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那个之前被尸体砸中的瘦小汉子才慌慌张张的将那具砸中他的尸体给推下马背,就见到又有一具尸体朝他飞了过来:“真晦气!老子和你拼了!”瘦小汉子嘴角一抽抽,干脆策马迎了上去,手上的柴刀一下子劈了过去。
“嚓……”柴刀砍进了尸体,深深的砍了进去,但是尸体却仍旧撞了过来,紧接着瘦小汉子就感觉腹部一痛,然后身体就直接脱离了马背,不住地往后飞退:“这是怎么回事?”他茫然的转头四顾,却看到在他的正前方,一名身着玄色铠甲的小将正以一种嘲讽似的眼神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个邪邪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瘦小汉子脑子里只来得及产生这么一个想法就被腹部的剧痛痛的惨叫出声:“啊……”
“猴子!”正在挥着横刀抵挡着两名玄甲军士兵合击的贼人首领听到瘦小汉子的叫声,顿时大喊了一声,忍不住转头看了过来。
其实这伙人虽然是同一支军队被击溃之后逃出来的,但是首领,棕熊,还有那瘦小汉子却是同步过一个村子里一起参军的,他们是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所以这贼人首领才会这样紧张。
“替我报仇!”瘦小汉子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大叫了一声,然后双手一推前面的那具尸体,他自己像是一捆稻草一样直直的向前飞了出去,掉进了一边的雪地里。
“啊!兄弟……”棕熊一声大喝,声音凄厉:“杀了你们!”手中的大砍刀一下子挥舞的更甚从前,让周大虎一下子压力倍增,他感觉对方传来的力气越来越大,似乎刚才和他打斗的时候对方只出了七分力不到。这让他很是受刺激,他出了八分力,才和对方缠斗了这么久。没想到对面的那头熊居然比他藏的还多。顿时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在他心头生气,大斧头抡圆了一下下的回击过去,两人的兵刃像是雨打芭蕉一般的声响,像是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深潭下的礁石上一样,声音连成一片,绵绵不断。(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泪千行
激战的两人不断的互相拼砍着,两人的战团就像是一股小型的旋风,甚至将周边的积雪都卷了起来,然后又在相互对拼中震成雪沫。一时间周围的玄甲军士兵根本就掺和不上去,只能等着两人分出个胜负来。
李宽手中挑着一具尸体,看着自己挣脱了马槊枪尖的瘦小男子,双眼全是冷酷。这些人虽然不知其来历,但是从他们会在这漆黑的夜里前来这偏远的山村劫掠,并且之前还发出那些淫秽的言语,就知晓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所以离开杀起来没有丝毫的内疚感。而且他的立场本就是站在周助的遗孀和老母这一边的,哪怕杀错了人那又怎样?只要他李宽说了这些人是图谋不轨的歹徒,那么他们就是了,不会再有第二种出路。谁叫这天下姓李,谁叫他老爹是这天下现在的主人?手里有权,就是任性。
这帮人的首领明显是那个刚才打落自己射出的银子的那个人,这人是一定要杀掉的,还有那个棕熊一样的汉子,要是被这两人逃走的话,说不得会留下后患。有的时候一个小人物的报复会是无比的恐怖。所以李宽抖落枪剑上挑着的那个贼人,再一次向着那已经准备逃跑的贼人首领杀了过去。胯下追云马蹄急促的脉动,踏在这农家小院外的青石地面上,嗒嗒的声响急促得像是出征的战鼓。
“杀……”大喊一声,手中马槊一震,抖落枪杆上的血珠。一滴滴的殷红的血珠就这样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的凝结成一颗颗小小的血色冰晶,在昏黄的火光下。闪耀着妖靥的光泽。马槊上的枪尖,也闪过一道寒光。折射着昏黄色的火光,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又像是一闪即是的闪电,撕裂空气直直的刺向了那策马奔出的贼人首领。
“何必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日放我兄弟一马如何?”贼人首领差不多已经陷入绝望,不住喊出这样的话来。他却没想过之前周助的遗孀,那名叫做晚晴的女子已经答应交出宝玉,结果却被自己等人垂诞她的容貌,想要一并掳走的事情了。
“什么日后好想见?此去黄泉。你那兄弟一路苦寒,你这做大哥的要下去给他们领路呢!先前这条路不是你给他们指出来的么?现在他们下去了,你怎么能退缩?”李宽嘴里回应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马槊在空气中极速摩擦,血槽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深渊中的恶鬼在哭泣,又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在低吟。如同流星赶月,又似白驹过隙。直直的刺了过去。
“求求这位军爷绕过小的这条狗命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未满周岁的孩儿!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贼人首领求起饶来。
周遭的玄甲卫士兵将这一片区域都牢牢的围了起来,所以这贼人首领只能在中央的一片空地上打转转,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李宽胯下的追云速度也提不上来,这么久了都只是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没能追上。
“现在求饶。不觉得晚了点吗?你那些兄弟都死了,你会不怀恨在心?真当你家小爷是三岁孩儿不成?别跑了!今夜你是难逃一死。临死前还跑个啥劲儿啊?”李宽再一次夹紧马腹,追云会意的再一次加速。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缩短。李宽的马槊的枪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扎进前面的贼人首领的肉身里去了。
“让你再跑!”李宽双目之中一下子闪过一丝狠意,将快要刺到对手的马槊收了回来,然后双脚紧踩在马镫里,站立在马背上,手臂用力地往后一收,再猛的挥出,在挥出的同时五指张开,马槊就这样被他掷了出去。
“呼……”的一声,之后就是噗嗤的声响传来,李宽的马槊直接刺穿了贼人首领的身体,将他从马背上撞飞了出去。在空中坐着华丽的抛物线运动,在这里作者求一下抛物线的轨迹,学霸请解答一下。
一大捧的鲜血在空气中喷射而出,溅出老远,染红了远处的雪地。那贼人首领跌落在地上再弹起了两下,才彻底的落地。他嘴角也带着血迹,双眼大睁,似乎很是不甘心。本来就要成功了,结果这队军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就直接向自己等人发起攻击,这让他死不瞑目。
就在贼人首领授首的时候,周大虎那边的战圈也分出了胜负,那棕熊壮汉看到自己这一方的人全都被人挑落马下,一时间心中萌生退意,所以出手不再凶狠,想要从战圈中脱离出来,然后找地方突围出去。可是他却疏忽了对面是一个武艺不在他之下的强敌,所以他这一分神就被抓住了机会的周大虎直接压制住了。那宽比成人腰身的大斧头,一斧接着一斧,不断的像是从高高的断崖上飞流直下的瀑布一样,敲击在他的大砍刀上。
铛铛铛的声响震得他的耳朵都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他赤红着双眼,发出有如野兽般的咆哮。头发也披散下来,大砍刀也不甘示弱的一下下的迎击。可是却丝毫不能减缓他现在的窘迫处境,仍旧被对面的敌人逼的一步步的后退,直到抵到了一堵矮墙上。
退无可退,这名棕熊壮汉也不再想着突围的可能了,可是却已经为时已完。完全杀得疯了的周大虎,似乎进入了人一种玄妙的境地,他的双手挥舞的有一种奇特的韵律,就像是他自己在平日里挥舞了千百万次的动作一样,挥起斧头,砍树,劈柴,劈开木料。这已经完全成了他身体的一种本能,这一刻周大虎已经忘了眼前那凶狠的敌人,似乎看不到对面那红着眼睛的棕熊壮汉,他觉得自己是在砍一棵树,一下又一下。全身舒泰,神清气爽。
李宽策马来到近前,见到这一幕,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家伙真是狗屎运,这样居然能顿悟,而且是攻击性极强的斧头。看来是一个猛将的好料子,看看能否收到麾下!
于是李宽阻止了跃跃欲试想上前帮忙的刘威,示意他们在一旁等着,再收敛一下这些贼人的尸体。这一次短暂的遭遇战,没有玄甲士兵伤亡,十四个已经伏诛的贼人有四人是死在李宽的马槊之下,其余的十人用三十来名玄甲卫士兵来围攻,确实很难出现伤亡。
不一会儿,十四具尸体还带着余温就被带到了近前,堆在一起,一股带着丝丝铁锈味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呕……”一声呕吐的声音让李宽等人转移了视线,原来是周助的遗孀,那个被叫做晚清的女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景,难免一时间不能适应。所以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不能平静,因为她的丈夫就是在军中,这样的事情定然是家常便饭。这一次死的是那些贼人,那么下一次呢,再下次呢?身在沙场争斗,刀剑无眼,谁死谁活全看运道。她的丈夫会一直胜利一直活下来吗?
再加上这群突然出现的军队,他们之中晚晴没有发现自己丈夫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的心头,于是在干呕不适的弯下腰的同时,泪水不争气的用上眼角。
她想止住哭泣,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心中那个阴影越来越浓厚,一次次的肯定她的猜测,这让她如何能忍得住?
一时间,惟有千行泪流下脸颊,唯有一腔幽怨满藏心田。当初傻笑着将她娶进家门的男子,现在再也回不来了吗?当初那个用强健的胸膛给她当作靠枕的男子,再也见不到了吗?唯有那思念,像一条阴冷的蛇,不断地啃噬着她的心房,不断的用冰冷的眸子,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当初那一幕幕的回忆。
为什么会这样心痛,为什么会这样流泪?是因为当初太过幸福了吧!晚晴佝偻着腰肢,不让婆婆见到自己的眼泪,害怕年迈的婆婆会担心,因为万一,对万一这些人不是带来她想的那个噩耗,那就不要让老人家为自己担心了。晚晴在心里这样希冀着,默默的祈祷,像天上漫天的神佛,想那供奉在祠堂里的无数的先祖。只是那滴落到地上就已经凝结成一粒粒冰珠的晶莹液体,怎么都流不回去。
就在此时,战场上最后的胜负分出来了,周大虎手上的大斧头,一下子劈在棕熊壮汉的砍刀上,直接将那把厚重的大砍刀劈成两半,然后再将那壮硕的汉子开了瓢。
挥了挥手上的带血的斧头,周大虎转身看向围着他的一群士兵:“多谢诸位搭救,周大虎感激不尽!”
“周兄何出此言,周助是我等兄弟,岂能不管!”刘威策马而出,回答道。
“为何不见我那堂弟?”周大虎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没见到自己堂弟的身影,这让他很疑惑,既然是到自家来,他周助作为主人定然是领路人,岂会缺席?
“周兄,还请节哀!”一句话,现场就是一静,之前战胜贼人的喜悦全然被摧毁,只有不敢相信与哀伤在蔓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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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只影向谁边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周大虎还没反应过来,一旁早已泪流满面的晚晴却已经激动的扑了过来,她抓住了刘威的肩膀,这一刻这个女子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了,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丈夫真的死了?
“周助兄弟比我稍小几岁,刘某就托大叫你一声弟妹!还请节哀顺变,周助兄弟他真的回不来了!”刘威狠了狠心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种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总需要去面对,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一刻,在一刻钟之前仍旧一脸坚毅敢直面凶恶歹徒的女子,就像是刹那间被抽取了全身的精气神一样,一下子就向着后面仰倒下去,寒风吹掉了她包在头上的头巾,犹如黑色瀑布一般的青丝被寒风吹起,加上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神色,那怀着不敢置信与深入骨髓的哀伤,画面如同一幅隽永的水墨画。那哀伤的基调在昏黄的火光下让这寒冷的冬夜全然冰凉,再无丝毫的温暖。
这叫做晚晴的女子倒下了,却没有倒到地上,而是被一个泪眼婆娑的老妇人扶住了,这是周助的老母亲。已经年近六十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高寿了。可是这老来丧子的悲伤却让她觉得活这么长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聚散离合,经历了隋末的硝烟和战火。老妇人变得坚强,虽然心中悲痛不已,却仍旧没有倒下。只是浑浊的泪水却怎样也无法忍住。顺着那被岁月爬满皱纹的脸颊不住的往下流。
“这位就是老夫人了吧!这是周助兄弟的骨灰!”李宽此时上前做起了恶人,手中捧着周助的骨灰金塔。双手奉上,递到了强忍悲伤的老妇人和已经泣不成声的晚晴面前。
见到儿子的骨灰。这坚强的妇人也无法再忍住心中的悲痛,老泪纵横之下,悲泣之声再也压抑不住:“我可怜的儿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这一哭就再也难以止住,两个女人在这风雪之中抱在一起,哭了个天昏地暗,甚至连之前那让她们心中感到害怕和恶心的歹徒尸体都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殿下……要不要将她们扶进去?”刘威悄悄的在李宽的耳边问道。
“不必了,此时她们只需要静静的发泄心中的悲伤,我们走!”李宽说着就往后退去。然后离得远远的,看着还守在她们一旁的周大虎:“你过来!”
周大虎当然看得出这个少年是这些军人的首领,至少是个八品校尉。这比起附近最大的官员县城里的县太爷都要高的职位(唐时,县级官员是九品,比起后来明清时期的七品要低因为这个时候最高的宰相也不过是正三品,不是后来的一品大员,唐朝时期想要晋升一品,只有职务加爵位才行,这也是勋贵值钱。无数人想要立功封爵的根源所在!)。于是这山野小民岂敢怠慢,连忙上前。
“不知这位将军有何吩咐?”周大虎躬身行礼问道。
“不知你是……”李宽问道。
“小人周大虎,是周助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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