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果,刘瑾也知道,是以,正德这话,刘瑾却没敢接茬的。
刘瑾虽然恋权,贪权,霸权,可是,却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最起码,现如今,他刘瑾,没敢这么得罪满朝文武百官的能耐。
而且,就算是以后,他刘瑾也不愿意这么做。
他刘瑾又不是傻子,他是要权力的,而他一介宦官,如何要那么大的权力?
若是靠他东厂的那些个番子,是绝对不行的,是以,还是要靠读书人的。
是以,有些话,就是他刘瑾,也不能说的。
“罢了,罢了,也算是这些个臣子们知道些礼数。”
正德却是连看了几道奏折,脸上也全都是笑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笑着,道:“走吧,去母后宫中用膳。”
今个是三十,且,正德是赏赐了百官不假,可,却是懒得在宫中开御膳,召朝廷重臣进宫了。
是以,也就和太后一起,用膳,也算是一家子人过个团圆年罢了。
至于曾毅,原本,却是没在宫中的。
“怎么?宁王似乎不太欢迎本官啊。”
京城,宁王府,迎来了一个人宁王乃至京城百官都想不到的人物,曾毅。
年三十,曾毅竟然跑来了宁王府,来看被软禁了起来的宁王朱宸濠。
“曾大人来了,自然是欢迎的。”
过了刚开始的那丝惊讶,宁王朱宸濠却是笑着,冲着曾毅点了点头,然后将曾毅迎了进去,至于梁猛和燕南飞。
这两人,一个是在京城没认识的,另外一个,是没什么亲戚。
既然出了宫,燕南飞虽然在宫中大内‘侍’卫中有熟人,却是不可能在进宫去找他们了。
是以,两人也就全都跟在曾毅身后的。
宁王朱宸濠虽然被软禁了,可是,这王府内的一切用度,却是不少的。
尤其是这逢年过节的,定然也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是以,另外给梁猛和燕南飞单独摆上一桌,却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曾毅则是和宁王朱宸濠一桌了。
“似乎是扰了王爷的团聚啊。”
曾毅呵呵笑着,自然是看到了屋内原本已经动过筷子的宴席了。
“不过是家里人过来看望本王罢了,已经来了数天了,倒是曾大人,是稀客啊。”
宁王朱宸濠笑着,却是让人重新上了宴席。
“倒是曾大人,今个,怎么有兴致来本王府上了?”
宁王朱宸濠虽然是笑着,可是,话里,却是有旁的意思:“今个,来看本王这个戴罪之人,曾大人也不怕沾了晦气?”
可以说,宁王朱宸濠现在也没办法曾毅,而且,就算是他们两个在相同的实力下,互相算计,宁王朱宸濠也不认为他能算计的过曾毅,更何况是现在,但是,这并不妨碍宁王朱宸濠用言语恶心曾毅。
对于曾毅,宁王朱宸濠是欣赏不假,可,这也同样的,并不妨碍他对曾毅的敌意。
宁王朱宸濠对曾毅的敌意,除非是有朝一日,他能登上龙位,到时候,他是君,曾毅是臣,这敌意尽皆全是欣赏,若不然,这敌意,是不可能消了的。
对于宁王朱宸濠的话,曾毅却也是不在意:“王爷客气了,比王爷还要晦气的事情,本官也是见过的,更何况王爷?”
曾毅这话,比起宁王朱宸濠那话,却是更狠了,而且,还是在拿宁王朱宸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去堵他的嘴,让宁王朱宸濠恼怒可却也无可奈何。
“曾大人的看来虽然年轻,可却见多识广啊。”
宁王朱宸濠冷笑了一声,原本,想着讽刺曾毅几句,没想到,被曾毅给反了回来,而且,还这么的尖锐,这么的不留情面,心情,自然不会有多好了。
“只是,曾大人可需担心了,切勿太过‘操’劳,用心过度了。”
宁王朱宸濠这话,定然是有后话的,就算是宁王朱宸濠没有说出来,大多数人,其实,也都是知道这后话是什么的。
只不过,曾毅却是笑了笑,话,已经说到了这,在继续纠缠着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王爷在京城,可还住的习惯?”
曾毅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宁王朱宸濠,纯粹的客套话,其实,有时候,曾毅也讨厌这种客套,有什么事情,直截了当的说,多好。
可是,官场上,有官场上的规矩,而且,就算是普通朋友直接,都是普通百姓,说话,有时候,也不能太过直截了当,在官场上,就更是如此了,虽然厌恶,可,却也无可奈何。
“还行。”
宁王朱宸濠笑了笑,曾毅既然不在纠结刚才的话题了,那,宁王自然也不能缠着不放。
“只是,这一到冬天,却是有些太冷了。”
宁王朱宸濠说这话,却是一点没错的,京城的天气,本来就不好,尤其是冬天,那是更冷的。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曾毅点了点头,道:“王爷这还是有些不习惯,可是要小心,多加些衣物了,可万万不能染了风寒,若不然,京城这天气,染了风寒,可就不容易好的,大明朝,可是不能少了王爷您这国之柱石啊。”
曾毅这话,纯粹是瞎编‘乱’造,不盼点宁王朱宸濠的的好,甚至,有些诅咒他的嫌疑了,这话说出来,却是有些**份了。
按理说,以曾毅的身份,不该说出这话来。
只不过,宁王朱宸濠却也没生气,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却是琢磨起曾毅的来意了。
年三十的,这小子,据说,在京城,现在是孤单一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团聚之类的,这感情是跑来这消遣他这个宁王来了啊。
想到这,宁王朱宸濠不由得心里苦笑,这曾毅,到底年纪不大啊。
不过,同时,宁王朱宸濠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稍微的得意的,能让曾毅大年三十跑这来故意消遣他,这,不也证明他在曾毅心中,其实,就是根刺吗?
想要除,却还拔不掉。
能在曾毅,这个新近崛起的天才般人物,这个如此年纪,却已经天下有名的人物心中留下一根刺,也是难得啊!
“如此,倒是要多谢曾大人的关心了。”
宁王朱宸濠冲着曾毅拱了拱手,煞有其事,似乎没有听出曾毅话里的意思一般,在面对曾毅的时候,宁王朱宸濠,可是从来都没以曾毅的年纪来看待他的。
“曾大人大兴学堂之举,却是令天下人称赞。”
宁王朱宸濠冲着曾毅拱手,满脸的钦佩之‘色’:“此举,用出家人的话讲,堪称功德无量。”
“曾大人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成就,日后,定然能更上一层楼,不可限量啊。”
宁王朱宸濠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在称赞曾毅的,若是不细琢磨的话,倒也没什么,可,若是真的细细琢磨起来,那,可就有大问题了。
曾毅现如今,虽然官职不算高,可是,其权势,名声,却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了。
其哪怕是官职如何的提升,这权势,已然是到了顶峰的。
若想在进一步,那,该如何?
这看似是在称赞曾毅,可其实,却是诛心之言啊。
“王爷封地那边,最近,可还尚好?”
曾毅这次,却是没在接宁王朱宸濠的话茬,而是直接调转了话题,扯到了封地那边。
一听曾毅把话头给彻底封地上,宁王朱宸濠的心里不自觉的跳了一下,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动,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全都是老狐狸了,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一些变化,那,简直是千难万难。
“本王已经在京城呆了这大半年了,却也不知道具体的,不过,听府中来看本王的官员言道,却是还行。”
宁王朱宸濠可是聪明极了,这一句话,就等于是先把他自己给摘出去了,不管曾毅这话,是不是在试探什么,也不管封地那边日后,到底会不会出事,反正,他是有言在先了,而且,曾毅的身份,也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耍赖说没听到过的。
“王爷难不成,就没过问过封地的事情?”
曾毅似乎有些惊讶,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王朱宸濠。
曾毅越是如此,宁王朱宸濠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可,表面上,却只能是平静如初,甚至,也要带上一丝的惊讶:“本王深知罪责深重,幸赖陛下隆恩,只是让本王于京城面壁思过。”
“至于封地那边的事情,却是全都已经‘交’给了王府属官,本王,却是不在‘插’手,每日诚心思过。”
宁王朱宸濠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任谁听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的,难不成,遵照皇帝的圣旨,闭‘门’思过,也是错吗?
“难不成,是封地那边,出了什么事?”
宁王朱宸濠似乎是方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惊讶的看着曾毅,道:“若是如此,虽本王在京中思过,封地一应事务,已然‘交’给了王府属官,可,一应罪责,本王愿一力承担。”
这,就是宁王朱宸濠的聪明之处啊。
不管封地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他先把自己从中给摘出去,然后,在说要承担所有的责任。
试问,这种情况下,若是封地那边,真的和他宁王朱宸濠没什么关系,而且,现如今,他宁王朱宸濠也的确是被软禁在京城的。
若是朝廷真还拿宁王朱宸濠问罪,那,全天下,怕是立时,就要同情宁王朱宸濠了,除非是朝廷有什么证据方可。
若不然,之前,朝廷要是处置了宁王朱宸濠,也可以。
但是,皇帝既然绕了他,可,日后,却又刻意寻他的过,那,就是两码事情了。
“王爷多虑了。”
曾毅笑了笑,端起桌子上已经重新摆置的酒杯,笑着,道:“本官也只是闲着,随意问一问罢了,并没有旁的意思。”
“至于王爷封地那边,情况到底如何,说实在的,本官,却是并不知晓的。”
“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却是虚惊一场了。”
宁王朱宸濠笑了笑,心里,可是不信曾毅的话的,不说别的,曾毅有锦衣卫当眼线,他能不知道封地那边的情况?
只不过,宁王朱宸濠自认那边行动隐秘,而且,绝大多数的事情和联系,并没有和宁王府有过多牵扯的。
是以,在宁王朱宸濠看来,曾毅今天,估计是刻意诈他的,想来,是曾毅仍旧在防备着他呢。
不过,这到也算正常,若是换个身份。
他宁王朱宸濠站在曾毅如今的角度,他也是要防着的,毕竟,只是软禁了,可逢低还在,什么损失可以说都是没有。
而且,这软禁的程度,宁王朱宸濠相信,是绝对瞒不过曾毅的,什么人都能见,也能出府,只是等于不能离开京城,这也是那些皇宫‘侍’卫的底线。这种情况下,死灰复燃,的确是有很大可能的,曾毅诈上一诈,也属正常。只是,现如今,对于今夜曾毅的来意,原先,宁王朱宸濠的猜测,却是有些动摇了,曾毅,看来,是有某种特殊目的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离京
曾毅一行从宁王府离开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凌晨了。。。
已经迎来了正德二年。
怕是这京城文武官员,没有一个能够想到,曾毅大年三十的,竟然会跑来宁王府,和宁王这个死对头一起熬年夜。
说宁王朱宸濠和曾毅是死对头,一点也不夸张。
当初,宁王朱宸濠派人,想要刺杀曾毅,结果,没能成功,反被曾毅给压制了,若非是皇帝那里过不去,宁王朱宸濠,就算是其是皇亲的身份,现如今,怕也是要落个圈养的下场了。
圈禁和禁闭,那可是大不一样的。
若是真把宁王圈禁了,那,就首先要夺了他的封地,撤了他的封王,甚至,贬为庶民了。
而禁闭,看看宁王现如今的样子,就知道,这两者之间有多大的区别了。
若是朝堂上别的一些个仇恨,比如是一些权力的争夺,那,只能说是对头。
而宁王朱宸濠和曾毅,这可是都抱有要灭了对方的心思的,这,可真是死对头了,而且,并非是形容的那种,是真真切切的死对头。
这样的两个人,平日能否静心坐在一起都是一回事,竟然还能坐在一起熬年夜,这传出去,怕也算是一件奇闻了。
“大人,您今个,干嘛非要跑宁王这边来啊?”
问这话的,自然不可能的燕南飞了,虽然跟在曾毅身边也半年多了,也知道曾毅的脾气极好的,只不过,虽然如此,可,燕南飞以前毕竟是在宫中的,而且,还是大内‘侍’卫首领,是以,对这些该有的规矩,不说是刻意遵守,最起码,从心里,已经有了一种潜移默化了。
是以,就算是心里好奇,可,燕南飞却是绝对不可能问出来的。
若是曾毅愿意说了,那,他听着,但是,却也不可能多问的。
能问出这话的,也只有梁猛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了。
“咱们三个在京城,不也‘挺’无聊的吗?”
曾毅笑着,看了梁猛一眼,紧了紧领口,双手缩在袖子里:“你家少爷都无聊了,不自在呢,怎么可能让某些人逍遥自在啊。”
曾毅这话,却是让梁猛和燕南飞猛的一愣的。
“没错,不能让他痛快了。”
梁猛使劲点头,对曾毅的话,深表赞同,在梁猛看来,那宁王朱宸濠,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竟然还想谋害自家老爷。
现如今,自然不能让他痛快了,就该去没事找事的恶心他一下。
只是,曾毅的这话,梁猛,或许会相信,但是,燕南飞,却是绝对不信的,或者,可以说,曾毅的这话,或许有这个原因在,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只是这个原因。
燕南飞可不像是梁猛那边,头脑简单,不过,也正因为是梁猛头脑简单,是以,他各种不分场合的问题等,曾毅从来都没生气过。
在燕南飞看来,曾毅这个时候来宁王府上,故意不让宁王过个好年,这只是原因之一,至于其他的原因,虽然燕南飞可以肯定,绝对有,可是,却是猜不出来曾毅到底是什么用意的。
毕竟,燕南飞以前,只不过是大内‘侍’卫统领罢了,虽然有些心计,可是,比起朝廷的大多数官员而言,可就差多了。
而比起曾毅来,就更是天地云泥之别了。
“这年,算是过去了啊。”
耳边听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曾毅有些叹息,其实,过年,也就是过个气氛罢了,合家团圆,同时,那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而这热闹的气氛,并非是从初一开始的,而是从年前的几天,各家各户,采购年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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