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不得干政,可是,同时,外臣们,也是不能干涉宫内的事情的。
这都是老规矩了。
“不是哪个大臣啊。”
刘瑾哭的都快要晕过去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都往正德的龙袍下摆抹去。
正德也是已经有些麻木了,也就站在那不动了,任由刘瑾胡‘乱’往自己龙袍下摆抹着。
“是满朝文武大臣啊。”
刘瑾嗷嗷哭着,声音凄惨:“现在宫外都传开了,满朝文武大臣,说是要联名上奏,让陛下您处置我们几个奴才啊。”
刘瑾哭声凄惨,谷大用等几个人,虽然没有开口,可却也在一旁嗷嗷哭着,给刘瑾助阵。
“你们是不是仗着朕的宠信,在宫外胡作非为了?”
正德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语气里也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被满朝文武联名上奏,就算是正德身为皇帝,遇到这种事情,也要有些无奈的。
正德不认为满朝文武会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来找他这个皇帝身边的几个宦官的麻烦,是以,肯定是刘瑾他们几个,仗着平日里自己对他们的纵容,胡作非为了。
“奴才不敢啊。”
谷大用在一旁以头呛地:“奴才们平日里战战兢兢,哪敢做些有违国法的事情啊?奴才们,平日里都是忠心时候陛下您的啊。”
“奴才们的心思,全都是用在伺候陛下您的身上了。”
“除此外,奴才们是在没别的心思了。”
“而且,奴才们整日呆在宫内,能做出什么事啊?”
谷大用哭诉着,旁边,一群太监帮腔。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什么?”
正德吼了一句,被刘瑾和谷大用他们哭的头疼。
“陛下。”
谷大用等人总算是不在嗷嗷大叫着哭了,不过,却仍旧满脸的泪水,抬头,委屈的看着正德,在加上头发散‘乱’的模样,看起来,却是悲惨的很。
正德最看不过的,就是身边的人受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跟朕说。”
正德皱着眉头:“给朕说实话。”
“是,是。”
刘瑾等人连连点头,一溜烟的从嘴里往外吐情况,只不过,所说的情况,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添油加醋,正德可就不知道了。
“就这些?”
正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瑾等人,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的怒气:“就因为这?”
“你们没骗朕?”
说到最后,正德脸上的怒火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
“就是这啊。”
刘瑾抱着正德的一条‘腿’,仍旧哭嚎着:“奴才整日的伺候陛下您,哪有别的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啊?”
“再说了,您瞧瞧他们说的,奴才为了陛下开心,竟然能被他们说是让陛下您贪图玩乐。”
“这天下还有这等事情吗?”
“难不成,只能是做臣子的玩乐,就不能陛下您开心吗?”
“陛下您可以让锦衣卫的人盯着大臣们看看,有哪个大臣没有玩乐的时候?”
“怎么就非要盯着陛下您不放呢?”
“臣子们,就是为陛下分忧解难的,总不能,让臣子们享受,陛下您受罪吧。”
不能否认,刘瑾非常的会说话,能把死的说活了,非常的知道什么话能刺‘激’到正德,专挑这些能刺‘激’到正德的话说。
只是这几句话,就把正德给刺‘激’的差点没跳起来。
“放心吧,朕是不会让人动你们的。”
正德拍着‘胸’脯,不停的保证着。
“奴才谢过陛下天恩,奴才谢过陛下天恩。”
刘瑾等人不停的磕头,今天,他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虽说,他们的话里,是有些瑕疵的,有不少事情都没说出来,可是,目的却是已经达到了。
皇帝已经答应了保住他们,那,以刘瑾等人对皇帝的了解,到时候,文武百官不管说什么,皇帝能不能听进去,都是一回事。
毕竟,先入为主的观念,都是很难更改的。
现在,刘瑾等人在正德跟前这番哭诉,等于是给正德来了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
等日后,不管满朝文武怎么说刘瑾等人,正德都会以为这里面的罪名,大多数都是不存在的。
就算是到后来,正德知道事实了,可是,就算是为了顾及脸面,也是必须要坚持下去,保住刘瑾等人的。
“行了,都起来吧。”
正德皱了皱眉,看着自己龙袍的下摆:“一个个多大的人了,哭成什么样子了?”
“成何体统?”
“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怎么亏待你们了。”
刘瑾等人赶紧挤出一丝笑意:“陛下您最是仁厚了。”
“怎么可能亏待奴才们?”
“行了吧。”
正德看着刘瑾的脸‘色’,不由得乐了:“行了,赶紧去洗把脸,成什么模样了。”
也不怪正德会乐,此时,刘瑾的脸‘色’,慢是鼻涕泪水,可却又偏偏挤出了几丝的笑意,看起来,确实搞怪的很。
“奴才先伺候陛下更衣。”
刘瑾嘿嘿笑着,刚才,他们几个可是把正德的龙袍下摆真给‘弄’脏了。
“滚吧。”
正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你们几个伺候,朕还不如去御‘花’园跳池子里洗澡去。”
“赶紧坏衣服去。”
“等会,陪真出宫转转。”
“陛下,这可不成啊。”
一听正德说要出宫,刘瑾等人的脸‘色’立时就拉了下来,满脸的为难:“陛下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您就饶了奴才们吧。”
“本来,朝廷的大臣们就盯着奴才们呢。”
“都准备联名参奏奴才们了。”
“这个时候,指不定他们手里捏造了多少的证据了。”
“您这个时候让出宫去,还让奴才们陪着,这不是往上面撞的么?”
“怕是咱们一出宫,朝廷们的大臣立时就知道了。”
“陛下啊,咱还是等这风声过去了在出宫吧?您就当是可怜奴才们吧。”
刘瑾一句连着一句,都不带停的,把话说个不停。
他这话,虽说是有故意‘激’将正德的意思,可是,这只是少数。
这话,可以说,的确是代表了此时刘瑾的心情,他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多大的权利,被满朝文武联合参奏,早就下破了胆子。
若非是刘瑾还有那么几分算计,知道和其他几个人一商量,跑来正德跟前哭诉,怕是只能等着被满朝文武给处置了。
现在,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哭诉成功了。
这个时候,刘瑾可不想在给自己找麻烦了。
这个时候和皇帝一起出宫。
别说是陪着正德一起出宫了,就是这个时候,正德皇帝出宫了,他们这几个伺候着的奴才们没发现,没看着,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若是往常,这,或许还没什么,可是,现如今这个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是关键时候,若是这个时候,在出什么‘乱’子,那绝对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是以,今天,不仅不能陪着正德一起出宫,还必须要看着皇帝,也不能让他出宫,这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刘瑾可是知道宫外那帮大臣们的能耐的,此时,怕是皇宫周围都有人盯着呢,这个时候出宫,那就是给对方送上‘门’了。
“怎么,朕的话,还不好使了?”
正德一瞪眼:“别忘了,朕可是皇帝。”
“陛下,您就为奴才们想一想吧。”
谷大用等人又跪在了地上:“您就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在出宫,成吗,陛下?”
正德很是无奈的看着跪在跟前的谷大用等人,有心生气,可是,却又没法说什么
“得了,得了。”
正德无奈的看着刘瑾、谷大用等人,无奈的道:“你们也别跪了,也别哭了,朕不出宫了,这总成了吧。”
“奴才叩谢陛下天恩。”
刘瑾等人大喜,只要这几天能撑过去,那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以后,刘瑾不认为百官联名这种事情,能够出现几次。
尤其是因为他们几个太监。
能出现一次百官联名,就够了,下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这种事情闹的太大了,对朝廷的威严,是极大的不好的,一次不成,百官轻易是不会在此继续了。
“都滚吧,看着你们几个,朕就心烦。”
正德摆了摆手,却是不在搭理刘瑾他们几个了。
就算是正德在大度,被刘瑾他们说了这么多闹心事,又是哭又是闹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去。
若不然,已经许久没出宫的正德,岂会突然就想出宫了,这是想出去散散心。
可惜,却是又被刘瑾和谷大用等人给哭着拦住了,可以预见,此时,正德的心思是多么的郁闷。
“这事成了?”
恭送正德回了大殿,刘瑾和谷大用等人也都回了住处,只不过,他们几个却是没散开的,而是都聚在了刘瑾的住处。
“算是成了吧。”
刘瑾瘫坐在‘床’上,满脸的‘阴’沉:“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陛下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只能希望,到时候,朝廷的大臣们能把陛下的脾气给‘激’起来,这样,才成啊。”
“可,上次,内阁竟然能向陛下服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若是这次,百官联名,到时候,说几句话软话,指不定,咱们就躲不过去了,最起码,也要有些惩罚的。”
“不过,这个可能不大。”
“既然内阁大学生们想要百官联名对咱们,肯定会强势的,到时候,定然会‘激’起陛下的脾气的。”
“这百官也真是的,盯着咱们几个做什么?”
谷大用有些不满的嘀咕着:“咱们几个宫内的‘侍’从,就算是得宠,又能如何?还能影响到他们这些个外臣不是?真是吃饱了撑的,不让咱们好过。”
“所以说,东厂,必须要重开。”
刘瑾脸上闪过一丝狠辣:“只要东厂重开,东厂提督是咱们兄弟几个其中的一个,那,到时候,百官当中,还有谁敢找咱们的麻烦?”
“东厂,可是看着锦衣卫的,而锦衣卫负责的是什么?”
“锦衣卫,可是监督百官的。”
“而且,东厂,也是有监督百官的权利的,而且,还捎带着管着锦衣卫。”
“到时候,咱们大权在握,就是百官的克星,谁还敢没事找咱们的麻烦?”
“咱们都知道,百官没一个不恨锦衣卫的,可是,有几个敢光明正大的找锦衣卫的麻烦?有几个敢去找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的麻烦的?”
“为的,还不就是因为锦衣卫手中的那些个权利吗?”
“只要咱们能拿下东厂,到时候,谁敢动咱们?”
“是。”
谷大用跟着附和:“前些日子,咱们都快把陛下说动了,只要等过了这个坎,咱们在加把劲,陛下肯定会答应重开东厂的。”
“陛下身边的,也就咱们几个是老人了,是从东宫跟着来的了。”
“到时候,重开东厂,提督东厂肯定是从咱们几个人中选的。”
“不管落在谁的头上,咱们,都能心安了。”
“这事,咱们总是好好好合计一番的。”
一直没吭声的马永成缓缓开口,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遇到这种事情,就没一个脸‘色’能好看的起来的。
“咱们敢这么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毕竟,咱们几个在宫中,说句白的,也都是新宠了,那些个老祖宗们看了咱们,也不得让着几分?”
“今天,也是个机会。”
“平日,伺候陛下,虽说都在一起,可却也难得说几句话。”
“这提督东厂,只要陛下答应了,肯定是要从咱们几个人当中选的,只不过,咱们几个,要是先选个厂公出来,一起用力,在陛下跟前说些好话,那机会,可就更大了。”
“东厂越早重开,咱们就越安全。”
“老马可是想推荐哪个兄弟了?”
谷大用笑呵呵的看着马永成。
“我看老刘就是最适合的。”
马永成看着刘瑾,道:“此次出了这等事情,还是多亏了老刘先发现的,而且,这计策,也都是老刘定下的。”
“咱们几个当中,也就老刘心思最多。”
“随话说,马无头不成,咱们几个,也总该有个首吧?”
“不说大家伙听谁的,都是兄弟,谁说的有理,听谁的。”
“可最起码,不能让旁人在随意欺负咱们了不是?”
谷大用心里暗自惊讶,这刘瑾倒是好手段,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马永成也给拉拢过来了。
这事,他谷大用之前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在看别的人,马永成这话,等于是让几个人齐心在皇帝跟前,把刘瑾给推上位。
东厂厂公这个位置,谁都想要,可是,马永成说的也在理。而且,都看出来了,马永成是支持刘瑾的,而谷大用,和刘瑾平日里走的也进。这么一琢磨,也就没人反对了,毕竟,他们也自认,不如刘瑾,且,刚这事,还多亏了刘瑾出点子,他们心里,还有些感‘激’着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看戏
“这是要开始了吗。”
远在南京的曾毅拿着手中的书信,对着摇曳的烛光点燃。
“大人,您不担心?”
一旁站着的司徒威有些奇怪,信上的内容,他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信上的内容,所以,才会拿来给曾毅看的。
曾毅虽然身在南京,可是,由于锦衣卫的存在,是以,对北京的情况了解,曾毅从来就没断过,从来都是北京的情况,第一时间,就会传来南京的。
虽说不太清楚都指挥使牟斌为何这么做,可是,司徒威却聪明的什么都不问,既然自家指挥使大人送来的消息,那自然是有深意的。
而且,牟斌如此,更是证明了司徒威的眼光是准确的,自家大人都巴着曾毅呢,更何况是他这个锦衣卫佥事了。
巴着曾毅,总是没错的。
“有什么可担心的?”
曾毅把信烧完,一脚踩在灰烬上。
“京城,这是要出大‘乱’子了。”
司徒威略微有些担忧,却是不怕在曾毅跟前‘乱’说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是‘摸’清楚曾毅的脾气了。
可以说,自家这位大人的脾气,平时,可是好着呢,更不会是说什么反话之类的为难下属。
就像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是说错了,也没什么的,绝对不会惹来责怪的。
“你呢?怎么看?”
曾毅看着站在一旁不吭声的梁猛,他可是刻意拉着梁猛的,是以,刚才,这信,虽然梁猛不怎么识字,可是,却让司徒威念给他听了。
“卑职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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