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闵珪也是眼睛一亮,不过,却是没表现出来,对于文官来说,江湖,一直是很难管的地方。
侠以武‘乱’禁,从这话,就能看出超江湖对朝廷的危害。
只不过,江湖,并非是一个‘门’派或者什么,朝廷,虽然不喜,可却也是没法剿灭的。
“那位前辈才是真正的飞檐走壁,飞‘花’摘叶可伤人。”
提起这个前辈,司徒威的双眼里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毕竟,他们锦衣卫的人,若是说的直白些,都可以说是武夫,自然是希望有高深的功夫了。
“只可惜,那位前辈平时很少‘露’面的,被指挥使大人奉为上宾,卑职只见面那位前辈出手过一次,可却也只是看到一个背影罢了。”
说起这些,司徒威却是有些无奈,他能看到那为前辈出手,也是偶然,甚至是连正脸都没看到,之后,他特意打听,才知道了那是指挥使大人的请来的援手。
“大人,上面是一处民宅,已经是空无一人。”
说话间,刚才上去的锦衣卫已经有人跳了下来,重新钻进了密道。
“唉,一招慢,招招慢啊。”
曾毅叹气,苦笑的看着闵珪。
“时不逢予。”
闵珪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了,并不能说曾毅什么,当初,曾毅可是把什么情况都给他说了的,而且,之后的计划,也是他们两人商量着来的。
是以,出了差错,闵珪也怨不得曾毅什么。
“派几个人上去民宅查看,剩下的,都回去吧。”
曾毅苦笑,同时,看向闵珪,道:“闵部堂以为何?”
曾毅的命令都已经说出来了,闵珪还能说什么?
而且,闵珪此时的心情也是不好的,自然没那闲心情去上面的民宅去查看什么。
对方是下了狠心的毁灭掉所有的线索,是以,就算是去上面的民宅搜索,也不可能搜到什么的。
当然,按照规矩,肯定是要上去查看一番的,可是,曾毅和闵珪两人就是钦差,两人心情不好,不想去做无谓的搜查,谁也不能说什么。
且,曾毅不是还派人上去查看了吗?
“这一趟河南,老夫算是栽了。”
闵珪满脸苦涩,冲着曾毅说完这句话,却是有些步履阑珊的转身先行离开了。
那丁府管家招供的两个线索,现如今,已经全部揭开了,可却也是全都中断了,闵珪可不认为能从这密道和车‘门’行两者上还能揪出什么。
“大人。”
司徒威在一旁有些小心的看着曾毅。
“本官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曾毅拍了拍司徒威的肩膀,也顺着地道往回走了,步履坚定,可背影,却是有些萧条的。
说实话,曾毅原本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如今的这个地步的,原本,大好的局面,付之一炬,什么线索都没了,只因为是被人察觉到了什么。
至于,对提刑按察使董宣的怀疑,这么长时间了,没发现什么情况,且,现如今,河南的情况,若是在对董宣监视,怕是被人发现,会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曾毅已经让司徒威撤去了对董宣的监视。
也就是说,河南的这个案子,随着丁原这个左布政使的姑且当是自杀及丁府管家的死,已经是彻底了成了一桩悬案了。
“大人,小心闵部堂啊。”
司徒威紧走几步,跟在曾毅的身边,低声提醒。
案子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查不下去了,那,也就该有人动心思了。
“慎言。”
曾毅看了司徒威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心中有数。
京城,距河南丁原自缢,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山摇地动般的跪拜之后,正德坐在了龙椅之上,面‘色’上带着一丝的不耐,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威压。
“陛……。”
“陛下。”
都察院御史刚想出言规劝,却是被李东阳瞪了一眼,抢先开口了。
当今圣上虽然登基数月,可是,对其脾气,李东阳却是了解的很,同时,也我是无奈的很,今日,有别的事情要奏,不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提的好,免得先惹了皇帝不高兴。
此时的朱厚照,登基数月,没了弘治皇帝的约束,更是被刘瑾等人‘诱’‘惑’,现如今,已经是沉‘迷’玩乐,不思朝事了。
“李爱卿啊?何事?”
朱厚照不耐烦的看着李东阳,若非是刚登基,还有顾虑,且这是在朝堂上,怕是要让李东阳有什么事就自己解决,别来麻烦他了。
“陛下,刑部尚书闵大人及吏部考功清吏司曾毅,两人各上了折子,还请陛下斟酌。”
李东阳从袖子里掏出了两本奏折,举了起来,这两本奏折,按理说,内阁大臣可以直接拿着去见皇帝的。
可是,却是根本就见不着,朱厚照现如今可以说是根本就不见大臣,整日里跟疯了似的,奏折也是尽数打回了内阁。
这两道奏折更是如此,也是直接被打回了内阁,这让内阁的诸位阁臣却是苦笑不已,若是皇帝能真的看哪怕一眼,就不会把奏折打回的。
“哦?有曾毅的折子?”
果然,正德一句话就暴漏了他根本就没看过这些折子的实情,不过,内阁的几位也不吭声,没必要现在惹皇帝不开心。
“呈上来看看。”
正德开口,跟在旁边的刘瑾赶紧下去,从李东阳的手中接过两道折子,拿到了正德的跟前。
闵珪的奏折原本是在上面摆着的,结果,直接被正德给无视了,甩手就扔到了刘瑾的怀里,只是把曾毅的奏折看了一遍。
“噢。”
正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表情:“这左布政司倒是有不少存银的嘛!”
“正是。”
这事原本是不好拿到朝堂上讨论的,可是,平日里,正德根本不‘露’面,是以,李东阳也只能借着这个机会询问此事了。
“曾郎中和闵尚书两人意见相左,内阁也难以决断,还望陛下示下。”
李东阳拱手,这事情,主要是牵扯到了先帝定下的案子,是以,内阁,也不好处置的,干脆,把事情推给正德皇帝。
“拿来看看。”
直到此时,正德才算是有心情看闵珪的奏折了,不过,怕也只是想知道和曾毅意见相左的奏折上面写的什么。
“好,好啊。”
还没看完闵珪的奏折,正德就大声叫好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忌自己君王的威严。
“河南的这银两什么时候运来?”
正德一句话,却是把李东阳给楞了半晌,原来,这‘激’动的是河南的银两啊,其他的,根本就没看到心理去。
“若是陛下现在下旨,估计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到京城。”
李东阳估算了下时间,这并不难算,河南离京城,并不算远的。
“那就让曾毅把这些银两都押送回来吧,让闵珪留下,用剩下的银两赈灾。”
正德却是许久没见曾毅了,有些想念了,至于闵珪,正德对他可是没什么印象的。
“陛下,那曾毅是先帝钦点的钦差……。”
刘健从列班中站了出来,拱手道:“现如今河南的案子还没破……。”
“刘爱卿的意思是河南的案子若是不破,曾毅就要永远呆在河南了?”
正德眯着眼睛,他虽然不喜政务,可是,脑袋却是聪明的很:“当初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回京,朕记得,好像也是内阁同意了的吧?”
正德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刘健,牟斌也是先帝钦差去河南查案的人,你内阁都同意让他回京了,难不成,朕的话,还不如内阁的话有?
正德皇帝把话说到这份上,刘健就不能再说什么了,若是在说下去,就成内阁欺主了。
不论他怎么说,找什么理由,正德都会用相应的理由来反击他的。
看刘健不在说话,正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传旨,让曾毅带着银两回京吧。”
正德话落,满殿大臣却是没有一个应声的。
“刘瑾。”
正德脸‘色’大变,难堪至极:“拟制,召曾毅回京,让河南指挥使带兵护送,刑部尚书留在河南赈灾,无诏不得返京。”
正德,这却是和内阁较劲了。
“是,奴才遵旨。”
刘瑾赶紧应声,旨意不经内阁,也是可以的,也可以称之为口诏。
就算是口诏,除非是内阁想和皇帝真的闹翻脸,若不然,口诏,也是圣旨,没人敢违背的。
“陛下,刑部尚书并非户部之人,且,其为六部之一,岂能长期离京?不妨将其与曾郎中一起召回来,留兵部钦差暂时留在河南,以震宵小,在另选一干吏前去河南,负责赈灾。”
李东阳却是不愿意和皇帝把关系闹僵的,刘健代表的,可是内阁。
就算皇帝生气了,有一部分气是记在刘健的身上了,可是,还有一部分,肯定是要记在内阁的头上的。
“退朝。”
正德却是只看了李东阳一眼,也没搭理,就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大殿。
“陛下,陛下。”
刘瑾一路小跑,紧紧的跟在正德的身边,陪着笑脸,道:“陛下何苦和他们一般见识呢?您是君,他们是臣,不值得的。”
“他们眼里还有朕这皇帝吗?”
正德气呼呼的走着大步:“欺朕年幼不成?他们敌视曾毅,朕知道,可那也别把朕给当傻子了,一样的事情,朕说出来,他们就拿话来阻挡,真当朕年幼可欺不成?”
“陛下,您何苦跟他们一般见识?”
刘瑾嘿嘿陪笑着道:“他们这些个臣子,您要是看不满意了,大可甄选些满意的臣子,等过段时间,一个个的给换了,也就是了。”
此时的刘瑾,却是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是野心膨胀了,所出的注意,更是荒唐,内阁大学士,岂是看不顺眼了,就随意换的?
“你说的不错。”
正德却是没想那么多,反倒是心情好了不少:“等朕挑选些向着朕的,到时候,把他们这些个当朕可欺的,早晚给换了。”
“是,是,早晚给换了。”
刘瑾嘿嘿陪着笑,眼珠转动,却是道:“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正德瞪了刘瑾一眼,不满的道:“从哪学的这么小心了?”
“是关于曾大人的。”
刘瑾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德,别的事情,他可以大胆的讲,可是,关于曾毅的事情,他却不能不小心,一是曾毅在正德心中的地位,二,则是曾毅手中的金牌。
“什么事?”
正德果然认真了起来。
“奴才倒是觉得,现在,还不是让曾大人回来的时候。”刘瑾瞧瞧看真正德的脸‘色’,道:“满朝大臣,若论忠心,论才能,奴才以为,曾大人,是绝对绝对牢靠的,河南赈灾,可是要不少银子的,若是让别的官员去了,难保不会贪墨,倒不如让曾大人先留在河南些许日子,把这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回来,到时候,就算是破案不利,可有这事做垫,怕也没人敢说什么了?”抬头看了看正德不变的脸‘色’,刘瑾继续道:“而且,陛下可先顺了内阁的意,让刑部尚书回京,到时候,曾大人回京之时,定然是在没人能以任何理由阻拦了,而且,曾大人还是带着赈灾的功劳回来的,岂不是狠狠的打了他们一记耳光?”
第一百一十二章疯狂
“如有胆敢阻拦,视同逆贼同党,格杀勿论。”
曾毅坐在椅子上,面‘色’镇定,一字一句,如若惊雷。
曾毅的这话,看似是右布政使萧然刚求情,这话是在打萧然的脸,可实际上,却没人这么想。
萧然为什么站出来,谁都看的明白,是因为闵珪在一旁开口了,不得不站出来说情。
是以,曾毅这话,却是冲着闵珪说的。
如此猖狂的话,而且,是冲着刑部尚书,朝廷的二品大员,怕是疯狂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曾毅了。
“是。”
司徒威也是果决的人,既然决定赌一把了,是以,此时,也是不去想那么多了。
“啊。”
“大胆。”
“曾毅,你想造反不成?”
“大人,逆贼已经伏诛。”
手起刀落,司徒威已经转身跪在了地上,双手握着仍旧滴血的弯刀,身后,胡幕仍旧双眼圆瞪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拖出去,头颅悬于左布政司衙‘门’外三天,让人都瞧瞧,逆贼的下场。”
曾毅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挥了挥手,不过,却仍旧是没准备就此了结此事,既然已经做了,不妨,把事情给做绝了。
“曾毅。”
闵珪脸‘色’惨白,不过,却并非是被吓的,他掌管刑部,平日里,如此场景,也是见过的,是以,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之所以脸‘色’惨白,只不过,是被曾毅的行为给气的。
“闵珪,刚才,本官好像听你污蔑本官造反?”
曾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扶在堂案上,同样直呼闵珪的姓名,没有丝毫的客气。
堂下的河南三司诸官,包括右布政使萧然,全都不自觉的退到了一旁,眼前的场景,让他们震惊。
曾毅敢毫不犹豫的砍了传口诏官员的脑袋,甚至,还要在左布政司衙‘门’前悬挂三日。
先不论这官员所传口诏的真假,却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传诏官员,肯定和闵珪认识,该也是内阁的人。
既然是内阁的人,那这口诏,就算不是原意如此,怕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以皇帝对曾毅的态度,该是不会传下此口诏的。
是以,这口诏,该是内阁不知如何得来的。
可却有一点,这口诏,是从内阁传出的,曾毅如此行为,却是彻底的和内阁撕破了脸皮,甚至,是让内阁彻底的颜面扫地。
此时的曾毅,就算是疯狂之下,让人拿了闵珪,也是极有可能的。
“曾、曾大人听错了。”
闵珪嘴角‘抽’‘抽’,牙龈发疼,却是不得不服软,此时的曾毅,分明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连胡幕这个名义上的传旨钦差都敢以逆贼的名义给砍了,甚至,还要悬挂头颅三日。
人,已经死了,闵珪,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在和曾毅起什么争执,不然,指不定这个已经暴怒的胆大包天的东西会不会让人把他给绑了。
至于砍了自己,闵珪是绝对不会相信曾毅会有这个胆量的,可是,就算是绑了他,这脸面,也是丢大了的。
“这次,就当是本官听错了。”
曾毅冷冷的盯着闵珪,道:“闵大人可要记得一件事,河南查案期间,本官为钦差之首,这是先帝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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