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暴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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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暴君传奇-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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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贲有些忿然,道:“殿下,臣一片诚意来访,殿下既不肯直言,臣惟有告退了!”
    说罢起身便要离去。太子杨勇见他这般无礼,亦是心中恼火,也不出言挽留。倒是太子洗马李纲上前拉住卢贲,笑道:“卢将军,太子殿下虽知道您的心意,但将军尚未说出来意,殿下贵为储君,又岂能轻易表态?卢将军未免过于心急了!”
    卢贲听他说得直白,心中一动,亦感到自己有些过分,回过头来讪讪然行礼谢罪道:“殿下,臣孟浪了,还请殿下恕罪!”
    太子杨勇见他如此,笑道:“卢将军乃是直性之真汉子,孤王岂有怪罪之理?卢将军有话只管直说,此处亦没有外人!”
    “那臣便斗胆说了。”卢贲默然片刻,终于开口,“如今圣上为奸人所困,不辨良莠,对晋王宠爱日加,每日召晋王入宫陪伴,言听计从,今日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盛赞晋王之才,下诏设科取士。如此一来,贱民亦能从政入仕,而贵为三公,子女却也不能承接功名,自古以来,均无这等滋乱礼法之事。而殿下日夜操劳国事,却得不到半点肯定之辞。臣虽是圣上旧臣,大隋之青龙、驺虞、硃雀、玄武、千秋、万岁诸旗帜,皆臣草创,但却也看不过去,只替殿下感到不平。”
    他口口声声替太子杨勇不平,却一开口便来一句“圣上为奸人所困,不辨良莠”,这等指责令太子杨勇心头一惊,知道卢贲另有所指,哪敢接口,只“嗯”了一声,道:“卢将军请继续说。”
    卢贲却以为太子杨勇赞同自己,这番话他暗藏心中,未曾跟几个人说过,此时说出来颇有痛快淋漓之感,续道:“不仅晋王之事如此,便是朝廷之中,亦不例外。圣上对一班老臣子弃而不用,却重用高颎、苏威二人。此二人才不堪大用,却把持朝政,飞扬跋扈,令诸臣敢怒而不敢言。而朝纲不振,乱机四伏,皆此二人之过也!”
    这番话却已经是明明白白地颠倒是非了。高颎、苏威二人之才干众人皆认可,虽然是日理万机,却将诸事主持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就算太子杨勇这般顽劣之性情,亦对高颎、苏威二人十分钦佩。听得卢贲这般说话,知道别有内情,也不说话,只端着茶碗吹着热气,尽管那茶放得时间长都快凉了。
    卢贲说得兴起,也没有注意太子杨勇的神情,只自顾说道:“臣平日与上柱国刘昉、元谐、李询以及华州刺史张宾等几位大人闲聊,均感觉长此以往,于我大隋极之不利。”
    这几个大臣的名字经卢贲之口说出来,太子杨勇顿时心中雪亮,知道定是一众被闲置不用之旧臣不满现状,想做些事情,重夺权位。
    太子杨勇这一番猜度丝毫不差。原来,卢贲与上柱国刘昉、元谐、李询以及华州刺史张宾等人,都是昔日帮助隋文帝杨坚篡周之旧臣,自恃劳苦功高,没想到隋文帝杨坚上位之后,却让高颎、苏威共掌朝政,而对这一班旧臣子日益疏忌,统统设以虚位,高高挂起,却没有太多实权。而这班旧臣子都是心比天高之人,哪肯善罢甘休。其中又以卢贲和上柱国刘昉为最。
    刘昉亦是辅佐隋文帝杨坚掌权之重要人物,素来以功臣自居,纵酒逸游,贪污纳贿,最要命的是关键时刻他不肯出头,为隋文帝杨坚排忧解难,拒绝出外监军讨伐尉迟迥等人,使得杨坚暗中“深衔之”,以高颖代其司马一职。受禅后,隋文帝杨坚虽封刘昉为舒国公,只让他闲居,并不真给这位老朋友实职。刘昉以“佐命功臣”自居,被隋文帝疏远后,怏怏不快,因此与卢贲一拍即合,一起商议要做些事情。
    “既是如此,卢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意欲何如?”太子杨勇假装诚恳地问着,不经意间,言语之间却有了一丝嘲讽之意。
    卢贲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见太子见询,直立起身,慷慨说道:“正因为如此,臣斗胆来见殿下,我等愿以身家性命,力扶殿下登基称帝,今圣上大可退位为太上!而高颎、苏威之流,不足为大臣。还请殿下明察臣等之苦心,早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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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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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杨勇被吓了一跳,手上端着的茶碗猛然一震,洒了不少茶水出来,失声道:“你说什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卢贲如此胆大包天,竟提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设想。太子杨勇对于隋文帝夫妇过于宠爱晋王杨广,让杨广大出风头,心中确实有些芥蒂,但却从来没有起过叛逆之心,更不要说这等宫廷兵变、犯上作乱之事了,连想都没有想过。
    适才他听卢贲不仅对晋王杨广不满,而且连对高颖、苏威两位最具权威的大臣都大肆诋毁,心中便觉得卢贲心思过大,打击面过大,不太可能有什么作为。没想到卢贲的心思还远远不止于此,竟然想连隋文帝一起端走,却要捧太子杨勇上台。这等做派,实在让太子杨勇大出意料,不禁暗自心惊。如此看来,卢贲刚才一开始就说晋王的不是,估计并非本意,而是故意挑起太子杨勇的不满,想拉太子下水而已。
    太子杨勇虽然心机并不算深沉,但怎么也不是蠢人。大惊过后,勉强稳住情绪,沉声问道:“卢将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等大逆不道之言,究竟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卢贲见太子杨勇这般胆小怕事,心中很是失望,但事已至此,话已说出去了,正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咬着牙道:“臣与上柱国刘昉、元谐、李询以及华州刺史张宾等诸位大人,都是这般看法。如今圣上为奸臣所蒙蔽,朝政日益没有章法。殿下年轻有为,意气风发,正当承接大位,大力革新,开创我大隋万世之基业!臣等虽然不才,却也愿意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成就大业。”
    说话间卢贲一直盯着太子杨勇,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当即又破釜沉舟地道:“臣目前仍统领大部禁军,其他几位大人亦身居高位,只要全力而为,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亦是胜券在握。只要殿下早下决断,一声令下,则大事成矣!”
    太子洗马李纲也没想到卢贲如此胆大妄为,只听得唇干舌燥,明知此事十分凶险,担心太子杨勇经不住诱惑随意表态,唤了一声“殿下”,上前一步想劝杨勇仔细思量,却偏偏不知道如何开口。
    太子杨勇有那么一瞬间被他说得怦然心动,但随即便冷静下来,他对隋文帝杨坚仍有着难以言述的畏惧,而且隋文帝杨坚就是靠夺位登基的,太子杨勇当时已经成年并担任了一定角色,对父皇的手段手腕均有深刻认识,哪敢轻易这般行事?此时的太子杨勇已经颇有些后悔见了卢贲——隋文帝杨坚耳目众多,今日之事若是有些风吹草动传将出去,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当即将手中茶碗重重一放,脸色一沉,森然道:“卢将军,亏你身为朝中大臣,竟敢如此大胆,连这等谋逆之言亦敢当着孤王之面说出!念在你乃是多年辅佐父皇的老臣,今日所言孤王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还望你幡然醒悟,悬崖勒马!否则孤王亦帮不了你!来人,送客!”
    卢贲没想到太子杨勇当面翻脸,急得上前叫道:“殿下!成大事者怎能如此畏首畏脚!殿下!”太子洗马李纲上前一步拦在他与杨勇之间,毫无表情地摆手道:“卢将军请!”
    “殿下!长此以往,你就不担心太子之位都不保么?”卢贲厉声喝着,见太子杨勇低头喝茶,连望都不再望这边一眼,终于无可奈何,跺了跺脚,长叹一声,转身便走。
    见卢贲终于离去,强装镇定的太子杨勇放下伪装,惶急地道:“文级,此事如何是好?这卢贲如果所言属实,他与刘昉等人合力,确实不可小觑。孤王是否要提醒父皇小心?”
    太子洗马李纲见太子杨勇刚才这般处理,心中大定,心中有了另外一番计较,笑道:“殿下不必着急,这卢将军所言未可全信,就算他真的与其他几位大人已经联手,却也未必能在圣上眼皮底下掀起波浪来。而殿下如今便向圣上直言,一来手头并无真凭实据,难以治卢贲等人重罪,而且对殿下之名声亦不利,日后哪个大臣还敢向殿下坦表忠诚?二来说不定弄巧成拙,逼得卢贲等人狗急跳墙,到时反而被动。”
    太子杨勇心中稍定,但始终心结未解,疑惑问道:“那究竟如何为好?”
    “依臣之见,适才殿下一番举动极妙。接下来臣再私下去找卢将军,只说殿下不敢轻易相信,故而翻脸。如此一来,卢贲必定摸不清殿下之真实意图,便不敢贸然行事,先稳住了大局。然后臣含混说些意思,只需引得卢贲诸臣与晋王相斗,殿下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到最后实在无法隐瞒,殿下便干脆推得一干二净,将罪行全部推在卢贲等人身上。如此一来,殿下立了大功,而晋王则无端多了数个大敌,必定手忙脚乱,岂不妙哉?”太子洗马李纲缓缓将心中计较说了出来。
    太子杨勇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道:“此计倒也可行,只是以这等手段去对付孤王之亲兄弟,是否太过?阿麽虽然令孤王不爽利,但其本人对孤王却没有什么恶意,怎好如何下作?再说了,最后再将罪过推到卢贲等人身上,似乎也……”
    “殿下!”太子洗马李纲冷声道,“人无伤虎心,虎却有害人之意!正如适才卢贲所言,要成就大事,岂能心慈手软?引卢贲等人去与晋王相斗,不过是打击一下晋王之声望而已,又不会对晋王有什么伤害!至于卢贲等人,本就心怀谋逆之意,其心可诛。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奉殿下为主,无非是想借个名分,事后若不过河抽板那倒怪了!这等臣子,何须半点怜惜?”
第五十八章 险中求贵
    左领军将军、太子左庶子卢贲心神不定地离开了东宫太子府,回到了自家府上,只感到一阵惊恐和慌乱。
    他本就是靠着协助隋文帝篡位登基而迅速登上高位的,所以一直深信富贵险中求。在朝中不尽得意,便与上柱国刘昉等人相互诉苦,说来说去成就了一个小圈子,开始只是密谋将高颖和苏威拉下马,重新把持朝政大权。近来忽然发现朝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随着晋王杨广返回长安并不日大婚,隋文帝夫妇对晋王杨广的宠爱表露无遗,而晋王杨广亦显示出足以盖过太子杨勇的才华与功绩。
    刘昉、卢贲等人立即看到了这个问题,便商讨不如将太子杨勇拉下水,如此一来名正言顺,更易成事。而待太子杨勇上台之后,亦容易控制。
    卢贲这次过去找太子杨勇,自然是因为向来与太子杨勇熟络,被其他人推作马前卒,前往试探一番。但卢贲自恃和太子交熟,又被太子杨勇开始时的表情所惑,说着说着,竟将全盘计划说了出来。结果太子杨勇即时翻脸,将卢贲赶了出来。
    虽然太子杨勇最后说“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过”,但这是谋逆造反之事,足以让无数人头颅落地。卢贲胆战心惊,不停痛骂自己怎么竟如此糊涂,随口便对着杨勇说了出去。若是太子转头便向隋文帝告密,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似乎可以清晰料想。
    卢贲坐立不安,一时心灰意冷,想立刻解散家人,带上金银细软和家眷美妾,即时逃离长安,有多远便逃多远,有多偏僻的地方便逃到那里去,从此隐居山林,小心过日。一时又咬牙切齿,想立即调集兵马,马上起事,不成功便成仁。
    如此反复思量,唉声叹气,终于还是揣度不定,说不得,只好再去找刘昉等人商议,正吩咐家人准备马车,忽然有人来报,送上一份名帖,打开一看,却是太子洗马李纲李文级。
    这不就是适才跟太子杨勇一起的那个幕僚么?很明显,太子将他引为心腹,什么事情都不避讳于他。只是刚刚才见过面,他却上门来访,究竟是为了何事?有何来意?卢贲惊疑不定,本想让人引李纲进来,想了一想,终觉得不妥,干脆亲自到大门内左侧的客厅内,将在里边等待的李纲小心地迎接进来,带入了自己的书房之内——说是书房,其实却也没有多少书,倒是挂着几柄名刀名剑,显得颇有特色。
    太子洗马李纲饶有兴趣地拔了那些刀剑来看,又称赞了几句。卢贲却哪有心思跟他讨论这些,随口应付了几句,便忍不住屏退了左右,恭谨问道:“文级兄前来,定是有事赐教于我吧?”他无论年纪还是官位,都高过李纲不少,如此称呼,如此语气,实在是谦卑之至。
    太子洗马李纲连声说不敢当,这才笑道:“下官前来拜访大人,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太子殿下担心卢将军心中不安,特意让下官前来说一声,今日之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相闻,还请卢将军放心。”
    卢贲又惊又喜,试探问道:“太子殿下果真如此说?那为何当面却斥责于我?我正惶恐万分,准备负荆请罪……”
    “恕下官直言,卢将军怎的这般糊涂?”太子洗马李纲故作熟络之状,拍了拍卢贲的臂膀,笑道:“适才在东宫府上,下官已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卢将军能如此向太子殿下敬表诚心,太子殿下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卢将军所议之事太过重大,太子殿下一时之间,哪里能分辨真伪?又岂能随意开口?斥责之事,无非是作个姿态,卢将军不必介意。”
    卢贲这一来是真的惊喜万分,急忙道:“我对太子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对太子殿下的一片诚心亦是日月可鉴。此事还望文级兄在太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说完又放低了声音道:“若是成了大事,文级兄便是头号功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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