞相府中禀告军情,却被马杲父子下毒暗害,虽然得以不死,现在却仍旧昏迷,所以不能前来拜见殿下。再着……”秦舒微微一顿,然后才道:“草民来见殿下,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又怎能将小公爷一起带来?”
  李昌似乎认可这个解释,点了点头,却又道:“那本王没有见到傅小公爷。只凭一把宝剑,又如何敢相信你?”秦舒遂从怀中拿出一卷锦帛,道:“草民自然还有能证明之物。”说着便双手奉上,道:“此乃陛下亲笔诏书,命太子殿下以蜀国公桓千岁为帅,出兵援救赤城。”
  听到是父皇亲笔诏书,李昌急忙必恭必敬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李疆的笔迹,而且还有皇帝玉玺,上面内容与秦舒说述一模一样。“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当真……”李昌看完诏书,口中缓缓说出这几个字,便再说不下去,语气之中似乎极为失望,却又难掩一丝欣喜。
  “现在陛下与赤城五十万大军的性命皆悬于殿下之手,还请殿下早做决断。”对于李昌的反应,秦舒早算计在心,此刻便急着跟近一句。李昌却似乎还是有些难以决断,望着秦舒道:“阁下方才说的不假,我府中只有三百侍卫,自保尚且不足,能成得了什么气候?”秦舒见他心动,便又继续道:“殿下手握陛下亲笔诏书,只要一经公布,再有傅小公爷为证,必能联合京中百官与那几位王爷。就算太子有兵权在手,但却是不忠不孝,在禁军之中,难道只有马则这样的人,而没有一二忠于陛下之臣?更何况草民素闻娘娘贤德,一旦此事被她知晓,必然能出来主持大局,太子更是难以成事。启时殿下上有救驾之功,下有平乱之德,陛下定能有所嘉奖。”
  秦舒虽然只说了“嘉奖”二字,但李昌却明白其中的含义,太子犯下如此重罪,必然被废,那么自己凭借这等天大的功劳,极有可能成为大充王朝的第二任太子。想到这里,李昌顿时觉得心跳加速,“太子”,这个往常做梦也不敢奢求的位置,竟然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秦舒见李昌眼光中流露出来的贪婪,心中也暗自冷笑,表面上李昌与别的皇子不同,平日本本分分,不曾有丝毫贪恋权位之意,可是真正事到临头,却还是不能免俗,当真是应了一句俗话:“天下乌鸦一般黑。”
  李昌还没有回答秦舒是否愿意来承担这件天大的功劳,外面侍卫便大声喊道:“殿下,秦王千岁求见。”李昌看了秦舒一眼,本来打算开口拒绝,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李坤大声喊道:“三哥,出大事了,三哥……”秦舒心中一惊,唯恐被李坤撞见,低声道:“草民先行回避。”不等李昌回答,便纵身躲在房间后面。
  秦舒刚刚躲好,秦王李坤便闯了进来,虽然跑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坚持说出了一句话,让李昌更是惊得从木椅上跳了起来。那句话只有短短七个字:“老十被太子抓了。”
    正文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8…9…8 14:05:41 本章字数:6474
      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事情,都让李昌见怪不怪了,可是听到李霸被抓,还是大吃一惊。虽然李疆家法甚严,但也从来没有哪位皇子被重罚过。就拿老五晋王李茂来说,虽然喜好女色,但一不强抢民女,二不夺人妻妾,李疆虽然嘴上时常训斥,也只是一笑置之。李霸虽然脾气急躁,却并无恶行,如今被太子抓起来,可算是大充王朝第一个吃牢饭的皇子。
  被他这几句大声的责问,李昌才从惊愕中恢复过来,急忙问道:“你不要着急,仔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坤见他并没有拒绝,于是详细说出李霸被抓的经过。原来李霸见李昌不肯前往皇宫晋见皇后,不甘心就此回府,所以邀请众人前往皇宫求见。李坤与他关系要好,所以答应下来,至于其他两人,便都各自回府。到了宫门,守卫禁军却再三不肯放二人入内。李霸那样的脾气,哪里能忍受小小侍卫的气?竟不顾李坤的劝阻,与那些侍卫冲突起来。而不久之后,太子与马则双双赶来,并下令将李霸拿下,问以擅闯宫闱,大不敬之罪。由于李坤没有动手,所以没有被太子拘捕,只是被下了禁足令,不能出秦王府。但是李坤担心李霸安危,在被押送回府之后,便又乔装改扮,偷偷前来找李昌帮忙。
  “不可胡乱猜测。”李昌又沉声呵斥,道:“你二人就是整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才招这样的大祸。”李坤又皱了皱眉头,道:“三哥,小弟已经知错了。可是老十纵然有错,也不是什么大罪,太子总不能……”李昌再次打断他的说话,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定会设法帮忙,你先回去吧。”
  李坤看了看李昌,似乎并不相信,李昌便又喝道:“你既然被太子下了禁足令,便该在府中好生思过,现在来我王府,又是罪加一等。若是让太子知道,岂不也要去陪老十?”李坤这才明白,李昌是在提醒自己小心,不要让太子再抓到把柄,于是道:“多谢三哥提醒,小弟这便回去。只是还请三哥看在骨肉情分上,一定要设法帮帮老十。”李昌点了点头,道:“该做的事,我自会去努力,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太子的心意了。”
  李坤明白李昌除了是桓皇后亲手抚养长大,而且排行第三之外,与自己等人也并无太大差异。手中既没有实权,也没有兵马,他前来求助,也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于李霸结果如何,还是只能寄希望于太子的身上。想到这里,李坤不禁想起跟随父皇一起出征的二哥李吉,如果有他在京城,又岂能容忍太子如此胡作非为?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李坤长叹一声,便告辞离开。
  等李坤走远,秦舒才从后面出来,看着李昌道:“殿下,看来太子已经开始动作,准备下手了。”李昌也如李坤一般重重叹息,道:“十弟今日被抓,不知道明天将会是谁?太子向来宅心仁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秦舒在心中冷笑道:在权力欲望面前,人性本来就是如此丑陋。嘴上却道:“依草民之见,只怕这并非太子本意,而是马杲这只老狐狸在后面搞鬼。”李昌点了点头,道:“马氏父子素来野心极大,必是他二人怂恿太子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王一则为救父皇,二则不愿见太子殿下越陷越深,甘愿担当重任。”
  李昌说了这几句废话,以表示自己所做之事,不过只是为了皇帝与太子,并无争权之心。秦舒当然明白李昌所言绝非真心,但也开口称赞道:“殿下忠孝仁德,草民深感敬佩。”李昌淡淡一笑,居然受之不愧,然后问道:“既然阁下前来,必然是谋划在胸,要本王做什么?只要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必不推辞。”
  “草民可否近一步说话?”秦舒在得到李昌许可之后,靠上前去,耳语片刻。李昌听完之后,犹豫不决,良久才迟疑道:“阁下真有如此把握?”秦舒点了点头,道:“若是殿下不信,可立刻找人前来一试便知。”李昌似乎还不能下决心,秦舒便又道:“马杲老奸巨猾,若非如此,只怕难以取信。”李昌转过身去,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头道:“好吧。”
  再说李坤自以为很隐秘的赶到楚王府求救,但却还是没有瞒过太子府的暗探。当这消息传入太子府中,马则顿时摩拳擦掌,道:“秦王殿下果然也不肯安分,末将这便带人去秦王府,也将他擒来。”
  “不可……”太子李建急忙站起身来,可是刚说完这两个字,便又颓然坐下。用着商量的语气对旁边坐着的马杲道:“将老十抓来已是大大的不该。老八大约是去找老三求助,以孤看来并无恶意,不如就……”
  “殿下当知成大事者,万不可心存妇人之仁。殿下今日若不肯狠心,只怕改日他们便要取殿下的性命。”马杲冷冷地打断李建的话,然后对马则道:“汝派人速去秦王府,将王府上下团团围住,所以人等,只许进、不许出。有敢擅闯者,除秦王本人外,一律格杀勿论。”
  “是。”马则领命转身便去,似乎根本没有将坐在主位的太子放在眼中。李建的嘴唇张了张,似乎也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干脆也就闭口不言,只是在眼光之中,闪过一丝恼恨。马杲自然明白太子对自己的不满意,起身道:“殿下,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殿下即便今日不能体谅老夫的一片良苦用心,日后也定会明白。”
  “良苦用心?”李建喃喃重复一次,突然哈哈大笑道:“什么良苦用心?陆先生说的不错,你父子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欲,又怎是真心为了孤?”马杲闻言,眉头紧皱,目光中杀机一闪而过,沉声道:“陆文龙背叛殿下,殿下怎么还相信他这离间之语?”
  李建冷笑几声,道:“马杲,你不要当孤是傻子,若不是你命冷翌将陆先生的老母强行虏去,以此要挟,陆先生又怎会不告而别?”说着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他母子二人可有逃出你的毒手。”
  马杲突然被李建戳穿阴谋,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殿下消息确实灵通。老夫又岂是不讲信用之人?更何况陆先生乃当世大才,杀之实为可惜。此刻他正与老母在老夫一处别院居住,只等他回心转意,殿下还要大大的重用呢。”
  “那就好。”李建似乎松了口气,看着马杲道:“你若是杀了陆先生,孤便是性命不要,也不让你得逞。”他与陆云相处多年,亦师亦友,关系十分密切,所以在听到此事之后,怒极攻心,才会向马杲说出这一番话来。
  马杲确实指使冷翌将陆云母亲抓起来,而且以此威胁,陆云为人至孝,自然对他惟命是从。只是在谋反之事上,竟愿与其母同死,也不肯为马杲出谋划策。马杲爱惜陆云之才,不甘心就此杀掉,于是将其母子二人一起软禁起来,想要软磨硬泡,将陆云收在手下。但却不知道李建是如何得知这消息,马杲心中吃惊,暗忖:再不能留下陆云,以免夜长梦多。但嘴上却道:“老夫如此对待陆先生,也不过是为了殿下考虑。他既然不赞同此事,必然会破坏殿下大计,所以不得不如此。只要他肯答应效忠殿下,老夫立刻便将他释放,并且当面赔罪。”
  李建只是偶然听到这件事情,心中原本并不相信,但马杲却供认不讳,想起这几日的种种,越发觉得陆云所言不假。眼前的岳父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自己,其实也只是为了他那对权力的无尽贪欲。在几日之前,李建对马杲的话,都是十分的信任,可是现在听在耳中,只觉得十分恶心,冷冷道:“大人退下吧,孤乏了。”
  “是。”马杲仍旧必恭必敬的行了一礼,才转身出去。在走到门口之事,李建却又道:“一切事务,孤都全权委于大人。以后若是无事,大人就不必来找孤了。”马杲脚上顿了顿,肩头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克制心中的怒火。也难怪,李建多年来一直对马杲言听计从,可是现在突然如此对他,怎能让马杲心中不气?当下也强制压下胸中的怒火,沉声道:“既然殿下如此说,老夫也就当仁不让了。”一甩手,大步走出殿外。
  一直在殿外担当护卫的冷翌,见马杲满脸铁青的走了出来,急忙堆下笑容,却不敢开口胡乱招呼。哪知马杲走到他身边,突然扬手便是一个耳光。冷翌虽然说不上是什么高手,到底是员武将,怎么也比马杲这了大半辈子只会读书的老朽强,自是冷翌素知马杲深得太子恩宠,又是高高在上的当朝丞相,眼看这一耳光打来,竟然不闪不避,生生地挨了一下。
  马杲打中之后,似乎也有些惊讶,扫了满脸惊恐的冷翌一眼,冷然问道:“你可知本官为何打你?”冷翌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末将委实不知哪里触怒大人,还请大人明示。末将必当紧记在心,日后绝不敢再犯。”
  马杲“嘿嘿”冷笑几声,道:“你休得嘴硬,殿下已经亲口说出陆云之事,若不是比偷偷向他告密,他又如何得知?”冷翌顿时大吃失色,道:“殿下也知道了?”马杲一愣,再问道:“难道不是你向殿下告密?”冷翌于是苦笑道:“大人明鉴,陆先生乃殿下最为亲近之人,末将做下此事,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殿下知道。怎么可能去向殿下告密?”
  马杲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而且以冷翌的脾性,做下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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