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茅塞顿开,像中国四川的变脸演员一样,脸上刚堆满笑纹走向冉妮亚,却见她一脸惊慌,双手在空中乱抓:“啊呀——巡洋舰,元首快跑!快跑呀阿道夫!希特勒,赶快离开这里!”
李德还以为这是恶作剧,那个高个子参谋和原先坚守在这里的士兵们反应很快,七手八脚地把元首和鲍曼架了出去,大家在小山坡上连滚带爬,刚爬到半山坡上,那座炮台在一片轰隆声中炸开,在最后一刻,元首感到一只小燕子纵身跃出炮台,落在他的身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像冬眠中醒来的乌龟一般,在冻土和黑雪里伸出头来,之所以是乌龟,是因为他背着个重重的壳,乌龟急切地对背上的壳喊叫,而且一声比一声高:“冉妮亚,你醒醒,冉妮亚,醒醒你。”
背上的壳呻吟:“阿道夫,你还好吗?”
“冉妮亚,我很好,你呢?”李德一动不动地爬着,生怕把背上的摔下来。
“我——哈——”壳从上面敏捷地跳动山坡上,乌龟也恢复了人形:“吓我一大跳,我还以为你被爆炸掀到我身上的。”
“狗屁,你掀一下试试?”冉妮亚把他拉起来,抖掉身上的土碴,拍打裤子上的黑雪。
李德还楞楞怔怔:“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苏联的巡洋舰,我看到炮口正对着我们。幸亏我反应快。”冉妮亚捋着头发回答。
李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感谢你又救了我,不,救了大家。”
冉妮亚用袖子给他擦脸:“不要客气阿道夫,你说过我俩命大福大造化大。”
李德一边享受人家给他擦脸,一边教训道:“我还说过,只有爱娃有权叫我阿道夫。”
冉妮亚停手,继而把手帕扔到他身上:“自己擦。”说完走开了。
鲍曼、副官,还有曼施坦因一脸狼狈不堪地爬起来,鲍曼揉着腰,心有余悸地说:“下次我们呆在司令部得了,谁也没强迫我们到前线的,最近遇到好几次危险,哎哟—”
曼施坦因安慰道:“好几次?你至少有次数,我遇到过无数次了。前两天我坐罗马尼亚的快艇在海里巡视,一架飞机又是扫射又是投弹,我的好几个参谋和司机都阵亡了,而我毫发无损,这是命。”
归途中冉妮亚坐到装甲车上,回顾刚才的惊人一幕,她的心还在怦怦狂跳着,酒也被吓醒了。
冉妮亚望远镜里看到的是苏联基洛夫级轻型巡洋舰。她的标准排水量7880吨,动力蒸汽轮机,113000马力,双轴推进,航速36节,主炮是三座三联装180毫米炮,副炮6门100毫米炮,鱼雷2三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还有2架小型水上飞机。
苏联建造了6艘这种军舰,分别是";基洛夫";号;";马克西姆?高尔基";号;";伏罗希洛夫";号;";莫洛托夫";号;";加里宁";号;";卡冈诺维奇";号,中的“基洛夫”号,今天袭击他们的是“伏罗希洛夫”号,军舰捕捉到望远镜的反光,用一发180毫米炮弹向他们慰问。
……
德军46步兵师在宽达27公里的宽大正面上抵抗苏军登陆,这里只有很少一段是浅滩,怪石嶙嶙,易守难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登陆的5万苏军,连同122辆坦克和几百门步兵炮拥挤在宽5公里、纵深8公里,不足40平方公里的滩头阵地动弹不得。
元月7日,为了策应费奥多西亚,苏军一个师出其不意,在刻赤发起小规模登陆,元首早就防备到这一点,第3摩托化军的一个师正驻扎在罗马尼亚部队后面几公里的地方,一个反击,把立足末稳的苏军赶下了海。
顽强的苏军不愿轻易离开克里木,一个连的红军海军陆战队,确切地说是海军步兵,占据着离岸边几公里的礁石,挑衅性地在上面插上了印有镰刀、铁锤和一个红五星的白底蓝边海军旗,结果被罗马尼亚炮兵当成每天例行练习的靶子。
元月8日,在元首的亲自指导下,曼施坦因发动了针对刻赤半岛的攻势,此次进攻代号为“猎鸨行动。”他先在北翼发动佯攻,随后整个第3摩托化步兵军压上去,在东线,德军一直是以少胜多,这次倒过来了,德军深信二天之内就可以见分晓。
但是,强大的黑海舰队发挥作用了,进攻第一天,第22坦克师轰鸣着向滩头冲去,巡洋舰“伏罗希洛夫”号和“莫洛托夫”号前甲板上升腾起冲天烟雾:6门180毫米炮,12门100毫米炮炮弹掠过海面,在坦克周围接连爆炸,海面上一些小炮舰也狐假虎威,用密集的小炮弹封锁坦克前进的道路。几辆坦克被180毫米炮弹撕成碎片,跟随在后面的步兵被震得口鼻流血而亡。队形大乱,其它坦克赶紧掉转屁股,纷纷躲避。
曼施坦因决定发动夜袭,坦克不敢开灯,摸黑潜行到离苏军几百米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发出笑声,探照灯照亮海面,几乎同时舰炮打过来了。
“冲进去,与苏军纠缠在一起,让他的舰炮不能发挥作用。”坦克团长亲自驾驶第一辆坦克冲入敌阵,没承想巡洋舰的炮火照打不误,德军与苏军同时倒在血泊中。面对如此凶猛而无情的打法,德军无计可施,只得退回。
李德下令第8航空军先全力对付军舰,可是这些旱鸭子只能在地面上施威,对付高速运动的军舰却力不从心。李德懊恼地看到尽管飞机追着军舰翻来覆去,炸弹都掉到海里,以致他当场给戈林打了个电话,让他派海军航空兵来。
戈林在电话那头说:“元首,海军航空兵正在组建。你不是担心军舰的舰炮吗?只要让飞机缠住军舰,让它无法射击就行了。”
李德骂骂咧咧地放下电话:“混账,难道我花大钱造出飞机,只是为了骚扰敌人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依计而行,命令空军不再轰炸滩头上的苏军,而是轮番缠住军舰,德军在第22坦克师的带动下压过苏军防线,第3军与46师从两翼夹攻,经过两天激战后,德军在清点胜利的果实了:3。8万人被俘,近80辆坦克,其中一半是优越的T34和KV坦克成为战利品。
为了把这些新式坦克攫为已有,几个师争来抢去,元首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专门成立一支独立坦克营,马上西调,用这些坦克进攻塞瓦斯托波尔。
曼施坦因陪同元首视察战场,战场一片狼藉,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苏军已经在冻土上刨挖了浅浅的堑壕,如今正好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一些苏军士兵和德军士兵死时都搂抱在一起,残臂断腿随处可见,白的脑酱红的鲜血遍地都是。击毁的坦克仍在燃烧,乘员的尸体挂在车上;大炮的轮胎还在冒烟,发出刺鼻的气味。在靠近海边的地方,汩汩的鲜血把海水染红了,德国元首血染海水的意图得到实现。
李德走到一辆上面堆满沙袋的坦克前,这是团长亲自驾驶的那辆坦克,团长跳下来接受元首的授勋。元首要把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别在胸前,发现他的胸前剩下的空间不多了,仅仅战伤章就有三枚。
尽管与战舰作战的成绩不佳,元首还是给一名空军飞行员授勋,把一枚飞行员章别在小伙子的左胸袋下面。他扔的炸弹离巡洋舰最近,炸起的水柱把舰上的一架水上飞机卷进海里。
第13节 原身穿越者与墨索里尼
如果把我们生存的宇宙看作是一个四维空间,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坐标(x,y,z,h),只要改变我们坐标点中的一个,我们就可以进行穿越。
当然,并非你想穿越就能穿越,因为坐标点是无法改变的——除非大自然发生大的故障。
现代科学已经可以推出这样一个论点,灵魂穿越后的记忆不能存在。因为现代的生物学证明了人的记忆是存在于大脑中。如果把大脑比成计算机硬盘的话,灵魂穿越后的记忆已经清空了。
举个例子来说,你灵魂穿越了,这个时候你刚睡醒。那么你不具备穿越前的记忆,你只会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该干什么呢?”而不会说:“哈哈,又回来拉!人生我要改写啊!”
但是,与灵魂穿越有所不同,原身穿越后人的大脑里的记忆不是一下子清空的,经过天翻地覆的时空变换震荡后,很多数据不可避免地丢失了,一些根植在大脑深处的东西还保存着,只不过在另一个全新的时空里表现形式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以记忆形式直接显现,而是隐隐约约以梦境的形式表露,同时也像梦境一样容易扭曲和遗失,而且随着时间慢慢淡化。
李德原身穿越到60年前的德苏战场后的第一个月里,他依稀能记得穿越前的一些事情,在医院病床上他记起希特勒死于1945年春的历史事件,为自己的性命悲鸣。随着新的空间轴与时间轴的改变,他原先的记忆淡出了,穿越一个月后,他原先对希特勒的记忆和环境角色得到固化,加上进入角色后日复一日的暗示和不可思议的生理变化,他与希特勒合二为一,成为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了。至于穿越之初大自然把他送进列车,接受真正的希特勒托孤之事,如今对他来说只是个梦魇。
举例说,这次意大利**者墨索里尼来访时,李德痛苦地拍着脑袋,认真地对墨索里尼说:“领袖,我老作恶梦,梦见你被吊死了,我也自杀了,时间好像是1945年春天。一见到你,老记起这种梦魇。”
实际上,他所讲的正是穿越前在另一个空间段他俩的真实命运,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的梦境。
……
1942初,美国、英国、苏联和中国以及其它22个国家签署了庄严的协定,以大西洋宣言为基础,宣告同轴心国战斗到底,绝不单独缔结和平。
墨索里尼吃不住劲了,在柏林找不到希特勒的情况下,他匆匆赶到苏联南方克里木半岛与希特勒会唔。
德国元首在辛菲罗波尔市迎接意大利**者,专机徐徐停在军用机场上,元首率众到舱门迎接,从舷梯走下的是墨索里尼的女婿、外交部长齐亚诺,而墨索里尼坐在驾驶舱里,神气活现地向他挥手。
机场上没有红地毯,没有欢呼的人群,没有鲜花,没有仪仗队,墨索里尼拐弯抹角地向希特勒表达不快:“1923年我视察西西里岛时遇到冷遇,跟今天遇到的一模一样。”
李德奉承道:“不久后,你把西西里岛的黑手党一举铲平了。”墨索里尼脸上有了笑意。
话虽如此,看到对方如此重视礼仪,李德赶紧让人打电话,火速通知第11集团军司令部亡羊补牢,马上着手在农场里安排欢迎仪式。同时通知司机慢点行驶,以便腾出准备的时间。30多公里路走了一个小时,宾主们来到德军第11集团军司令部。
农场里,红白绿、中间有象征王室的红底白十字盾形徽章的意大利国旗和卐字旗迎风招展。甜菜地里专门为贵宾铺上了一块薄薄的红地毯,用弹药箱堆砌了个小小的检阅台,几个临时拉来的乐手在客人到来时还在练习,一个连的国防军士兵和领袖卫队等待意大利领袖检阅,两个副官也滥竽充数地站在队首。
元首和领袖站在弹药箱上,元首不时地瞅着墨索里尼,生怕他掉下来。参差不齐地高奏国歌后,施蒙特举起从罗马尼亚骑兵那里借来的马刀,客串起仪仗队队长:“尊敬的领袖阁下,德军仪仗队集结完毕,请您检阅。”
在雄壮的进行曲中,墨索里尼高昂着头颅,迈着大步从仪仗队前面走过,元首三步并作两步地跟随。毕竟是准备不足,国家领导人走完了,乐曲才演奏了一半。
元首抽空悄声问施蒙特罗马尼亚军队如何没露面,得到的回答是:“人家不愿意见一支屡战屡败军队的总司令。”
领袖与元首进到希特勒的办公室——原农场布尔什维克党委办公室。墨索里尼屁股还没坐稳就讽刺开了:“嗨,同盟国发表了26国宣言,发誓要与我们血战到底,你倒有雅兴在黑海休假。”
“还有更糟糕的”。元首不动声色地说:“罗斯福总统说美国的陆、海、空军将被派往英国,他还宣布大幅度增加战时生产,包括超过一倍增幅的飞机制造。总统亲自将他的年度国情咨文递交国会,这是自从战争开始后他第一次对国会讲话。”
他瞄了一眼墨索里尼像吃了青柿子一般苦涩的脸,继续雪上加霜: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战争贩子宣布,美国工业将在1942年生产60;000架飞机,到1943年生产125;000架飞机;今年生产坦克45;000辆,明年75;000辆,还有35;000门高射炮和1千万吨的船舶……”
“够了”。墨索里尼尖叫道。他已经不是震惊,而是快要晕厥过去了。
半晌后,他有气无力地呻吟:“我原本就不愿意参战,我压根儿就不想参战。是德国把我们拖进了战争。”
接下来他像怨妇一般埋怨个不停,说德国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穷兵黩武。这下好了,全世界都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好狼抵不住一群狗啊。
“这下怎么办?”他向外长兼女婿问道,齐亚诺此时正色迷迷地盯着冉妮亚,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一脸怒容的丈人安慰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放屁。”墨索里尼动了粗口。李德无心看丈人女婿斗嘴,把意大利首相拉进屋。
宾主分开交谈:曼施坦因与一个戴着假发的意大利将军交谈,对方大谈意大利美食和通心粉,令职业军人曼施坦因兴趣索然。
意大利外长齐亚诺与德国政治局委员鲍曼到隔壁会谈,不一会儿,传来齐亚诺与冉妮亚的调笑声,而毫不忌讳老丈人就在邻屋。
与曼施坦因的冷场和鲍曼的热闹不同,元首这边在戚戚惨惨中开场。墨索里尼先来了一通埋怨:“1939年8月,我劝过你不要进攻波兰,我还提出调解,可是你们?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德劝慰了半天,他还是说丧气话:“现在,全世界五分之四的人口与我们作战,我们应该尽快与英国停战,专心对付布尔什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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