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想了想,道:“您身份尊贵,陛下又不在,您直接定了此事就成了。”
“如何定?”
曾毅无奈的道:“除非本官拿出了金牌,若不然,该能如何?”
刘瑾楞了一下,也是有些茫然,曾毅不愿意暴漏身份,这事,可就难办了。
“这件事,拖延不得,你现在换身衣服,虽本官出宫,去见陛下。”
曾毅却是明白,这事,锦衣卫替他暂压了一时,已经是不错的了,除非有圣旨下来,不然,接下来,怕是锦衣卫也不会再管了。
毕竟,现如今,满朝文武,都被内阁压制了,锦衣卫本来就不讨喜,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招惹麻烦。
而这件事,若是不赶紧按下去,怕是曾毅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要毁了。
“可是陛下……。”
刘瑾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曾毅的脸‘色’后,立马道:“行,行,奴才这就换衣服。”
没办法,刘瑾也是聪明的人,知道皇帝的话,是不敢不听的,可是,这曾毅的话,也是不能不听的。
现在,刘瑾也只能是从心里后悔,当初怎么会和曾毅和做,让这小子占了这么旷古少有的天大的便宜。
可是,这也只能是心里想想了,行动上,刘瑾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现了出来,把曾毅也当成是主子了。
在刘瑾看来,这,虽说有时候让让一个奴才夹在中间,就像现在,不好办事,可是,以皇帝和曾毅的关系,这也不算为难,听谁的不听谁的,怕是皇帝那重情义的人,是不会计较的。
而曾毅,更是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而,若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他对曾毅这么尊敬,这么供着,到时候,曾毅总不能见死不求吧?
这,其实也是刘瑾隐藏的最深的想法了。
伴君如伴虎,总是要给自己多留些后路的。
“等等。”
曾毅却是一把拉住了刘瑾的袖子,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若是也出宫了,怕是陛下的行踪就真的瞒不住了。”
刘瑾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曾毅没有辜负陛下对他的信任啊!关键时候,还是想着陛下的。
“现在,咱们出去,找到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你给他传一道陛下的口诏。”
曾毅想了想,道:“如何?”
“行,行。”
刘瑾点头哈腰,虽说假传口诏肯定是大罪,可是,这也是要分人,分事的。
“就说四个字,严惩不贷。”
曾毅‘交’代刘瑾,这种事,多了,没法说,所以,只说这四个字,却是最好不过的了。
“行,奴才记下了。”
刘瑾赶紧点头。“对了,把那嫣然的住处告诉本官,等会出宫了以后,本官自去寻陛下,解释一下此事。”曾毅叹了口气,这事,耽搁不得,若不然,他的名声,就真的完了,是以,只能先斩后奏了,等会在去寻了正德皇帝,想来,以正德的脾气,到时候,只会拍桌子瞪眼的说曾毅前几天心太软了等等,却是绝对不会说曾毅假传口诏什么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二过堂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正德看到曾毅的瞬间,眼珠转动,直接一个侧身,把跟在后面一起出来的嫣然给拦住了。
曾毅楞了一下,侧着身子就挤了进去,笑着道:“怎么着?想赶人啊?”
正德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曾毅,把嫣然拦住身后,生怕是曾毅也跟他抢人似得。
“你来这里做什么?”
正德看着曾毅,却是小心戒备着。
“我家里可是有一位了!”
曾毅呵呵笑着,自己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道:“您就不必防着我了,再说了,我敢吗?”
“也对,也对。”
正德挠头笑了笑,嘿嘿道:“你家里都有一位了,好像还没拜堂呢,是吧!”
正德也是鬼机灵的很,男人三妻四妾,尤其是高官,这没什么的,可是,问题就在于曾毅家里的那位还没拜堂呢,这个时候敢分心,那个估计是要跑了的!
至于曾毅的胆量,正德这话,却是很不屑的,这小子,怕是没什么他不敢的。
翻了个白眼,曾毅自然明白正德的小心思,笑着冲正德身后的嫣然,道:“不知一会可否有幸听嫣然姑娘弹琴?”
“公子想听,嫣然自然遵命。”
嫣然也是聪明的很,曾毅这么着急上火的找来,肯定是有事情的,而且,曾毅的话,也明显是让他回避的。
“公子请稍后,嫣然这就去取琴。”
嫣然冲着曾毅欠了欠身子,又冲着正德嫣然一笑,就出去了。
“别看了,看不到了。”
曾毅在一旁哈哈笑着,调侃朱厚照。
脸‘色’微微发红,正德看着曾毅,道:“出了什么事?”
正德也不傻,若无要紧的事情,曾毅岂会这个时候跑到这来找他。
“还不是前几天的事情。”
曾毅苦笑,却是把事情给正德说了一遍。
“真是‘混’账东西。”
果然,如曾毅所料,正德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恼怒:“你还是太心软了,就不能轻饶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真是岂有此理!”
诡异的看着正德,曾毅好像的道:“您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啊!”
“什么话?”
正德纳闷的看着曾毅。
曾毅嘿嘿笑着,道:“那些人的消息灵通啊,竟然知道了陛下您去那种地方……。”
“咳咳。”
正德干咳了几下,嘿嘿笑着。
谁也不傻,那青衫公子也不可能仅凭见了曾毅等人一面,就把样貌记的那么清楚,而且,还单单只是把曾毅的样貌记得那么清楚。
怕是正德出宫,是有人偷偷跟着的,出了这事,正巧,借势而为吧。
敢跟着皇帝,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这份胆量,都不可谓不大。
“你不是也有金牌在吗?”
正德却是岔开了话题,道:“朕不在的时候,你看着办就成,不用那么顾忌,朕,是信你的。”
曾毅苦笑,好嘛,就是根本不在意皇权啊!
“这地方,怕是也不怎么保密。”
要说的正事,几句话都说完了,曾毅打量了下这个不大的房间,道:“还是在换个地方吧,回头让刘瑾带着锦衣卫的人,秘密行动就成。”
“是该这样。”
正德点头,他也肯定是不希望行踪被人知道的。
“您出来是成,可是,切不可为此而夜不回宫,更不可因此而不上早朝,哪怕是做样子,也该有皇帝的威严。”
曾毅也知道正德的脾气的,不过,有些话,却也不得不说。
“放心吧,朕心里有数的。”
正德点头,对曾毅,还是给几分面子的,若是换成别的大臣这么说,怕是他就直接给无视了的。
“她还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吧?”
曾毅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还不知道。”
正德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之‘色’。
原本,曾毅还想叮嘱正德别说走了嘴的,可是,一看到正德眼中的那丝痴‘迷’,就叹了口气,知道就算是叮嘱,怕也是没用了,不说也罢了。
“陛下,可要节制啊!”
曾毅笑着,忍不住提醒了下正德,历史上,正德无后,这怕也是和他年幼时就糟蹋身子,毫无节制有关的。
只是,这等事情,曾毅真是不好管,也没法管的,只能是提醒一下。
“这茶不错,宫中带出来的,你尝尝,你尝尝。”
正德脸‘色’尴尬,却是端起了杯子,竟然是塞到了曾毅的手里,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怕是要大惊的。
曾毅呵呵笑着,话,说到了,也就行了,至于正德听或者不听,那他可就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弘治帝当年都没法正德这个儿子,更何况,现在,正德已经是皇帝了,曾毅可不认为他有什么通天的能力,能让一个人改变秉‘性’。
“好了,臣就先告退了,免得等会被人烦了。”
曾毅哈哈笑着,喝了一口茶,然后就把杯子放心,站了起来:“这茶,可不怎么好喝!”
“那就不留你了啊!”
正德嘿嘿笑着,这几日,正和嫣然腻着呢,自然是不欢迎有人来打扰了。
笑着摇了摇头,曾毅就离开了,也不用人送,自己把‘门’院‘门’从外面关上了。
“曾大人,可等到您出来了。”
曾毅刚出来,就发现锦衣卫的佥事司徒威在外面候着了。
只不过,曾毅也不意外锦衣卫能找到这里,这周围,怕是还有锦衣卫的人在负责安全呢。
“出事了?”
曾毅皱了皱眉,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看司徒威这表情,怕若非是里面的人身份特殊,他不敢打扰,刚才已经敲‘门’了。
“咱们的人去晚了。”
司徒威‘阴’沉着脸,道:“您的画像,现在,满街都是,您的身份,也被抖了出来,现在,顺天府已经介入了此事,要传曾大人您过府问案呢。”
“哎。”
曾毅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他其实早就想到了,既然是要算计他,自然是要把每一步都想全了,锦衣卫的人出面,也只不过是看着能否把事情给压下去罢了。
“现在京城内各个酒楼、街上,都是在谈论此事的。”
司徒威小心的看着曾毅的表情,可是,这话,却是还必须要对曾毅说的。
“知道了。”
曾毅冲着司徒威拱了拱手,道:“多谢司徒大哥提醒。”
回京,‘交’旨,现如今,论官职,曾毅是没有司徒威的品级高的。
“大人客气了,这都是卑职该做的。”
司徒威却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官职高低,只是暂时的,是以,对曾毅的态度仍旧十分的恭敬:“大人虽然已经‘交’旨,可在威心里,您仍旧是大人。”
“散发画像的人,都抓住了吗?”
曾毅看着司徒威,知道司徒威所想,是以,也不在客气,‘私’自拿着官员的画像,上街如此讹传,是重罪的。
最起码,在曾毅还是朝廷命官,还没被朝廷罢职前,他就是无罪的,谁这么做,那就是大罪。
“抓住了,只是,不好定罪啊,不然,等于是推‘波’助澜了,是以,指挥使大人说,‘交’由曾大人您处置。”
司徒威这话说完,曾毅倒是愣住了,他之前,还真没考虑到这茬,现在仔细一想,这还真不好办了。
“劳烦司徒大哥看看能否从那些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若是无用,放了也就是了。”
想了想,曾毅也只能如此决定了。
“大人放心,只要进了咱锦衣卫,知道什么,定然是藏不住的。”
司徒威嘿嘿笑着,锦衣卫问案的本领,谁都比不过的。
“曾大人您看,是不是去顺天府一趟?”
司徒威小心的道:“之前,顺天府的官差已经前去吏部传唤您了,只是,您不在。”
“走,去一趟。”
曾毅笑着冲司徒威招了招手,示意司徒威靠近,轻声嘀咕了几句。
“大人放心,这事,肯定出不了差错。”
司徒威双眼一亮,嘿嘿笑着,曾毅‘交’代的事情,对别的衙‘门’,或许还有困难,可是,对锦衣卫来说,可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卑职先送大人前去顺天府,然后就去办此事。”
司徒威却是不放心曾毅一个人前去顺天府。
点了点头,曾毅也没拒绝,这顺天府,他可不是第一次去了,倒也无惧,只是,怕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
顺天府,曾毅到后,苦主,也就是那青衫公子,正在候着呢,自然是开堂断案了。
其实,这等案子,双方都是有头有脸的,若是正常情况,都是‘私’下里解决的,能闹到公堂上,却是不多的。
大堂外面。
原本,审这种案子,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要被拦住衙‘门’外,也就是衙‘门’大‘门’前的,只能远远的看着。
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衙‘门’口人拦着,竟然是把人都给放了进来,就在公堂外围着,看的是真真切切,听的是清清楚楚。
顺天府尹早就换人了,新的顺天府尹,是个更加年迈的官员。
“曾郎中,张公子刚才所说,可否属实?”
顺天府尹上官武是个‘精’明的老头,从他眼中的‘精’光,就能看出其的‘精’明。
曾毅已经知道这个张公子是谁了,六部当中,唯独礼部尚书姓张,而这个张姓公子,当然,也就是那天挨打的青衫公子,看年纪,该是礼部尚书张升的孙子辈了。
曾毅倒是很好奇,张升为礼部尚书,那也不是白给的,其重礼仪,好面子,家风严谨,那可是出了名的。
这次,他的孙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真不知道这位老尚书是否知情。
曾毅冲着顺天府尹上官武拱手,道:“这厮一派胡言,之前,下官根本就没见过此人,还望大人明察。”
曾毅倒好,直接推个干净,什么都不承认。
“曾郎中。”
上官武盯着曾毅,嘿嘿笑着,却带着一丝的冷意:“您可是想好了再说,若您不认识此人,他岂会污蔑与您?张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岂会自毁名声,污蔑与你?”
上官武这话,却是直接偏向了张难宾。
“上官大人,您那天不是也在吗?”
曾毅却是讶然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怎么,那天难不成上官大人的眼睛不好使?没看到案情的经过?下官记得,那时候,大人周围,可是不少‘艳’丽‘女’子伺候着的,大人您醉卧‘花’间,好不逍遥啊!”
“曾毅,你胡说什么?”
上官武猛的摔了一下惊堂木,震的大堂内一片寂静,能听到他那愤怒的**声。
“大人,下官如何胡说了?”
曾毅却是不屑的看着上官武,冷声道:“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有身份的人,岂会随意污蔑大人?”
上官武被曾毅的话给气的双目通红,可却又无可奈何。
曾毅这是在拿他刚才说过的话在堵他。
不过,上官武却也是聪明的人,拿得起放的下,却是冲着曾毅拱了拱手,道:“刚才是老夫失言了,曾郎中就不必揪着不放了。”
曾毅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个上官武,真是好计谋啊,他这么一道歉,却是在百姓的眼中留下了好印象,而他曾毅的印象,自然是要差了。
“上官大人,下官,是真不认识此人的。”
曾毅无辜的拱手,指着旁边也有功名在身,但却双‘腿’骨折,被人扶着的张难宾,道:“此人,也就是刚才,下官才知道了他的名字,之前却是根不认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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