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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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岳-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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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逼得金人狗急跳墙加害小弟呢?”
    岳云也从短暂的惊慌中镇静下来,少帅满脸的羞愧却也是无计可施,这也不能怪他,回到京城,他只是光杆司令一个,调不动一兵一卒。张宪冷静下来就完全不一样了,岳家只有他对岳震的事情最为了解。
    “云弟,你立刻去小弟的铺子,找到贵叔的儿子王郡。当务之急是要让烽火堂把消息传出去,让烽火堂和淮帮都行动起来!”少帅匆匆而去,张宪转身说:“银屏,为夫觉着金人此举意不在伤害小弟,所以你说得对,咱们要赶快通知帝姬。现在只有靠皇家的力量才能把小弟和那些金人拦在宋境,至少他们能够找到小弟的行踪。”
    大内禁宫是一个各种小道消息很灵通的地方。早在几天前礼部接到皇帝密旨,为帝姬秘密寻找府邸开始,很多有心人自然不难猜出帝姬大婚在即,驸马爷的人选亦是昭然若揭。
    所以张宪、岳银屏夫妇赶到皇宫时,根本没有费什么周折就见到了柔福。
    柔福听闻岳家小姐到访,惊喜中不禁又有些紧张,从萼华宫到内宫门虽说还很远,若是她运功飞纵,也不过是转眼即至的一小段路而已。也就是这一小段路,少女却走走停停,一路胡乱的猜想着。
    一定是震哥回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呢?
    难道说宫里的传闻已经流到了外面?真是讨厌,总是有些人自作聪明,喜欢乱嚼舌根,干这些无聊的事情。震哥若是得知皇帝叔叔已经写好赐婚的圣旨,将作何感想呢,生气?抑或是无奈的接受?他不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吧!。
    想到此处,柔福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脚步也骤然加快。
    不会!震哥不是那种自私的人,他应该很明白那样做的后果,那样必会让许多人陷入尴尬的境地。皇帝下不了台,岳侯无法交代,两家也都将成为朝野的笑柄。
    可银屏姐姐在这个时候找到宫里,实在让人费解啊。或许是震哥不好意思来,姐姐就跑来邀自己去家里一起过节。这未免也太唐突了吧?心思错落间柔福的步伐又慢了下来,暗自羞涩的责怪着情郎。
    没过门的媳妇跑到婆家去过年,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等喜滋滋的柔福真正见到银屏夫妻时,用不着开口说话,顿时就明白出大事了,两夫妻的脸上明显的写着气急败坏。
    “什么?!”听罢银屏简短的述说,柔福震惊中又有一丝疑云爬上心头,会不会是震哥用这个法子来逃避这场婚姻?不会的!少女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怀疑,羞愧自责。震哥他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我怎能这样不信任他,就算震哥不愿娶我,也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不会用这种一戳即破的谎言来欺骗他的爱人。
    “姐姐先不要慌。”一闪而过的思想斗争后,柔福拉起银屏冰凉的手。“姐姐莫急,从临安到金国的疆界远隔千山万水,他们飞不掉的!姐姐暂且回府,叫那几位船家准备好,可能随时用得着他们。”
    “姐姐、姐夫快快回府,柔福去和叔叔商量一下,随后即到。”
    银屏根本没有未来得及说话,只觉得帝姬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定睛看去,柔福已经飘然而去。
    以养心殿为中心的禁宫内城已是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院落里随处可见忙忙碌碌的小太监,一切都在有序的准备着,准备着初一早上皇帝陛下主持的祭祖大典。没有人在意行色匆忙的帝姬,即使有人看到身份尊贵的少女从身旁一闪而过,亦是慌忙下跪行礼,哪里敢去端详帝姬花容失色、心慌意乱的神色。
    刚刚在银屏夫妇跟前尚能镇定自若的柔福,越想越觉得可怕,等到她冲进养心殿见到两位叔叔时,已经紧张的有些发抖了。
    勉强在侄女急促而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听明白了大概,高宗皇帝与福王双双勃然色变,始料不及的兄弟二人经过短暂的震惊后,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废物!一群饭桶!”
    难怪福亲王歇斯底里,金龙密谍在京师的边上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自己手下庞大的两套人马竟然一无所知?!假如金人的目标不是岳震,换作是···想到此节,福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联想到这肯定是金龙密谍的调虎离山之计。
第一百四十节
    “来人呐!”震怒的福王站在殿门前喝道:“传令步兵司王渊即刻进宫,把今夜值班的御前侍卫统领和太监总管一齐找来,快去!”
    片刻的功夫几个身影就飞奔而来,跪在台阶下面听着福王爷一连串的命令。“今夜所有侍卫取消休假,全员轮值当班,没有皇上或本王手令,接近禁宫者,格杀勿论!即刻起,所有太监、宫女停止一切活动**住所,擅自走动者,格杀勿论!”
    众人领命退去后,福王转身关上殿门,这才对不明所以的柔福道:“丫头稍安勿躁,十叔揣测这是金人调虎离山的伎俩,倘若咱们自己阵脚大乱,倾巢而出去搜寻岳震,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丫头你想想,金人怎会这么笨?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对付一个无足轻重的岳震?我想这只是他们行动的一个前奏而已,让咱们静观其变如何?”
    柔福一脸迷惑,将信将疑的眨着大眼睛,一直在凝眉沉思的高宗皇帝却连连摇头。
    “十弟,你错啦。女真人从来都不苯,他们这一次又抓到了关键之所在。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要好好的应对才行,这是一场大乱子呐。福丫头,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皇帝突然语气一转,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侄女,有鼓励,还有期待。
    “啊!问我?”少女小吃了一惊,和叔叔对视了片刻后,她理理纷乱的思绪,扬声道:“我觉得应该带着与震哥一起的几位船家向北追去,至少要先找到那条船。至于找到以后该怎么办,我,我···”
    “说,继续说下去。”高宗皇帝看着很不自信、吞吞吐吐的少女,含笑鼓励道。
    “从银屏姐姐的转述里不难判断,金人并不打算用强。”又经过短暂的迟疑后,柔福终于放开手脚,侃侃而谈。
    “皇帝叔叔说得不错,金人不笨,他们也明白即便是女真第一强者出马,若想用武力让震哥低头,他们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说起情郎,少女无法抑制的骄傲之色里还饱含着忧虑与担心,亦颦亦笑中别有一番风情。
    “所以他们才想出了这个法子逼震哥就范。申屠大掌柜与震哥情同手足,再加上商队几十条**命,真是难为死他了!”想想情郎的处境,柔福感同身受,秀眸微红着咬咬牙道:“追上那条大船,我们也不宜轻举妄动,只能暗暗跟随。若是打草惊蛇害了申屠一行的**命,就白费了震哥的一片苦心。另外,十叔讲的也不无道理,金人肯定会有其他动作,柔福不敢肯定金人会不会在京师有所行动,只是十分担心他们在···”
    看到女孩又犹豫起来,福王忍不住凑上来追问。“担心什么?不在临安里搞风搞雨,他们还会跑到襄阳不成?”
    一句襄阳出口,高宗兄弟二人同时打个激灵,惊骇的对视着。
    “正是!”柔福丢掉了顾虑,忧心忡忡的假设着。“两位叔叔你们想想看,金军兵临城下,刀斧手押着申屠掌柜和他的商队。震哥该怎么办?城头的岳侯又该怎么办?震哥能眼看着几十人命丧眼前?!”
    柔福这样一分析,福王立刻觉得犹如针芒在背,坐立不安起来。把到临安来刺杀皇帝和侄女的假设比较一下,王爷很快就否定了前者,这才领会皇帝所说大乱子的意思。
    “那可麻烦啦!”福王摇头道:“岳震一定会劝他老子放弃襄阳城,那小子什么都好,可就是把情义看的比天还大,实在是难成···”瞥见柔福复杂的表情和眼神,王爷猛觉有些失言蓦然改口问起来:“至于岳鹏举将会怎样嘛···九哥你觉得呢?”
    “进退两难啊。”设身处地的替岳飞想一想,高宗皇帝轻叹道:“不管怎么做,他这一次是输定了。如果弃城而去,他怎么向我交代?又怎么向文武百官交代?如果他眼看着几十人被斩于城下而坚决不肯妥协。唉,这对全军将士的信心与信念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岳家军再难有横扫千里的铁军之势。不过嘛···”
    皇帝说到这里反而一扫忧色,开心的笑了起来。“假如金人真就做得这么绝,呵呵,无异于把岳震逼上了绝路。以咱们震少爷的手段和潜力,所谓的大金强者能否全身而退尚不可知,但是他的杀伤力一定会让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后悔莫及。”
    这边高宗喜形于色,另一边柔福却已经娇颜失色,花容惨白,仿佛看到情郎在两军阵前大开杀戒,血流成河的场景。芳心里暗自神伤焦急:刀*无眼,他一样是血肉之躯啊!不行!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景变成现实,一定不会让可恶的金人得逞!
    “一切不过是咱们的猜想而已,世事无常,天意难测啊,只有一点朕深信不疑。”发觉了柔福的神态,皇帝收起了笑意,指着侄女对福王道。
    “那就是我们都老啦,都已经沦为了配角,这个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舞台将是他们的天地了。”
    福王略有所悟咀嚼着兄长的深意,一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探手解下腰牌递过去。“丫头拿着,有了它,你不但可以调动步兵司的皇家侍卫,还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十叔我身负禁宫与祭祖大典的安全,一切全靠你自己啦。”
    “这···”柔福盯着这块柔光莹动的小小玉牌,忍不住踌躇起来。
    “臣王渊,奉命殿外候旨。”王渊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从门外传来。
    “好!来得正好,王统领速去兵部传朕的口谕,着兵部立刻下发八百里紧急军令。传令,韩世忠部、岳飞部、吴阶部,三路护军关闭所有边卡关隘,不准一人离开宋境。”听着王渊领命离去的脚步声,高宗皇帝仰天笑道:“哈哈,十弟你这就对了,做配角就要有配角的觉悟,就让咱们兄弟在明,福丫头在暗,联手与女真人斗一斗,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哈哈哈···”
    正如大宋朝第一家族预料的那样,此时身处危机中心的岳震对于自己的安危担心很少,他思来想去,也觉得这是一场目标指向父亲的惊天大**谋。
    随着完颜雍、土古论潜入城南一幢颇为壮观的宅院,一位中年人毕恭毕敬的把他们送到了僻静的侧院。看着衣饰华丽貌似暴发户的主人,以及他对完颜雍谦卑的神态,岳震肯定这里是金龙密谍在临安城的据点,更肯定了完颜雍不但身份尊贵,而且很有可能还是金国情报组织的决策者之一。
    接待的人退出去后,土古论依然那付沉静如水的模样,找地方坐下闭目养神。但岳震明白,老尊者对自己的戒备一刻也未放松过。完颜雍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啧啧··可惜啊。这么好的宅院,震少你来过之后,就得放弃喽。”
    完颜雍**有成竹的神情,怎能不让岳震暗自心焦?
    主人模样的中年人再次进来时,后面跟着几个小厮,端着热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斟满一杯酒放在托盘上后,主人单膝跪地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他刚刚说出两个岳震听不懂的音节,就被完颜雍厉声喝止。“闭嘴!你又忘了我说过的话!这里是临安,是汉人的地方,你想害死大家不成?!”
    “是是,奴才该死。”虽然被厉声厉色的呵斥,却不见他有任何的不悦之色,还是笑嘻嘻的连连点头。
    “新春佳节,禅子您依然为国奔波**劳,做奴才的心疼不是。请雍禅子饮了这杯酒,奴才全家愿禅子您福寿安康,永远如雄鹰一般高高在上。”
    完颜雍无奈的摇头端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语气柔和许多,嘴角也挂上了笑意。“唉,真拿你没办法。听大伯说,你在江南一待就是十几年,真是不容易。好了,酒已经喝过,年也拜啦,都退下吧。除了送饭,没事别往这边跑,免得让不相干的人生疑。”
    等到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完颜雍拿着酒壶站起来,却被土古论一声轻咳拉住了脚步。他只好定在那里尴尬的笑道:“请,我特意让他们准备了两份,咱们各吃各的,震少请自便。”
    岳震不由得一阵暗恨,老家伙还真小心呢,看来还需耐心的等待。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分散老尊者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一举擒下完颜雍,他不动声色的拿过酒具,解嘲说:“哦,还有酒喝?对我这个俘虏还是满优待的嘛,那就多谢雍···什么雍弹子啦。”
    “雍弹子?你以为我是鸡毛掸子呢?”完颜雍被他一通胡叫,搞得险些喷酒。“是禅子,就是你们汉人皇孙的意思。不过也不怪你,很多女真语用汉话来讲,听起来都是挺怪的。”
    刚刚得知完颜雍就是金兀术的儿子,岳震还真是吃惊不小。要知道两国交战,间谍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暴露身份而大难临头。皇孙也是皇权的继承者,活跃在危机重重的第一线,这在汉人的朝廷里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原来皇孙就是禅子,好,好得很。”浮想联翩的岳震,嘴上虚应着,暗自叫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呢,要是将他捉住,申屠和商队一定就能重获自由。
    还想确定一下他究竟尊贵到了什么程度,岳震一边吃喝着,假意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女真人的皇帝儿孙满堂,像完颜兄这样的王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完颜雍微微一笑,咽下了嘴中的食物,点头说:“不错,我们是一个大家族,却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多。父亲他们兄弟四人,我们这一辈的兄弟姐妹,共有十二男、七女。不像你们大宋朝的皇帝那么没用,到现在连个太子都生不出来。”
    岳震以前也曾听说,当年宫廷之变时,小太子连惊带吓一命呜呼后,高宗皇帝赵构就再无所出,太子这个位置也就一直悬着。
    虽然懒得探究这些皇家辛秘,可是听到完颜雍口气里的讥讽,岳震还是忍不住反唇道:“那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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