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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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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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朱这次忽然吝啬了。
“卿家所言。倒也不乏道理,只是,朕这里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卿家。”
“呃,臣不敢!”
“户枢不,流水不腐,不知此言所指,是否为世间万物?”
“他这个…”
熊文灿起了一层汗,这话其实很难回答,因为这是名言,所谓名言。就是圣人屠夫都知道的句子。既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么不同层次的理解,也就千差万别。你怎么回答?你敢回答吗?
熊文灿咬咬牙,决定胡说八道。
“回皇上。此话当世间至理,而至理之所以为至理者,实乃理之至哉!因此。臣尚不能明!”
“噗哧
朝堂上的人全笑了。熊文灿这话解释的很地道,也很有技巧。所有人都是人精,从皇上的表情就知道,涨工资是没戏了,但又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因此想找个理由回绝。而熊文灿装疯卖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目的也很清楚:
‘不给士人涨工资可以,但也别全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呀,咱们君臣一起背如何?’
笑声中,心照不宣的小朱很宽容地点点头,
“不错,既然至理,那么也配的上人喽?”
“自然,自然。”
“呵呵,”小朱只是笑笑没说话,因为接下来地话,必须由熊文灿说出来,谁让你熊文灿提出这个普涨工资的要求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嘛!熊文灿也是真上路,挺了挺胸膛,
“啊呀,皇上!正所谓开眼望,风物长,不肯举步量天涯的人,国家若一再优赏,岂非助长慵懒习气?臣今日替天下学子,谢皇上谆谆教诲之心!”
“嗯,说得好,”熊文灿这么给面子,小朱能不接着嘛!于是君臣二人就公开上演了一次蹩脚的双簧,
“士人不出仕,国家的优赏便不可过高,难得熊卿家有此一念,朕也不好太驳了你的面子,这样吧,大明如今有义师制度,这义师的年俸,便从每年的十两纹银,提高到每年15两吧。”
“臣等谢陛下优容!”
没有谁会没趣的纠缠这事儿。加上大后天就过春节了,谁没事儿跟你这傻耗着?于是大家就都告退了。
在这件事儿上,小朱的意思很明确,知识分子是要照顾,但不能不加区分,那些平常‘袖手谈心性,遇事俩眼一摸黑’地人,非但不能照顾,还要想办法杜绝,像侯方域、吴梅村这样的宝贝儿,就越少越好。
施行了这么多年的义师制度,始终成效不大的原因,就在于年俸上地平均主义,现在士子的待遇不变,而义师待遇逐年提高,目的就是为国家在基层打下良好地基础,促使更多的士人,心甘情愿的走进社会最底层,去切实感受生活的美好与艰辛,有了历练才能当一名合格的父母官,这才是最根本的。
不管怎么说吧,纷乱忙碌的崇祯十五年,终于过去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整个中华大地上,都是一派喜洋洋过节的景象,国家的工程很多,流动人口密集的城区内,都由国家出面,进行了适当的安抚工作,发面、发肉、发糖果,再给每个工人包十个铜板当红包。于是美满安乐,就成为春节期间的主旋律了。
北京城更是如此,因为参加三坛大会的宗教人士很多,吉祥话更是一套一套地,直把整个北京城,给哄的是乐呵呵的。
只不过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小朱莫名其妙的办了件很傻缺的事情,他居然在现有骨牌游戏的基础上,发明了麻将!
小朱发明的,就是后世的广东麻将。玩法非常复杂,和牌的番数计算上,也非常厉害,一副牌据说可以拿到25番,上了25番之后,尾数通常要抹去,因此和牌地最高番数就是二百五,谁要是点了这么一个大炮,谁就当场傻掉。如此一来,二百五作为一个贬义词。就此产生。
“哈哈哈!我和啦!二百五,二百五。二百五!”
随着一阵疯狂的大喊,很少情绪激动的袁妃,高兴的用手分别点着阿箩、绯儿、筱筠三个人的脑门大喊,因为她刚刚庄家自提门清万字清一色杠开无会儿,250,起步一个银圆,这一把就赢了750(折合人民币15万,哇!)。
“哎呀!”阿萝气的一推牌,“筱筠你刚才就应该先岔过来再说,省得还让她拿到和牌!真是的!”
“是。娘娘!”
筱筠老实,自然听阿萝的埋怨,绯儿可不管那些,她扒拉扒拉阿萝的牌。点着一张牌说:
“明明八饼是绝张了,你根本和不了对倒,你为什么不拆开了打出去?要是让我和了。也不用输这么多了!明明是你臭!”
“谁臭啊!你这牌和了也就是一个银圆,有什么意思啊!”
“那也比二百五强啊!”
“别吵了,先把钱给我!”
麻将嘛!不吵架就不是麻将了,更何况是女人们在打牌,这份热闹传出好远好远,传到了弄巧成拙的小朱耳中,他正陪着自己地几位公主画画呢,听到阿萝哇啦哇啦的声音传过来,小朱苦笑一下,
“重华啊!你将来嫁人了,可千万别学你母妃她们,没事儿画个画,弹个琴,多有品味啊,可千万别打麻将!”
“是父王!”小重华今年十四、五岁,长得很漂亮,就是还有口吃地毛病,所以没有长公主长平来的活泼,因此长平就笑着说:
“父皇,重华弹的钢琴很好听,昨天我们还在科学院那边听来着,莱娅夫人还直夸重华呢!”
“哦?重华你会弹钢琴了吗?”
“是,父王!”
“哪,莱娅夫人又是谁?”
“哈哈!”
长平接过了话头,而重华则保持着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看着姐姐和父皇。从性格上判断,长平公主倒更像是田妃生的,如果不是年龄上存在差距,小朱还真以为自己这俩闺女抱错了呢!
“父皇不知道莱娅夫人的全名吗?”
“哦,”小朱耸耸肩,“难道家长一定要记住老师的名字吗?”
“莱雅夫人的全名是:莱娅。玛丽。德。巴斯维亚。路易丝。巴勒杜希。范西礼克!”
“…”
小朱脑袋立刻大了,原来女儿口中的这位莱娅夫人,居然就是范西礼夫人!说起来很惭愧啊,女儿知道的事情,居然比他这位接引使

仿佛为了让父皇更加难堪!长平公主已经笑哈哈地接着说了下去:
“父皇知道吗?玛丽是夫人母亲的名字,巴斯维亚是她们家的封地,巴勒杜希是夫人父亲的姓氏,路易丝是她们家来自皇族地证明,西里克是夫君的姓氏,北海荷堂女学中,还有莱娅夫人的不少同乡,这些夫人们都过去教我们呢,莱娅夫人教我们钢琴,伊内丝夫人教我们唱诗,后来卢大人地清蓬夫人发火之后,我们又开始学古筝和国画了!”
“…”
小朱脑袋不再膨胀了,因为已经到达极限,然而长平的叙述还没有结束。
“莱娅夫人跟我们说,她本来应该拥有32分之一的法国
“…”
小朱从‘32分之一’开始,就溜号了,在这喜庆、祥和节日里,他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着:
女学的设定,是划时代的创举,只有女子可以公开问学,社会才真正进步了嘛!这事儿我没办错!但好在还有个卢清蓬,否则就糗大了。
“嗯,都说卢家有个女丈夫,这清蓬夫人经常发火吗?”
“啊!”长平公主生在帝王家。考虑问题的角度是很奇怪的,听到父皇这么问,小姑娘吓了一跳,连忙解释:
“不是的,清蓬夫人对我们很好的,她平常总是温温柔柔地,为了教我们识字,她家的小弟弟都顾不上照料呢!”
“嗯,”小朱爱怜的拍了拍长平的手,安慰一下女儿。“哪,放假这么多天了。你们想她吗?”
“想的,想的!”
这话是重华和长平同时说出来的,眼见女儿们这么喜欢清蓬夫人,小朱很欣慰的点点头:
“那好吧,初六宣卢象升夫妇三人武英殿做客吧!”
“好啊,好啊!”
小朱也是想开了,反正最近家庭生活有些乏味,老婆们打麻将打的上瘾,根本顾不上自己,要不也不会跑过来跟女儿们一起画画了。索性把卢象升一家子给叫进宫里吧,就是聊聊天也好嘛!
大年初六,武英殿。
“启禀皇上,臣今日此来。想提一个小方子,求吾皇能够恩准实施!”
“哦?什么法子啊?”小朱很高兴,最近正发愁太闲的慌呢。早憋坏了。
“皇上,前些时日,臣接到家书一封,高兴之余,就给了送信地驿卒十五枚铜板。后来臣便想,臣身为吏部堂官,自然有多余的资财付讫。但庶民之中,肯拿出十五个铜板寄信地人家,恐怕不多!那么可否推行一种贴花?将邮资统一下来,更可以用贴花来区分公文家信,但不知,吾皇圣裁如何?”
“呵呵,卢大人能想到这点,怕是清蓬夫人勤俭持家的好处吧?”
小朱本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如今又是过节期间召见大臣家属,自然更是笑嘻嘻的没个正行,再说他通过公主们的讲述,已经知道清蓬夫人是个很优秀的女性,卢象升家里没多少钱,穷夫人能获得公主们的尊敬,可见这位清蓬夫人的本事。
而且小朱也不笨,他已经猜到:接封家信卢象升居然送了15铜板的邮资,一定是被清蓬给骂了。
果然,话音刚落,卢家夫妇三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旁边一同陪着的长平公主,忍不住哈哈笑了半声,连忙起身躲到后面去了。
可小朱也是刚笑了半声,就立刻醒悟:
“贴花?啊!…卢大人说地是邮票吧?”
“邮票?呃,圣上赐名,臣安敢置喙!”
这俩君臣,整个儿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完全满拧!但好在两人之中,卢象升的智商,摆明了高出小朱一大截子,很快地,双方思路也就完全重合。没错,邮票诞生了。
“臣的侧室,擅画小图。臣今日斗胆,刚才入觐,留在值房处了。”
“好,好,便快快取来!”
因为这涉及到国事了,公主们又着急跟清蓬夫人聊天,于是小朱和卢象升就来到了武英殿的东暖阁,隔着重重地帘帐,依然可以听到正殿那边女眷们的笑语声,小朱和卢象升君臣俩,都很羡慕那边的热烈气氛,但规矩就是如此,也只好相视苦笑了!
功夫不大,张彝宪就捧着一个大卷轴跑了进来,杨春今天伺候麻将局呢,所以今天这边只有三个人,小朱、卢象升、张彝宪。
在一起研看过程中,小朱是一边看,一边激动的直哆嗦,吓得卢象升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小朱忽然发觉,自己儿时的一个梦想,忽然可以实现了。当年他最幻想得到的,就是成为世界上第一枚邮票‘黑便士’的拥有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幻想。
不过现在好了,世界上地第一枚邮票,不。第一套整版邮票,是他的了。
“唉,竟然有十五种之多啊!”
小朱先是快速地查了查数目,随后失望的长叹一声!因为他也是画画的人,虽说这些年来,他也没少画,但总是不满意。
而邮票对图案的要求,相对不算太高,只要定稿发行,他就可以借机成为历史上的名人啦。可偏偏卢象升的清蓬夫人。竟然一次提供了十五份的画稿,这让小朱很失落,但随即他又释然,重又精神百倍起来。
“妙品,妙品,卢先生,嫂夫人的这幅兰花,当真有羚羊挂
相空灵的感觉啊!”
话音一落,卢象升和一旁地张彝宪都没说话。其中张彝宪还一吐舌头。直到小朱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张彝宪才连忙一躬身。
“回皇上,皆言吾皇工笔花卉,气度雍容,今日万岁爷的慧眼,方才当世无双呢!”
“此话怎讲?”
“回皇上,小的取画稿时,清蓬夫人已经交代下来,此幅兰花,非夫人原创,乃是昔日秦淮旧院的第一花魁。马湘兰!”
“噢?”小朱很得意的一笑,在品画上,他还满有自信,“武定妙部。朕也时常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才伶辈出。不错,不错!”
“…”
后续的赏画中!小朱才逐步了解,这十五份稿件中,清蓬只画了一幅而已,其余的,都是集合了大明历代最优秀的画师作品。良久,小朱忽然非常非常高兴的喊了出来,
“咦?卢卿家,这画稿之中,为什么没有菊花?”
“呵呵,皇上,家妾说,听闻圣上擅长重彩花卉,尤擅彩菊和牡丹,所以,特意留出来,不敢献丑地。”
“哈哈哈,原来如此,清蓬夫人果然名不虚传,朕在这里,谢过啦!”
“唉呦,臣不敢,皇上折杀了。”
其实,小朱虽说喜欢画工笔花卉,但在方家眼中是算不上妙品,但毕竟邮票这物件,对画工的要求并不是太高,再出自帝王手笔,也算过关。
再有,清蓬刻意将菊花、牡丹空出来不画,也是有原因地。因为有黄巢的例子,平常时日里,是没有谁敢画朵菊花送给天子的。牡丹是花中之王,自然御笔最合适!
小朱当然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考虑,他现在最高兴的是,他终于有机会参与邮票设计了。
“?,花中四君子是一定中的,岁寒三友也应入选,但这两套图谱,均包含梅跟竹,如此便又重复了!嗯,这样吧,除了四君子,再配上陈洪绶的淡墨老莲,董其昌的劲绝苍松、唐伯虎的牵衣舞柳,朕再加一幅富贵牡丹。前日,朕看了徐渭的旧画,却也不错。回头叫尊夫人照着临摹一幅舒卷蕉叶便是。这样一来,除了菊花和牡丹由朕来画之外,其余地图稿,全用尊夫人的画稿吧。”
“臣代家妾,谢皇上隆恩!”
“嗯,不谢,不谢!”
小朱别提多高兴了,他这一边说,旁边的张彝宪一边飞笔而记,见皇上高兴,张彝宪忽然开口提醒。
“万岁爷,按咱本朝的规矩,新鲜玩意,万岁爷都是要赐名地。”
“对对对,大宪说的太对了,这1…2…”
“万岁爷,是九副画!”
“哦,对,九张邮票,刚好可以配成一个大方联,有花有枝,便叫‘清蓬花枝九方联’吧。”
“遵旨!”
张彝宪又摇头摆尾巴的躬笔而记!一旁地卢象升眼见皇上是真高兴,忽然很严肃的提出了他推行邮票的真实想法。
“皇上,臣提邮票,还有一个目的。”
“哦?说吧,朕一概应允。”
小朱光想着一会赶紧去画牡丹和菊花了,根本没注意卢象升的表情。卢象升见皇帝还没听是什么就应承下来,不由得赶紧施礼。然后说道:
“禀皇上,熊大人邮差之议中,除兵部公文外,塘报邸报的抄送,均以邮差。此等计较,如今已经通过设立邮政司而施行。但在操作中,还是应加以区分的!既然如今有了九幅花枝,刚好一部一票,这样分门别类的时候,也容易一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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