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种天大的事情上,曾毅若没什么凭据,岂会随意猜测?
“如果曾大人的猜测正确。”
屠庸道:“以此来论,宁王的疑点,可就多了。”
“宁王身份地方藩王,进京后,不着急离京,仅这一点,就十分的可疑,哪个藩王不是地方的土皇帝,有谁愿意呆在京城的?”
屠庸这个分析,却是一点没错的,藩王在地方那真是土皇帝的存在,何苦呆在京城,自己讨不自在呢?
“只是,宁王要派人行次曾大人,却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的,最起码,以本官来看,宁王和曾大人,似乎,并没什么接触过……。”
屠庸这话,其实,是在询问司徒威的话了。
屠庸只是知道,曾毅让司徒威调查宁王,原因是怀疑宁王派人刺杀他。
可,屠庸也不傻,无缘无故的,宁王没事派人刺杀曾毅做什么?是宁王闲的发慌了,自己没事找事做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是以,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但是,司徒威肯定知道。
听了屠庸的话,司徒威也就立时明白了过来,这点,其实,是明摆着的,只不过,有时候,没人点破的话,却是根本想不透的。
只是,点破了,又能如何,抓不到证据,就是白搭。
“宁王封地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
屠庸眉头微微皱着,双眼,却是盯着司徒威的:“只是,据本官所知,司徒大人让下面的人查的,好像是整个宁王封地吧?”
“这,是不是差错了地方?只需盯着宁王,应该就成了吧?”
屠庸既然被牵扯了进来,那么,以前,装糊涂的事情,装作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弄’清楚了,总不能不明不白的被牵扯进来吧?
可以说,就目前而言,曾毅在锦衣卫文武体系的设想上,是非常成功的,消息,就算是一方刻意隐瞒,在这个体制下,也是隐瞒不住的,除非是对方刻意装聋作哑,只是,这种情况,也就是曾毅,能让锦衣卫特殊了。
除了曾毅外,旁的官员,可就是没这个能耐,能让锦衣卫的文武官员装聋作哑了。
“屠大人既然问了,那,本官也就不瞒着了。”
“只不过,这话,出的司徒之口,入得屠大人之耳,若再有旁人知晓,这天大的祸事,咱们可都是担不住的。”
司徒威也是明白,这事,若想让屠庸帮忙,那,既然瞒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屠庸就算是知道了这事,也绝对要保密的,若不然,这锦衣卫右监察官的位置坐不下去不说,就是曾毅,也会找他算账的,只不过,他司徒威,怕也是要受到牵连的,日后,在曾毅跟前的地位,也是要一落千丈的。
“老夫并非多嘴之人。”
屠庸捋着胡须,神情郑重,他也知道,司徒威到了这个份上,才肯说出来的消息,肯定重要无比。
深吸了口气,司徒威道:“其实,早在之前,曾大人就已经让本官,盯着宁王了。”
“这要追溯到锦衣卫尚未革新,曾大人刚从南直隶返京的时候了。”
“之后,锦衣卫对宁王府的监视,一直都在持续,哪怕是锦衣卫最为艰难的那段时间,也是没有停止的。”
“只不过,之前,本官却是不知曾大人一直让盯着宁王府,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宁王进京。”
“曾大人曾告诉本官,宁王派人暗中监视于他,可,屠大人你也知道,咱们锦衣卫也是有人跟着曾大人的,只不过,却并非是监视,而是暗中保护,这个,则是特例了。”
锦衣卫的人一般都是监视人,而在曾毅身边,却是保护,这个自然是特例了。
“可,咱们锦衣卫的人,竟然没发现那些暗中监视曾大人的宁王之人。”“您说,这事,怪不怪?”司徒威笑呵呵的说着,只是,屠庸的脸‘色’,却已经变了,屠庸是老臣了,虽然司徒威话没说完,可是,单从这些,已经足够他推敲出一些事情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纨绔
若是真的无缘无故,曾毅岂会让锦衣卫的人特意去盯着宁王?
要知道,宁王是皇亲,只要是牵扯到皇家的事情,没有哪个官员愿意轻易去招惹的,哪怕是深得圣宠的官员,也是如此,招惹皇亲做什么?
而曾毅,可不傻,更是出了名的谋算过人。
且,以曾毅的仕途及为官之前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和宁王有过什么‘交’集。
也就是说,曾毅,肯定是发现了宁王的什么重大事情,才会让锦衣卫的人特意盯着宁王。
而且,若曾毅的一切猜测,都是真的,那,宁王身为藩王,竟然培养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甚至,比锦衣卫,还要隐秘,这,就让人无法接受了。
你一个地方藩王,培养如此的情报机构是做什么的?
甚至,还要监视朝廷命官,显然,宁王的做法,已经逾越了,一旦传出去,是绝对不会被朝廷所能容忍的。
若是这样推测的话,宁王派人刺杀曾毅,到是有那么些许的理由了。
“原本,曾大人怕打草惊蛇,想着等咱们锦衣卫彻底稳定下来以后,在去调查宁王的,只是,谁曾想,出了曾大人遇刺的事情。”
“曾大人离京,可是隐秘的很,而且,是寻陛下去的,整个京城,知道的,怕也只有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和咱们锦衣卫了。”
“可,哪有那么巧,曾大人刚到江南,就遇刺了,这,分明是早就得知了消息,一直在等着的。”
说完这话,司徒威就不在吭声了,有些事情,意思到了,也就成了。
今个他的这些话,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剩下的,就是要看屠庸是装聋作哑还是如何抉择了,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屠庸继续装聋作哑,也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听完司徒威的话,屠庸的脸‘色’可谓难看至极。
若是早知道会牵扯出这种事情来,屠庸是绝对不会多嘴的,也绝对会装作没看到,一直装聋作哑的。
“若是如此,曾大人让查宁王封地,怕是别有用意了。”
屠庸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内情,司徒威肯定早就猜到了,只不过,现在,却是要‘逼’他屠庸说出来的。
只有屠庸亲口说出来了,那,在这件事上,他们才是同一阵营的,才会竭力合作。
“本官也是如此想的,只是,这么长时间了,却是丝毫没有查出来什么。”
司徒威苦笑,道:“至多,也就是宁王封地上,对于宁王有些不满,言其暴躁,残酷,等,除此外,在没旁的了。”
闻言,屠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已经如此了,还想怎么样?
藩王们,在自己个的封地残暴,等,已经是极限了,他总不能跑到别人的地盘去胡闹吧?或者跑出封地?
那可是大罪的。
不过,眼下,既然有了怀疑,那,宁王如此的作为,在没发现别的,的确,有些不对劲了,最起码,宁王的那情报机构没被发现,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这事,事关重大,咱们可是不能马虎的。”
司徒威盯着屠庸,拱手,道:“威某一介武夫,此等事情上,怕是有些无能为力了,还是要屠老大人多多费心的。”
这个时候,既然是用上屠庸了,司徒威自然是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的。
而且,曾毅都尊称屠庸为老大人的,司徒威这么称呼,倒是也没什么错的,旁人,也说不得什么的。
屠庸苦笑,在刚才司徒威把事情告诉他的时候,他其实就明白,司徒威这是没办法了,找他求助的。
可是,这事,屠庸不能不管,他是锦衣卫的右监察官,这事,其实,也在锦衣卫的职责范围内的。
而且,事关曾毅,屠庸,其实也是欠着曾毅人情的。
“容老夫仔细想想。”
屠庸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不过,司徒威却是脸上带了一丝的喜‘色’,现在的情况,屠庸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屠庸现在所谓的仔细想想,怕也是在想此事该如何解决的吧。
……………………
“梁猛。”
曾毅深吸了口气,拉住了梁猛的胳膊,冲着对面趾高气扬,穿着奢华的年轻人拱了拱手,道:“不知兄台以为此事该如何才能了结?”
曾毅身上穿着的,也是价值不菲的锦衣,可是,和对面年轻人身上穿着的,却是没法比,身上穿着华服,腰间挂着‘玉’佩,更是带着‘玉’扳指,就是手中拿着的折扇,细看下去,应该也是重金购得的。
原本,曾毅只是出来游玩,身边也就带着锦衣卫的刘叶和梁猛,在没旁人跟着,不过,暗中,却是有不少锦衣卫和大内‘侍’卫的人在暗中保护的。
至于大内‘侍’卫头领燕南飞则是和剩余的锦衣卫及大内‘侍’卫的人在客栈休息。
自从来了扬州城后,锦衣卫的人和大内‘侍’卫的人,就暂时搀和到了一起,由燕南飞和刘叶两人各带一队,轮流保护曾毅。
而这跟前的奢侈公子,则是一不留神撞差点撞在曾毅身上,也幸亏梁猛往前一步,挡在了曾毅前面。
结果,这奢侈公子一头撞在了梁猛的身上,‘弄’坏了手里提着的鸟笼。
其实,这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梁猛刚才没能一步挡在曾毅跟前,怕是旁边的刘叶早就一脚把这穿着打扮奢侈的公子给一脚踹飞了。
敢往曾毅身上撞的,谁知道是不是刺客杀手的。
结果,这奢侈公子不依不饶,非要梁猛给他磕头赔罪,却是把个曾毅都给气乐了。
先不说这事,到底怨谁,曾毅也不愿被这种小事给搅合了心情,既然对方的鸟笼坏了,赔些银子,也就算了。
这,其实已经是曾毅的容忍了,若不然,还真是要好好追究一番了,走路没长眼,往别人身上撞啊?若非梁猛挡那一下,就撞到他曾毅身上了。
可,曾毅这后退一步的做法,却是让那穿着奢侈的公子更加的趾高气昂了起来,竟然是要让梁猛给他磕头赔罪,甚至,还要让曾毅亲自给他鞠躬赔罪。
这让一旁的刘叶都觉得可笑,当初,先帝在的时候,曾毅还不曾像内阁屈服,更何况是现在了,又更何况眼前的一个纨绔少爷了。
“你耳朵聋了不成?”
锦衣纨绔身后窜出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我家少爷刚才已经说了,磕头赔罪。”
那锦衣纨绔只是双手抱着,嘿嘿笑着,手里的鸟笼,已经是仍在了地上,里面的鸟,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这锦衣纨绔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若非如此,岂敢在扬州城如此的猖狂?
而且,他也看的出来,曾毅一行,不是本地人,是外来的。
扬州城内,外来的游客,可是多的是,对于这些外来之人,锦衣纨绔,可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曾毅皱了皱眉头,原本拉着梁猛的胳膊,也松了开来。
梁猛楞了一下,猛的,就冲了上去,而在一旁看着的刘叶,也是瞬间冲了出去。
梁猛,倒是没什么身手,就是一般的蛮力,可刘叶却不同,既然是跟着曾毅来的,不仅是锦衣卫内有能力的,身手,也是不一般的。
那锦衣纨绔身边的几个恶汉,一个照面,就被刘叶全给放倒了。
“你们想干什么?”
那锦衣纨绔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却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显得镇定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冷意:“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撞坏了东西,还敢出手打人?”
锦衣纨绔这是明显的恶人先告状,在往曾毅的身上泼脏水。
其实,这事,真要论起来,只能说是锦衣纨绔走路不长眼,硬往曾毅身上撞,才被梁猛上前一步拦住,结果,撞在梁猛的身上了。
若非如此,就是直接撞在曾毅身上了。
可,在锦衣纨绔看来,是曾毅走路不长眼,不知道看着点路,没看到他这位大少爷来了,还不赶紧躲着点。
曾毅皱了皱眉,从围观百姓的话里,曾毅也听出了个跟前纨绔的底细,应该是哪个官员家的公子少爷,平日里,在扬州城,是猖狂惯了的。
不过,这种事情,曾毅也是没法管的,又没什么证据。
“算了,走吧。”
曾毅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眼锦衣纨绔:“和这种不学无术的败类纠缠,丢人。”
曾毅这一句话,可是把周围的人都给逗乐了。
扬州城,厌恶这个锦衣纨绔的可是不少,可却碍于他的背景,没人敢怎么着他,甚至,都没人敢当面骂他。
今个,曾毅可倒好,直接把他给骂成是败类了。
锦衣纨绔脸‘色’,变得难堪至极,这是当着他的面在骂他的啊。
可是,锦衣纨绔虽然纨绔,可是,并不傻,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是懂的的。
是以,虽然脸‘色’难堪,甚至,铁青,但是,锦衣纨绔都没在吭一声,只不过,今个丢回的面子,到底要不要找回来,就没人知道了。
“少爷。”
曾毅走后,围观的,也都散开了,扬州城的百姓,大多数都知道这位锦衣纨绔的,没人敢触他的眉头。
地上躺着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满头大汗的看着锦衣纨绔,刚才‘交’手的时候,刘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的胳膊,全都给‘弄’脱臼了。
“还嫌不够丢人吗?”
锦衣纨绔冷哼一声,怒冲冲的盯着在地上打滚的几个手下:“平日里你们不都各个是高手,怎么一个照面,就被人收拾了?”
说完,一脚踢在几个手下的身上:“还不嫌丢人?赶紧滚。”
…………………………
“咱们还不动手?”
曾毅的身后不远处,几个穿着粗布衣,贩子打扮的几个人挑着担子,慢慢的走着。
“慌什么?”
“上面已经‘交’代了,不得擅自动手。”
“只要他能这一次带这么多人出来,以后,只会更加粗心大意。”
“上面自然会有安排的,咱们,盯好也就是了,其他的,听上面的命令就成了。”
几个人说完这话,就开始聊别的了,和真正的挑担子进城贩卖的农户没什么区别。
“少爷,刚才那小子,是个麻烦。”
刘叶在曾毅旁边,道:“那小子,懂的忍耐,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刘叶是锦衣卫的人,对于察言观‘色’看人,是这方面的行家,尤其是刚才那锦衣纨绔眼中的冷意,根本就没什么掩饰。
或者,在那锦衣纨绔感觉,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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