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姓武的笑道:“在下再此四年多,来往九百多位读书人,上得二楼的就有五百多位,而能上三楼的不过只有寥寥七十五人而已。至于四楼,到现在为止,怕是还没有人能上过。”
“这么叼?”赵志笑道:“听说武先生这里每层楼上的招待都是不一样,那四楼应该是极品招待中的极品了?”
武先生笑了笑:“公子误会了,我开这里地方不过是为了多结识些才子,招待之云,其实不过是我略尽心意而已。这四楼之上,其实是住着在下的一位朋友。二楼的对子都是我朋友出的对子。既然各位能对了出来,现在就请各位出题吧。”
“出题?”赵志微微一楞。
“对啊,几位上了三楼,出上对子,如果一炷香的时间内我的朋友对不出对子的话。在下这里奉上一千两银子。”姓武的话说地十分痛快。
“一千两?搬不动啊。对出来是不是要赔两千两?”赵志不屑的笑,如今他口袋里可不是一千两千两那么简单了。
“客官说笑了。”武先生听赵志这话暗藏机锋,脸色有些难看:“在下还算是薄有家资,以结交天下才俊为喜好。”
“先生还真是高雅,谈笑有鸿儒啊。”蒲倩低声道。
“哪里哪里。几位请一边喝茶一边构题吧。”武大郎一拍手,门外走出两个青衣小丫鬟,都是眉清目秀,一身土黄的衣裙,显的十分娇俏。
赵志点了点头,一位丫鬟在赵志身边摆上四色果点和茶碗,随后抱起托盘立在一边武大寒暄了两句,转身出去,言明一会再来。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丫鬟和赵志一行人。
赵志看了看主位上的一炷点起地香和低头沉思的蒲倩,赵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软趴趴的香烟,走上去凑着香点着了。坐回位子上,开始与后面站这的丫鬟攀谈。
“小姑娘,叫什么啊?”赵志和颜悦色。
“奴婢叫春桃。”小姑娘羞怯的低头回答,一口南方腔十分温软。
“不是吧,春桃这么好听啊。”赵志在春字上加重了音。
小丫鬟更是红了脸,低头不语。赵志却是更来了劲:“这样啊,那你是不是有个姐妹叫夏竹秋菊冬梅什么的?”
“公子真是聪明,这都能猜的出来?”丫鬟笑意盈盈。
赵志伸出一只手,取下丫鬟手里的托盘:“我会算命啊,来。我看看你的手相。”
丫鬟一楞,想要抽回手来,却被赵志抓地紧紧的:“公子……”
“哎呀!”赵志夸张的叫着,吸引了春桃地注意力:“怎么是这个手相?”
春桃一惊:“怎么了公子,我的手……有什么不对么?”
“你看看。”赵志干脆两只后一齐上:“这个叫生命线,这个叫事业线,这个叫姻缘线。你看看你手里的姻缘线,怎么是这样啊,啧啧!唉!”
春桃听赵志说的头头是道。不禁有些害怕起来:“那……。怎么了,公子?”
赵志左手捏着春桃的手。右手不住的在春桃的小手手心上开始划拉:“你的这个姻缘线生的真是太好了,不但一路到底,而且很少有分岔啊,看样子你日后不是嫁给个当官的就是嫁个有钱地员外啊,你今年多大啊?”
春桃羞了半天,嗫嚅道:“奴婢今年十四了。”
“十四了,该嫁人了吧。手相上说你的姻缘已经注定了,老实说,是不是之前已经有了相好的了?”赵志虎起了脸。
“没有没有。”丫鬟急忙辩解。
“没有?”赵志作疑惑状“不对啊,你的手相上说你的相好地今年时运不好,可能要遭劫啊。”
“啊!”丫鬟脸色一变,被赵志给吓唬住了。
“唉!”赵志不舍的松开丫鬟的手:“你既然心不诚,那我也就不多说了,反正说了也是无益啊。”
丫鬟看了看左右,忽然小声道:“公,公子,麻烦您帮我再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吴公子摆脱这个小劫难啊。”
“吴公子是吧!”赵志高扬起声音,故做为难状:“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情就比较麻烦一点,我有一套摸骨驱邪大法,虽然是无往不利,可是你个小姑娘家也是不大方便啊!”
“啪”的一声,赵志脑袋一晕,猛的转过身来,看见一脸煞气地公主,讪讪地停住了口。
“摸骨?”公主那样子随时都能爆发:“摸手吃了半天豆腐还不够,还要摸骨?你不想被阉的话,你现在就给我摸摸看?”
“不摸了不摸了。”赵志汗了个,讪讪地摆手。
“公子……”那春桃却是不愿意了,一脸担忧,显然被赵志给蒙的不轻。
“算了算了,不摸骨其实也可以了,你有空呢,就带点黄纸,带几柱香,去到官道边,对东北方向诚心祷告下就可以了。以后初一十五记得给菩萨上香啊!”赵志算是敷衍了过去,那丫鬟却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心里还是不大放心。
赵志摆手叫公主回去位子上坐下,看了看那边苦思的蒲倩:“表妹啊,可有好题了?”
蒲倩苦笑:“书上看的绝对可就多了,不过这里的肯定是大家,若是拿了书上对子来,贻笑大方啊。”
赵志找了个蜜饯丢在口里:“咱们就是来玩玩不用那么认真啊,再说了一千两,其实也不是很多。”
蒲倩坚定的摇头道:“楼上的那位,听此间主人所说,必定是个鸿儒隐居在此,若是错过不见的话,小妹必定会遗憾的。”
“可是香快烧完了啊。”赵志走到蒲倩身边,指着桌子上的那炷香道。
“赵公子?”蒲倩眼见实在没有可以拿出手的对子,把注意力又转移到赵志身上。
“嗯?”赵志发觉蒲倩的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东西。
“你……,能否帮小妹圆了这个心愿啊。”蒲倩微笑这看这赵志。
“我?”赵志嘿嘿一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么?我若帮你了了这个心愿,你可怎么谢我?”
蒲倩打了个太极:“我欠赵公子的已经太多了,也不怕再多这一件啊。”
赵志嘿嘿一笑:“不怕不怕,慢慢还,有机会的。我这就出个上联吧,以身相许!”
蒲倩微微一楞,羞红了脸低下头来,那边公主的脸色已经是大大的不好看起来。
“玩笑玩笑。上联是: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单戈作战!”赵志朗声淫出上联。
蒲倩一听,眼睛发光,不断的重复着赵志的上联,最后转入苦思。
“别想了,”赵志NB的道:“这个对子当初我也是随意偶得,花了半柱香时间才对出的下帘,你现在一时间想不出来的。”
蒲倩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是双眼饱含着崇拜之意看着赵志:“公子的才学果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深的多。小妹佩服之极。”
“一般一般,大唐第三啦。”赵志十分谦逊。
“几位可出好对子了么?”武大郎适时出现。
蒲倩在赵志授意之下,提起书案上的笔,唰唰唰的写下赵志的上联,递给武大郎。
武大郎显然也是识字的,接过去一看,连连点头:“绝对,绝对啊。诸位稍等,我送上楼去。”说完蹭蹭蹭的上楼。
“小姐,你说楼上的人能对的出来么?”琪儿等了许久,终于不耐,开口问小姐。
“这个谁知道。赵公子对是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此刻估计已经到过一柱香了。”蒲倩微笑的回答。
赵志看了看蒲倩,嘴角撇起一丝得以的微笑。
忽然,一阵大笑传来,由远及近,最终武大郎在门口出现,一脑门的汗:“对出来了,对出来了!几位请听好伪为人,袭龙衣,魅魑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合手即拿!”
第一第一百三十四章:彩头
赵志可真被吓的不轻,当初自己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还仔细的研究了下这对联,眼下楼上的这个神秘的家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把这个几代人都破不了的绝对给解决了,真是牛的不行了。
蒲倩自然也知道这中间的分量,看这喜笑颜开的武大郎和沮丧的赵志出言宽慰道:“楼上的那位真的是才学惊人了,小女子望尘莫及,不过家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赵公子不必挂记在心上。我们这就下去吧。”
赵志点了点头,那武大郎却道:“不错不错,难得也有一个对子能难住楼上的那位,我本还一位一千两银子就要送出手了呢,现在,哈哈。诸位也不必气馁,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相学相长嘛,哈哈。”
赵志听了这话可不大乐意了,好像自己来了就是为了稀罕他那千两银子似的,好,你肉疼我就叫你疼个够,想到这里,脸上故作轻松的道:“武先生虽然姓武,可是对于文章此类如此热心倒也很是特别,本来我等既然没能难倒你家楼上那位就该识趣下楼,可是武先生那里银子多,在下斗胆,请先生与我一赌,不知先生?”
武大郎一听,皱起眉头:“我等读书之人,怎么能做那种事情,既然赵公子喜欢赌两手,我离此三十里还有个庄子,里面也有些赌坊,我可以招待公子去那里尽兴,这里我看就算了吧。”
赵志摆手道:“不不,武先生误会了,我不过是想再出一联,交于你家楼上的那位。你我从中加点彩头,我也不白拿您的银子,你看可好?”
武大一楞,还是摆手:“赵公子说笑了,不是自夸,楼上那位对对子至今还没输过,公子若是真少盘缠……”
赵志啪的一声把自己的大包朝茶几上一丢,取出一个大布包。摸出一个玻璃球来:“武先生,此乃波斯国的国宝,之前一枚只有此件一半大小的已经在京城被郑号郑大财主出价八千两买下,现在我也不多说,这个我折价一万两,我现在出一对子,若你家楼上那位对了上来,此物我自然双手奉上,扭头就走。若是那位一炷香之内没对上来,我只收您一千两,你看怎么样?”
“一比十?”武大郎呆了一呆。眼睛看着赵志手心里地玻璃球,心里开始煎熬。
“武先生?”赵志看公主在一边急的不行的样子,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催着武大郎。
“既然是对对子,那又是一说了。反正咱们本来就是以文会友来了。”武大郎咬了咬牙,终于没能抗拒的了这诱惑。
赵志心里冷笑一声,朗声道:“那请武先生听好了,我可要出题了。”
武大郎急忙研了几下墨,铺开纸,准备写下来。赵志轻笑一声,冲蒲倩道:“表妹,还是你去写吧,武先生手抖的厉害。”
武大郎抬眼看了下赵志,讪讪一笑:“无妨。无妨,公子请说。”
“那你听好了,我的上联就五个字:……………………………………………………烟锁池塘柳。”赵志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
武大郎微微一楞,旋即唰唰唰地把上联写了下来。看了半天。脸色连变。
赵志这是却是幸灾乐祸的口气:“此联字短意明,请武先生开始焚香吧。”
其实。这烟锁池塘柳是中国历史上又名的绝对之一,上联里包涵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偏旁,而且意境也是上上之联,历史上对出下联的人也有些,比如“炮镇海城楼”这种,虽然也是五行相对,可是意境上就差的太远了;又如意境好一些的“灯深村寺钟”一对,虽然意境好了,可是五行偏旁上却又是顺序不对,还有些用东南西北中加对的,都是不是十分工整切题。
赵志刚刚脑子里回忆起这对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胜券在握了,余下地不过就是套这个武先生上钩而已。其实赵志下的这个套,也是暗中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武大郎肯定不是这座楼地真正主人,否则以这主人在这楼里装帧啊,设计啊这些方面体现处的气度和家资来说,断不会被区区一万两银子受了激将,这个武大郎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管理者,类似于管家啊,发言人之类的,说起来其实小权有,大财无,还不如一个几十亩地的小地主。
武大郎也不废话,直接点了香,小跑着送上楼去了,屋子里又剩下赵志一行和两个小丫鬟。
“你个死人!”公主等武大郎一走立刻从赵志对面的椅子上跳了起来:“拿我的宝贝去赌?!”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扭赵志的耳朵。
赵志嘿嘿笑着,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腕拉了一把,公主收不住脚,一下子被赵志拉在怀里,赵志拦腰一抱:“你家男人给你挣点脂粉钱花呢!要不怎么说你们娘们头发长见识短!”
“你头发也不短了吧!”公主听赵志这么一说,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也不好太过发飙,不然一会挣了一千两自己也不好伸手拿啊。
赵志忘了自己现今也是半长的头发了,现在放下头发来也能做披头士了,于是换了个说辞:“那就是胸大无脑!”
公主一怒,低头看了看自己地胸口,又回头瞟了瞟琪儿和蒲倩,忽然笑嘻嘻的:“琪儿,你最无脑!”
琪儿脸上涨红,从蒲倩身后冲了过来:“死丫头,叫你瞎说话!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且不撕烂了你的嘴才好!”
赵志看这二女嬉闹的场面,感慨万千,唉,以自己这么风流倜傥,才学广博,日后行走大唐,万一再弄个几百万两金子防身的话,那些美女还不是一个个跟追刘德华似地朝自己蜂拥而至?
美女军团胸猛来袭,咱该如何应付?赵志自责的看着在场的几女,唉,一个民族即将诞生!
赵志暗自龌龊了一会,看着那一炷香已经过了大半,不时的侧耳听着,虽然他不相信那楼上的家伙能破了N年地对子,可是毕竟刚刚武大郎那龌龊地笑还在耳边萦绕。
公主也和琪儿闹累了,看着香诡异的一笑:“冲两个丫鬟道,春桃啊,带你姐妹去帮我和琪儿姑娘打两盆水来吧。我们俩手脏地很。”
春桃点头答应着,带着另外一位丫鬟出去了。
丫鬟刚一走,公主就贼笑着冲琪儿道:“死丫头,帮我在门口把着凤。”说这就窜到那柱香边,鼓起了小腮帮子开始吹起来,赵志看的一楞,旋即大笑起来,蒲倩也是不禁莞尔。
琪儿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回头道:“公主,一会一千两到手了,可分我点。”
公主歇了口气,抽空道:“好,你三我七,给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