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牛景德等人的奏折,却是忽略了这点,把曾毅的所作所为给放大了无数倍。
当初,不少官员就有料到,曾毅动牛景德等人,那是迟早的事情。
以曾毅的秉‘性’,你若是实打实的参奏,没有任何的杜撰,他或许还不会理你,但是,你若是诬告,曾毅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这也是百官对曾毅‘性’格的一个了解。
只是,百官并不知道曾毅是准备以什么样一个理由动手的罢了,而现在,却是知道了。
是以,在京城引起的‘波’澜,也仅此而已,知道曾毅以什么样的手段对付牛景德罢了。
旁的,也唯有一座老宅子内,一老臣的一声叹息罢了。
东厂是快把加鞭赶去南直隶的,其速度,甚至比锦衣卫传递消息的速度还要快上那么一些,这是刘瑾刻意为之的。
想要在曾毅跟前表现一下,抢得头功。
是以,是在东厂的番子离京一天以后,这消息,才被刘瑾给散播了出去的。
“你们抓人,直接抓去就是了。”
东厂的番子,拿着圣旨,到了南京之后,却是没有直接去南京都察院抓人,而是先去应天府见了曾毅。
东厂的番子,在哪里都能嚣张,可是,在曾毅跟前,却是老实恭敬的很。
原本,东厂的番子也就知道些情况,不过,外界都是言道,自家厂督和曾毅关系好,可,东厂的番子,却也有内部传播的消息,那就是自家提督,还是巴着曾毅的。
尤其是这次离京,刘瑾生怕手下这帮无法无天的手下在曾毅跟前坏了规矩,是以,还特意嘱咐了一番的。
是以,见了曾毅以后,这些往日猖狂的番子,却是一个比一个的老实,恭顺。
“厂督让小的们问曾大人,那四位御史,若是您点头,小的们就一起带回京城了。”
其中一个东厂的小头目弯腰,却是不敢看曾毅的脸‘色’的,这也是有规矩的,他和曾毅,错的太多了,若是敢直视曾毅,那是不敬。
“那四位御史,虽有过错,然,并非其本意,且,已经幡然悔悟,也算功过相抵,若有惩处,也由都察院内部即可。”
“你等案圣旨行事即可。”
曾毅也不是绝情之人,既然那四个御史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了,那,他自然是要护着他们一护了。
而且,经此一事,谁都知道这四个御史,已经投靠了曾毅,而这参奏牛景德的折子,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曾毅也不怕他们日后在自己麾下使坏。
仅此这一次,就足以使得这四位御史的名声有损了。
日后,只要自己一视同仁也就是了,其四人,除非是真的不要官声,不要脸面了,若不然,是万万不能在投效旁人了。
这就好比是招降,一次你招降了,可以为改邪归正,再次,你又如此了,那,别人就该看不起了,官场上,也是如此,站队,很重要的。
若是他们日后真敢在曾毅麾下使坏,旁的势力,也没人敢接纳他们了。
“是。”
几个东厂的番子也明白曾毅的意思了,感觉点头,然后,领头的番子屏退了跟在他身边的几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奉上:“这是厂督让小的‘交’给大人的。”
曾毅微微点了点头,旁边站着的梁猛上去,把盒子接了过去。
“小的告退。”
那东厂的番子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大人,这下您可就威风了。”
梁猛嘿嘿笑着,刚才那东厂番子的话,他可是也听着的,自然知道,自家大人要坐镇南直隶了。
梁猛可是不懂那么多的,只以为,曾毅是又升官了,却是忘了,其实,曾毅一直以来,以左佥都御使的身份,就能‘插’手南京都察院的事情的,只不过,没有‘插’手罢了。
这道圣旨,有或者没有,其实,都一样的。
………………………………
东厂的番子从应天府出来,没做休息,就直奔了都察院而去。
刚在都察院‘门’前下马,东厂的番子就拿出了圣旨,双手捧着,脚下不停,往都察院内闯着,同时,大声道:“圣旨到,南京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牛景德接旨。”
这番子的声音极大,只是这一腔,整个都察院内就全都听到了。
不由得,所有御史都楞了一下,尤其是联名参奏牛景德的四位御史。
圣旨直接下南京都察院的情况,可是很少的。
尤其是来找右佥都御使的,这让南京都察院内的一众御史稍微一愣,有聪明的,已经大概猜出了什么。
毕竟,牛景德和曾毅之间的事情,也并非是什么隐秘。
只是,让南京都察院内御史吃惊的,则是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突然。
皇帝的圣旨,肯定不会是让牛景德升官的,毕竟,若是牛景德有那能耐,也不会半年内整天愁眉苦脸,甚至,已经苍老了许多。
只是,虽然南京都察院的御史,也都知道,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迟早会被曾毅算账的,可是,这一天突然这么来临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不解了,毕竟,来的毫无征兆。
四位御史的奏折,是不可能经过南京都察院的,是直接送去了戴珊的跟前,而现如今,都察院内,曾毅不在京城,也就戴珊一个高官了。
是以,这奏折,没那么多人经手,直接进了内阁,然后,送进宫去了。
就算有消息泄‘露’,传回,可是,也比不上这奏折进宫的速度啊。
早上,戴珊见到的奏折,之后,直接送去了内阁,而在内阁也没做耽搁,直接送去的司礼监。
有了内阁的提示,这奏折,司礼监的小太监是直接送到了刘瑾的跟前的。
然后,皇帝见后,下旨,直到此时,还不到正午。
之后就是刘瑾让东厂的番子,带着圣旨快马加鞭敢来南京了。
就算京城那边有消息传出,可,也赶不上东厂快马加鞭的速度啊。
东厂的番子在正堂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牛景德才颤颤巍巍的出现。
可以说,这半年的心里煎熬,把牛景德的身子骨,也快给熬坏了。
“臣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牛景德,恭领圣旨。”
牛景德颤颤巍巍的跪下,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这或许,是对他的宣判了。
“奉天承运………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牛景德坐镇南京……不思上报皇恩……污蔑……着,革去官职,‘交’予来人带回京城,由东厂审问……。”
牛景德听完圣旨,只是长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原本,他还想着,若是由刑部或者其他衙‘门’的话,他背后之人,或许还能护他一护。
可,落在东厂的手里,谁也救不了他了。
“牛大人,请吧。”
宣读圣旨的番子把圣旨塞到了牛景德的手里:“若是牛大人不信,不妨自己看看这圣旨。”
南京都察院的事情,可是没什么保密的。
在第一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牛景德被带回京城,意味着曾毅的反击来了,同时,或许,这个反击,只是开始。
谁都没想到,曾毅来南京半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直接抓了牛景德。
而从此,也意味着,南京都察院,肯定是曾毅掌控了,而且,绝对没有第二个声音了。
若是牛景德还是右佥都御使,那,其虽然比曾毅的地位要低一些,可,其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坐镇南京都察院,还能和曾毅斗上一斗。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可现在,牛景德都被押回京城了,剩下的都察院的那帮御史,谁还敢和曾毅斗?
现如今,南京的官员,却是不知道牛景德被抓的具体原因的,只是为那另外四个御史没被抓,感到不解。
不过,也有官员,想到了或许是那四位御史是投效了曾毅的原因,所以,才没被抓。
总之,具体的原因,现如今,南京虽然是事发地,可是,整个南京城,知道的,却没几个人。
“咱们果然赌对了。”
裴、越、怀、罗四位御史,在都察院内,却是长出了口气,他们敢用名声被损的风险去参奏牛景德,可也是承受不小压力的。
若是他们如此做了,曾毅不庇护他们,那,他们几个,可就真的是完了。
现在看来,只抓了牛景德,而提都没提他们几个,显然,还是因为曾毅的原因起了作用。
“只不过,咱们的名声,怕也是不行了。”“日后不管如何,咱们,都是绑在曾毅这条船上了,就算人家瞧不上咱们,咱们也只能是这条船上的了。”裴姓御史开口,却是带着一丝的无奈,曾毅这次若是不庇护他们,让他们也被抓,日后,被放出来了,那,他们和曾毅无关,可,这次,他们没被抓,不管内情如何,他们的身上,肯定是要打上曾毅的标签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全都盯着呢
第三百四十七章全都盯着呢
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牛景德革职审问,曾毅这个左佥都御史坐镇南京都察院。
而,直到此时,整个都察院内的高级官员,就只剩下了左都御史戴珊和左佥都御史曾毅两人了。
可以说,都察院的高层官员,此时,处于极度空缺的状态。
而没有皇帝的点头,内阁也不好擅自往都察院内加人的。
“曾大人此番传话下官前来?”
都察院内,吴洪这个将近六十高寿的老头子冲着曾毅拱手,奈何,其年纪虽大,可此时,仍旧不过是南京刑部主事。
只是,别看南京刑部主事这个官职不大,可是,吴洪却是历任广东副使、福建按察使,其更是于正德年间,任南京刑部尚书的。
只不过,由于曾毅的出现,把这个世道的历史给搅‘乱’‘乱’了,是以,吴洪仍旧是南京刑部主事。
而吴洪,自然为官坦‘荡’,是以,面对曾毅这个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倒是没什么畏惧的。
“本官来南京以半载有余,却是常闻吴主事的官声。”
曾毅冲着吴洪拱手,满脸的敬意:“吴主事为官清正,矫矫有风节,让本官敬佩。”
“奈何,早些本官初任南京应天府尹,公务繁忙,是以,直到今日,才得空,请吴主事前来一见。”
曾毅的话说的好听,可,吴洪却不是三岁孩童,而且,吴洪这一辈子,虽然没有位列朝堂重臣,可其也是任过按察使的,正三品的大员。
只不过,后来出了些事情,才会来南京刑部任一个主事的。
但,吴洪的威望,却是不减的。
且,吴洪虽然已经将近六十高寿,可其仍旧是头脑清晰,甚至,历史记载,吴洪至卒,仍旧是头脑清晰的很。
是以,吴洪根本就不会相信曾毅说的这话。
只是,奈何,吴洪虽然刚正,可,却也懂得人情世故,是以,冲着曾毅拱手,道:“是曾大人抬爱了。”
“老夫以年逾‘花’甲,却是‘混’‘混’沌沌这么多年,倒是曾大人年轻才俊,乃是朝廷之栋梁。”
吴洪对曾毅,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意见的,当然,是没有多少的意见,可是,也没有多少的欣赏,无他,吴洪对曾毅,并没有多少的接触。
就算是偶有耳闻,也是通过传闻罢了。
当初,曾毅在南直隶钦差巡视的时候,吴洪,也是凑不到跟前的,自然,也就没什么仔细的接触了。
“吴主事请坐。”
曾毅伸手,冲着旁边的椅子指了一下,待到吴洪落座之后,曾毅方才道:“听闻,吴主事曾任过福建按察使?”
吴洪微微诧异了一下,不明白曾毅怎么会提起这茬,按理说,他现在是降职了,若非是和他有仇有芥蒂的,谁愿意提这个,凭白的得罪人不是?
“是任过。”
吴洪微微点了点头,年纪大了,也就没那么大的冲劲了,若是以前,怕是吴洪直接甩袖就走了。
“只可惜,吴某能力有限,不足以胜任此位。”
吴洪叹了口气,不管曾毅提起这茬是干嘛的,可吴洪自嘲一下,总是没什么的吧?
“不。”
曾毅摆了摆手,盯着吴洪,道:“吴大人的能力,下官也是有所了解的,足以胜任按察使一职,只可惜,有‘奸’人从中作祟。”
“吴大人刚正,却是着了小人的道罢了。”
曾毅说这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吴洪,没有半分戏虐之意。
吴洪闻言,楞了一愣,盯着曾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曾毅刚才问他可曾任过按察使的时候,吴洪还想发火,可是现在,却是有些意识了,难不成,曾毅,是想提拔他?
要知道,这也不是没可能的,曾毅才刚把一个兵部的王守仁拉到了南京兵部尚书这个二品的朝廷大员的位置上。
而且,曾毅现在,最缺的,就是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点,全天下的官员,怕是都知道的。
吴洪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可是,嘴上,却是没吭声,想要看看曾毅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主事在南京刑部,任一个主事,却是有些委屈了。”
“依着本官来看,吴大人最起码也担的起都察院的一个左都副御史了。”
曾毅说到最后,话里,却是改口,不在称呼吴洪为主事了,而是称呼为吴大人。
曾毅的这话说出来,吴洪,也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
若是他愿投靠曾毅,那,这个左都副御史的位置,怕是跑不了的。
对此,并非是曾毅胃口大,都察院的位置有些特殊,若是年轻的,就算是曾毅,也不敢冒险把他安在都察院的左都副御史的位置上。
而吴洪却是不同,其以前也算是朝廷大员了,只不过,现在是被贬了。
可是,其却是有资历的。
是以,只要吴洪愿意投靠曾毅,那,都察院左都副御史这个位置,吴洪,是绝对能做的的了,
吴洪的呼吸,随着曾毅的话,也逐渐加剧了起来。
左都副御史,和当初的按察使一样,都是三品的。
可是,这个的权利的,可是比按察使的权力要大的多,重的多。
只是,吴洪也知道,他一旦答应了,那,以后,他就是曾毅这边的人了。
和都察院牛景德手下的四位御史不一样,他们四个和牛景德,只是上下级关系,而牛景德对他们是许了好处的。
吴洪这一答应,那就是站队问题了。
这就是官场,品级低的官员,那是要和上官搞好关系就成了,不会牵扯到朝廷大佬们的战斗当中,除非是特殊情况。
而京城的衙‘门’,及按察使布政使等朝廷重臣,重要官位,就牵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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