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曾毅相信,他的话既然说出来了,那,这左右两位布政使,是绝对不会给下面的人通风报信的。
毕竟,曾毅还是有锦衣卫当做耳朵眼睛的,若是他们两个敢给下面的府州县传话,一旦被锦衣卫发现了,告知曾毅,那,曾毅肯定是要找他们两个的麻烦的。
而相反,若是曾毅在下面发现了什么问题,只是处理下面的官员罢了。
虽然会让他们面上无光,但是,却不会有太过的罪责。
而且,曾毅相信,在他到达河南行省境内,三司官员前去迎接的时候,萧然这个左布政使,定然已经给下面的各府州县传了话了。
甚至,在曾毅离京的时候,萧然就已经给下面的府州县传过话了的。
当然,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河南行事,就是另外两个挨着河南行事的承宣布政司,肯定也会如此的。
这种情况不能避免,历来都是如此的。
只要是有钦差出巡,地方肯定是要早早的做好准备的。
萧然和王辉两人相视了一眼,冲着曾毅拱手,道:“大人放心,下官定然不会泄‘露’此事,定然会常来行辕拜见大人的。”
让他们两个常来钦差行辕,可不就是为了给曾毅打掩护么,若不然,钦差谁都不见,整日呆在钦差行辕内,谁还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啊。
“只是,大人的安危。”
右布政使王辉有些担忧的看着曾毅,道:“大人微服,这,于情于理,下官不该阻拦,只是,大人的安全,怕是……。”
王辉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实在,这话,若是换了旁的钦差,王辉未必会说出来,可是,曾毅却不同,曾毅的名声,王辉也是听过的,话好赖,但是,只要意思到了,曾毅,是不会在意你会说话与否的。
果然,曾毅冲着王辉,笑道:“劳王大人担心了,本官谢过了。”
顿了顿,曾毅又道:“不过,这事,容本官卖个关子,只要两位大人这里,没有消息泄‘露’出去,那,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曾毅这话,可就有些警告的意思了。
若是他曾毅,此次微服,没什么事情,那,还罢了,可,若是有了什么事情,被泄‘露’了行踪,那,后果……。
曾毅虽然没说,可是,曾毅的脾气,尤其是萧然,是最为清楚的,当初,也是领略过的。
直到萧然和王辉退下,守在‘门’口的梁猛和燕南飞两人才算是从‘门’口进了正堂。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梁猛一进屋,就直接张口询问,曾毅这事,自然是没瞒着他们的,且,肯定也是要带着他们的,是以,梁猛开口询问,倒也没什么。
而且,在梁猛看来,这次自家大人出巡,肯定是要去自己老家看一看的,这,才是梁猛最为着急的地方。
“不急,不急。”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道:“此次,咱们到不是一路了。”
看着梁猛略显惊愕的表情,曾毅道:“你先行离开,直接去你老家就是了。”
“前去看看你那中意的‘女’子,可曾婚配与否。”
“然后,直接回来,在这钦差行辕中呆着,平日若有人要见本官,你要出面拦上一拦的。”
“但是,切记,回去以后,不可胡来,若是你中意的姑娘已经许配了人家,就不要惊扰了人家,免得为难。”
曾毅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若是对方已经许配了人家,梁猛在闹了起来,‘弄’的那姑娘夫家知道了,日后,那姑娘,定然是会受些排挤的。
“俺知道了。”
梁猛点头。
“今个,你就出发吧,带两个‘侍’卫骑快马前去,尽快回来,三日后,本官和燕大哥离开,你回来之时,怕是见不到我们了,本官自会传话下去的,等你回来,暂管钦差卫队。”
梁猛和燕南飞是曾毅的亲信,若是他们两人连同曾毅一起消失,就算是两位布政使整天来拜望,也是瞒不住人的。
而三天,骑快马,时间也差不多了,只要没什么耽搁,第五天,梁猛就回来了。
到时候,梁猛‘露’面,就足够了。
而且,曾毅是特意不带梁猛的,一来,是要留下梁猛在钦差行辕坐镇。
二来,则是曾毅想亲自去瞧瞧,梁猛看上的那户人家的闺‘女’如何,至于那姑娘家是哪的,姓甚名谁,做什么的,曾毅早已经从梁猛口中得知了。
甚至,就连那姑娘许配人家没,曾毅也让锦衣卫探了消息的,刚才那话,只不过是故意逗梁猛的。
让梁猛回去,最主要意思,还是试探下那姑娘,看这么久了,对方,是否还愿意他,毕竟,时间最容易改变人心了。
若是不愿,曾毅自然也不会强求的。这些,根本不用梁猛告知,自然会有锦衣卫的人盯着,然后传信给曾毅的。毕竟是身边亲信之人的婚事,曾毅又恰巧有时间,自然,是要好好把关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汝宁府
曾毅从钦差行辕离开,却是不太担心他自己的安全的。。。
他是从后‘门’和燕南飞两人一起离开的,而且,是换了装扮的,且,有燕南飞这位大高手跟着,有没人跟踪,燕南飞也是警觉的很的。
至于河南三司的官员,有了曾毅对左右布政司萧然和王辉的‘交’代,他微服的消息,是绝对不会从这两人口里传出去的。
不为别的,一旦消息泄‘露’,曾毅肯定第一个是要查他们的。
而且,萧然和王辉这左右两位布政使其实也是互相防备着的。
尤其是曾毅微服,他们这两位布政使,定然也都会盯着对方的,一旦有了差错,定然是会拦着对方,然后告之曾毅的。
这其中,萧然这个现如今的左布政使,当初,和曾毅可是不对付的,甚至,还多次为难曾毅,不管外界传闻,曾毅是如何的大肚能容,可,这事情,无论是谁,只要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不可能真的不担心的。
是以,这个时候,萧然要做的,就是小心谨慎,一些并非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都会忍下的,同时,还会防着王辉这个右布政使的。
虽说右布政使和他这个左布政使的权力,是没法比的。
可,毕竟当初萧然也是从右布政使的位置上挪过来的,才成了现在的左布政使,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可,在萧然的心里,定然是会防备着的。
而对于王辉而言,萧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是从右布政使成左布政使的活生生的眼前的例子,尤其是萧然和曾毅还不对付。
有这个关节在,只要是稍微有些心思的的官员,都会想着是否能借此……。
而王辉也不例外,他也想要借此谋划一番。
是以,王辉定然是要盯着萧然的举动的,看其会不会犯下曾毅的忌讳,同时,也会把他自己表现的大公无‘私’,该舍弃的,这个时候,肯定会舍弃的。
对于萧然和王辉两人心里可能出现的猜测,曾毅,都是有所判断的,也正因为此,当初,他才会同时把萧然和王辉留下。
为的,就是让他们两个互相盯着。
有时候,合理的运用计策,可是比他亲自让人盯着要强的多。
没了梁猛在身边,曾毅和燕南飞两人,到都不是多话之人,尤其是燕南飞,多年在皇宫中当大内‘侍’卫,早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
就算是平时,跟在曾毅身边,也都是基本上不问什么的。
不论是听到了什么,全都烂在了肚子里,这是皇宫中大内‘侍’卫的最为基本的规矩,若不然,没有这些个规矩限定,皇家的事情怕是传的到处都是了。
虽然现如今已经离开了皇宫,跟在了曾毅身边,可是,这‘性’子,却是从小养成的,已经半辈子了,在想改,却是有些难了。
而且,在燕南飞看来,他也不需要改,不管是当初在皇宫里,还是现如今跟在曾毅了。
大多数的事情,哪怕是心腹,也是能不问的,就不问,能不看到的,就装作没看到,这些都是规矩了。
这种,总是没什么坏处的吧。
是以,这次,没梁猛跟着,一路出城,曾毅和燕南飞,两人倒是没说过什么话的。
“少爷,这传闻……。”
正午,在一家镇子里街摊吃饭的时候,燕南飞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有些担忧的看了曾毅一眼。
这也就是个不大的镇子,倒是有几家酒楼客栈的,不过,曾毅却是不想进去,也就顺势在街边的摊位上要了碗面。
可,结果,却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却是和学堂有关的,兴建学堂,是要占据土地的,这不假,可,当初传下的圣旨内,兴建学堂,尽可能的不要选在闹市区或者是主干道的。
这,其一,是这些地方,肯定早就被占据了,而且,多数都是商户等。
这兴建学堂,虽然是好事,可,却也不能强行把这地方给占据了,是以,肯定是要用银子收购的。
可,这些位置的地块,可是价格不菲的。
是以,若是在这些地方兴建学堂,朝廷的负担,定然会加大的。
其二,学堂,本来就是要清净的,只有清净了,才会学习,若是在闹市区主干道等,岂有什么清净可言?
只不过,当初,圣旨也没有名旨规定如此。
但是,播下的银子,却都是户部算好了的。
只要稍微聪明点的,都能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城内,不值钱的地块,也不是没有的,只不过,稍微偏僻些,幽静些,可,对于兴建学堂,却是再好不过的。
而且,在闹市区有间店铺,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给的银子少了,没人愿意,就算是给的价格相当,也是没人愿意的。
拆人店铺,那肯定是要被记恨的,虽然兴建学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却不能建立在一些百姓的痛苦之上,尤其是这可以避免的。
然,曾毅他们刚才听到的,却是汝宁府知府,修建府学堂的时候,可是专‘门’挑选的闹市区商铺的。
而且,还是一家家的挑选。
由于学堂占地面积,虽然是最为简易的,可,却也不算太小的,是以,就算是普通的商户,也是要好几家店面才足够的。
是以,这些个商户,就联合起来,给知府送礼。
知府收了礼物,这几家的店铺就隔过去了,开始王下继续。
就这么,一次几家,一次几家的,看着趋势,是准备把汝宁府城内闹市区的商铺全都给收个遍啊。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有人没看出来汝宁府知府的意思。
可,到了后来,谁还看不出来汝宁府的意思,这就是摆明了借着这个机会来敲这些个商户一笔。
可,这兴建学堂,还是天大的好事,让一干商户有苦,却又不能说出来,不然,指不定就被人说成是为富不仁了。
为了兴建学堂,吃点亏,又能算什么?
可,这些个商户,谁也不笨,若是笨,岂能做成生意?
若是汝宁府,真是要他们的店面来修建学堂,那,他们二话不说,就算是吃些亏,只要汝宁府能找他们说上几句好话,他们也乐意让出店铺,日后,指不定也能落个美名。
可,若汝宁府明摆着,根本就不可能把学堂修建在闹市区的。
是在故意敲诈他们,可,不给送礼,却又不行,万一真把汝宁府给惹恼了,到时候,真的硬是要拆了店铺,然后,再次兴建学堂,他们也没办法的。
而且,他们毕竟是小小的商人,又并非是富商巨户,岂有能力和官府作对?
是以,明知道官府是在借机勒索他们,可,却也没办法,只能是乖乖送上银子,只不过,这个好戏,并没有持续多久。
曾毅离京,来了河南布政司。
此消息一经传出,汝宁府的商户们,也是有了些许的底气,毕竟,曾毅的名声,在那摆着呢。
是以,竟然联合起来,抵抗起了汝宁府,你想拆店铺可以,要么就把他们这么多商户的全家老小都给抓了,要么,但凡是有一人在,就要去钦差跟前告状的。
汝宁府也是听过曾毅名声的,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是以,也就找了个由头,开始在城内偏僻的地方,征地,然后,兴建学堂了。
那些还没被坑到的商户,一个个倒是高兴的不行,可,那些已经送过礼的商户,却是一个个的愁眉不展。
若是当初他们的礼送的少了,以汝宁府的贪财,会那么容易饶了他们的店铺吗?
只是,自古,民不与官斗。
且,这事情毕竟也算是过去了,而且,曾毅是钦差,更是当今天字第一号贵人,岂会是那么容易见的?
就算真的告状见到了曾毅,最后,到底如何,还未可知,万一,汝宁府日后还是汝宁府,那,他们这些个商户,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是以,虽然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可,却也必须要憋着的。
只不过,这事情,在汝宁府内,也算是满城风雨,谁都知晓的,甚至,当成是了茶余饭后的闲谈了。
甚至,还有人在打赌,这汝宁府,会不会真的被人给告到曾毅的跟前。
这些,燕南飞听到了,曾毅,自然也听到了。
这兴建学堂,可是曾毅的提议,而且,还是曾毅具体负责的,若是因此,出了什么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事情,把原本的好事变成了如同现如今这样的夹杂了坏事。
这,可想而知,一向看重名声的曾毅,会是何等的反应。
“无风不起‘浪’。”
曾毅双眼微微眯着,声音当中,已经带着一丝的冰冷了,原本,他之所以出巡,就是担心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当初,离京之前,曾毅还只是认为这只是个担心罢了,毕竟,这事是皇帝下旨,利国利民,事关百姓的天大事情。
全天下百姓和士子们都在盯着呢,谁敢在这档口犯事?
可,今个看来,若刚才那些人的话全是事情,这天下间,贪财不要命的官员,还真是有啊。
“本官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如此猖狂。”
曾毅这话,声音压的很是低沉,可是,却多了些许的咬牙切齿,让和曾毅做对面的燕南飞听在耳里,已经替开始替那汝宁府哀悼了。
别看曾毅平时的脾气很好,可,那是平时,一旦谁犯了什么事,落在了曾毅手里,那时候,就会彻底的体验一次曾毅的暴脾气了。
就像当初的南京兵部尚书,不就是被曾毅给咔嚓一下,连京城都没进,签供画押也没有,就给砍了。
而这如今的小小汝宁府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燕南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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