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大府的规仪,并以巴达维亚港为理由,将香港行进行了实际上的扩展。那就是:整个南洋,都算香港行省的行政区划。
以上,就是小朱最近忙活地事情。但要说只凭借这四件事儿,小朱就能气急败坏的话,那他的涵养可够差劲的。所以,小朱气急败坏的原因,主要是接下来的这几档子事儿。
因为卢象升迁居北京时,不是把高起潜给得罪了嘛,所以高起潜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来小朱这边告黑状,今天早朝前,高起潜又来告状,说卢象升每天来上朝,不坐轿子不骑马,天天骑一头毛驴过来,这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小朱一怒之下,差点没廷杖了他。卢象升是没钱聘轿夫,更没钱买马,这才租了云间会馆的一头毛驴代步,如果这事儿也能治罪,那还了得?
把傻子高轰跑之后,小朱很自然的,开始了溜号:高起潜说起过,卢象升的如夫人好像叫什么清蓬,是秦淮花魁横波夫人地金兰姐妹,?,还有一句诗‘清蓬横波柳如丝’,?,秦淮,秦淮,叮咚,小朱忽然想起了赫赫有名的那个谁…陈圆圆。他现在,十分想见陈圆圆。
但他想起陈圆圆,只是好奇心使然,他并不是一个欲望强烈地人,他只是想见识见识,那个传说中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究竟长什么样子?看看就成,绝无二念。
除了这些乱七八糟,就是他宝贝三儿子,定王朱慈炯要扶灵松江的事宜了。
小朱一想起这件事儿,他就更加头疼,因为儿子将要去的松江,距离南京实在太近,很不利于寻找陈圆圆的工作开展啊!
在这个时代里,寻找陈圆圆?这可绝对属于昏君恶行!再说了,哪有当着儿子的面找美眉的?所以,小朱既没敢跟底下的臣僚商量,更没敢跟宫里的太监们商量。
外面的文臣就不用介绍了,单说说宫里地太监,方正化、张彝宪等人都是几位老婆的班底,然后让这些人去找跟主母争宠的小老婆,那不找着出事儿呢嘛。搞不好,他们真敢随便拽着一个歪嘴斜眼的人过来,然后理直气壮地来一句:
“万岁爷,此丑女,正是陈圆圆!”
所以小朱现在是很郁闷的,郁闷的连前面地国事都没怎么上心吵架。并且直到今天,他才忽然悲哀的发现,整整十四年的执政生涯,竟然没有培养出一名佞臣,这实在太失败了。
正在小朱为了相见陈圆圆不果而自怨自艾的时候,御前内阁会议刚刚结束,旁边留下整理誊抄的贺逢圣,忽然小声提醒了一句:
“皇上,恭人徐氏银英,才刚拜表入觐,现在还在午门外侯见呢。”
“啊?这才刚开春,这么长时间还不冻坏了?”
“呵呵,吾皇不必心焦,命妇身怀六甲,侯觐时,按例可在车轿中待召。”
“嗬。不错嘛,那就赶紧武英殿宣见吧,贺先生可愿随驾?”
“呃,”贺逢圣明显犹豫一下,但还是躬身施礼“臣愿往,老大人身后,同僚自应观顾。”
…
徐银英的汇报很简单,她找龙虎山的道长给算了一卦,三日后起灵,最为吉利。请皇上批准!
“银英啊。唐栋被朕留在了西域那边,你们夫妻俩天各一方,如今你又因为即将临产而不能扶灵回乡,唉,这些年真难为你啦!”
“回禀圣上,家君为国靖边,报效国家,我们夫妻只有高兴的份。”
“呵呵,银英啊,欺君之罪可是不小的罪名呦!”
小朱当然知道徐银英说地是真是假。因为他们一家子都跟徐银英关系好,所以说话也就不注意。但旁边的贺逢圣。却有点反应过度。
“启禀圣上,先有国后有家,全大国方能顾小家,徐氏之语实在是巾豪言,句句属实。”
很明显,贺逢圣虽然是在替徐银英开脱,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人性化。
“呵呵,银英啊,看来朕又失言了,贺先生教训的是。朕领教了。”
“臣不敢!”
“多谢贺大人!”
“徐恭人客气。”
“对了,按我朝丁忧制,银英你的父母是不是都要回去?”
“回皇上,家父母和几位伯伯婶婶都要回去的。”
“嗯。”小朱眼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抛出他的预案。“银英啊,老大人是他们天主教的教徒。这代君守灵的事情,是不是让费力他们去,更为合适?”
“全凭万岁做主,银英遵旨便是。”
“他这个…”小朱尴尬的挠了挠头皮,定王守灵,是昨天刚发布的圣旨,这还没到一天呢,难道改写不成?所以别看徐银英说地很简单,实际上却滴水不漏。小朱使劲琢磨了琢磨,还是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他这边犹犹豫豫,旁边的贺逢圣可就急了。他跟小朱一样,并不知道这件事儿的真正起因。他只是从文臣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上海府的修建是大事。因为要将上海,建设成统辖‘沿海十三卫’的第一大港,因此成败与否,关系着新政的命运。那边的马世奇年少成名,少了一些沉稳,如果借着皇子教谕的同时,对马世奇进行培养工作,完成由才子过度为名臣地成长阶段,岂非不是完美?
因此,一听说皇上想派自己的儿子去那边代君行仪,贺逢圣立刻想到了黄道周。南京地大儒啊!有才名有地位,担任定王的文学老师,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再不就选史可法,此人老成持重,文名卓
|时常出现在马世奇的身边,多少是一种助力。
所以,眼见皇上似乎有舍不得儿子的迹象,贺逢圣连忙一拱手:
“启禀万岁,派皇子扶灵,实乃人间至礼,老大人鞠躬尽瘁,劳碌一生,恰逢吾皇洪恩浩荡,极尽哀荣。如今再选定王殿下,代君父盛服,实在千古佳话。况且,雾灵山的修道院马上要举办奠基大礼了,届时,彦王和淑慧贵妃娘娘,都要列席。若放费力等人过去,恐怕于礼不合啊!”
“是,是啊!”
贺逢圣对徐光启的观感,是敬重有加的,他刚才的这番话,是要定下一个成法出来,那就是国葬的规格:选派皇族之人执晚辈大礼。这要是得到正式确立,那可就是是流芳百世啊。将来只要有国葬出现,大家都会说一句
‘首创皇族扶灵地,乃是时任内阁首辅的贺逢圣!’
至于为什么这些文臣都同意定王过去,原因就更简单了,定王慈炯这些年一直在科学院里厮混,皇上无论对其生母阿萝,还是对科学院都是青睐有加,这种情况下,尽快让定王离开紫禁城,乃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但只有小朱很是不甘的咂舌出声,毕竟圣旨都发了,确实不好往回咽。况且,徐银英是当事人,做为孙女想让皇子扶灵,合情合理合法,也确实不好拒绝;贺逢圣是首辅,首辅地意见,皇帝是不能轻易反对的。小朱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地挣扎着:
“这关键是,哦,对了。朕是怕礼妃那边,究竟母子情深,万一她舍不得了,可怎么办啊?干脆,今晚,朕再最后问问礼妃的心思吧,你们说呢?”
“臣、民女,遵旨”
…
“臣妾绝无意见!”
这话响起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阿萝不打奔儿地表态。让小朱很是尴尬和恼火,但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为了一个还没影儿地陈圆圆,而把银英、首辅和阿萝全得罪吧?
“阿萝,慈炯离京,可不是之国,也不是短期,起码要三年啊,你舍得吗?”
“皇上,民间有言:‘破心破至理。万卷万里路’;先哲也有言:‘千金买珠笑,糟糠出贤才’。慈炯在咱们夫妻身边。这些年多有骄纵,是该让他历练一番了。况且,老大人生前,为国为民,为君为妾,都殚精竭虑,身后哀荣,多大都不过份的,臣妾都想以身代君,替老大人扶灵返乡呢!”
“阿萝。难为你了!”
得,小朱又崩溃了,阿萝的这番话语,即便有做秀痕迹。但情感的饱满充实,却也并非虚伪,毕竟阿萝对徐光启亦师亦祖的情感。是理应肯定的。小朱感动的眼圈也红了,鼻孔也大了,双手捧着阿萝的脸颊,动情的说:
“早知大明振兴科技的代价,是老大人过早弃世,还有我地阿萝的娇颜枯萎,我宁肯不开科学院的!”
“皇上能出此言,非但阿萝无悔,即便老大人在天之灵,也足以告慰了!”
“阿萝!”
“…”
阿萝身子不好,已经不适合大活动量的‘健身’运动了,所以小朱只是搂着阿萝,夫妻二人好想就这么坐在床屋里,对月到天明。
“皇上,慈炯扶灵,随从可不能太多,免得外臣顺势让慈炯之国松江。好远的!”
“那是当然,就是慈炯之国,我也想让他在燕地的,离咱们也近一些不是?”
“大内之中,金方老成持重,能文能武,还做的一手好菜;宫女可馨温婉淑静,跟着绯儿学过一些医术,就选他们两个吧。”
“可馨是谁?不过这都是你份内的事儿,你定好了。”
“外朝的文臣,就近选派南京的官员吧。黄道周、史可法都可以地。”
“史可法,我看好史可法了!”
“皇上,史可法这些年的仕途这么很顺,有什么原因吗?”
“呃…朕只是觉得他地名字好听。呃…你放心好了,慈炯归史可法教授,一定没问题的。黄道周的国学也很不错,干脆,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当炯儿的教授吧。相信我,没错的!”
“皇上,京师巡捕营救火都事冀乐华,浴血征北,功勋卓著,但为人低调,声名不为世人知晓,就让他当炯儿的护卫吧。”
“你这个当娘亲,还真是周全!嗯,你不会早就跟银英商量过吧?”
“唉呀,皇上…。”
小朱有没有被瞒过去,已经不影响任何结果了,因为三皇子定王朱慈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被派往松江,已成定局。
“皇上,根据大明勋贵旧例,家兄怀,预计在五月到京述职,届时,万岁能否赏他一个百户的世??”
“呵呀,阿萝,你怎么不早说?”
小朱心里快笑疯了,这可真是‘人见人爱鬼见愁’啊。正愁没机会找人往哪边靠呢,这眼前的二舅哥不正是送上门的帮手嘛!
田家地人,小朱了解,都属于情商远远低于智商的典型,国舅爷下江南选妃!哈哈,多么好的一个良机啊!
……??
第十卷:第四章:我不是王爷
设,世界末日那天,硕果仅存的三个人,居然兴致勃起讨论,记忆中‘美丽的天空’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你说:要有光!于是光出现了。旁边两人拍手,你丫不会就是上帝吧?
他说:要有云!于是彩云飘飘。另外两人微笑,他是想念神女的楚王!
我说:要有雨!于是大雨倾盆。其余两人臭骂,我纯粹就是一灌水的。
然后,就是‘你’‘我’‘他’各说各的美,各说各的好,谁也不鸟谁。想想也是,这世界可眼瞅着就完蛋了,就咱仨啦!在这最后不到24小时的生命里,谁还有兴趣搞什么投票制?干嘛就非得让人只听一个人的?
于是,三个人手拉手脚并脚的站在一起,就像一个相机三脚架被倒过来一样,大家对着老天一起喊:
“嗨…!老天…!你丫别躲了,就我们哥仨了,害他妈什么臊啊你!”
“干嘛?”
“靠,世界诞生,您老露一面。然后世界末日了,您老再露一面。敢情就数你最最渎职!最最无耻!”
“少废话,赶紧说,啥事儿?”
“给咱们评评理,你什么时候最美丽?”
“…”
天要知道,那还要天干嘛?于是,老天来了个大一统,天空上有太阳,有云彩,还有雨。简称太阳雨。
如果说这就是‘太阳雨’的真实来历,恐怕很多人会骂娘的,因为大家更愿意相信以下两个观点:
第一个:太阳雨,太阳雨,老鼠娶亲猫嫁女。
第二个:晴天下雨浇王八。
根本不合逻辑嘛!
…
尽管云彩很厚。但遮不住天,阳光自云朵的缝隙中洒向大地,让开身位的云彩,被阳光装点地层次分明,犹如宣纸上的淡墨一般,轻轻的散开,深浅错落。但最美丽的不是云彩,而是大地上的景物。
蓝色的大海张开怀抱,轻轻接纳了游子的归来,游子是一条江。蜿蜒的自西方而来,在他最后一次停留的地方,有一座小城,美丽整齐的歇山顶屋檐,一片一片比云彩还要密实,比云彩还要美丽,城市地上空,飘着几道袅袅的炊烟,就如同白涟一般悬浮在空中,不散也不沉。
为了让这份景致更加诗意。太阳雨及时落下,这拥着江南柔情的雨丝。就如同挂在檐前那一幕如梦似烟的帘幕。淋湿了天井和小巷,也淋湿了琴声与凝香,在满目都是青葱苍翠的精致中,再是轻狂的心,也会变得湿润而浪漫。
灰色的墙,黛色的瓦,组成了蜿蜒辗转的小巷,而正是在这种幽深永的巷子里,那丁香一般地姑娘,叫一位江南才子沉迷其中。忘却了归途…!
呃…不对,丁香样的姑娘还要再过个几百年才会出现呢,对于现在地文人来说,最优雅的诗句。应该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再就是‘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呃。这样的美景中,如果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念叨着‘晴天下雨浇王八,哈哈,晴天下雨浇王八’,会不会很令人侧目呢?这个人现在正在这座小城之中,呶,就是那个,那个正站在阁楼顶上,举着个千里镜,正在看街巷上行人的小屁孩…朱慈炯。
朱慈炯今年虚岁13,被稀里糊涂的皇帝老爹派到青浦这。(。行仪,为徐光启守灵,暂定三年!
他来到这里已经快俩月了,这段时间里,他以一名自由的囚徒身份,获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明代的王爷挺不好当的,太聪明太能干了,别人会说他有谋反的野心。太荒唐太胡闹了,别人会说老朱家地遗传基因不好。总之,怎么都不行。
再有一点,王爷的活动范围,是固定死了的,王府多大,他的理论活动范围就多大,想在王国地土地上溜达溜达,对不起,提前打报告。
勉强来说,朱慈炯所在的小楼、青浦县,是可以用‘定王府’和‘定王国’来落笔滴。‘定王府’是一座两层小楼外加一个小园子。从紫禁城搬到这地方,对于一个只有13岁的少年来说,简直》
平时,慈炯必须足不出户。然后每隔五天,会在青浦县令地陪伴下,亲自步行去功德林,在徐光启的墓前拜祭一番。当天晚上,就住在林子外面的徐家祠堂。因为功德林的建设已经六、七年了,很多配套设施非常完备,各家的祠堂,组成了功德林的外沿,各族的后人,需要的时候,都会在祠堂留宿。这已经是规矩了。
第二天下午,同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