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向船队发信号。”
旗舰闽江号上,信号员根据信号随口译出情报。
“警报……警报……敌舰来袭快蟹六艘……警报……”
“来了”岳效飞心中一懔,此生头次海上作战正式开始。
“发出战斗警报。命令各船打开航行灯,连接动力,缓速机动。同时所有梭鱼级出动拦截,一经发现立即攻击。”
岳效飞这边说着,那边信号员已经按动信号灯手柄,控制遮闭的活页闪动起来,放出亮光。一旁有人摇动警报器,刺耳的尖啸声恰如上道闪电,划破这夜空的寂静。各船的桅顶船头撞角处以及船尾处纷纷亮起航行灯,探照灯也纷纷点亮,海面之上立时被探照灯的大光圈和弩弓及弹弓式榴弹抛射器上的小光圈布满。
这此瓦斯灯是用以手电筒的原理制作的,通过变距及后部的瓷质聚光罩,也可使灯光射出近百米。
二十艘梭鱼级快艇以两艘为一个小队,分别由每艘船上的大副及二副率领下成扇形向海岸方向搜索前进。
浑身通黑的梭鱼级快艇飞速向前驶去。它是一艘三体船,两个长十二米的鱼雷状密封舱浸入水中,排水量近二十吨,密封舱后是两个木制七叶尾桨,由船中部高1。5米的指挥塔上的舵轮操纵,因无需风帆船体除了中部的指挥塔及艇首的间弹射器及后部的弩弓发射器外全部都可密闭起来,。
郑肇基在其中一艘上掌着舵轮,身后跟着的是他指挥的另一艘快艇。这种快艇郑肇基非常喜爱,三十人的力量汇集在一起,通两根链条传至船外的两个花盘之上,最后由艇尾处两根排成三角形的长链条传递到水中的螺桨处。这种快艇速度奇快,两边浮筒下的四支水翼使快艇在高速行驶时几乎要跃出海面的模样。“梭鱼级,明不符实,应该叫飞鱼级才对。”
快艇上的主探照灯上前后武器上的战术射灯全部打开,光柱在海面上划来划去搜索敌船。如果还有人再对人力螺旋桨产生疑问,那么去看看世界上制造的头几艘潜艇就知道了。
“发现目标”由于主探照灯照射出的是散光,加上郑肇基的目力极好,正在掌舵的他首先有所发现。“十二点方向发现敌方快蟹一艘”郑森大声向前后炮手喊,手中舵轮轻扭,已向左偏了二十度左右,以便前后的武器可以同时开火。
快蟹,顾名思义,些船不但船身狭长,伸出的近三十对桨更似那螃蟹的八足一般再加上两面四角硬帆速度也算很快了。该船在近战之时十分快捷灵活,加之船上桨手的头顶有一层木板,可以遮避箭支,防护的也相当严密。这是郑肇基见过梭鱼级以前最快的船,不过它要比起梭鱼级别差的就不是一点了。
这时郑肇基所率两艇的榴弹抛器已经以每分钟三十发的速度向敌船连射,由于距离尚远,加之难以辨别距离,所以发射出去的榴弹或在敌船前后左右乱炸一通,并不曾有一发射中敌船。
蜈蚣船上的头领是一名把总,正悄悄行进间,忽然隆隆炮声响起,船身也不住摇晃起来。正自惊疑之间,头顶的舱盖突然被人掀开,一个舱面上的小卒伸下头来大叫,“大人,不好了,我船不知被哪里的妖光照住,许多开花炮弹毫无声响的从天而降……”
“轰隆”一声并不是非常强烈的爆炸声中,那个小兵被一阵气浪掀进船舱来,扭了两扭显是死了。
“什么……”那把总一脚蹬开跌在自己身上的兵勇的尸身,向舱面上反爬去。
一上舱面忙伏在船舷边上的厚木后向外张望。四周夜空显的黑漆漆的,仅见一排排豆大虫火在海面上迅速移动,“***,这是什么东西。”忽然铁血多年的他感到身后羽箭破空声到,不暇思索之下一个就地后滚翻,人刚隐住便抬头望去,却见刚才所立之处插了一排短箭。再抬头向船外望去,只见一片耀眼强光照来,
“轰……轰……”船上连声的轰响中,开花弹四面爆响,船尾舵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船也明显的向一侧偏航而去。
把总顾不得多想,忙连滚带爬的向船艉窜去。到里却见那里的四个舵手已死得净了。眼中泪花滚滚,将那死不瞑目的舵手扶在一旁,自己上前稳稳扶住舵杆。口中大呼“冲!杀”
此时却一个声音也在大声喊叫并隐隐传入耳中,他知道此次夜袭算是完了。
“炸那船尾处,没了舵手这船就算是废了……!”
“长官,来袭敌舰共计六艘,六艘全部受创被俘,共计俘获敌军二百余人,具体人数正在统计。我军无一伤亡。”
“好,告诉各指挥官,全军戒备,这天就快要亮了,待天大亮之时咱们就抢滩登陆。”
第一百六十二节 蛙跳做战…登陆战一
过去一直喜欢看架空小说,现在更在尝试写架空。为什么要架空呢?不必知道答案!背后隐藏的也许只是辛酸,所以只好架空下去。
侦察连昨夜上岸之时就分为两个方向,现在分别在永昌堡的北边及西边民宅中埋伏,一个连控制了一个小村子,暗暗设了岗哨,只许进不许出。当地百姓听说他们说的是汉话,自然不怕是倭冦,也不抢粮要捐自然不是官军,只当他们是抗清的义军,此地归清不久,百姓又怕剃头,故些见了他们倒是喜欢的紧,所以两个连安安全全的潜伏下来。
晨夜唤起了沉睡了上夜的太阳。仿佛由海里跳出来一般,短短的时间里她就浮在了海上。一睁眼所见到的让她惊愕了,一夜之间湛蓝的海面上展开了一幅怎样的画卷。
几只还未烯尽的帆船上依然飘着袅袅青烟,如同浮在海上的一堆堆破烂。一些残破的船的碎片被海水柔和的推到岸边,正好飘荡在一双已浸的透了的不知在此站了多久的牛皮靴。
涂千总叹了口气,俯身拴起一块破烂船板在手中掂量着,那么沉重。“三百条性命,六条快船就这么完了,一条都没剩下,人家……”抬眼望去海面上,十艘下了帆的大船一动不动的飘在那里时时响起的怪异号角、亮起的灯号都显示他们安然无恙。再叹口气摇摇头,回身向依海而建的永昌堡走去。
永昌堡坐落在瓯江南岸,南北长778米,东西长445米,相传为温州王氏父子为百姓避、御倭冦所建,全部以大青条石成垒,固,且难拔。上年博洛率请军南征主力过仙霞岭后,派涂千总率兵二千来袭。此处据的明军也有一千五百之多,见清军袭来一箭未发就全体剃发结辫成了涂千总手下,除却昨夜所出之兵尚余三千余人,多居于堡中。永昌堡还有当时明军的佛郎机火炮十数门其中有一、二号共计八门,其它均为小炮,鲁密鸟铳近百支。
原本涂千总想趁着清晨起来的光亮,远远开炮轰击敌船,只是那些个船无风自动,得数百近的佛郎机炮又哪里挪的动那般速度,而且佛郎机射程虽说也有五六百丈之远,鲁密铳虽毒,可也无法击去700多丈开外的敌船。
“难不成他们就这么耗下去?那他们来这里是个什么意思。”昨夜的炮火是听的明明白白,那十艘战船来此定有企图,可他们距离那么远又不上岸是个什么企图。这让涂千总百思不得其解。
“千总大人,敌船又有动静了。”
“这不是折腾人么!”刚说坐下歇歇并下令给守了一夜的兵士们开饭的涂千总听了这话气的差点没吐血。
侦察连的连长正坐在附近一棵百年榕树上一边吃着罐头一边嘴里还说呢:“想吃饭?!也得我许你吃才行不是。
又回头冲着树下隐蔽的战士压低声音喊道:“告诉长官,这边敌军装备吃饭呢,准备开始吧。”
天一亮,岳效飞就下令让战车下海,排好队形。
绞车声中,十艘大船的甲板向上张开,吊车探出长臂去自船内将满载了士兵的战车放下海中,那些战车在半空中已将战车两侧安装的平衡器伸出去固定好。
此时岳效飞原先安排的先占领滩头再向纵深发展的计划已经变了,那是闭门造车,照搬战例的计划,现在实际情况下自然是难以行的通的。
首先由先期登陆的陆战队攻击敌方堡下的鲁密铳和小型火炮阵地,当战车进入堡下火器射程后,先期上岸的两个侦察连以绳掷式五十毫米榴弹对敌堡进行火力急袭,并进行佯攻以造成混乱,然后战车上岸清除近岸火力,由于已经近岩以步枪及战车火力封锁堡顶炮台,其他梭鱼式及所俘蜈蚣船再运送后续部队登陆,第二波登陆先取在永昌堡的正面进行。全部陆战队上岸后,粉碎敌军抵抗,最终解决战斗。
没吃上饭的涂千总一肚子火,海上这些家伙做什么呢?趁着人家吃饭的当然搞七搞八。
战车按照日常训练那样,排成一个个三角队豆形,向海滩上冲去。选中的海滩并未正对着永昌堡,而在永昌堡偏东的一小片海滩上。因为上岸后由东向西进攻,敌方恰恰面对着的是初放阳光的太阳,而且敌方火炮笨重,就是转个向也需要大量时间。
徐烈钧乘坐在第一辆战车之中,
涂千总抓起望远镜向海面上张望,“咦,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全未见过,不管怎样让他们上了岸总归不妥。”
“与我发炮轰之,不论是何物件总不教它上岩就好。”
“得令”
不多时,堡上、堡下大炮纷纷轰鸣起来。一团团黑烟处炮口中喷出,在海冈的吹拂下向海面上飘去。不过这些轰将起来的大炮吓唬人的样子,比之实际用途大的多。堡下小炮纯粹是凑热闹。
“快,再快点”徐烈钧朝着车中的士兵大叫,透过观察口,看那海岸是越来越近,清军发射的炮弹已然临近,在车里听起来,这一发离的远,那一发似又过了打在后面,现在飞过过来的这一发似就要在身边落下,教人恨得牙要发痒,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徐烈钧只觉的车中空气沉闷,掀开战车前部副驾驶坐位头顶上的盖板探出头去,情愿拼着挨上一枪也不愿在这车里闷死。
要说这战车在海上跑起来除了稍稍颠簸外,倒也不如何慢,这不只几代烟的工夫离岸就近了许多,迎面清凉的晨风吹拂下,使徐烈钧精神一振。深深吸了口这稍带腥气的海风,徐烈钧却见那堡上大炮火光一闪。
“轰隆隆”如响雷般的声音那里传来,并冒出大量黑烟,尤其那黑烟喷出的方向,正是朝着这里过来,只觉头皮一紧,忙打算钻进车去。
第一百六十三节 蛙跳做战—登陆战(二)
面对网络,时时需做出选择,那么我选择……即便是仆街。
徐烈钧正待缩下头去时,这时炮弹呼啸而来的尖啸声已然到达头顶。
“轰”的一声,水柱起处,徐烈钧三车的三角编队中的一辆战车后部被击中。
腾起的水花溅起淋了他一头一脸,待他明白过来时,探出半个身子向后观看,眼见那辆被击中的战车后被已被炸了了个不知去向,隐约传来伤者的叫声。徐烈钧铁青着脸回到战车内,冲着那些本已十分卖力的士兵大叫:“快,快……”
说心里话,他很想调头去救那几个士兵,可是在平时训练中就说过,冲滩之时最为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想要战胜对方唯一的选择就是冲上海滩。
徐烈钧睁大充满喷火的眼睛,心中大骂“妈的,侦察连我是送你们上岸观光的么?怎么还不见你们动手。”
许多是他骂的话侦察连听见了,为了回应他的报怨,岸上的永安堡中腾起了大团的白烟,侦察连打响了。两个侦察连按照约定的时间,一齐从村中摸出来,悄悄靠近这永昌堡。一串榴弹拖着身后的绳子飞向堡中。
要说这永昌堡中实力颇为不弱,现在还有兵三千,只是这三千兵都是过去明军的降军再加上防守此处的鲁监国手下,虽然涂千总手下跟着清兵作战已有相当时日,也颇有了些胆气,只是被人从想不到的地方奇袭即便是清兵也少有不慌乱的。
岳效飞在旗舰上举着望远镜把刚才那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战车后部中弹。实心炮弹的冲力生生把连接两边平衡浮桶的连接杆打断,两个浮桶飞起老高,而战车则由击的差点就翻个跟头,然后又落回到海面。最为糟糕的是那战车的后门被水压着根本就开不开,只有前边正副驾驶以及战车中间的炮手处有舱门,那也是车里的人唯一的逃生机会。
说起来岳效飞有几件后悔的事情,当时以为一样战车就可以包打天下,看来这水上的战车与陆上的是有所不同,其次也一直没考虑移动的战车会被击中,所以逃生出口设计不足。再者为了好看这些战车排的队形也太过于狭窄,极易被这种打西误伤。最后缺乏压制手段,说白了就是火炮。
且不说岳效飞在旗舰上自哀自怨,这边永昌堡中彻底乱成了一团。
要说这打仗全仗的是一口气,就说这涂千总手不,过去当明军时,十不当一,后来跟了清军,再打明军时又以一当时,故此这也就是一口气罢了。
“大人……大人……”堡子北门守军的传令与西门的传令几乎同时到来。
“何事如此惊慌,北门和西门处何来炮火。”
“大人,那门外突然出现人马,这炮火来的是无声无息,小人敢拿人头担保,绝没有看见对方有火器。”
听了这话,涂千总心道:“此刻只有东门没有动静,莫非只来自其他三个方向,这个可不是那围三缺一之计吧!我却万万不能中了他的计。”原来想着东门毫无静,敌人定然是只来自这三个方向,那就可从东门调一哨人马和北门守军一起冲出,先保了后话无忧再说,可这转念一想万一中了他那个计可不是大大不妙,这东门的兵马需是动不得的,看看再说。
“回去对两个把总说,紧守堡墙,不可随意出战。”
“得令,”两个传令兵飞跑而去。
徐烈钧嘴里呼出一口气“终于上岸了”这时他的战车已经进入了火炮射击的死角,而那些射过来的密鲁铳打在车上发出扑扑的声音,并不能击破车上的复合装甲,战车上岸徐烈钧走到后部向从射击口向后张望了一下,那些战车陆续近岸,也有偏航的战车甚至进了那江口处,又被江水冲了出来。
“笨蛋,”这里大炮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