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坏蛋吗?”
急促的语气瞬间变得舒缓,苏雪宜慢慢说道。
“我相信他,无论遇见什么事情,无论处于何种处境,他仍然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知道了,我的大小姐!”
若芷笑着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其实我也不相信高公子会变**们所说的那种坏人,我和小姐你一样,相信高公子仍然还是原来的高公子,仍然是那个勇敢,善良,不管对什么人脸上都挂着温和的微笑的高公子。不过。
若芷转变了话题,她牵着苏雪宜裙裳的长袖说道。
“小姐,已经快三更了,你是不是该休息了,要是休息不好,会变丑哦!要是高公子看见小姐,发现小姐变丑了,会不会不认识小姐啊!”
“你啊!”
苏雪宜伸出手指,在若芷的额头上虚点了一下,与她一起进屋去了。
门咿呀地关上,留下了一地月华,静静地撒在孤寂的庭院中,微风轻拂,树影微微摇晃,枝叶婆娑。
屋内的油灯灭了之后,一个时辰过去了。
子时和丑时交替之间(凌晨一点),有间客栈后门外的巷子里,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影。
高怀忠的脸蒙在黑巾之下,随着每一下的大口呼吸,蒙在面上的黑巾往上不停鼓动,他的眼神微微闪烁,稍微透露着一点紧张。
经过一番查探之后,他终于查到了苏雪宜主仆两人的落身之处,她们住在有间客栈的独门小院里,两人女扮男装,化装成为游学的士子和书童,两人出门的时候,带了不少的金银,因此不缺盘缠。
只是,以两个从未出过门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途经千里,居然无惊无险,这让高怀忠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运气不是一般的
由于在江都的宇文世家有事情发生,宇文成都接到家族的号令,在前两天离开了清河,高怀忠则留了下来。
宇文成都给了他两条路走,第一就是在苏雪宜和高畅没有见面之前,将苏雪宜绑架,离开清河,带到江都去;如果第一条路走不通,高怀忠就必须走第二条路,重新回到高畅门下,刺探消息,顺便破坏苏雪宜和高畅的关系。
两条路比较起来,高怀忠当然愿意走第一条路。
那天,在人群之中,他隐约瞧了骑在战马上的高畅一眼,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眼带给他的感觉异常古怪,在战马上的高畅和从前的那个高畅似乎完全不同了,现在的高畅带给了他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在他身上,有着从前的高畅不曾具有的威严。
当一个人掌握了大多数人的生杀大权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拥有这种威严吧?
这种不一样的感觉的产生,高怀忠的解释就是如此。
不过,他下意识地不想去面对高畅,他担心自己会在高畅面前露出底来,他隐约觉得,在那个人的眼中,任何心怀鬼胎的家伙都无法隐藏踪迹吧?
原本,他已经绝望了,以为苏雪宜和高畅肯定见过面了,两人现在应该在一起,于是,只好准备硬着头皮去面见高畅,上演一个千里重投旧主地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苏雪宜主仆的踪迹,发现她们仍然住在客栈之中,这证明她们还没有和高畅见面。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仍然欣喜若狂,觉得老天爷站在了自己这一边,只要能将苏雪宜偷偷带走,他就不需要去面对那个自己不想面对的人了!
不过是两个弱质女子而已,要想制服她们。易如反掌。
宇文成都在清河给高怀忠留了几个人,今天晚上,他将他们全部动员了起来,开展了自己这个虏人大计。
他打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来到了客栈的院墙下,另外两个人向院墙急冲过去。在墙下两人的帮助下,翻身上了院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墙后。
巷子的尽头,传来了一两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亮。
不一会,客栈地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外面的剩下的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高怀忠走在最后面,今晚的行动。包括他一共出动了八个人,对付两个弱质女子。似乎有一些小题大做了,然而。狮子搏兔尚须全力,为了防止意外,再怎么小心也是必要的。
高怀忠进入客栈之后,客栈的后门轻轻掩上了。
在行动之前,高怀忠先命令手下探访了客栈地情形,那个人走在了最前面,带领着他们朝苏雪宜两人住的独门小院摸去。
前面说过,因为战争的原因。有间客栈的客人并不多,因此。显得客栈内格外冷清,暗夜中,传来了几声猫叫,它们在房梁上四处乱窜,履行着它们抓老鼠的职责。
很快,高怀忠一行就来到了苏雪宜她们住的那间小院附近。
从这里到苏雪宜她们所住的小院,要经过一个回廊,回廊的尾端就是苏雪宜她们住的那个小院。
在白天负责探路的那个黑衣人率先走上了回廊,高怀忠仍然位于最后地一位。
当他走到回廊中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在他前面地几个黑衣人已经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横刀,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地样子。
在他们前面,站立着三个手持武器的灰衣人,这些灰衣人的打扮类似跑单帮的行商,然而,在他们身上,却散发出久经沙场杀人如麻之辈才拥有的气势。
两个弱质女子在乱世之中途经上千里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早该知道在她们身边一定有人保护,这三个人就是保护她们的人吗?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属于何人的手下,都是高怀忠不认识地生面孔,难道并非苏家的人?
高怀忠挥了挥手,位于前方地一个黑衣人站了出去,对面的三个灰衣人中,也走出了一个。
双方都不想惊动外人,故而,不仅没有开口说话,就连脚步声也放得很低,两把横刀隔着几步的距离刀尖相对,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月光下,两条白线划空而来,上下舞动,持刀的两个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片刻,分了开来,回到了原地。
高怀忠这一方的黑衣人在比斗中吃了点小亏,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左臂被对方的刀锋刮伤,因为天色的原因,看不出来伤势,只是听见血液从他的手臂上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回廊的木板上的声音。
站在他对面的那个灰衣人身形巍然不动,单手持刀,刀尖隐隐有血滴落,他的神情漠然,并没有战胜敌人时应有的表情。
高怀忠走上前去,示意那个黑衣人退下来。
两个黑衣人持刀冲了上去,对方却没有派人上来,仍旧是原来那个人负责迎敌。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地逼了上去,对面那人脚尖一点,冲了上来,三人顿时纠缠在了一起,明晃晃的刀光舞动了起来,围着三人的身影上下盘旋。
最初单打独斗的时候,两人的横刀不曾交击一次,高怀忠方的黑衣人就败下阵来,变成二打一的时候,双方的横刀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碰击。
当!当!
刀锋相击的声音清脆响亮,远远地随着夜色窜了出去,在夜空中回荡。
三人交错开来,对方的灰衣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过,身上没有伤,倒是黑衣人这一方,有一个人的大腿被劈了一刀,在同伴的搀扶下,退了下来。
眼见事不可为,高怀忠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宇文家的好手都随宇文成都离开清河了,本方的这八个人里面,除了他以外,武艺都只是一般而已,对方虽然只有三个人,要真的对上阵,自己这方却不见得能占上风。
况且,一旦惊动了巡逻的士兵,事情就不妙了,故而,高怀忠不得不下令撤退。
那些灰衣人也不以为甚,高怀忠率人撤退之后,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消失在回廊,月亮的清辉柔和地撒在回廊四周,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集 第四十一章 天下大势
更新时间:2008…9…4 15:07:32 本章字数:4813
三年(公元617年),二月初,河南。
瓦岗军翟让,李密率领精兵7000人'),过方山(今河南登封东北),从罗口(今巩县东南)袭击洛口仓(又名兴洛仓,在今河南巩县东北),一举取得成功,俘县长柴孝和。瓦岗军开仓济贫,任饥民随意去拿,连老人孩子都尽力背粮,几十里道路上一个接一个,至此,河南民心瓦岗军尽得也!
为了夺回洛口仓,留守东都的越王杨命虎贲郎将刘长恭,光禄少卿房崱带领步骑两万五千人征讨瓦岗军。
最初,东都的官宦子弟都以为瓦岗军是一群饥不择食的乌合之众,容易攻破,纷纷应募争功。奉诏的官兵个个衣着整齐,武器精良,军容显得颇为盛大。
刘长恭率兵在前,派河南讨捕大使裴仁基等率本部人马从水(今河南阳西北)出发。两面夹击瓦岗军,约定十一日在洛口仓城南会战,企图歼灭义军,夺回粮仓,以稳定河南战局。
先期到达作战地域的刘长恭不等裴仁基会师,也不顾士兵还没吃早饭,便驱赶他们渡洛水,一字排开,列阵石子河(今河南巩县东南)西,南北相接十余里。
隋军的作战计划,早已被翟让。李密获知。
李密选精兵强勇,共分十队,令单雄信、徐世勣、王伯当率四队埋伏在横岭(今河南巩县东)下阻击裴仁基部,派六队列阵石子河东以待刘长恭部。
刘长恭见瓦岗军人少,轻视其作战能力,大意之下,不曾提防,并没有留下一定地预备队。
翟让先与隋军接战。双方形成了胶着,这时,李密突然率领大队人马从一侧杀初,横冲敌阵。
隋兵本就又饥又疲,突然遇见重击,只好败退逃散。刘长恭等解衣潜逃。方才保住了性命,奔还东都,部属死者十之五六。
翟让和李密全部收缴隋军逃弃的辎重器甲,威声大振。裴仁基闻风,惧不敢进,屯兵百花谷(今河南
这一仗使得东都震恐,瓦岗军声威远扬。李密扩展洛口的城围方园四十里,作为长期居留的根据地。
其部将房彦藻放出口风说要攻打豫州,吓得东都官兵惶惶不可终日。李密还命护军将军田茂广造云梯三百具。以及大量投石车,号称“将军炮”。一度进逼东都。烧上春门。
李密原本居于翟让之下,然则。原本只是靠截获漕运为生的瓦岗军在李密加入之后,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迅速得到了发展。先是阵斩屡次击败翟让的河南道十二郡讨捕大使张须陀,随后趁胜攻下军事重镇阳,再获兴洛仓,石河子一仗更是杀得东都官兵胆战心惊,闻李色变。再加上,李密治军严整。生活简朴,所得金银钱财。美人财帛,全部分给手下,所以,深的军心。
至此,他在瓦岗军中地威信已在翟让之上。
无奈之下,翟让听信手下谋士贾雄之言,与一干将领推举李密为主,号为魏公。李密推辞不接受,在众将领一再请求下,李密才同意称公。
二月庚子,李密在巩县南设坛即位,建元永平,瓦岗军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同时建立了政权机构。
其文书行下,称行军元帅魏公府,置三司、六卫,元帅府置长史以下官属。
拜翟让为上柱国、司徒,封东郡公,以单雄信为左武侯大将军,徐世勣为右武侯大将军,房彦藻为元帅左长史,元真为右长史;杨德方为左司马,郑德韬为右司马,祖君彦为记室,其余封拜有差。
于是赵、魏以南,江、淮以北,各路义军莫不响应,孟让、郝孝德、王德仁及济阴房献伯、上谷王君廓、长平李士才、淮阳魏六儿、李德谦、郡张迁、魏郡李文相、郡黑社、白社、济北张青特、上洛周北洮、胡驴贼等皆归附于瓦岗军。李密全部委以官爵,瓦岗军迅速扩大到数十万人。
同时,遣将四出掠地,安陆(今/。。(今河南泌阳)、济阳(今山东曹县)诸郡相继多为瓦岗军所控制。
随后,李密多次派兵骚扰东都,经常攻入东都外城,焚烧劫掠,使得东都军民纷纷避入宫城,犹如惊弓之鸟,时刻胆战心惊。
东都的急报迅速传到了江都,封德彝,宇文化及等人不敢隐瞒不报,杨广得知东都危急,既惊且怒。
杨广特地命自己非常宠信的胡人王世充北上东都,负责东都防务,以抗李密,并且密令左御卫大将军郡留守薛世雄领三万幽,蓟精兵伺机南下,为诸军节度,不仅要解东都之围,并且,所过之处,顺带歼灭各地盗贼。
杨广的诏命是在四月从江都发出的,这个时候,窦建德也好,高畅也好,都没有得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本方正挡在隋军精锐南下地道路上,乃是应该被顺带剪除的盗贼。
位于冀县的窦建德正在消化占据信都郡的成果,在宋正本,凌敬等文臣的辅佐之下,窦建德一改往日在高鸡泊为盗时的流寇作风,不像以前那样打下一个地方后,就尽力搜刮,搜刮一空之后,在裹挟当地百姓拔营而走;而是善待当地投降的隋军官吏,继续任命他们,治理当地。
由于宋正本等隋朝旧官吏的投靠,窦建德很快就安定了信都全境,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对于接下来的行动,窦建德麾下的将领有各自不同地意见,以阮君明为首的一干将领赞成东征,趁高畅军还在清河与杨善会部纠缠之际,派遣一支精兵突然袭击防守空虚地平原郡,占据平原郡,就等于将高畅的根基一刀砍为了两截,使其不得不降伏。
以王伏宝为首地将领则赞成南下,在座的各位将领都曾经在杨善会手上吃过大亏,一心想要报仇,这个时候,趁他首尾不能相顾之际,正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高畅,当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会知道该如何选择的,毕竟名义上,他所率领的长河营还属于大王的编制,他领受了大王分发的官职。
宋正本等人则反对阮君明的建议,他
说道。
大王你是心怀天下的人,自该仁义待人,若高畅不尊号令,自然可以派兵讨伐,然而,高畅听从了大王的号令,派兵攻打清河,牵制了杨善会部,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王却突然派兵攻打下属的地盘,是为不仁,必将成为天下的笑柄,一时虽然能够得利,却对大王日后的大业有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