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红玉见他神叨叨的也没有多想,嗔了他一眼便也不再问。
到是他装出那痛苦的表情逼真的让刘良女起初一阵心惊,还真以为他忽然伤势复发了,现在见着他又变成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才松了口气,也不由笑了起来。
两辆马车行至宫门,李月轩和张永惨不忍睹的出现在宫门口,黛红玉和刘良女被先叫回家去,李月轩和张永相互搀扶着,脚步也不利索,一个浑身都都是绷带,一个从手到脚都是血渍,一个比一个惨。
而一直跟随保护的杨博因为事先得到李月轩的指示,已经带着人秘密向西郊而去,至于去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皇宫前,见着卫兵注意到了这边,李月轩忍不住带着“钦佩”的语气向张永道:“张公公,你这满身是血的,是不是太惨了点”
张永痛苦的脸上忽然露出个冷酷的笑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十分怪异:“现在咱们装的惨点,一会儿刘谨才会更惨”
雷厉风行 一零三 刘谨当诛
更新时间:2009…2…24 14:24:24 本章字数:5188
李月轩、张永相互搀扶着走向宫门,到现在为止,两人遇袭的事都还未传回京城,而且他们现在这副尊容,想让人家认出来都难,所以当卫兵们看见两个要死不活的人出现在宫门前时,都露出了警觉的神情。
“滚开,宫门重地岂是你们能来的?”两个卫兵把长枪向前一指,对着李月轩和张永一声大喝。
张永平日在宫中都是横在走的,除了正德,谁敢这样和他说话?此刻虽然是装出副惨样,但是听到那卫兵那傲慢的语气,还是忍不住冷冷喝道:“连咱家都不认得了吗?你是不是想进东厂坐坐?”
那名卫兵一听这满是是血的老家伙说话,尖声尖气的,像是个太监,心头一凛,忙收回枪,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瞧了瞧,顿时,只见卫兵脸色一变,忙走过来相扶,吃惊道:“张公公,怎么是您老人家啊,您。。。您怎么伤成这副模样了?”
张永嘴里冷哼一声,轻轻推开他,道:“咱家和李侯爷让人给害了,快让咱家和李侯爷去见陛下”
“李侯爷?”卫兵微微一愣,目光移到一旁和张永搀扶的那人脸上,顿时,倒吸了口冷气,眼前这人虽然绑的跟个粽子似的,可那张脸可不就是超武侯吗?
卫兵心下大惊,慌张道:“侯爷,您这是。。。”
李月轩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有气无力道:“不要问了,快带我去见陛下,否则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卫兵见李月轩那“身受重伤”的模样,再一听这话直吓的是魂不附体,忙不迭招来宫门前的所有卫兵,急忙把张永和李月轩手把手扶着,往宫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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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夏皇后异常温柔、体贴,性情当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直让正德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怪病,刚开始一直都不敢去见人家,后来,有一次还是永福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夏皇后本人其实并不是那么一个古板、木讷的女人,只因进宫之时,父亲夏儒千叮万嘱说身为一国之母,必要循规蹈矩,不得逾礼,才能母仪天下。
夏皇后本是个活泼、机灵的女孩,但却极是尊重父亲,那日被策为后时,心里紧张得直跳,心里一直以为皇帝从来都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家伙,对于能嫁给皇帝还真没多高兴。可是见到正德后,她发现这个皇帝跟自己想象中那个龙目圆睁,不怒自威的形象相差甚远,反而给人很强的亲和力。在慢慢的相处中,夏皇后还真对正德有了感情。
只是,父亲的教诲每日都萦绕耳际,让她丝毫不敢大意,宫中礼仪一样不落的学会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都心中牢记。即便是和正德行房时,也都是请教过宫中的老宫女的。但不知为何,她越是如此,正德就越是讨厌她,暗地里也不知道为正德抹了多少次泪。
有一次,夏皇后请正德来宫里就寝被正德拒绝后,正暗暗伤怀,不想让永福给瞧见了,永福好奇相问,刚开始,夏皇后还不肯说,后来耐不住永福缠问,才合盘托出。
永福平日就是热心的女孩,何况是自己的嫂子呢。她见夏皇后那模样如个怨妇似的,心下好笑,便告诉夏皇后正德的脾性,喜欢怎样的女孩,叫她如何如何改正,定能得到正德的喜欢。
永福说了一通,几乎全是夏皇后以前的写照,顿时心里又欢又喜,忙不迭点头答应。
只是这突然的转变,正德哪受得了,见到她简直比以前更害怕,还没见面,只听到说话的声音就“望风而逃”了。
夏皇后无奈,只好再去请永福帮忙,永福心知皇兄对夏皇后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想化解两人间的误会只有面对面说清楚了,于是她便借口自己找正德有事,实则让夏皇后与他来了一次“心灵的交谈”
一次长谈,夏皇后嘤嘤啜泣、满脸柔情的终于把心中的话说完,正德听得一阵恍惚,最后也终于理解了自己这个皇后的心思。
正德虽然贪玩人性,可心里本就是个善良的皇帝,对于夏皇后也并飞全无感情,只是不喜欢她那种做任何事都循规蹈矩、古板的要命的做法而已。现在听到自己的皇后原来一直戴着面具做人,心里也是一阵疼惜。两人关系渐渐有了“夫妻”的样子。
此刻,当李月轩和张永要死不活的进宫时,正德正大感幸福的坤宁宫里和老婆一起研究春宫图。心想反正明日不想上朝,即便研究个通宵也不打紧。
夏皇后闺名婉颜,姿色出众、知书达礼。乃是少有的美人,当初初见她时,正德还暗暗窃喜,后来的不快虽然让他郁闷了两年,但此刻见着美人儿光滑玉润、欺霜赛雪的胴体躺在自己眼前,只觉得夏婉颜真是越看越漂亮。
正德笑嘻嘻的握住人家的一双挺俏的玉峰,轻轻糅捏着,淫笑着问:“婉颜,这样子会不会疼?”
夏婉颜羞涩的紧闭着美目,睫毛微微颤抖着,轻轻摇了摇头。正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认真的像个学者似的。好象手里翻的那本春宫图多正经一样。他随即又翻了一页手上的春宫图,仔细看了半晌,然后把脸凑到人家的耳垂边,轻轻吹了口气,细声道:“这样子舒服吗?”
夏皇后被他这么一吹,只觉得浑身又麻又痒,心里那股欲火熊熊燃烧起来,她双手勾住正德的脖子,嘴中近乎呻吟的呢喃道:“陛下,天都快亮了,您也研究了大半夜了,咱们还是赶快歇了吧”
正德正研究的来劲,而且刚才不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吗。听了夏皇后的话,他微微一愣,道:“现在又来会不会太频繁了?”
夏皇后听得脸上一红,美目嗔了他一眼,笑道:“那你还要在妾身上这摸一摸那捏一捏的,那些部位始终是女人的。。。”说着夏皇后脸色红的快滴出水来了,目光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正德看的一愣,发现眼前自己的皇后原来这么漂亮呀,简直一点也不比秦月儿差劲嘛。下体此刻也不禁起了反应,他淫荡一笑道:“好吧,让你见识一下朕的厉害”说罢,他猴急的爬到人家身上,正想酝酿一下准备进入正题时,不想殿外,忽然一个太监又急又怕的声音急切道:“陛下,您睡了吗?”
正德正准备和夏皇后“开战”了,此刻听到那么刺耳的声音,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朕已经睡了”
听到里面正德咆哮的声音,殿外的立马没了声音,不过过了片刻,又听到小太监噤若寒蝉的道:“陛下息怒,奴才也不想打扰陛下,只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再大的事有朕生儿子的事的大吗?滚远点”正德一声大吼,却不忘在夏婉颜身上上下其手,真正做到了传说中的“一心二用”。直让的夏皇后俏脸羞红。
听到他一通咆哮,门外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忽然换了个声音,大声叫道:“陛下,您要为老奴做主啊,您不出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老奴了”
只听这个声音凄凉而痛苦,悲伧且冤屈,偏偏这声音那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了。正德顿时听得心烦意乱,双目在夏皇后那诱人的胴体和门楣间不停变换,最终还是无奈的起了身。披着件袍子就往门外走去,夏皇后微微一叹,也只好起身穿衣。
正德完全没有听出这是张永的声音,首先是张永那声音喊的太惨了,其次声音完全变了味,所以当正德出门的一瞬,简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四名士兵扶着两人,一人身上绑满了绷带,另一人不仅绑满了绷带,而且绷带里还渗出了骇人的血迹。简直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一样。
“你。。。你。。。你谁啊?”正德指着被卫兵扶着的张永和李月轩惊奇的叫道。
张永见到正德,哗啦一下,眼泪就冒出来了,像是事先预备好了似的,接着哐当一跪,匐地痛哭道:“陛下,老奴终于见到你了”
正德听到张永这话,心下一惊,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木乃伊”,刚看到张永那张老脸,顿时失声道:“张永,怎么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这副模样?”
张永老泪流个不停,道:“陛下,有人要害奴才啊,不仅要害奴才,还要害李侯爷啊”
“月轩?”正德心下一惊,眼睛蓦的睁得大大的,眼神中渐渐透着一股愤怒。
“陛下,您看李侯爷都被人害成了这副模样了”张永虽然哭的死去活来,但眼睛却是没离开过正德的脸上,此刻,见正德脸色一变,心知皇上肯定是动怒了。他急忙把一旁正装死的李月轩抬了出来。
正德刚才被张永惊呆了,还没注意到一旁那个满身绷带的人是谁,此刻听老太监一说,目光急忙向那人看去。
“月轩---”李月轩那张脸正德再熟悉不过了,此刻见他奄奄一息,眼皮低垂,形容憔悴,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接不上就要往生似的,心里急的方寸大乱。
“来人哪,快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叫进宫来,谁敢不来,满门抄斩”正德脑子一时乱哄哄的,但还知道先要救人。一旁的小太监急忙领命而去,也不知是被刚张永和李月轩的惨样吓的还是被正德的龙威所骇,小太监刚跑出两步就摔了个“饿狗扑食”,摔倒后忙不迭一瘸一拐的继续跑。
“月轩,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正德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李月轩那惨白的脸色,憔悴的双目无力的低垂着,恨不得立即把那人碎尸万段。
往日多么玲珑俊俏的一个人儿啊,谁会想到此刻却变成这么一副模样。正德心中悲凉,李月轩这时却忽然“缓缓转醒”,见到是正德,脸上露出个“吃惊”的模样,悲戚道:“陛下,臣还以再也见不到你了”
正德眼泪都快出来了,忙用肩头接从卫兵身上接过他,笑道:“见到了,见到了,日后咱们还得天天见呢”
说着他急忙扶着李月轩往乾清宫走去。
夏皇后此刻也着装一新的走了出来,听到正德月李月轩的对话,心中也是一阵惊慌,她恍然想起宫里有个日夜牵挂这位侯爷的人儿,便急急忙忙往拐角处去了。
李月轩、张永两人被扶到了乾清宫,刚到片刻,一群太医就来了,太医们个个面色惨白,气喘不停,想来都是一路急跑而来,让一个个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太医跑来,还真是苦了他们了。
正德此刻却顾不上体谅他们了,见着太医院提点(太医院首领,正五品),他忙拉着老太医的手走到李月轩身旁,命令道:“快给超武侯诊治,救不活他,你们全都别活了”
提点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即一张脸苦的跟个苦瓜似的,道:“陛下,臣等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正德脸色一变,道:“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救活”
“是,是”老提点不敢弗逆,只得点头。
而这时,张永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机,“痛苦的”支撑起身子向正德苦苦哀求道:“陛下,奴才等抱着残躯回来见您,就是想让您为奴才做主,奴才死不足惜,却不能让咱大明的祸害为所欲为啊”
正德听的一愣,察觉到里张永话中有话,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永急喘几口,像真的不行了似的,才道:“陛下,是刘谨,是刘谨害奴才和侯爷的,是他,他派杀手到太原去刺杀老奴和侯爷的”
正德心下一惊,脑中忽然闪过刘谨的脸,忙不迭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刘谨怎么会叫人去害你和月轩,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永心里一声叹息,想不到李月轩还真说对了,皇上对那条老狗还真不是一般的宠信啊。不过此翻有备而来,张永岂会善罢甘休?
张永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两卷文书,颤抖着递给正德,道:“陛下,这是老奴和侯爷抓到安化王后搜到的檄文和安化王起兵的理由,原因全在刘谨身上啊”
正德眉头紧锁着,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还是把文书接了过来,打开匆匆掠过数行,已是气的脸色急变。
“诛刘谨,清君侧。。。残害忠良,强征重税,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强占土地。。。”正德声音颤抖着轻声年书文书上的内容。看着檄文了和安化王亲手罗列的刘谨罪责,双手都不由颤抖起来:“刘谨,你真对得起朕”
正德一声咆哮,满心的愤怒直让他脸都不由变的扭曲起来,作为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不仅是下臣的反叛,而亲信的欺骗也是同样让皇帝难以忍受,别说皇帝,或许就是普通人也是无法忍受的。正德发现自己信赖的刘谨,替自己挨罚受过的刘谨,万事替自己着想的刘谨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做了坏事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派杀手去截杀李月轩。企图掩盖真相。种种、种种直让正德心如死灰,曾经刘谨对自己百般的好,竟然都是为了自己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欺骗,愚弄,印入正德脑中的是它们。正德急怒之下一声“刘谨当诛”如惊天之雷响彻乾清宫。雷霆之怒顿时把太医们吓的群体跪下,大呼:“陛下息怒”。
就连装死的张永都被吓的差点跪下,险些露馅。
正德惨然一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