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人借过来……
另一种可能是姜正希不来延平,姜勇说不动他,倘若真是如此,黄山这里的一个营咱还是要借,然后装备一换给他派到汀州去,再加上外籍佣军一个营,三个整营跟金声桓开展袭扰战,他不是要袭咱们后路么,咱们袭扰他,看谁扰谁的厉害,还有咱们既然不能驻在延平,咱们军部就到宁都县城,据守那儿和汀州遥相呼应,他金声桓过不过得来呢?
不论以上两种情况出现哪一种,咱们的主力都要拿下南城县,如果是第一种情况咱们是一路直冲,直取南昌城,最后背倚坚城和金部与长沙那边的清军进行会战那仗就打大了。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咱们就要以宁都为饵,给他来个围点打援,到哪会就是咱们和金声桓的五万主力决战的时候,如果灭了他的主力,那么南昌咱们照拿,然后面对的是长沙那边来的清军,只不过那样咱们的部队会比较疲惫,打起来风险也将加大。
所以既然无论哪种情况,这一战只怕都是一场恶战,尤其是第一师的部队大多是新兵,明白了吧……”看慕容卓点头。岳效飞再次躺倒在床上,懒散道:“那详细的计划你好好动脑子吧,没事别再打扰我了,我真得好累啊!”
慕容卓撇撇嘴,喃喃骂道:“光你知道睡,我就不知道?……嗯,这样看得制定两套作战方案才行!”再回头看看岳效飞已然起了呼声。慕容卓摇摇头,知道他昨晚的生活恐怕是太过香艳真累着了,也就没有再打扰他。只是心里感到好笑“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也不知道要节制!”
为了不再打扰他,慕容卓为他拉上了做的仿佛一个柜子一样的上下铺的推拉门,自己再来到窗前的小几旁,掏出怀中精致的扁的磁酒壶,深深的呷一口酒,把酒壶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
精致的、扁的,并带一点弧度的磁制品,上面不知用什么刻出来的螺旋槽和磁酒盖向上一拧,压紧了底上的木垫子,就把酒给封的严严实实。
“真是不知出自谁的脑袋,这样的东西也能想得出来,可是为什么几千年没变过的东西,自打这个家伙一出现就全变了呢?”
神州城照武备坊的模样在书院里设了一个鲁班盟,里面也都是一些似武备坊里面的那些疯子一样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脑袋里想得都是些民用产品,不似武备坊那些人都是搞杀人兵器的。现在神州城里面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一些新东西,而且是没完没了的出,给人的感觉是目不暇接式的。
慕容卓再呷一口酒,将酒壶小心的装在腿侧的大贴兜里,要知道战时喝酒可是要背着人呢!晃晃脑袋,他再一次沉浸入了计划的编制中去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预定的战场可能就可能会在宁都县或是南昌城下,前一种是在山里边,战车在这里可能就不怎么好用了,那战车团就放在南城县,随时冲击平原直逼抚州,宁都县这边可以集结……一……二……大约三个主力团外带两个外籍佣兵营,不对,是四个团还有军部呢,那就大约有一万多人,这个时候的后勤安排应该是……”慕容卓一边想着,一边把一些要点记在手边的笔记本上。
第290节 虎跃作战…之 麻团(一)
政治家也挺不容易,要在乱世当中诸候林立的时段里,建立自己的江山,所耗费的、所牺牲的,往往是大家所想象不到的。
江南的夏天,没有福建那么热,回到这里的阮大铖不但身心舒畅,而且更加春风得意,连一向不正眼看他的博洛居然也称他先生了!
与福州黄鸣俊的联系,一直都会到他这里中转一下,当然这并非必要。博洛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阮大铖当然不会笨到去将这一重窗户纸戳破,在博洛身边黄家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可堪其用的没有几个,偏偏黄家父子身上尚有些油水,为何把这有油水的事交到自己手中!归根结底还是一句,汉官不可大用,当然也不可不用,以汉制汉方为上策!
阮大铖脑后的花白大辫,底下拖着些缨络,据他自己看来都有几分可笑,可谁又敢笑呢!人在事中往往是笑不出来的!拖着这条大辫,人都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好在留的时间长了,真要突然之间不留了,可还真不习惯呢。阮大铖一摇三晃,在江南夏日清凉的晨风之中慢悠悠向博洛的书房行去。
博洛早起的博洛已然骑了会子马回来,正由着人给他梳洗。年轻的脸颊之上,一付毫无兴致的模样,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心性。虽然他也是皇家贝勒,可是只要没了外人在面前,爱玩爱闹的心性立即显示出来,可见今天实在是一个不一样的日子。
行过礼后,阮大铖在一旁躬着身子。
身后有近侍的丫头正给博洛梳头,他说了句“说罢,有什么事?”
“贝勒爷,那边有消息了,说那人正带着人马离了福州,说是……”阮大铖说到这儿顿了顿,眼睛瞟向正给博洛梳头的丫头。心中暗暗叹了句“还是那句老话,老年人爱财、少年人好色!瞧这丫头,长的那个滋润!”
博洛停了会子,不再说话,等那丫头梳好了头,捞过辫子看了一眼,点头道:“下去吧,给我和阮先生送茶来!”
阮大铖一听他的称呼,心中一热。紧接着又回味了一下,再悄悄用眼角瞅瞅博洛的脸色,心里转了几个弯弯绕,再向看周四周没有他人。略向前凑凑,又向后一退。他知道博洛不爱这个道道,再向前只怕要挨骂的。
“阮先生,有什么话尽管说罢,这又不是在公堂帅帐。”博洛纵使有些事想要阮大铖给他出个主意,可是不论何时,他就是看不上这个阮大铖那副德性。
阮大铖心里猜,博洛不定有些什么磨不开的事,要用自己,不过不忙,先调调他胃口再说。
“贝勒爷,那神州城的军队又出动了,此次却是往赣州那边去的!”阮大铖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说,至于干什么去了,有什么打算黄鸣俊飞的书信之中没提,他就是不说自己的想法。“说起为官之道,别看这满人得了天了,当官之法他们差得远了!”
博洛有些意外的接了句,“他们又动手了?!”伸手接过阮大铖递过的书信,展在眼前详看。看完之后,随手将书信收入怀中,却不再说话,只是背着手望着远处的天边发愣!一双剑眉悄悄聚扰,心头似是萦绕着无数的烦恼一般。
阮大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他不但知道,而且还看了抄件。要是这一点事他都做不到还提什么“揣摩上意”,博洛这儿的笔贴式不知收了阮大铖的多少银子了,这事当然是办得滴水不漏。
现在的江南清军又由博洛统率,为此陈锦专门来了趟金华。与博洛不谋而合的是,他们对战车的看法居然惊人的相似,有了这样的破阵利器,任你千军万马,又何难之有!所以江南之城先不忙攻,这战车不破,江南也没法子攻!故此江南清军、明军沿杭州、苏州一线对峙,谁也不动手。在明军说起来“胜武军”才刚刚编练,无力进攻。在博洛说起来,他不着忙,待金秋时节,三王开始进攻广东之后,他剿灭江南明军之时,却是三面对攻福建的绝好时机。
他不为湖广的战事发愁,也不为金声桓为难,他为难得是昨日收到多尔衮的书信,书信之中将他在加申诉。说他“玩物丧志……只知奇技淫巧之物之功,却置千军万马之威于无用!……”
年纪尚轻的博洛最是怕他这个叔叔,怕他的手段。同时对他打仗的本事又是万分钦佩。相信大家也都明白,青年人不服厉害的人,可是他们却崇拜有本事的人,年轻人喜欢球星就是一个例证。
一旁的阮大铖却下定决心,不再等了,再等下去就显的娇情了!机会还是要把握才好,不然贝勒爷这声“先生”你让他白叫吗!
“贝勒爷,有时候咱们前敌的苦处,京里大老们未必就明白,纵是有些人说了什么,也不必太在意……”
博洛在阮大铖说话之时,一直没有回身,似是没有到他的话一般。
阮大铖顿了顿看博洛没什么反应,不过看得出来自己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他忙向前又凑了两步,轻声道:“咱们延平之役,实是虽败尤胜,毕竟之车咱们是到手了,只消假以时日发威之时,所谓传言即会不攻自破!倒是那件事,却不忙告诉别人,朝里只知道咱们在闽地长久之时又无所作为故此会有些不利于贝勒爷的言语,这也不奇怪,只要别人对上了那神州军好好的吃些亏,朝中自然明白咱们的苦处,何劳咱们不快呢!贝勒爷你说奴才说得是也不是呢!”
博洛领军打仗没有问题,可要说到这官里面的学问,实在连大明的一个小小县令只怕也有些不如!阮大铖的一番话,他句句听到耳中。越听越是心惊,这个阮大铖究竟长的是一颗什么心。同时他明白了明朝为何为亡国的,他们称“家国”却不称“国家”。尽是这样的官,国焉有不亡哉!
第291节 虎跃作战…之 麻团(二)
“家国”、“国家”,道理明明白白,善行恶作君自择焉!所谓“国家”无非是那句“大处着眼、小处着手”的简说罢了!
阮大铖在博洛冷峻的眼光下,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他纯粹抱着一种赌博洛的态度,如果博洛听他的,那么以后就万事大吉,自然自己就是博洛的“私人”。试想,背后要靠上这么一棵大树,还愁将来不官运亨通。但那眼光,实在也太有些吓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倘若自己的说的话让他作为把柄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且不说阮大铖在这里心中喜忧参半。博洛虽然目光冷清,可是他算是看透了这汉人的江山是如何丢得了。不过话得说回来,真要让朝廷知道了那神州军的厉害,自己这一年在闽地不但损兵折将,而且毫无建树的帐就算是交得过去了。
他的眼光之所以冷峻,纯为不知该拿阮大铖如何是好!要么把这个平时不怎么看得上眼的人纳入自己门下,要么就要……。留着他实在算是个祸患,此时除他正当其时。这个时候就算是个明朝藩王,自己也是想杀就杀,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南京的降员了!不过此人对于为官之道实在是烂熟于胸,自己若论战场杀伐自是不怕,可是这官么当得就怎么样了。此刻杀与不杀在他心中来回权衡。
阮大铖猛然之间非常后悔,要想成为博洛的“私人”只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自然有的是机会,根本不必如此急切,看来自己是想权想疯了!想到这儿,他的后背在这不如何热清晨里竟然被汗打了个精湿。
博洛心念一定,才发现阮大铖的那付待死的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确是失态了,怎么想个法安抚他一下呢!
博洛换上一张笑脸,这时看他又似往日嬉笑少年一般,“阮先生,请坐,我这两日确是有些不爽,你知道我往时在两军阵前活动惯了,这几日只顾造战车的事,实在是让人有些闷得慌!”
阮大铖心知危机关头已经过去,不过心里并没有放松下来。听博洛话里的意思是,此事不必再提,他自有主张。
“阮先生,你给咱们想个办法,让本贝勒真个的玩物丧志一下也好啊!”
阮大铖并没有依博洛的话,坐下,而是依然低头垂手的立在他的身旁。想了想道:“在这样大热的天里,无论是游览还是骑马、射箭都不适宜,最舒服的莫过于喝酒、听曲。”
“怎么,阮先生在这儿有相熟的明角?”
阮大铖苦笑着摇摇头,这年头的名角哪里有比得上秦淮河的那几位,当年自己真要把那李香君弄到手中,现在不就用得上了!
“呃!贝勒爷,奴才却是知道那秦淮河边上可有一个色艺双绝的女子呢……”
要阮大铖陪着用了早饭,博洛才将他爱抚了出去,这时刚才给他梳头的贴身丫头过来禀报道:“爷,那个安重阿可是备好了马好一会了,奴婢看爷在这里和那个阮先生说话,所以未敢过来回禀。”
“他!他也……”他本来想说:“他也配称先生,那真是辱了先生这个名了!”不过一想,自己昨日才得了摄政王的书信,他今个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怕不知在自己身边还埋下多少耳目呢!所以,他一顿之下,伸手在婢女漂亮的脸蛋上伸手拧了一把道:“好,走,陪爷骑马去!”
“奴婢不会呢!”婢女扭捏着,知道这位爷的脾气顺的时候,什么都好。心里也着实佩服那位“阮先生”,这么快就解了贝勒爷心里的不快,真个算是有些本事呢!
博洛心头的结确是阮大铖给他解开了,所以这会他是真打算好好的“玩物丧志”去呢,“那打什么紧,有爷教你呢!走,我们骑马去!”
快乐时光容易过,转眼太阳已然走上了中天。博洛才带着安重阿和那个叫巧儿的婢女回来。才一进大堂,就有门军过来禀告,那个阮大铖又来了,在客厅里等他呢!
“这大中午的可又跑来做什么呢!带他来见我”博洛一边应着一边步入前堂。
“贝勒爷,您回来了……”
阮大铖来到博洛的面前,一副垂首泯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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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阮先生啊,你来的刚好咱们一起吃饭。”说首回头对巧儿道:“去回房告诉厨房备下酒菜,今个我要和阮先生痛饮一番呢!”
巧儿估摸着这个性阮的来了,他们总是有话要说的,故此应了一声,忙忙回身走了。
“贝勒爷,有这么个事……”
博洛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这阮大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他来的事可真是新鲜。
“贝勒爷,你看这些个小玩艺可是精巧的很呢,要我说不妨让商人们闹去,只不过么要看他们会不会做人了,再者咱们现在不是造战车么,依奴才之见等他们和那边的人混的熟了,咱们是不是也可派个把人混进去,此事该当如何还请贝勒爷视下。”
几句阮铖铖就将此事交待的明白,原来是神州城的那些个商人不但将生意做到了江南,对于清军占领的地方他们也不想放过,因此派了人来和走门路呢!结果一来二去就找到了统人领江南军务的博洛这里。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