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不同意,那,在曾毅这里,就是势必要得罪了曾毅的,可是,若是支持曾毅,那内阁的声望,又定然是一个打击。
是以,内阁,不表达,是最好的方法。
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众生。
这样一来,让官员和曾毅闹去,等到最后,不管谁胜谁负,都和内阁无关,甚至,内阁还可以出来当和事老。
只是,内阁也没想到,这事,曾毅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请了外援。
要知道,官员们的争斗,一般情况下,尤其是在初期,都是相互试探的,根本就不会惊动圣上的。
只有到了最后,才会惊动皇帝的。
因为,有些事情,一旦惊动皇帝,那就是不可挽回的了。
而,其争斗的目的,是为了利,真惊动了皇帝,这份得利,怕是要没了的。
可是,曾毅却是直接就请了皇帝。
这是打破了规矩啊。
刘健苦笑,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以朝臣的思想去估算曾毅的,可是,却忘了,曾毅,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圣上的话,若是真经内阁传了出去,怕是天下的官员,都要震动的啊。”
刘健苦笑,叹息。
这话,刘瑾请教过曾毅,是否要真的如实的传给内阁,而曾毅,只是一声不吭。
现如今,刘瑾真的是一字不差的传给了内阁,倒是轮到刘健苦恼了。
诚然,这话,一旦传出去。
定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而皇帝又有旨意给东厂,让其抓捕传出此话之人。
这是什么一个意思,两道圣旨齐出,已经表达出了皇帝的意思了。
而且,锦衣卫诏狱已经裁撤。
锦衣卫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了。
真说是非要揪着锦衣卫不放,也没几个官员有这心思。
何必因为而得罪曾毅,得罪皇帝。
现如今,这不过是因为有幕后黑手在故意搅动罢了。
如果,一旦是圣旨传出,到时候,此圣旨,可不仅仅是在官场上,就算是民间,士林等等,也定然全部知晓的。
若是这其中,再抓了那么一两个闲言碎语的官员,又恰巧查出其有贪墨的罪名。
那,到时候,所有支持彻底裁撤锦衣卫的官员身上,都是要背上一顶永远也洗不干净的污渍了。
这就叫做人言可畏。
“此子,善于利用大势。”
内阁次辅谢迁开口,脸上带着一丝的无奈,可以说,内阁这些时日,每次遇到的头疼的事情,或好或坏,总是要和曾毅牵扯上几分关系的。
“只是,陛下圣旨以下,咱们内阁总不能压着吧?”
杨廷和也是无奈的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这个时候,以当今圣上的脾气,内阁就算是想要进宫面见皇帝,怕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今圣上,可是有无数种不见臣子的借口,而且,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根本就不怕被人看出来是借口,更不怕被言官攻击。
“通告各衙‘门’吧。”
内阁首辅刘健靠在椅子上,脸上有些颓废,可以说,从内心深处,刘健自然也是不希望锦衣卫的存在的。
哪怕锦衣卫只是一个情报机构。
可是,锦衣卫却肯定是不归内阁管辖的。
内阁有现如今的地位,真正的凌驾于百官六部九卿之上,可是无数年前辈积累下来的,直至先帝归天,才算是彻底的奠定了内阁如今的地位。
是以,内阁是不会容许一个不听内阁号令的衙‘门’的出现的。
可是,由于曾毅的原因,内阁又不得不对锦衣卫的事情上保持沉默。
内阁的心思,其实,就是看着曾毅被下面的官员给击败,无法保住锦衣卫,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希望,却是渺茫的了,几乎不可能的了。
曾毅不仅没被那些官员打败,甚至,还狠狠的反击,将那些个敢于挑战曾毅的官员,全都给予了致命的一击。
“曾毅此子。”
刘健起身,却是觉得殿内有些闷了,或者说,是他的心,有些闷了,只要是牵扯到曾毅的事情上,就十分的棘手,曾毅,总是那么的出人预料。
就算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对曾毅,也是无可奈何的。
对方旁人,内阁的几个大学士,总是能有些算计的。
可是,对付曾毅,却不成,当今圣上重新曾毅,而曾毅自己,又有金牌在手,岂是那么容易对方的?
圣旨经内阁传出。
虽然传遍整个大明朝,要不少的时间,可是,京城,永远都是政治的核心地段,得到的消息,也永远都是最为灵通的。
皇帝的圣旨传了出来。
立时,整个京城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原本,是否彻底裁撤锦衣卫,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只不过,被人给暗中牵引之后,把官员们以往对锦衣卫的怨气,全都给散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要求彻底裁撤锦衣卫,只不过,是散发以往的怨气罢了。
而这,现如今,皇帝明显已经震怒了,甚至,让东厂的人,去查此事,要抓那最先传出此消息的官员。
这种情况下,与自身切实利益相比较,也就没人会在乎以往的怨气了。
以往锦衣卫如何的威风,可是,现在,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何必因此而惹祸上身?
更重要的,则是弘治一朝,锦衣卫的作风,其实一直都很温和的,尤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也并非是残暴之人。
是以,弘治一朝,锦衣卫的诏狱当中,几乎,都是空着的。
现如今,整个朝廷,真正遭过锦衣卫罪的,怕是没几个大臣的,其余的,也就是略微受些‘波’及。
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愿意去给自己找麻烦的?
不过,皇帝的圣旨虽然下来了。
可是,真想要抓住那最先散播要彻底裁撤锦衣卫之言论的人,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这种事情,只要是对方想要隐蔽的,就不可能真的查出来。
而且,对方既然敢掀起这种风‘浪’,肯定是早就考虑好了后路的。
是以,东厂的番子在京城折腾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功而果。
“这事,怨不得你。”
曾毅看着在他跟前点头哈腰,满脸惊恐的刘瑾,岂不知道,刘瑾这是故意如此的,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好在训斥他什么。
只不过,曾毅并非是不讲理的人,是以,刘瑾的这番做作,倒是有些白给了,就算他不如此,曾毅也不会责备他的。
“既然是有心为之,自然早就考虑好了可能出现的后果,岂会能够让你抓到尾巴?”
曾毅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吧。”
“奴才站着就好,奴才站着就好。”
刘瑾嘿嘿搓着手,却是不肯坐下,哪怕曾毅不责罚他,可是,这件事,在刘瑾看来,却是让他少了一个在曾毅跟前表现的机会。
这事,说难也难,可是,说容易,也容易,若是能把这事办好了,定然会在曾毅这里,多几分分量的。
刘瑾看的明白,现如今,曾毅身边,已经是开始有不少官员暗中靠拢了。
而且,一旦曾毅对锦衣卫进行一场彻底的变革以后,以锦衣卫的情报机构来说,他刘瑾,对于曾毅而言,几乎是没什么长处可取了。
若不是趁现在表现一番,到时候,他刘瑾,还不慢慢就被曾毅给疏远了,毕竟,他刘瑾的名声,可是不怎么好的,而且,还是宦官。
刘瑾站着,曾毅也不和他客气。
“东厂,这几天,在京城,可是有些过了。”
曾毅并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可却还是让刘瑾额头上瞬间开始往外冒汗。
“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刘瑾也不敢和曾毅争辩什么,这几天,东厂的行为,刘瑾自然是清楚的,借着皇帝圣旨的机会,可以说,在京城,是在一次的胡闹了一次。
对于皇帝,刘瑾敢糊‘弄’,毕竟,正德整天在宫中呆着的,且,接触过谁,他刘瑾,清楚的很,是以,好糊‘弄’。
可是,对曾毅,刘瑾却不敢糊‘弄’,曾毅可是掌着都察院的,锦衣卫现如今和曾毅也是好的很,是以,京城的事情,是绝对瞒不过曾毅的。
刘瑾也不敢在曾毅跟前狡辩。
不过,刘瑾也相信,曾毅也不会无缘无故或者说,因为这些事情而真的如何他的,刘瑾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且,刘瑾,也是知道曾毅的底线的,对于曾毅来说,只要刘瑾好生伺候皇帝,不作出什么真的祸国殃民的事情,曾毅都不会如何他的。
“你这破事,原本,本官是没心思管的。”
曾毅淡淡的开口,道:“不过,今个你既然来了,那,本官也就提醒你一句,至于你听不听,本官就不强求了。”
“大人的话,奴才肯定是听的。”
刘瑾点头哈腰的看着曾毅,满脸的媚笑:“大人您学识渊博,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你啊。”
叹了口气,曾毅也有些无奈,不得不说,刘瑾,很会做人,而且,对他曾毅,也十分的尊敬,可是,曾毅的谋算,必须要有刘瑾去打破这个僵局才行。
若不然,曾毅想要对大明朝进行一场变革,太难了。
是以,现如今,曾毅只能是略微的提点刘瑾一下,只要刘瑾不是闹的太过分,那,日后,曾毅还是准备保他一命的。
且,在曾毅看来,历史上刘瑾的行事程度,太过了,且,这其中,有些地方,曾毅根本就不需要。
是以,还是可以稍微卡着刘瑾一些的。
这,也算是曾毅因为刘瑾对他尊敬,且,孝敬有加的一种回报吧。
毕竟,曾毅并非无情之人,而不管刘瑾行事如何,但是,刘瑾对皇帝,对他曾毅,却是没二话的。
“有些事情,你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陛下宠信于你,你说什么,陛下不曾怀疑。”
“可满朝文武,也并非真的是软柿子。”
“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与百官为敌的官员或宦官能够善终?”
“一人之力,终究难以回天,除非这个朝代就此灭亡。”
曾毅的话,已经说的很透彻,很明了,就算是刘瑾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也该明白了,更何况,刘瑾并不笨,十分的聪明。
“奴才记下了。”
刘瑾点头,脸上,却也多了几分的沉思。
若是旁人对他说这话,刘瑾或许不会在乎,可是,这话是曾毅说的,刘瑾就不可能不在乎了。
在刘瑾心里,曾毅一直都是足智多谋。
而且,只要是曾毅谋算的事情,刘瑾所知道的,没一件事情超乎曾毅的谋算。
而且,对于曾毅而言,也根本没必要无缘无故的吓唬他刘瑾。
是以,曾毅这话出口,有些事情,已经是在刘瑾的脑海里快速回转了一遍。
和以前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比起来,刘瑾自己已经发现,他的确是已经站在了当初他所仰望的位置。
甚至,敢和内阁,敢和百官作对。
想到这,刘瑾的心里,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内阁,百官,这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尤其是内阁里的那些个大学士,都是经历过无数谋算,才到了如今的内阁大学士的。
他刘瑾以前仗着皇帝的宠信,敢公然与百官与内阁为敌,看似猖狂无比,威风无比。
可是,曾毅的话,却是让刘瑾浑身都有些发冷,他现在是在百官在内阁跟前耀武扬威,可是,以后呢?
朝廷的这些个文臣们,哪一个不是杀人不见血的主,段时间内,他们或许没办法自己,可是,时间长了,自己一人,能玩过他们么?
“回去吧。”
曾毅看了眼刘瑾略微惨白的脸‘色’,摆了摆手,道:“日后如何,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是。”
刘瑾哈腰,跪在了地上,冲着曾毅磕了一个响头:“奴才谢过大人的提点。”
说完,刘瑾才起身,退了出去。
“处变不惊。”
曾毅眉头微微皱,却是叹了口气,刘瑾刚才磕头,那是在故意表达他对曾毅的尊敬,这样,日后,他真出了什么事,曾毅不好不管。
可是,这情况,却是让曾毅有些叹息的。
刘瑾越是处变不惊,只能说曾毅的话,对他所起到的作用就越小。
甚至,曾毅刚才所说的话,能对刘瑾起多长时间的作用,能够让刘瑾收敛多长时间,都是一个问题。
“算了,算了。”
曾毅突然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想起,历史上,刘瑾的周围,也是拉拢了一些官员的,或者说,是那些朝廷官员投靠的刘瑾。
而多数朝廷官员想要上奏给皇帝奏折,都是要经过刘瑾的。
是以,有些官员的奏折上面,都是要多夹着一张纸的,写着学生谁谁拜上。
到了后来,甚至,内阁写奏折,要送给皇帝的时候,也要写上一张条子,刘公公转呈。
而刘瑾,更是收集了不少官员的罪证,及给他写过的一些个自认学生‘门’人的书信,来做为拿捏这些官员的把柄。
若是从这点来说,刘瑾就算是听了曾毅的话,其结果,也是不会改变的。
因为,就算是没曾毅的提点,用不了多久,刘瑾自己,就会意识到这点,然后,想出对应的方法的。
“闹吧,闹的厉害,才是收网的时候。”
曾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却是不在去想刘瑾的事情,而是仍旧把思绪放在了锦衣卫的事情上来。
这件事,在曾毅看来,到最后,肯定会是要经历一场大的‘波’澜的,而这‘波’澜,就在这场短暂的平静之后。
而曾毅却是并不怕这场‘波’澜的到来的。
甚至,曾毅心里,还是期待这‘波’澜的到来的。
有些时候,光有名声,那也是不行的。
就如同曾毅现在,名声是有了,甚至,在内阁的推‘波’助澜之下,竟然有不少人开始以贤臣,称呼曾毅了。
可是,相反,曾毅的威慑力,却是并不足的。
虽说曾毅在河南,在南京,都以雷霆手段断过案子。
可是,在京官们看来,那都太遥远了,而且,外放官员,岂能和京官的地位相比?
且,在一些官员看来,南京那次,最终,是曾毅查出的那千万白银充实国库,而救了曾毅一次,且,当时恰逢东厂霍‘乱’京城,若不然,这件事,岂会那么容易平息?
只能说,那次,是曾毅恰逢时会罢了。是以,有些人还是想要挑战曾毅的威严的,甚至,来暗中‘逼’迫曾毅的。而曾毅,则是需要这件事,需要那幕后之人造势,以此,等到最后,以雷霆的手段,绝不姑息的态度,把这件事给处理了,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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