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展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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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隼展翼-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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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个女孩子从面包店里拎出整整一塑料袋长面包,还细心的找了两瓶果汁,一起送到我面前时,我深深凝视着她充满歉意的双眼,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我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非常有骨气的将这些面包狠狠甩到一边,还是够聪明理智的接受她的好意。
    “对不起!对不起!”她轻轻地抽着鼻子,用渴求得到原谅的目光望着我,她将大袋的面包塞到我的怀里,从地上拾起几枚硬币,强挤出一个微笑,温柔的道:“这些面包不是施舍给你的,你已经付钱了。”
    顿了一顿,她又道:“你没有自己伸手去拾地上的钱,所以……你也不是乞丐!你仍然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眼睛中带着难解温柔的女孩子,在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同情和理解,更看到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她是没有恶意的,我迟疑了很久,我才抱起大袋的面包,慢慢的爬了起来。
    这个女孩子飞快的拾起乔木村村民丢给我的钱币,她将这些钱币收拢在一起,小心的放进我的手里,“如果你饿了,就来我们面包店里用钱买面包吃,它已经不在了,你更需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努力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只有这样,你才对得起它这样忠心耿耿的朋友!至于我的父亲……求求你原谅他,好吗?!”
    这个女孩子在我的面前,深深弯下了腰。
    当你的一位救命恩人,对你鞠躬行礼,恳求你放过一个杀了你兄弟的仇敌时,你应该如何选择?
第八卷 铁血屠龙 第六十六章 地底游魂
    我现在仅凭自己的记忆,就能画出全日本地形草图,我清楚的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最有效的打击日本的经济命脉,但是……我却不知道凭我用中这一把硬币,能够在日本买到多少东西。
    我身体虚弱的根本无法远离乔木村这个包容了我的感激和愤怒,双重矛盾情绪的山村,反正我已经伸过手,吃过别人“卖给”我的面包,我干脆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走进乔杀村,去“购买”面包。
    每次那个女孩子都会从我大大摊开的手掌中,小心的挑出一枚硬币,然后在她老爸躲在一旁连连摇头中,手脚麻利的将十几跟不同口味的长面包塞进大大的塑料袋里。
    “请稍等一下!”
    也许是果汁,也许是瓶装的蒸馏水,也许是还没有开封的鲜奶,每次她飞快的跑进面包店后面的房间里,总会“额外”赠送我一些饮料,我这个连日语“谢谢”都不会说的家伙,每次只能略一点头,然后拎着大袋的面包和饮料,逃难似的跑掉了。
    刚开始她“卖给”我的面包中,夹的都是一些利于消化吸收的蔬菜,再搭配上一些番茄酱,三四天后,收取相同的硬币,那些面包中夹的蔬菜却换成了美味的烤肠、鸡排和烤肉。
    到后来,每当我从面包店拎着大袋的面包走出来的时候,总会有人喊住我,要求我帮他们检查一下还在正常工作的水泵,帮他们磨一下明明还很锋利的锄头,帮他们“丢掉”我在野外宿营时,能够有效取暖的毡毯……每次他们都会用诸如萝卜、苹果之类的礼物,来回馈我的“帮助”。
    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村民用自己独特而崇朴的方式,接待了我这个不知名的外乡来客。
    “真是可怜的孩子吧,你是为了躲避战火才跑到这里的吧?你还有没有幸存下来的家人?你原来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在农田里帮助这些村民工作的时候,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就会和我拉开了家常。我根本不知道她们在问些什么,一概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嘴巴“呀呀”做声。
    “唉,着是作孽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我那么笨拙的掩饰,她们总是理解地道:“那些人在我们日本的水源中投放了大量生化毒剂。听说已经有百分之六十多的水源被污染不能使用,全日本已经有一多半人必须按时定量领取清水,你的嗓子大概就是误服了他们通过水源投放的什么生化毒剂,给毒哑了吧?!”
    身陷险境的情况下,已经学会察言观色的我,在这个时候,总会理直气壮的连连点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反正是能混就混,能骗就骗。到后来我地胃口越来越好,每天都要吃上十几根长面包,在拎了一大袋面包走出面包店后,我不是往种着萝卜的农田里跑,就是往明明不需要帮工的果园里窜。
    我必须承认,在这个敌对的国度里,我竟然享受到了久违的平和与安详。每天我到处混吃混喝。顺便帮助村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到了晚上,我就把自己整个裹在村民“不要了”的毡毯里,望着广阔无垠的苍穹下,那一颗颗不断闪亮的星星,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我的身边,是同样陷入沉睡,只不过身上盖了厚厚一层泥土的小比特犬。在做梦的时候,我依稀还能听到它欢快的叫声,还能看到它兴奋地对着我拼命摇动它并不算长的小尾巴。
    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没有种族之间的对立,更没有狼烟四起的血腥战争。
    这里的村民质朴而可亲,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所以和他们在一起绝大部分时间都只能保持沉默,但是在山洞里度过了太长孤独时光的我,还是无法抗拒温暖的灯光和大家坐在一起乘夜闲话的悠然。
    我经常傻傻地坐在他们中间,聆听他们的声音,看着他们露出的笑脸。在这个小小的山村中,盛产茶叶、温室甜瓜、草莓和蜜桔,在晚上的闲谈中,村民就会把自己家里出产的水果搬出来邀请大家一起品尝。由于乔山村和静岗县相距不远,在这里还能吃到从烧津岗捕捞到的鲣鱼、金枪鱼和鲭鱼,有些人干脆就搬出几个火盆,大家在嬉笑和喧闹声中,无论男女老幼,都举着烧烤叉,炙烤着美味的鱼。
    每次,我都能从他们中间混到一份比其他人更多的美味。
    虽然不应该,但是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里。
    我喜欢他们不受城市污染的质朴,我喜欢这里没有任何压力,再没有激烈对抗与争斗的宁静。我喜欢和他们一起在农田里挥汗如雨,在又饥又渴的情况下,从地里挖出一颗萝卜,用衣摆擦一擦,就在心里默念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下去。
    我身上的军装在洗干净后,已经连同“蓝光”被我一起藏在赤石山脉的丛林当中某堆石块下。
    在这个小山村中,我就是一个为了躲避战火而逃难到这里的普通人。
    一旦离开了这个小山村,我就是傅吟雪,就是全日本的国家公敌,就要面对数不胜数的敌人围攻。
    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我才分外珍惜这种难得的平静与和谐。
    我手里的硬币在一枚一枚的减少,当我将自己摊开的大手再次送到面包店老板的女儿雅子的面前,却只剩下最后一枚硬币时,雅子沉默了。
    将一袋面包送到我的面前,雅子拿起最后一枚硬币出神的凝视了半晌,珍而重之的又将这枚硬币重新放回到我的手掌里。
    雅子轻声问道:“你要走了,对吗?”
    我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二十多天的相处,已经使我们彼此习惯了对方的肢体语言,拥有了一种近似于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动人感觉。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雅子突然轻笑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一个哑巴,你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会说,不过我想,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保持了沉默,只是二十多天,但是当我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涌出一种浓浓地不舍。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血战,一次又一次和死神共舞后,这种突如其来的宁静生活,让我舒适得只想沉醉在里面永远不要醒过来。
    雅子和卜善娜、齐小霞、Main这些在各自领域内代表世界最颠峰,又拥有女人最感性风姿地当世强者相比,就象是一珠路旁最微不足道的小花,但是她善良而纯洁,迎着山林里吹来的徐徐微风,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种带着原野气息,淡雅而悠长的清香。
    “你总是要走的,不是吗?”
    雅子轻轻吸着凉气,低声道:“这里并不是你的家,你只是受伤了无可奈何降落到这里的孤雁罢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乔山村这个小小的山村,记住你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天的地方。”
    是的,我会永远记住乔山村这个小小的村庄!就是在这个小山村里,我从日本人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纯朴与世无争地气息。
    他们对我这个异乡来客,毫无保留的展现出人类最美的一面,用不损伤我自尊的方法,向我伸出了援助的双手。
    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死死拽住什么军国思想不放手,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喜欢通过战争,来让日本更“繁荣”,“富强”!
    我在这一段时间经常在想,如果他们知道,我就是在关岛直接消灭了日本自卫队几万名士兵,又将名古屋和东京打成一片废墟的最可怕敌人,他们会露出什么样地表情?
    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了,夏天的太阳总是落得很晚,现在它还挣扎着不愿意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下。几抹浮云似乎就在它的旁边,随着太阳的映视,这些浮云上都腾起了一种艳丽如火,中间夹杂着金黄地彤然与飘逸。
    一阵山风拂过,成千上万颗大树上面的枝叶一起飘舞,在细细碎碎的鼓掌应和中,火红色的阳光,火红色的浮云,星星点点的透过那些不断飘舞地枝叶,倾洒到我和雅子的脸上。
    “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因为我就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女孩子!”雅子突然双手合拢,对着那轮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下,却依然在固执的散发着光与热的太阳,用中文放声喊道:“苍天倘能尽人意,山做黄金海做田!”
    在这一刻,雅子看起来就象是一个贪恋红尘,甘愿化成平凡的小小天使,在金色的阳光与血红色的浮云中,在背后就是茂密的丛林,山势汹涌,诸峰重叠,怪石嶙峋,奇峭峻绝的风景下,她的全身都被镀了一层晶莹的光彩,使她突然多了一种让我为之微微心颤的几近玄异的美丽。
    “我希望你能永远把那枚硬币珍藏起来,永远记住日本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乔山村的小小村落,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有一个叫雅子的小小平凡女孩子!”雅子句站在我的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但是她却把两只手卷成喇叭状,对着我用尽全力,用中文放声喊道:“我不管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总之请你记住你生命中的这二十二天!”
    看到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雅子轻笑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一直对中国悠久的五千年历史和文明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学校我选修过中文和中国历史。在我们日本,会写中国汉字,能说出几句中文,会说出几个中文成语的人,可是不在少数噢!”
    我生命中的二十二天!
    我望着一脸希翼的雅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我们在山脚下分手的时候,雅子用中文道:“再见!”
    我只会用日本说几个单词,好在“再见”就属于日常最常见的用语,某位跳楼自杀的港足明星,甚至唱过一首用这个词为名的流行歌曲,我用日文道:“塞油那拉!”
    “这是你第一次说话,你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很好听呢!”雅子凑前一步,在我几个月没有理发、修整胡须地脸上留下了轻轻一吻,她低声道:“保重!希望我们下次相见,还能是朋友1”
    朋友,我不敢向她做出这种承诺!
    这样日本右翼份子还有生存的空间,只要日本的靖国神社内还供奉着那十四名二战时期甲级战犯。只要日本还虎视耽耽的盯着中国,妄图从中国打开一条通向世界强国的通路,只要日本还没有在世界舞台上向二战时期被侵略的国家诚心认错……我们就不可能拥有不存任何芥蒂的友谊!
    而日本地教育更让日本拥有了一个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他们现在还口口声声的称中国人为支那人,一个不能用平等心态交往的国家,又怎么可能做到互利互助?
    我把自己小心的缩进厚厚的毡毯里,数着天上的星星,我数了一颗又一颗。直到数到六七百颗我也没有睡着。
    失眠,对于一个职业军人,尤其是对一个战场指挥官来说,是最可怕的敌人之一。最优秀的军人,就要能在任何情况下,迅速放松自己,借着睡眠来补充自己的体力。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雅子的脸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思考,抛开在正面战场上死在我们手中的日本自卫队职业军人不算,仅仅是名古屋和东京这两个城市中,被我们卷入战火身亡的日本平民,就有几十万之众。在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个象雅子这样心地善良,乐于帮助别人,衷心希望远离战争的人?
    我抬头望着头顶的苍穹,上面不断闪烁的星星,就象是雅子那纯洁得几乎透明的动人双眸。
    一阵微风吹过来,似乎连风中都隐含着雅子的呼唤。
    “他妈的,烦不烦啊!我又不是喜欢上她了!”嘴里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我抓住毛毡,就在我准备把毛毡整个盖在头顶的时候,又一阵微风从山下吹过来,我又听到了雅子的悲泣,“救我,你在哪里,求求你救救我!”
    我紧抓着毛毡的双手猛然僵滞在半空中,雅子是在用中文呼喊,雅子在不停的悲泣……但是,这好象都是我的幻觉。当我竖起耳朵平息静气小心聆听的时候,四周除了蟋蟀地低语和树叶晃动的沙沙声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还真的是幻觉,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释怀的笑容刚从我的嘴角扬起,我的全身就再次变成了僵硬的化石。
    在山下的乔木村中红与黑的色泽不断闪烁,就好象是光明与黑暗的使者,正在以乔木村为据点,反复争夺拼死作战。只要一阵微风吹过,光明的使者力量就会增强一分,当风过云止的时候,光明使者的气势一滞,又会是黑暗使者趁机大举反攻的机会。
    作为一个资深恐怖专家,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乔木村失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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