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头子却皱着眉头,低声沉吟半天才问道:“是谁教你的从海水里提炼黄金的方法的。”
我晕,他问了一个我直到现在还想做好准备的问题,看着老头子眼中闪烁着的异样光芒,我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得到他在打什么主意。
“老头子,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将这种秘密传授给外人吗?”我苦笑道,如何解释向老头子黄金提炼术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我说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老头子第一个就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他还不知道吗?说自己在某本中国古代道家炼金术中找到的配方,我又怎么解释主要配方原料中有冰毒的成份?所以,我只好先举反例,通过人心来证明,黄金提炼术不可能是从别人手中搞到的。
老头子顿时语塞。的确,任谁得到了这种可以从海水提炼黄金的技术,首先第一个念头就是千方百计的让自己成为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人心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最黑暗的,除非是父子血脉相传的关系,要是换了一对感情淡漠一点的兄弟,为了这笔天文数字的财富都可能上演一出手足相残的悲剧。
第一第八十三章解释不清(下)
“不要说,这种海水提炼黄金的方法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老头子古怪的笑道,连他的发梢都充满了不相信。
“是我在生病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就蹦出了海水提炼黄金的公式。”我暗自叹了口气,完全是鬼都不相信的谎话。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完全合乎情理的解释。所以,干脆拿这么一个鬼都不相信的谎言来搪塞。以老头子之聪明,反而不会迫问不愿意说的秘密。
果然,老头子脸上古怪的表情一闪而过,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不说话。他以为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说出来,很体谅的没有再追问。
我从书桌上抽出一张上好的泾县宣纸,取过笔将提炼黄金所需要的原料,配方以及工艺流程详细的写上。
老头子取过纸张认真的看起来。我敢打赌老头子肯定没看明白我所写的公式,因为此刻的双眼灿灿发亮,不知道正闪着怎样的念头,做着何等的美梦。我不知道待会儿告诉他,提炼黄金需要一种很恐怖的化合药物时,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咳嗽一声,唤起老头子的注意。
“嗯,老爸,有一件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吞吞吐吐的说道。
老头子皱了皱眉头,敏锐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我下面的话很重要:“什么事,是关于这个提炼黄金的配方吗?”
“是的。”我老实地点点头,“是的,配方里有一项重要的化合药物比较麻烦,如果不能解决的话,恐怕就不能大规模的提炼黄金了。”
“说吧,是怎样的麻烦。呵呵,别忘记了,你老爸的工作就是为人民解决麻烦的。只要在S市,对我来说就没有麻烦的事情。”老头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是不是国家管制的药物?”
“差不多。你知道‘去氧麻黄素’吗?配方中,关键一味原料就是这个,提炼一公斤黄金,至少要一斤的去氧麻黄素。”
老头子想了一下:“这名字挺熟的,我只知道有个管制原料麻黄素。如果,是麻黄素的话,就麻烦了,这东西国家的产量极其有限,听说它可以用来制造毒品。”
“麻黄素就是去氧麻黄素原料。而去氧麻黄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冰毒。”
我就只看到老头子的脸色一下变了,眼神变的锐利无比:“冰毒,你说提炼黄金的重要原料是毒品?”
“没错。”我苦笑道。
老头子将身体靠在真皮椅的靠背上,眼睛紧盯着我,锐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一样,似乎要直刺我的心脏。
我心里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没料到老头子的反应这么大。
“好吧。那么,儿子,告诉爸爸,你用来提炼这些黄金的冰毒是谁给你的。”老头子叹了口气,指指宣纸上的金粉问道,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老头子刚才怀疑这一切是某个毒枭设下的一个巧妙的骗局,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利用所谓的冰毒提炼黄金的幌子,拉他这个权重位高的S市副市长下水。也难怪他会疑心,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了。一个人生一场大病,结果得到神仙的点化,得到千万人梦寐以求的点金术。这种小儿科的谎话对于身处险恶官场,摸爬滚打经年的老头子自然是嗤之以鼻,根本就会不相信。
可惜,我实在是编不出什么更高级的故事可以搪塞过去。
“冰毒是我自己合成的。”
我话刚说出口,老头子猛得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几乎是在咆哮:“你还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到下面的实验室里亲自合成给你看。”我愤愤地叫道,“楼下还有足够合成两公斤的冰毒原料。”
“你这个蠢货,竟然将毒品原料藏在家里?”老头子气得发抖的说道,“你是从哪里搞到得麻黄素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冷冷的笑道:“你放心,我用的是合成的方式得到冰毒。所有的原料都是合法的,可以从商店里买得到的东西。警察是没有办法指证我们窝囊毒品原料的。我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连我都不相信。我会害自己的父亲吗?”
老头子压下一口怒气,一言不发的重新坐下。我知道,他还是心有疑虑。在我无法说出是怎样得到‘海水提炼黄金法’之前,他是不会相信我的。
“信不信由你。”我说道,“冰毒的合成配方,以及工艺流程我也记在纸上了。只要严格按照配方去做,原料比例正确,从海水中提炼出黄金来并不困难。你可以自己试验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谎。至于我是怎么得到‘海水提炼黄金法’的,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不能说。但我保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种方法。”
我走进老头子的书房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浑身上下都难受。我其实早就有事情会搞砸的准备,但我没料到,从头到尾,老头子压根就没有相信过我。
这并不能怪他,但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从海水里提炼大量的黄金,这件事情本身就足够的骇人听闻罢了。经历过了水变油,气功等等一系列伪科学蒙蔽的中国人,早就对任何新生的事情抱着极度的怀疑。
第一第八十四章好心分手(上)
我不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去按照我写的那张配方去做实验。但要我猜的话,应该还是会的。不是说真理是实践的唯一检验标准吗?相信心怀疑虑的他,也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愚蠢的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我走到楼下自己的实验室里,小心的将炼金机器擦拭的干净。
这事说到底还是我没有用。如果我要是有一大批值得信赖的心腹,能够用得着的强有力的朋友的话,也就用不着眼巴巴的试图让老头子相信我编得天方夜谭了。眼看着一座一年六千亿人民币的大金山摆在眼前,我却眼睁睁着没办法分到一杯羹,想想就让人气馁的吐血。
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在老头子面前灰头土脸的惨败,让我明白自己掌握一支力量的重要性。
我不由又想到了暴龙这个愣头青。上次他打警察被关进号子里,如果不是我卖了老头子的面子,他现在恐怕现在正在大西北挖沙子。他因此对我是感恩戴德。最近,听说他在和某个帮派争地盘,看样子是混得很不如意。我要是能够把他招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可惜,我没有王霸之气,否则的话随便振一振,就让他们一帮人死心踏地的跟着我,我再教他们几招散手博击,也算是一支不错的力量。
晚上,我又仔细的研究如何才能够比较安全的实践一下那个将精神力转换成内力真气的‘人体能量转换”理论。但可惜,进展寥寥,仙得法歌大神在上,我现在还没活够,可不想一失错烧干脑浆,将自己变成了无脑人植物人。
第二天是星期天,关掉空调,大开窗户,我躺在床上,享受着夏日清晨难得的席席凉风,脑子里还在琢磨着昨天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拿他先做做试验。这个念头一经冒出,就一发不可收拾。主意虽然很阴损,但绝对是安全的,唯一的遗憾现在社会上超能力者少之又少,想找到一个超能力者很难。
手机铃声猛地响起,我从挂在床头的裤子中掏出手机。看了看彩屏,我不由一愣,是黄舒芳打来的。
黄舒芳名义上还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开学以来,我已经很少和她联络。大家住得地方离得远,又不在同一所学校里读书,因此见面的机会很少。我本来还打着大家不见面,让感情渐渐的冷下来的主意呢。谁知道她忽然打电话给我。
我叹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一个黄舒芳,一百里冰,都是方云歌这个该死的家伙‘遗留’给我的令我头痛不己的麻烦。
“芳。”我声音温柔地说道。虽然,对黄舒芳没有任何感情,但是毕竟人家女孩子将自己的身心全都交给了我的这个皮囊。我不能做得太薄情寡义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又叫了几声黄舒芳的名字,就当我以为手机信号又断了时,才听到黄舒芳的声音响起:“哥。”
我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是对方称呼的昵称。因为我的‘歌’与‘哥’同音。所以,黄舒芳总是喜欢肉麻的叫我‘哥’。以前那个变态方云歌很喜欢黄舒芳这么叫他,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这会让他更加的兴奋。
“好啊。”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起来,我和她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见面,没有通过一次电话。
“哥,我很想你。”黄舒芳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哭腔。
“出了什么事吗?”我紧张起来。怎么说黄舒芳也是我的女人,如果她受到了别人的欺负,对我来说是件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哥,我很想你。”黄舒芳重复的道,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感,终于哭出声来。
“我也很想你。”我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哎,你在哪?我去找你。”看来我的心肠还是太软了。真不知道那些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花花公子有怎样的一副铁石心肠,我总是无法忍下心看着女孩子在我面前伤心流泪的模样。这种性格我不知道是传承了谁的,以前的方云歌根本对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还是个未开窍的雏。后来,‘相铰果笆砬’的记忆入侵,方云歌浸染了‘相铰果笆砬’卑鄙的性格,对女人完全只是充满了最原始的肉欲。在记忆融合之前,成天在谷歌搜索寻找‘调教’相关的信息,半夜里不安份的在百里冰的门前游荡;至于相铰果笆砬,他所在的四十世纪的社会,早就实现了真正的男女平等,一视同仁,女人哭的再凶也无法让他产生那怕是那么一丝的同情心。因为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同情心这玩意。
第一第八十五章好心分手(下)
“我就在我们家楼下的公园里。”
黄舒芳在公园里哭的那么伤心,我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一进公园,就看见一个人孤零零,神情寥寞的坐在长椅上,与旁边欢乐的人群形成明显的反差的黄舒芳。
我走过去,推开一个正不停的试图向黄舒芳搭讪的男人。
那家伙看到我危险的眼神,不由心下胆寒,嘴里不干不净的嘀咕着,悻悻的离开。
我没心思去和那不长眼的家伙啰嗦,见他走开后,我轻轻地坐在黄舒芳身旁,将她拥入怀中,轻吻了一下她冰冷的额头,随手抚去她眼角的清泪。
“芳。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尽量温柔的问道。
黄舒芳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定,抬起头望着我的双眼:“哥,你是不是和百里冰同居了?”
黄舒芳看到我错愕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将脸埋入双手掌心,又开始伤心痛哭起来。
我暗自长叹一声,心中极其恼火,但又不知道对谁发泄。我抱着黄舒芳的手稍稍的用了一下力搂紧她。只见黄舒芳轻‘嘤’了一声,挣扎了一下,试图挣脱我的怀抱。
我看了看周围,星期天的公园游人如织,但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这公园附近就是黄舒芳的家,我可不想被黄舒芳的邻居看到,最后传到黄舒芳父母那边。
“哎,芳,我跟你说,我和百里冰根本就没有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黄舒芳依旧将脸埋在双手手心,轻声低啜着,对我的话毫无反应。
我有点烦燥起来,心想你耍什么小性子,我又干嘛要和她解释啊。自己不是打定主意要和她分手吗?又解释个屁呀。火气上来了,就很难压下去。我负气的松开搂着黄舒芳的手,站了起来。
我搜肠刮肚也不知道在这种分手的场合里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干巴巴的说道:“那么,就这样吧。”
我将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努力让自己装作得无所谓。但是,黄舒芳哭出的声音还是让我心烦意乱。
我咬咬牙,最终还是硬下心肠的抛下痛哭流涕的黄舒芳,慢慢地离开了公园。
和黄舒芳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从前的方云歌亦打得是她的身体的主意。而我也没有委曲求全的要和不喜欢的女人共度一生的打算。
我承认这是我不对,我不是人,如果谁要骂我畜生的话,我只能说你太客气了,畜生才没有我这么坏心肠呢。
虽然我已经狠下了心肠,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但是胸口还是一阵气闷,内力在经脉自动运转的也是很不气顺。我看到一个路过的男人正点燃一支香烟,没有烟瘾的我忽然很想抽根烟。
我走到旁边的一个小商店里,对正在做生意的老板道:“给我来一包烟,就那包吧。”我不懂烟的好坏,随便点了一包外包装看起来不错的‘战神’,又买了一只打火机。就在商店里拆开包装,取出一支点燃抽了起来。
“老板,在你这打个公共电话。”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响起。
我疑惑的回过头,正好与正在打公用电话的暴龙打了个照面。
“咦,云歌,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暴龙露出惊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