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脚并紧踏在上面都有些勉强。向上看云雾腾腾,向下看氤氲缭绕,走上去就好似悬空踩钢丝似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身子像是在腾云驾雾,心底里却在翻江倒海,那滋味就是数经生死的我乍一见了,两腿也是一颤,更别提那些非先锋突击组的8、9班小兵了。他们大多见了两脚不由的颤个不停,但纵然如此也没一个打退堂鼓的。MD,带种!我见了心头稍宽。但因为是在陡坡上,想踢上两脚给他们减减压也是没办法。最后还是取下了防毒面具,对这众人喝道:“王八羔子的,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TM虚肾?一不小心落下了,照样算立功!”
众人只有点点头。这时老梁道:“这样吧,丁光忠和蒋红军在前开路,我和张廉悌殿后,老廖你和杨廷锋带着他们走中间小心上面的敌人如何?”
我点头,继续道:“红军要注意给光忠警戒。大部队要小心上面的落石和敌人;老梁后路安全就交给你了。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最好两人一组拉开5米左右距离侧身背靠山体前进,要小心上面的情况。多出的一个就由我单独行动,在中间协调指挥同时如有情况作机动策应。大家明白不?”
“明白!”众人道。
就这样14个人在用登山绳将大家捆在了一起后大家提心吊胆,硬着头皮下到了狭窄曲折的便道上,大家亿万个小心着,背靠着山体,侧着身子,跟个螃蟹似的,横着分组次第前进。前面一组走,后面的人就死死抓着能固定身子的地方,生怕战友一个不小心掉落下去,直到登山绳绷直,前面停下,抓紧山石,让后面一组前进,如此到最后殿后的老梁一组;老梁走上一段再传话到前头的让最前面的光忠和红军走,如此往复。其中我没有同大家捆在一起,以方便如果出现紧急情况能及时支援大家。虽然危险大了些,但练潭腿多年的我脚力、重心和平衡都比大家强是很多,没有比我更适合作机动力量的人选。看小说首选更新最快的当然,除了陡峭的山崖和险峻的地势给我们带来了严峻的考验,更多的危险还来自于敌人或我配属炮兵。
不要忘记这不是野游,而是在作战的情况下走悬崖。我们不仅要按时到达指定地域,还要在中途面对不可预知的滚石和不期而至的敌人。从这里到611于无名高地间的距离不到1公里,就在可看得见的距离上我们却整整走了将近1个多小时。每响一声炮都震颤着我们的内心,每跨一步都小心了再小心。炮弹时不时就在我们头顶2、300米高的611核心阵地边缘爆炸,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敌人的呐喊,更恐怖的是炮弹炸落的滚石就从下面砸了下来,小的如雨点在钢盔上打得乒乓作响;大的更如拳头一样落在肩头砸得人浑身剧痛;还有上面被炸裂松动滚落下来的巨大石块,轰然而下,仿佛像塌方了似的惹人害怕。幸亏当时发生在后面,大家一看情况不妙,我一声呐喊,前面的紧抓着岩石,后面的2组一人抓着岩石固定住身子,另一人使劲把老梁和廉悌拉了过来,但等他们安全时,已然两脚悬空,两手死死抓在悬崖坚石上,若果不是大家连着登山绳,他们连这抓石头的机会都没有。在是最惊险的一次,途中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战友一脚踩滑悬空在几百米的悬崖上;也记不清多少次我配属炮兵的炮弹打了过来,把我们震下悬崖或被炸裂山石,引发塌方和山体滑坡了。多数时候我们都会闹个两脚悬空,若不是战友相互配合,尸骨都寒了。还好,一路没遇上敌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一路上还算得上顺利,丁光忠一路小心在前面走着,并不时在这狭小的路面上清理出敌人临时设置的陷阱和连环式地雷。这种地雷是敌人主要引发布置在上面落石陷阱‘千斤阀’的引子,一但触发,也许咱们15个就得全部报销了。当然陷阱还不只这落石一种;狡猾的敌人还在路上设有一小节凿松的路面,并用轻薄的木板盖上些土撒上些碎石作伪装,人要是一时大意踩在了上面,立足不稳就会掉下悬崖,这可比涂上毒药的竹签和铁钉要致命多了。好几次丁光忠都踩在了这种陷阱上,若是没有在他身旁保护警戒的蒋红军,肯定是掉下悬崖光荣了。吃过了这亏的丁光忠对蒋红军嘱咐了两句,自己就一步紧着一步,两眼紧盯着地面,仔细小心着向前走,但纵然这样仍然会不时一脚踩在陷阱上,被蒋红军和我们努力拖了上来。这一路充满了艰险和小心。
通过816步话机,王建时刻向我报告着六连南路攻击部队和东路攻击部队的情况。南路攻击部队在向小尖山迅速穿插的过程中遭遇敌人增援的先头部队的多路小股敌人袭扰,进展迟缓;为了解决敌人缠绕,邱平从小尖山顶下了来接应南路攻击部队,而小尖山上剩下的4名敢死队员和老甘三人正分成两组,一组在小尖山路上阻击意图上山的的小股敌人,一组在山顶正同对面的611高地核心阵地上的敌人展开冷枪冷炮战斗;幸亏敌人的炮火被我配属炮兵压制着,不然他们的情况可就危险了。比起南路来,东路攻击的六连主力部队情况就更严峻了。负责殿后的4班已经同至少1个排的敌人先头部队遭遇,而由于我配属炮兵的猛烈炮火迟滞,至少还有1个连的敌人正在我第三侦查大队同志的缠绕下,缓慢向4班逼近,就在距离不到山麓不到1公里的清水河边开阔地域上。虽然由于战术素养高伤亡极少,但由于缺少班、排长指挥,火场又视线不清,核心阵地上的敌人还趁这机会实施逆袭;敌我全绞在了一起,再加上敌人的散兵游勇和对东面陡坡611核心阵上设置的几个异常坚固的火力暗堡射击,向上攻击611核心阵地的战友同样进展迟缓。连长不断向我催促着要快,可在我们这面相对平静的地方路却是这么难走,当时我的心真是给火烧了似的。就在这关头,我们同敌人遭遇了……
眼见着就要到北路山坳了,前面的路越走越宽起来,虽然肩膀一侧下就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但终于不用侧着身子走了。望了望远处山岚里被我军炮用映得红彤彤的;青翠的莽莽群山,萦白的蒸腾雾气,轰鸣的炮火声构成了一幅奇异瑰丽的画卷。也许是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那令人心悸的悬崖威胁,大家心头稍安了些。由于北路敢死队伤亡殆尽,再没有能力清剿北面山坳里的残敌,而敌人也摸不透无名高地上的情况,没有采取断然措施,对占据无名高地剩下还有战斗力的申德庆和黄忠虎发起攻击。万幸,就在北路敢死队把红色讯号弹打出后不到20分钟内,渗透到敌后执行侦查任务的三名第三侦查大队同志发现同北路敢死队联系不上,便迅速向无名高地靠拢与他们回合,在无名高地上形成了些许防御力。由于要镇守阵地,对于在山坳里隐藏在坚固暗堡里的敌人便再没了彻底清除的余力。此时,双方都在前沿阵地静悄悄里紧张对峙着;由于电台型号不同,我们没法同北路取得联系,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敌人、北路敢死队,谁也没料到战斗会突然而至。一场遭遇战在所难免。
他叫蒋红军,江西宁冈人,六连8班的老班长,党龄3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身体里流着红军的血,他的爷爷就是位真正跟着毛主席打下了这片江山的老革命。成为一名优秀军人是他的已经成为伤残军人的父亲和已经过世的爷爷两辈人对他的最殷勤冀许。他真的很棒,在我初到六连时是他主动协助着我管住了三排两个刺头班长(杨廷锋和邓觉华)。在一路浑人的三排里,他就像是润滑油适时调解着我和其他班长、老兵们的关系,总帮着我这啥都不懂的学生干部。其实我初到时最应该和我使性子的该是他;如果没有我,他就将是六连三排毋庸置疑的三排长,去继续实现着他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梦想,也不会在服役期满后面临回乡务农的尴尬处境。这也是我初到时,老邓和廷锋跟我铆上的根本原因。当然不打不相识,也由这我和老邓、廷锋成了拜把子的兄弟,而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大哥。连长总批评我们三排江湖气太重,不像现代军人,我却总是暗自笑着;廷锋、老邓和我都是习武之人,习武的人难免沾染着些带有封建商标似的江湖习气。而这大部分还是因为蒋红军在我们间调剂的功劳。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比我大上一岁的大哥,面对着他我总有说不出的愧疚。
透着渐渐稀薄的雾气,守在便道口旁缓坡上的敌人暗堡发现了我们,借着朝阳的晨光他们相互一联系,迅速偷偷拨开做用木板或小石块堵塞伪装的射击孔,向我们瞄准了,他们很有耐心也很狡猾,并没有急于一时将我们的头打掉而是要让我们全队拐弯进入了他们有效射界后,借着还没上到山坳最后一段短短5、60米的狭窄便道向着我们猛烈射击,那样我们避无可避,面临的只有被全歼的命运。敌人的算盘打得到满精明,而我们同样也浑然未觉,但幸运的是镇守无名高地的战友及时发现了我们。
正文 激战之字回路(上)
更新时间:2009…1…8 12:25:18 本章字数:7942
“小心!”正在无名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的第三侦查大队队员唐展看见了我们,情急之中大喊了一声。看小说我就去山间的回声很远……
这一声仿佛是引爆了炸药桶似的,骤然间缓坡上散布的火力点齐齐向我们开火了;呼啸的子弹带着死神的狞笑,如一阵暴雨似的向我们砸了过来,而我们正在那不足一人多宽一侧就是深渊的盘山便道上行进,避无可避!
关键时刻,蒋红军一把将走在最前面的丁光忠掀倒,悬挂在半空中,战友们迅速卧倒并死死抓着山体一侧的岩石,让丁光忠别掉落了下去。就在此时走在队伍前面第二个来不及卧倒的蒋红军中弹了!
数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口,蒋红军颓然跪倒在地,但就在瞬间他仿佛是倾注起万钧之力似的挂在肩头的‘60火’瞬间抗起,“X你妈!”我仿佛听到了他的一声怒吼,一发火箭弹带着他的希望和愤怒呼啸着瞬间准确砸在了敌人缓坡上扼守着这盘山便道的暗堡上,敌人的暗堡瞬间息火了。但瞬间又一阵瓢泼似的弹雨刮了过来,他浑身一颤,即便隔得很远我似乎看到了数个凌空爆裂出凄丽血花。
“班长,班长啊!”挂在半空的丁光忠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两手两脚都悬空着,努力伸直双手想抓着近在咫尺的蒋红军,但却什么也抓不着,就在此时敌人的枪声又响了!
泪眼模糊中,蒋红军第二次中弹跪着一头栽在地上,但他猛得奋出浑身的力气和精力又从背弹具中抽出枚火箭弹装了进去,匍匐着向上侧身一扬,“轰”的一声,仿佛都要把我们的心都给炸裂了似的,一发火箭弹又一次把另一个向我们射击的敌人暗堡给打息火。在这个时候我才瞬间反应过来,积淀在心底里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如岩流似的喷发了出来,千言万语就只汇成了一句不成话的话:“红军!红军……”我流着泪大声呼喊着,匍匐着飞快向他爬来,就在这时敌人的子弹到了!
没有理会我们的哭喊,迅即间蒋红军身上仿佛压着万均重担,但他仍然奋起了生命里最后的力气和精力,在生命垂危的最后关头竟然奇迹般的用我们难以想象急速又从背弹具里抽出枚火箭弹上好,浑身抽搐着艰难跪起奋力再次举起了‘60火’对准了最后一个能向我们射击的敌人暗堡,用尽毕生气力大呼道:“兄弟们……冲啊!冲!”
瞬间“轰!”又一声巨响,对我们最后最大的危险暂时清除了。蒋红军第三次中弹,压在心底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了下去。就在那一刻老梁大吼了一声:“拉!”我们一齐用力把丁光忠马上拉了起来,丁光忠一被拉起便来不及悲痛,瞬间割断了身上的登山绳,抄起蒋红军身上的爆破筒,流着泪大喊着:“杀!”便向着山坳猛扑了过去!
“冲!”我心头满是悲愤匍匐着大喝了声。
“断绳,跟我来!”老梁同时命令着。
剩下的同志瞬间拔出佩刀来将捆在身上登山绳割断,和着丁光中愤怒的呐喊,大声喊杀着迅速向山坳冲了过去。
“老廖,我指挥。红军交给你了!”老梁从匍匐着我的身上一跃而过,嘱咐道。
我点点头,待身后的战士从我身上跃了过去,就飞快起身奔到蒋红军侧近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此是蒋红军已经面色惨白发紫,浑身是血,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
我慌忙从身上要取下三角巾想给他止血,并在他耳边大吼着:“红军,红军!”想让他别睡过去,我知道这种情况如果让他眼皮阖上那便是永诀,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眼神涣散,无力看了我一眼,或许心底还有些眷恋和欣慰的笑,艰难道:“兄弟……我不会退伍了……不会……”他喃喃说着,顿然我热泪盈眶,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但他此刻却再没了心跳……能够永远留在我们这支光荣部队序列里的人只有烈士!他如愿了……
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擦干眼角的泪,背上红军继续向山坳前进;我发誓,我们一定要胜利!
紧跟着向前冲锋的战友,我顺着盘山道上到了山坳,冒着敌人射击在缓坡上就近寻了处周围特征参照物明显的弹坑暂时将红军放好随即,向着大家向着山坳里通向611核心阵地的‘之’字形山路冲去。
此时大家在老梁指挥下分作两个大组,一组是由廷锋率领的九班其余战士向缓坡上的敌人防御点发起进攻,彻底清缴残敌;另一组是原先锋突击组和八班其余战士向着山坳里,建在靠611核心阵地悬崖下山坳里的敌人防御洞窟发起攻击。而无名高地上的战友则适时给与了我们有效的火力掩护;1支53重机打在近处缓坡上的敌人暗堡,1支54高机向着较远处敌人防御点持续射击,还有1支‘60火’逐个向着对我们威胁大的暗堡进行爆破。而八班王建通过步话机呼叫来的炮火支援正持续压制着敌人向我们射击的火力。
被蒋红军战斗事迹激发出惊人战斗力的两组同志以迅猛、灵活的战术动作,交替掩护,配合默契;借着地势和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