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事情,他也敢做,还能留下笔迹,不过,如此一来,却是让咱们占了便宜。”
司徒威这话可没错,这封信的意义,他也是清楚的,若是能够完全的利用起来,军备革新的阻力,立时是要减轻不少的。
而且,士林朝廷官场等的风声,肯定也是会支持自家大人进行军备革新的。
到时候,反对派的力量只会被强行压制的。
“这事,既然曾大人信任杂家,杂家怎么着也不会让曾大人失望的。”
刘瑾嘿嘿笑着,他不怕麻烦,曾毅麻烦他了,这才是好事,只有如此,只要他能把事情给办好了,日后,曾毅总是要帮他一帮的,这,其实都是互相的,只不过,分个前后罢了。
而且,以曾毅的为人,今个欠了人情,日后,不可能不还的,根本不需要提。
“饶是那杨笑是铁齿铜牙,只要进了诏狱,也定能让他开口的。”
刘瑾拍着‘胸’脯保证,他从来都不认为他是正人君子,所以,有些事情,在朝廷官员的眼中,很难的事情,可,到了刘瑾这里,可就很简单了。
说的明白些,刘瑾就是不讲道理。
只要是刘瑾认定你做了的事情,那就是你做了,不管你到底做了没,说的难听些,刘瑾这做法,可是屈打成招,‘逼’良为娼。
可,这法子,对付一些明知道事情真相,但又认准了其是朝廷大员,刑部没法刑讯‘逼’供,咬死不松口的,却又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而曾毅,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既然他认定了要拿杨笑开刀,且,杨笑也自己往刀刃上送,那,曾毅是绝对不会留情的了。
“开口不开口的虽然重要,可,一定不能让其‘性’命有了闪失。”
司徒威皱了下眉头,再次叮嘱道:“一旦杨笑的‘性’命真有个闪失,那,这封信,可就几乎没用了,甚至,还会惹来一些麻烦。”
“这点,杂家明白。”
刘瑾点了点头,人死为大,更何况是朝廷一品大员。
若是杨笑真的死了,那,这封信,是不能拿出来了,在拿出来,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甚至被人因此反扑。
如此将一件原本既有利的事情变成坏事,刘瑾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如此,就不耽搁公公了,锦衣卫那边还有事。”
司徒威把事情‘交’代完了,自然是不会继续和刘瑾继续闲扯的,刘瑾毕竟是内‘侍’,且,在朝廷又是出了名的权阉。
原本,锦衣卫之前的名声就不好,如今,虽说是被曾毅对锦衣卫进行革新以后,锦衣卫内也进行约束,且,最为重要的,则是锦衣卫没了诏狱。
如今的锦衣卫,名声可是逐渐恢复的,若是和刘瑾牵扯过多,那可是要毁了锦衣卫名声的彻底。
这就是名声好坏的关键了。
若是曾毅和刘瑾多说一会,哪怕是被人看到了,也会说是曾毅在和刘瑾周旋等等,可,若是锦衣卫,那就是和刘瑾狼狈为‘奸’。
送走了司徒威,刘瑾拿着手中的书信,也是一阵发楞。
按理说,这书信,肯定是要第一时间让正德过目的,毕竟,这是朝廷大臣勾结边关重将,虽然是针对曾毅的。
可,这证明,朝廷大臣当中和边关重将之间的联系,可是不断的。
只是,这事,若是让皇帝知道了,肯定又要不开心了,所以,刘瑾才会犹豫。
“算了,这事,曾大人自然会解决的。”
半晌,刘瑾才叹了口气,这书信,就是让正德看了,也是没用,至多,也就是发怒一番,然后,事情肯定是还要推给曾毅,让曾毅去解决的。
对于这个流程,刘瑾已经是很清楚的了。
以前,曾毅不在京城的时候,这类事情都是推给了内阁,如今,曾毅在京城了,这类麻烦事情,都是推给了曾毅的。
若是曾毅不想去做了,或者有别的打算,这事情,才会在推给内阁的。
所以,这书信,给正德还不如不给,让其生气,可是没什么好处的。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刘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什么事情都敢做,也不瞧瞧,这可是反忌讳的事情,作死不是?”
的确,右都督杨笑的这封信,不管是哪个朝廷大员看到了,肯定都是认为其在作死的。
尤其是在确认了这信的确是杨笑亲笔所书以后,估计,都会怀疑,以这智商,该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五军都督府中军右都督的位置之上。
或者,写这封信的时候,到底是犯了什么‘迷’糊,这种作死的信,也能写出来,甚至,还能给人留下。
“来人呐,备轿。”
刘瑾喊了一声,如今,在豹园,刘瑾可是直接坐轿子的,这还是正德特意的恩典,念着刘瑾的劳苦功高,这可是一般朝廷大臣都不曾有的待遇。
“去刑部。”
刘瑾上了轿子以后,只是尖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话,正好,他现在没事,且,是曾毅‘交’代下来的事情,这事,刘瑾也分的轻重,若是能早些办好,自然是好的。
至于别的,去刑部,刘瑾却是不担心会有谁敢拦着他的,哪怕是刑部尚书闵珪,也是不敢的。
第五百四十章核心
“刘瑾去了大牢?”
刘瑾前去刑部大牢的消息,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刑部尚书闵珪的,而且,此事,闵珪也是特意嘱咐过的。。
一旦刑部大牢那边有什么动静,是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的。
毕竟,五军都督府的中军右都督身份特殊,尤其是在这个案子当中,更是关键人物,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总是要让他这个刑部尚书第一时间知道的。
“可还有什么人跟着?”
刑部尚书闵珪得了消息以后,却并没有准备前去干涉或者什么,反倒是眉头紧皱,认真的询问起了报信的狱卒。
“没了。”
报信的狱卒摇了摇头,道:“身边就跟着两个随行的小太监伺候。”
“恩,下去吧。”
闵珪摆了摆手,道:“去找管家领赏银吧。”
让下面的人办事,一味的强权,可是不行的,想要让他们尽心办事,那,可是要给些好处的。
“小的谢老爷赏赐。”
狱卒眉开眼笑的冲着闵珪谢过之后,才退了出去,之所以这么急着赶来报信,其一,是有闵珪之前的吩咐,其二,可不就是为了赏银么?
若不然,就是在缓一缓,前来报信也没什么的。
“刘瑾。”
闵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自己个低声嘀咕着刘瑾的名字,在屋里来回走动,很显然,在想清楚刘瑾前去刑部大牢的用意之前,闵珪是不准备出现的。
虽然已经决定要站在曾毅这边了,且,刘瑾肯定也是帮着曾毅的,但,刘瑾和曾毅却又不能‘混’成一股势力。
不为别的,刘瑾是权阉,这是如今天下皆知的事情,刘瑾的名声,已经是狼藉不堪了。
这个时候,没有哪个大臣敢和刘瑾搅合在一起,除非是其想留下一些恶名。
而曾毅,如此年轻,且,也根本不必在乎刘瑾的脸‘色’,自然不会和刘瑾搅合在一起了。
刘瑾会迎合曾毅,可是,曾毅却是不会真的和刘瑾搅合在一起,这个分寸,曾毅是知道的。
而且,纵观以往,曾毅对这个分寸的把握,是非常‘精’准的,虽然没有刻意对付过刘瑾,可也没有刻意接近过刘瑾。
在曾毅这边,对刘瑾所展示出的关系,全都是最为普通的大臣和内‘侍’之间的关系,或许有时候会稍微近些,但,也有冷的时候,如百官跪谏,曾毅书信解围的那次。
所以,虽说确定是要站在曾毅这边了,可,闵珪却是更要小心该如何和刘瑾接触了。
“罢了,罢了,不管了。”
闵珪最终摇了摇头,他是看透了,这事情的核心,可以说是杨笑这个五军都督府的中军右都督,也可以说是军备革新一事。
但是,其实这两者,都不能称之为最为主要的核心。
真正的核心,其实,是曾毅,曾毅本人才是真正的核心。
这件事,可不就是围绕着曾毅发生的么?若是曾毅不予追究了,若是曾毅停下了,那,这一切,都会停下了的。
甚至,哪怕是曾毅放缓了节奏,反对派势力,也会随之放缓节奏的,因为,他们现在没有击败曾毅的把握。
而刘瑾今个过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反对派势力的,这个,刘瑾的立场可是很稳定的。
要么,刘瑾是奉了圣旨而来的,若是如此,那,闵珪自己过去也是自讨没趣,若不然,就是得了曾毅的意思来的。
至于刘瑾自己的事情,这个,闵珪却是能肯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件事,若是没有曾毅的搀和,那,刘瑾或许会参与进来,可,这事曾毅首当其中,就在局中,刘瑾是绝对不会做出对曾毅不利的事情的。
若不然,只要腾出手来,曾毅肯定是要收拾刘瑾的。
刘瑾不怕朝廷大臣,可是,面对曾毅,却是不成的。
刘瑾在曾毅跟前,那绝对是不堪一击的。
这么分析推测下去,刘瑾这次来刑部大牢的目的,其实,可以推测个大概了,肯定是和曾毅有关,也肯定不会是不利于曾毅的。
既然如此,闵珪自然是不会出面了,乐意装作不知道。
而刑部大牢当中,面对这几天内,再一次出现的刘瑾,杨笑却是显得有些习惯了。
“刘公公看来是很喜欢这刑部大牢的风景啊。”
杨笑嘿嘿笑着,这话,可是没有丝毫的善意。
不过,对此,却是根本就‘激’不起刘瑾的丝毫怒意:“这刑部大牢的风景,的确不错。”
刘瑾嘿嘿笑着:“只可惜啊,杂家是无福在这呆着享受了,还是杨都督您自己享受的好。”
“或者,您要是嫌弃这的风景不好,或者是看腻味了,不妨换个地方,去杂家的东厂诏狱瞧瞧?”
刘瑾这话刚落地,杨笑的脸‘色’就变了,十分的难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笑冷声呵斥,猛然间,却是连一些寒暄都没了,直接怒目而视,东厂诏狱,这可就是和以前的锦衣卫诏狱一模一样,甚至,还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地方,没有人愿意去的,只要进去了,就绝对不可能清白出来。
而且,刘瑾这个时候说这话,在杨笑看来,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指不定,就有什么内情了。
此时的杨笑在刘瑾眼中,不过是阶下之囚罢了,其的态度,刘瑾根本就不在乎,一个随时都可能死了的阶下囚,和他较劲,可不是自己吃饱了撑着么?
“杨都督看来是在这刑部大牢久了,脑袋,都有些不灵光了,有些‘迷’糊了,这,可是不好啊。”
刘瑾叹了口气,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双眼中透漏着一股怜悯之情,道:“刚才杂家说的话,应该是不含糊的吧?”
“杂家说的那话,杨都督难不成听不明白?很简单,杂家怎么说的,就是什么意思了。”
杨笑的脸‘色’立时变得乌云密布,东厂诏狱,只要进去了,那,他是绝对没机会出来了。
就算是能出来,怕最起码也是要流放了。
“不过,去不去诏狱欣赏风景,主要,还是看杨都督在刑部大牢呆腻了没。”
第五百四十一章轻车熟路
刘瑾三番两次的说这句话,若是杨笑还听不出这话里另有深意,那,他这个五军都督府的中军右都督也就真的是脑残了。。
“刘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杨笑眉头皱在了一起,站在牢房边缘,双手握着木头柱子。
“杨都督倒是爽快。”
刘瑾尖声笑着,道:“既然杨都督爽快,杂家也就不绕弯了。”
“宁夏卫那边有一封信,杨都督该是清楚的吧。”
刘瑾笑着,这话,虽然看似是询问,可其实,刘瑾却是十分肯定的,既然信是司徒威这个锦衣卫的左监察官‘交’给他的,那,肯定是经过锦衣卫的鉴定的。
这信,可是很重要的证据,是绝对不可能有差错的,若不然,司徒威也不会把这信‘交’给他刘瑾了。
果然,听了刘瑾这话,杨笑的眼睛都开始‘抽’搐了起来,脸‘色’更是变的有些乌黑发青,似乎是中毒了一般。
原本,刚进刑部大牢的时候,杨笑虽然担心,可,其实又不担心。
毕竟,刺杀曾毅的事情并非是他做下的,对此,他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且,尤其是曾毅没有因此一命呜呼,这更是给杨笑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此,他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甚至,得以昭雪,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事情,往往都是往坏的一面发展的。
先是出了管家的那一档子事,今个,又出了这档子事,这可都是致命的,是原本在杨笑看来都万无一失的,谁曾想到,却是出事了。
尤其是这封书信,杨笑此时心中恨不得杀了那前去送信之人,回来说,是眼看着书信被烧了的。
若是真如此,刘瑾是如何得到这书信的?
一群‘混’账东西。
此时,杨笑心中一团怒火中烧,他算是被他的这些个属下们给害死了。
“刘公公说笑了。”
虽说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还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此时,杨笑就是如此。
“宁夏卫那边的书信,本官岂会清楚?”
“莫非是刘公公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不成?”
杨笑说这话的时候,努力挤出一丝的惊讶,可,却着实是挤不出来,此时,他的脸‘色’可是难堪的很。
“杨都督的胆子可是不小。”
“今时今日了,还敢说曾大人的坏话。”
刘瑾龇牙咧嘴的笑着,可是幸灾乐祸的很。
杨笑一听这话,就明白刘瑾手里的信是从哪里‘弄’来的了,也瞬间想明白这里面的因果了。
那宁夏卫,是选择站在了曾毅那边了,而非是支持他杨笑,或者说,并没有选择支持五军都督府和反对革新的势力。
而他派人送去的那封书信,却是被宁夏卫的大将冯广义给用计留下了,转身,就献给了曾毅,当做是投名状了。
朝廷大臣勾结边关重将,而且,还是行那见不得人的宵小之事,这事,一旦张扬出去,没人能救得了他杨笑了。
哪怕是他派系的那些个官员,也救不了他了,甚至,会彻底牺牲他,因为,此时救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也几乎没有可能了。
不说他杨笑有没有做别的什么事情,单凭这封信,只要能够确定是他杨笑亲笔所书,别说他是一品的朝廷大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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