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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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亲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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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供状都写完了,签字画押了,小命已经掌控在曾毅的手里了,还不如表现的忠心一点,指不定钦差大人还能多加照拂一些。

“下官也有,下官也有。”

一众知县立时哗然开口,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账的,这点,曾毅却是不意外。

“下官还有知府廖迁老贼给下官的书信。”

却是一名知县,突然出口不凡,直接改口称呼知府廖迁为老贼了,倒是让一群人侧目,不过,最吸引曾毅注意力的,却是他嘴里的那书信。

这些供状证据什么的,都总是要差些分豪的,最起码,若是在知府廖迁家里搜索不出来什么的话,他总是有喊冤的当。

可若是有他亲笔书信,而且还是指示下属官员做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书信,那,到时候哪怕是从知府廖迁家里一文钱都搜不出来,他也是不能喊冤的了。

“书信在哪?”

曾毅有些急切,身子都站起了一半,这可是个意外之喜了,李敖和王伦这两个同知那里,就不必说了,这两人同为南阳府同知,平日里,就在南阳府城内的。

是以,他们两个和知府廖迁之间的勾当,都是直接见面来往的,根本就不可能存有书信,甚至,都没写过书信。

可是,对于南阳府下辖的官员,有些时候,或许还真需要廖迁的书信了。

那被曾毅问话的知县立时挺起了胸部,满脸献媚的道:“下官此次来府城之时,怕有意外,特意把书信带在了身上,一共两封,全藏在下官的靴子里面,还望大人赐匕首一把,下官这就取出来。”

“来人。”

曾毅使了个眼色,立时就有带刀的侍卫站在了这个知县的身边,道:“大人请把靴子交给属下。”

那县令哪里不明白曾毅的意思,连忙把右脚的靴子脱下,双手递给了侍卫,小心的叮嘱道:“小心点,就藏在夹层里,别弄破了。”

侍卫点了点头,拿着靴子观察了一会,果然,这靴子底比平常的官靴要厚上一些,只不过,也没厚多少,穿在脚上,哪怕是拿在手里,若是不仔细看,也是没人会发现的。

用腰刀在靴子底部轻轻划了几道,然后收回腰刀,双手用力,硬是把靴子底给撕开,立时,里面露出了两封折叠的很好的书信。

“大人。”

侍卫把靴子仍在一旁,双手在身上蹭了蹭,然后捧着书信,双手奉上。

也不等人把书信递过来,曾毅直接到了侍卫跟前,一把接过书信,仔细的翻看了起来,脸上更是缓缓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37章钦差对钦差

“恩师,前面就是南阳府城了。”

廖迁和那个被他称为恩师的官员,各乘一顶轿子,不过,却是稍微错开一些,廖迁的轿子明显比他恩师的轿子落后一些。

“到了你的地界,就别叫我恩师了,让人听去了不好。”

闫茂捋着花白的胡须,单手掀开窗帘,看着前面已经蒙了一层白雪的城池,若非是此行有事要做,恐怕他已经诗兴大发了。

“记得,回去之后,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你接了本官的传召。”

闫茂声音不大,可却刚好能让廖迁听到。

“下官晓得。”

廖迁倒是聪明的很,已经改口称呼了。

“何人守城?”

到了城下,廖迁才发现,城门紧闭,只能是下来,让人朝着城门喊话。

“下面何人?我等奉钦差大人命令,关闭城门。”

城楼上的守城官兵看着下面的仪仗,也是有些吃惊的,这仪仗,却是威慑极大,肯定是个不小的官员。

“本官南阳知府廖迁,钦差闫大人亦再次,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廖迁却是有些生气的,只是几日不在,这曾毅是想夺了他南阳知府的权啊,不过,可惜的很,自己请来了外援。

想到这,廖迁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他请来的,可也是朝廷任命的钦差,而且,品级比起曾毅这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可是要高太多了。

“是,是,大人您稍等。”

守城的也是机灵之辈,见了外面的仪仗和刚才知府大人的话,立时就明白这是上面的战争了,也不敢真说要去请示曾毅,毕竟,外面也有位钦差不是?

河南三钦差,这事,南阳府内恐怕是没人不知道的,更何况,这事,也没人敢拿来说假话的。

只是,守城的也多个心眼,在下去开城门的同时,也让人一路快跑前去曾毅的钦差行辕送信去了。

等曾毅带人从钦差行辕,也就是知府衙门出来的时候,廖迁和另外一位钦差的仪仗已经到了知府衙门的前面。

“这位想必就是曾毅,曾大人吧。”

户部左侍郎闫茂从轿子上下来,笑呵呵的冲着曾毅拱了拱手:“本官户部左侍郎闫茂,和曾大人同是此次钦差,今日,咱们总算是见着了。”

“原来是闫大人啊。”

对方礼节十足,曾毅也不敢怠慢,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却是赶紧还礼:“在您老跟前,下官岂能称的上大人。”

闫茂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两人同是钦差,可是,真论起品级来,曾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只不过,钦差不论品级,但是,一般情况下,却也是没人较这个真的,除非是双方真的撕破面皮了,不然,就算是两个钦差碰面,也都基本上是以其品级行一些礼节的。

“咱们同是奉旨钦差,不论品级,都一样的,都一样的。”

闫茂爽朗的笑着。

“闫大人,里面请。”

曾毅冲着闫茂拱了拱手,两人总不能站在外面聊天吧。

“请。”

闫茂同样冲着曾毅拱手,以示礼节,毕竟,现如今两人都是钦差,这礼节,还是有些的好。

“知府大人,这几日怎么不见了踪迹?”

等闫茂从身边走过去,曾毅却是拦住了知府廖迁,笑着询问了起来。

闫茂原本已经走进了衙门的身子停了一下,然后扭头笑着道:“这事,都怨老朽了,前些日子,有些事情想要询问南阳府,就让人把他召过去了,那时却是还不知曾大人也在南阳府,倒是失礼了。”

“无妨,无妨。”

曾毅笑眯眯的摇了摇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来人那,把南阳府给本官绑了。”

脸色一变,曾毅却是阴沉着脸,盯着有些错愕的廖迁,冷声道:“南阳府知府廖迁,为官一任,本该造福一方,却上不思君恩,下不体恤黎民,贪赃污法,欺压属官,更纵容衙役差兵屠杀百姓,尔可知罪?”

曾毅的话音刚落,就有钦差侍卫上去,已经是按住了廖迁。

“污蔑,污蔑。”

廖迁大声吼叫,双目赤红,一副疯狂的模样。

“曾大人,这事,是不是要谨慎些?”

闫茂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这次来,本来是替自己的这个学生撑腰的,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几句,这个曾毅就先动手了,而且,还说了一连串的罪名。

在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前,闫茂也不敢替廖迁作保,谁知道这个曾毅是不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若是那样的话,这件事,可就糟糕了,是以,闫茂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很可怕了。

“闫大人,这事情,本官已经很谨慎了。”

曾毅换了一副和缓的表情看着闫茂,以示自己的尊敬,只是,语气却是强硬的很:“这廖迁身为南阳知府,掌管一府之地,却辜负圣上厚望,为非作歹,祸害黎民,实乃败类。”

闫茂的脸色却是更加阴沉了,心里对曾毅却是多了几分忌惮少了几分轻视,能把随意一件案子扯到辜负圣上,愧对黎民,这种程度,可不是每个官员都会的。

虽然哪个官员都不一定重视黎民,甚至没有私心,可明面上,这种话题,却是没人愿意沾惹的,一不小心,就会得个藐视圣上的罪名,在不小心,更会冠上个视黎民为草贱的骂名,这种话题,没人愿意接的。

“曾大人,南阳府可是正四品的官员,就算定罪,也要有确凿证据才行,万万不可轻信谣言啊……。”

闫茂一副老夫为你着想的模样,特意走到曾毅的跟前,压低声音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曾大人你年纪不大,可却胜券正隆,若不然,也不会以如此年纪钦差巡视河南,可千万不能轻信小人之言,这南阳府知府,正四品的官员,也算是一方大吏了,咱们虽是钦差,可若是冒然给其定罪,日后出了差错,也是不好交代的。”

闫茂的声音充斥着一股担忧的味道,让人听了,很容易产生一股亲切的感觉,会去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所说的话。

第38章针锋相对

曾毅却是一直微笑着倾听闫茂的话,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管他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位户部的钦差闫茂肯定是廖迁请来的救兵,可是,面子上的功夫却是要做足的。

“闫大人放心,本官既然敢定罪于他,自然是有确凿证据的。”

曾毅冲着闫茂拱手,微微弯腰,以示敬意,然后转身,冲着侍卫道:“带下去,看好了,可千万别出丝毫的差错,不然本官绝不轻饶。”

“是。”

卫点头,他们虽然是普通的侍卫,不可能知道曾毅这几天的收获也不可能知道曾毅的谋算,可也能感觉出这几天的气氛不对劲,现如今,一个知府,正四品的官员,说抓就抓了。

更是旁边有另外一个钦差等同是在求情了,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傻,自然知道分寸,这个南阳知府是绝对不能出错的,不然钦差大人,是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

对于这个少年钦差的手段,这些个侍卫这几天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一个不为之畏惧的。

“曾大人,你若是有证据,不妨让本官也看上一看?”

闫茂虽然生气,可在这个时候,也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这个学生就和曾毅闹翻的,老谋深算,用子啊闫茂的身上,最为合适不过了,这个时候,为了一个知府和曾毅闹翻,若是日后这案子真压不下去了,那,他的脸可就丢大了,甚至,连他和廖迁的关系也都翻出来了,到时候,他的名声,也就是毁了的。

虽说这个年代师生之间的关系很是牢靠,学生不能迫害老师,老师也要为学生遮风挡雨,可是,这真正内心的想法和算计,却是真没人会知道的。

而且,不说朝廷的那些一二品的高官,就算是闫茂自己,也有好几个学生的,这就更别提是那些开了科举的主考官了。

哪一科中榜的学生,都要认这一科的主考官为老师的,这已经是不变的规矩了。

认师生是为了给新近的士子们在朝廷找个靠山,而也有一些例外的,比如原本就有老师的,且在朝廷也很有影响力和主考官差不多的。

这样的考生,在中榜之后就不会前去主考官家里拜访了,只要不拜访,那就不是师生关系。

就如此,哪个官员没几个学生的,甚至有的学生无数,总不能没有丝毫的偏心,也总不能对每一个学生都护佑有加吧?

若是如此的话,恐怕累,也都累死了。

有些时候,也是需要这些学生做出一些相应牺牲的。

“闫大人请放心,本官自然是不敢轻易拿人的,自然是有足够的证据。”

曾毅先是笑呵呵的说着,引得闫茂一阵侧目,显然,是勾起了他的注意力,之后,曾毅却是突然变得有些为难,道:“只是,下官出京的时候,圣旨有名,咱们三钦差,各查各的,各自具折上奏,不得互相商议,下官只能尊圣命了,还望大人海涵。”

这道圣旨,等于是让三个钦差之间的消息不能互通,也等于是让查案的困难增大了许多,可却也是弘治的无奈之举。

若是没有这句话,指不定三个钦差在下面怎么联合起来糊弄朝廷的,只有让他们各自查各自的,他们才都会小心行事,最起码,有些东西,是不敢隐瞒的。

“理当如此。”

闫茂虽然仍在笑,可笑意却是有些难堪了,曾毅这是在拿话挤他啊,你要看证据,我不是不让你看,而是有圣旨在那呢,你想违抗圣旨么?

你想记恨我,可以,但是嘴上和表现上,你可千万别有痕迹,不然,那就是对圣旨的不尊了,而且,这个时候,曾毅还是以下官自称,充分的表达了他对闫茂这个正三品户部钦差的尊敬,让他只能是强忍着不满,却无处发泄。

“之前听南阳府所言,曾大人查抄了南阳通判,足有二十多万纹银?”

闫茂却是突然转移话题,估计是想把主意打到这二十万两纹银上面来。

“却是如此。”

曾毅一副愤然的模样,道:“这南阳通判却是可恶,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贪污如斯,实乃罪大恶极,可见,这南阳的吏风已经何等恶略了。”

闫茂却是神情再次难堪了起来,这个曾毅年纪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却是处处有深意,这是在堵自己的口,同时,就算是廖迁真的无罪,恐怕也要背上一个无能的罪名了。

廖迁堂堂南阳知府,他府衙的通判却是如此,若深究起来,他是绝对说不清楚的。

闫茂却是知道此时不适宜在和曾毅往这方面上扯,不然指不定对方会拿什么话来堵自己,早知如此,自己应该和廖迁分开赶路,这样,也不会让曾毅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来撑腰的了。

“那这二十万两纹银,是否交由本官处置?“

闫茂说完这话,却是一副失言的模样,懊恼的道:“曾大人可千万别误会,这次圣命之下,老夫负责的是这河南境内的赈灾,这银两,交由老夫,一应调度,应该会发挥最大作用的。”

“老大人说的是这理。”

曾毅赶紧搭腔,只是,他的语气却让闫茂有些变色,这话语,分明是还有后话没说的。

这曾毅今日见面至此,可以说是处处驳自己的面子,语气虽然听似恭敬,可却都又到处是陷阱,这厮真是可恶至极,是以,闫茂恼怒,也不搭话,双手拢于袖中,等着曾毅接下来的话。

他倒想瞧瞧,曾毅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圣上可是下了旨意的,让自己负责河南境内赈灾的,刚才曾毅拿圣旨堵他,现在,他也可以拿圣旨还回去。

“圣上有旨,咱们三人各行其是,大人虽负责赈灾,可却也只负责户部调度来的赈灾银两等,下官这抄家所得,却是不同,若是交予大人,却是有违圣上的旨意了。”

顿了顿,曾毅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前几日,圣上又有旨意,这河南布政使司内一切事务,下官皆可查问,赐予下官便宜行事之权,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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