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词藻包装起来了而已。
月亮堕入山那边,她相信方向没错,只是腿在发软,她的两条腿机械地迈动着,神思越来越迷离。在克格勃期间这点路决不在话下,现在不行了,天天与大人物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享受在温柔乡里,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她的锐气,连肚子都慢慢隆起了。俄罗斯女人结婚就发胖,她还是个姑娘,这么早就发胖,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万一他不再喜欢她怎么办呢?
丽达转眼一想,不喜欢就不喜欢,自己有一身才艺,还可以自食其力,在帝国军界谋个一官半职总不成问题吧,不是说元首身边走出来的人,只要不是被他赶出来的,出来就是个县处级干部嘛。我丽达不像冉妮亚那么小资,把自己绑在一个男人身上,把自己的全部情感都奉献给那个人。
她的眼前浮现出元首的脸庞,此刻他肯定也在焦急地寻找她。丽达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突然身子一软,她倒在一个沙坑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又是一个清晨,沙漠在太阳的光辉下,随着朝霞深深浅浅地变幻着色彩,一开始,隐隐变成土黄色,渐渐地变成了金黄,等到太阳的光辉映射出来,则是土黄各半了。而沙丘的表面并不是平滑的,而是从上到下有着一道道细细的弯弯的像水波纹一样的沙纹,象是涓涓溪流轻轻流淌,轻轻滑过,给浑厚的沙山平添了许多柔美,显得极有生命感。
丽达醒来了,她是被痛醒的,右膝盖上烧灼样疼痛,她看到一只蝎子快速离开,她头嗡嗡响着继而怒不可遏,丽达拔枪快得很,因为她十七岁就杀过人——在克格勃教官的严令下枪毙危害苏维埃的阶级敌人。
胆敢攻击前克格勃、现德军总参军官的蝎子被打成了四截——随便那种身份都足以让它死上一万次,何况集二者为一身的人。只不过报仇容易,毒液已浸入全身,丽达扯掉裤子,看到红肿处,她最大限度地弯下头,把嘴附在膝盖上吸吮着,同时两手尽全力掐着大腿,肿出几小口血液后她站起来,准备实施自救——用3%的氨水。
用氨水清洗伤口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丽达有氨水吧?回答是肯定的,不仅丽达有,每个人都有,不仅每个人有,连动物都有。
人在绝境时最怕失去信心,所以丽达一直在宽慰自己:飞机堕落时宽慰道:幸亏栽进沙漠里,不然……她掉进沙海后宽慰道:幸亏不是大海。她看到月亮与满天星光,宽慰道:幸亏不是黑夜。蝎子咬后宽慰道:幸亏是膝盖,再往下或往上一点,嘴就够不到了,怎么吸出毒素呀?
可是现在她无法宽慰了,只有抱怨:为什么女人生了个这样的排泄口,如果是男的多好,随便调整个角度,尿很容易地尿到伤口上,而女人的尿道口就像不会旋转的坦克炮塔一样,多么纠结呀。
就算丽达受过克格勃和德军格兰登勃特种作战训练,但那位教官也无法改变现成的东西,就连创造她生命的父母也只能复制而无法改变。丽达只得把自己的身子扭曲成奇形怪状,难看极了,要在平时打死她也不摆出如此猥琐的姿态:右膝盖尽力勾到两腿之间,两腿间毛茸茸的地方尽量收向后面,屁股翘起,腰肢扭向右边,左手变掌放在一丛“黑林”左侧,接着一股尿液喷射而出,准确地洒向伤口。
丽达长长地舒了口气,疼痛感减轻,疲惫感加重,警惕地回望四周,别说人,连个飞鸟都没有,她被抛弃了。丽达自暴自弃地光着屁股,闭眼在沙地里躺成个大字。“任尔东西南北风,管它清风吹山岗,我自岿然不动。”犹太人海涅的诗怎么说?“沉入幸福的梦幻。”
她沉入梦幻,往事在梦幻中出现:夺取她第一次的教官?她的男友、希特勒、父母……该死,为什么最后才想起父母?真是白疼白养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架德军方框子侦察机飞过,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站起来,抓起手枪对空鸣枪,飞机一掠而过,她也才发现自己光着下半身。假如刚才飞机真的停下来,飞行员看到她这样一副尊容,应该如何面对呢?
她急中生智,用身体在一块比较平坦的沙滩上画了个巨大的国际求救信号SOS,然后退回到沙坑里。中午,一架双翼飞机慢悠悠地飞过来,从肚子下飘下来很多传单,漫天飘扬着花花绿绿的纸,很是好看。
丽达获取了几张纸,上面通篇都是劝降内容,说什么英军优待俘虏,不投降无情地消灭之类的话,丽达嘲笑:连北非和埃及都丢了,还有脸劝降,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有一张这样写着:“你们的敌人不是英军,而是嗜血成性的希特勒。”丽达暗思道:希特勒嗜血成性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止一次地与他同枕共眠,也没见他张开血盆大口吃了我,倒是他多愁善感,甚至有点女人气。
丽达把一张粉红色的传单撕成碎片,上面写着:“你在前方作战,你的妻子在后方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她玩世不恭地骂出声来:孩子是随便怀的吗?真是不生孩子不知道皮疼,再说有那么多药和套子,那有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的?写这传单的人肯定没结过婚,甚至没开过荤。
丽达一阵酸涩:别说人家了,我也没结过婚。但十七岁就被**,都怪那个教官,以革命的名义夺走了我宝贵的第一次,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随便。他妈的,我恨死你了,如果我抓住你,会把你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德军飞机不时在上面掠过,也有英国飞机盘旋。她想起在格兰登堡训练时看到的一部纪录片,电影画面上出现的是海军最新研制的一种新型飞机——新型舰载直升机,从德国海军巡洋舰上垂直飞起来了,还能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丽达忽发奇想,她是德国元首的情人,指不定他会派出这种新式飞机来寻找她的,想到这里,她兴奋得浑身发热,也不觉得那么饥渴了。
太阳照射在头顶上火辣辣的,半个白天过去了,这里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周围还是细小的沙子,天上仍是蓝天白云,丽达又沮丧起来:你异想天开呀?人家是德意志帝国元首,情人多的是。你对他只不过是众多解乏对象中的一个而已,说不定这会正与冉妮亚调情呢,还指望他出动直升飞机搭救?别做梦了。说白了他和你不过是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人常说嫖客无情、妓女无义。还有一句话:宁愿相信老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困守在这里,万一遇到沙尘暴,埋在这里鬼都不会知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丽达听着《国际歌》长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还磨蹭什么,起来走吧。刚一站起她惊叫一声跌坐到地上,她分明看见一辆轮式装甲车向这边驶过来,车头上挂着令她热血沸腾的白圈卐字旗。丽达把手按在胸口上,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
丽达重新站立起来,爬出沙坑向装甲车挥手,不错,这是二战德国sd。fkz222轮式装甲车,装车车上的人也看到了她,证据是敞开的小炮塔上的20mmkwk38主炮对准了她。
丽达举手走向装甲车,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丽达一见乐了,又嗔又笑骂道:“你个强奸犯,你怎么才来呀?”鲍斯特迎上前说:“你怎么搞的?平时你骂人都不动粗口的。”
鲍斯特扶着她坐到车后面的叶子板上,他坐在另一边,车猛然开动,两人一齐掉到沙子上。丽达骂道:“你怎么开的车?”鞑靼从前面钻出来朝她坏笑。
鲍斯特告诉她,她不再的这一夜和大半个白天,他们被元首闹腾得一刻都没得休息,一见他们就发火,然后把他们赶到沙漠里寻找。
丽达明知故问:“找什么呢?”鲍斯特斜睨着她:“装什么天真?谁不知道你是元首的宠物?”丽达抬脚踢他,腿一阵疼痛,鲍斯特躲避,两人一齐掉到地上。
装甲车从沙丘上下来,在戈壁滩上行驶了十分钟就停下了,丽达看到几幢铁皮房子矗立在砂砾中,周围一些德军士兵放下手中的活痴痴地望着她,丽达笑出声音,她分明看见口水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兵嘴里流出来,无声地掉到石头上。
这是第11师3团9营的营部,他们在这里稍事休息,丽达匆匆忙忙洗漱了一下,重新换上一辆桶车上路。经过此番劫难后,丽达发现天地是如此美丽: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苏伊士运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夜幕降临的时候,桶车开进塞得港,元首的新家在塞得港海员之家,丽达见到元首时激动万分,多少想扑到他怀里撒娇,谁料他见到她时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埋怨到:“怎么回事?我们都看到你掉到那个方圆不过五公里的沙丘地,自己不想办法走出来,还让人鸡飞狗跳的到处找你?”
“我以为掉到巴勒斯坦了,我看到英国飞机来着。”丽达争辩道。
“德国上空也有英国飞机。”李德低语,“休息去吧,等会我到你房间。”
李德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冉妮亚替他披上浴巾,坐到他的床上,色眯眯地看着他。
元首伸了个懒腰,暗示她累了,要早点休息。冉妮亚却翘起二郎腿,点燃起一根烟,并没有走的意思。
“早点休息吧,大家忙活了一天了,我也累了。”说完张大了嘴,她嘻嘻了两声,走到他跟前,把一口烟喷到他脸上,幽幽地说:“装打呵欠不累呀,再说也不像。去慰劳你的小美人吧。古德纳贺特。”
“晚安。”李德望着冉妮亚扭动的屁股,有点不好意思了,叫住他嗫嗫
第19节 石油,金钱,突击队
晨光照在窗帘上,李德被丽达推醒:“快起床阿道夫,太阳照屁股上了。”
他翻了个身,报怨道:“我给你们说了八百遍了,不要叫阿道夫,那是爱娃叫的,总是不听,你和冉妮亚一个德性。”
“还说全世界女人加起来不如我的一根小指头呢,真会胡柴。”丽达咕嘟后继而哄劝他:“好了,我重来:起床夫道阿,这下行了吗?”
“你哄孩子呀?”李德把头藏进被子里,猛然又露出头说:“要不,我俩再战一个回合?”
“老yin棍,昨晚你都战了八个回合了。你不是说今天施佩尔带着石油专家来吗?”丽达边说边走,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卫生间里,听到类似从屋沿水流子往地上落水的声音。
李德腾地跳起来,由于起得太急,头一阵眩晕。差点忘了正事了,不仅施佩尔来,戈林、约德尔都要来,还有戈培尔夫妇,他俩是度假的。
第三帝国的高官们每年都有一个月的假期,即便是在战争时期每年都有半个月的带薪休假,这与有些国家不同:国家领导人夜以继日的操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实那只能说明不正常,国家管理层本来就是个庞大的机器,每个人只是其中的一个部件,大家都各司其职,而不是由什么领导包办一切。
其实,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你每天加班有屁用?无非是害怕大权旁落。比如有的人,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但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揣度一把手的动向上,对老百姓而言,你睡的少是你自找。
有人敲门,三长二短,是冉妮亚。丽达从卫生间出来开门,她俩先在卫生间里嘀咕了一阵,窃笑着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李德没话找话,冉妮亚本来笑吟吟地,看到他时沉下脸,走到他跟前轻拍了下他的裤裆:“我来上厕所。”
卫生间里又传来雨打屋沿的声音,接着清楚地传来一声屁响,李德与丽达面面相觑,他低声问道:“你们在里面谈什么?”丽达说:“她说我欠她一个人情,让我请她吃饭,由你作陪。”
“两人又凑在一起说我的坏话。”冉妮亚边系裤带出来了,嘴里叼着发夹,那是元首从意大利捎给她的。她收拾停当后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拿出一叠纸给他:“你要的石油科普资料。”等他伸手接时她却扔到桌子上,然后身子摇摆着斜睨着他。
李德猛地抱住她一阵狂吻的抚摸,直弄得她气喘吁吁,他往她耳眼里吹热气:“今晚我陪你。”
马上产生了神奇的效果,冉妮亚笑眯眯地给他念文件,他到卫生间,她也站在外面念着:“石油又称原油,是从地下深处开采的棕黑色可燃粘稠液体。主要是各种烷烃、环烷烃、芳香烃的混合物。它是古代海洋或湖泊中的生物经过漫长的演化形成的混合物,与煤一样属于化石燃料。它的颜色非常丰富,有红、金黄、墨绿、黑、褐红、甚至透明……呀,我以为只有黑色呢。”
“别打岔,继续念。”从卫生间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冉妮亚瞪了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一眼,继续拖着腔毫无感情。色彩地念白:
“原油的颜色是它本身所含胶质、沥青质的含量,含的越高颜色越深。原油的颜色越浅其油质越好!透明的原油可直接加在汽车油箱中代替汽油!原油的成分主要有:油质、胶质、沥青质、碳质……臭死了,你不会放水冲一下?我经常给你说多吃蔬菜少吃肉,你总是不听。”
电话响了,鲍曼打来的,告诉他大家都到了,是否先安排到海员俱乐部?李德忙不迭地回答:“到那干什么,先到我房间来,你也过来,还有隆美尔。”
“隆美尔一早回开罗准备去了。”鲍曼回答。李德咕嘟:“性子真急,不愧是员虎将。”
几分钟后,楼道里脚步声纷乱,还有小孩子的吵闹声。李德让冉妮亚和丽达到楼道迎接,他对着敞开的门双手握在前面等待,到了门前,先到的施佩尔闪到一边,让别人先进门。大家推让了半天,戈林率先一步跨进来,向元首伸出双手:“您好,我的元首,听说你负伤了,我担心极了,恨不得马上长上翅膀飞到你身边来。”
“最终还是坐着船来到这里了。”元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