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是给刘青介绍一下,那确是绝对没有那可能的,如今的刘青,说句难听的,不过是引起了刘瑾的注意罢了。
可,想要引起刘瑾注意的官员虽说不多,可也不少,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官员罢了,惹不来刘瑾的兴趣。
而刘青,却是恰恰引起了刘瑾的兴趣而已。
可,若是刘青做不好了,这事,自然有人去做,刘瑾根本没有多大的损失。
这事情若是刘青做好了,那,刘瑾会重点栽培他,可是现在,却是不可能让刘瑾对其重点栽培的。
更何况是给刘青介绍东厂的大档头,这虽说不过是刘瑾一句话的事情,可,这代表的是一个态度,而如今的刘青,根本就没让刘瑾开口的意思。
“晚生告退。”
刘青也聪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在继续呆下去肯定不合适,也不啰嗦,冲着刘瑾弯身拱手,然后退了下去。
“进来吧。”
刘瑾张口,声音不大,甚至,平日里‘奸’细的嗓‘门’也有些粗了。
这情形,却是让大档头心里发抖的,一旦出现这情况,那肯定是厂督心里不痛快了,要找事了。
可偏偏,大档头还真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厂督。”
大档头倒也利索,既然知道刘瑾心里不痛快,进屋以后,直接跪了下去,行了大礼。
“厂督今个看起来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可是又年轻了好几岁。”
大档头既然不知道刘瑾叫他来是什么事,可,却也知道刘瑾的脾气,这个时候,他若是敢问一句,不知厂督唤卑职前来何事,他若是真敢这么问一句,怕是刘瑾能立即冲他发火。
所以,干脆什么都不问,直接开口就是拍马屁,也不管什么言辞问路对不对,只要是奉承话就成。
“你这嘴皮子,倒是利索。”
果然,听了大档头的奉承话,刘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子也慢慢从椅子上直了起来,双眼有神的盯着跪倒在地,连头都没敢抬的大档头:“你这几句话,倒是中听,是不是要杂家赏你些好处啊。”
“不敢,不敢。”
大档头虽然跪在地上,可,却也能觉察的出来,刘瑾正盯着他看,赶紧摇头,不过,仍旧是没敢抬头:“卑职这话都是实话,厂督您这几天真的容光焕发,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健朗,许是这几天您心情不错的缘故吧。”
“心情不错。”
刘瑾双眼眯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你这话,倒是让杂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说着话的功夫,刘瑾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在了大档头的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大档头的后脑勺,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原本。杂家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可。杂家猛然知道一件事以后,这心情,却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了。”
刘瑾声音轻飘,极低,可,这屋内却是静的连心跳都能听到。
尤其是在跪在地上的大档头的耳朵里,刘瑾这话,就如同那九天惊雷一般,在他脑袋里回‘荡’。直吓的他浑身直冒冷汗。
“不过,刚才听了你的话,杂家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刘瑾的话永远都是大转折,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你说,杂家赏你些钱财如何啊?”
刘瑾前一句话,刚让大档头稍微放松了下来,可。这一句话,却是让大档头吓的脸‘色’发白,头脑发‘蒙’,只觉得脑中有黄铜大钟在敲,震的是一片空白。
“卑职……。”
大档头以头触地,浑身的衣衫就这一会的功夫却是已经被汗渍浸湿了:“卑职不敢奢求赏赐。只求厂督千岁永享。”
大档头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了,那是忌讳,可,刘瑾却偏偏喜欢这话。
“你到是会说话。”
听了大档头这话,刘瑾却是叹了口气:“话是会说,可这事。怎么就不会做?不明白呢?”
“杂家对你不薄吧?”
“至杂家命令于不顾,你这可是真伤了杂家的心呐。”
“还是你以为,这事你们几个合起火来,就能瞒得住杂家了?”
刘瑾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大档头自然知道刘瑾是在说什么了,肯定是征收苛捐杂税一事无疑了。
“厂督。”
大档头心里发惊,使劲在地上磕着响头:“这事,原本卑职是不同意的,可,下面的弟兄们一起去找的卑职,卑职也是无法啊。”
“若是报于厂督您知晓,怕是他们一口咬定了是卑职的注意……卑职……卑职有罪,卑职愧对厂督您的信任。”
大档头咚咚的在地上磕着响头,可,嘴里却也不停,而且,是绝对不把错往自己身上揽的,这是要往外推错的。
而且,这事情,虽然是大档头往外推的,可,当时的情形,也的确如此。
不管当时大档头是不是心里也有这个意思,可,问题是,这事,的确不是大档头提出来的,而且,当时,他也的确是一直在推辞。
“这个时候知道错了?”
刘瑾盯着仍旧一个劲磕头的大档头,脸‘色’‘阴’晴变幻不定:“难不成,杂家就是那不明是非之人?”
“厂督,众口铄金啊。”
大档头这话倒是说的利索,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却知道众口铄金这四个字,怕是提前就有过准备,若是一旦此事爆发,该如何应对。
“唉。”
刘瑾叹了口气,咂了咂舌,悠悠的道:“起来吧,别磕了。”
“卑职,卑职谢厂督大恩,卑职谢厂督宽恕之恩。”
大档头又是在地上使劲磕了两个响头,方才站了起来,额头上却是已经青紫一片,甚至,站起身子的时候,还有些摇晃不定。
大档头这也是聪明之举,刘瑾虽然不在意名声,可,在他手下人跟前,也是要面子的。
或者说,谁当着刘瑾的面,敢不给他几分面子的?
所以,刘瑾既然让他起来了,那,他就先谢恩,他就当成是认为刘瑾饶了他的,先谢恩了,想来,刘瑾今个既然叫他单独来,说了刚才的那些话,原本,该就有饶了他的意思,所以,他这么一些恩,应该也就没事了。
“你到是聪明,会拿话赌杂家。”
刘瑾冷笑,他岂会看不出大档头的心思?
“都是厂督您仁慈。”
大档头在旁边挤出一丝笑意,这话,却是又大大的吹捧了刘瑾一番,让刘瑾除非是真想砍了他,若不然,肯定是不会在说他什么了。
果然,刘瑾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道:“你啊,算是掐准了杂家的心思了。”
“卑职日后在也不敢了。”
大档头哭丧着脸,的确,他的确是不敢了,在有下次,他这条命是绝对保不住了,相比之下,还是这条命重要。
“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杂家说。”
刘瑾看着大档头,道:“杂家的这双眼睛,可还明亮着呢,就算是下面一群人指认你,可只要你没做,杂家,会看明白的。”
“杂家是东厂厂督,这东厂,就是杂家的孩子,没什么能瞒住杂家的,知道吗?”
大档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算是知道这事刘瑾是怎么知道的了,这东厂当中,指不定哪个小兵小卒的,就是刘瑾的眼线。
刘瑾这等于是话给大档头说明白了,让他以后悠着点,不该做的事情,千万别做。
“是,卑职记下了。”
大档头点头,心里仍旧是有些忐忑的。
“下面的那几个,倒是胆子不小,不说别的,竟然敢违背杂家的话,这边,杂家刚说完,那边,他们就去见你了,还敢威胁你这大档头,胆子,可是比你这大档头的胆子要大的多啊!”
刘瑾这话,大档头听的明白,这次的事情,真的和他无关了,他是被下面那几个档头给‘逼’迫的。
迫于无奈,所以,这事,虽说他有些无能,可,刘瑾网开一面,不追究他了。
可,下面的那些个档头,刘瑾却是一个都不会饶了。
这并不是说刘瑾就真的信任大档头了,而是形势原因,他总不可一下子把所有的档头都给换了吧?
而这其中,除了大档头外,其余的几个档头是联合的,所以,这事,也就便宜了大档头,留下他,等于是避免东厂真的出了什么‘乱’子。
这也算是大档头走了运,可,下次他要是再敢犯事,那绝对是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他们几个,都按规矩给处置了吧,空下的位置,杂家会安排人的。”
刘瑾看了大档头一眼:“银子,不能少,全都给杂家收回来。”
大档头拱手:“厂督放心,卑职明白,这次,绝对不会让厂督您失望了。”
的确,大档头是真不会让刘瑾失望的,刘瑾虽然饶了他,可,这次他肯定是要出血了,到时候,少不得他自己掏腰包往里面垫银子,出去的绝对比之前捞的要多,要让刘瑾满意,才算是真的躲过了这一劫。
第五百八十三章消失的人
“父亲,这事情您应下了么?”
京城,不知道哪个院落里,一名年轻‘女’子穿着青‘色’的裙子,身材婀娜,站在一中年男子身边,若是有认识这父‘女’二人的,却是会惊讶的发现,这是之前被刘瑾抄家的朝廷大臣冯归的长子和孙‘女’。…。。…
这父‘女’二人,自从离了京城以后,就在没消息了,哪怕是东厂的番子,也没能找到他们父‘女’,在百官的眼中,更多的,却不认为是东厂的番子没能找到他们父‘女’,而是他们父‘女’二人已经被东厂的番子给找到了,只不过,已经遇害。
这种事情,东厂肯定是不会承认了。
“你让为父好好想想。”
冯唔脸‘色’‘阴’沉,没有丝毫的表情,就算是在和他这个唯一的‘女’儿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几乎没有什么‘波’动。
“父亲,这些个大道理,‘女’儿也不懂,只是,‘女’儿知道,爷爷时常提起,不能……。”
冯清嫣口中的爷爷,自然就是已经被刘瑾给害死了的冯归了。
冯归是个清廉正直的官员,其虽然已经年迈,可,却对于名声看的更重,经常提起为官清名,做人,不能没有准则等等。
哪怕冯清嫣是‘女’儿身,可,平日里,也能经常听到冯归的唠叨。
不做不义之事。
“你说的这些,为父岂会不知道?”
冯唔满脸苦涩,无奈的看着冯清嫣,缓缓的道:“若是有可能,为父也不愿意如此的,此,违背了咱们冯家的祖训。”
“可,有些事情,为父也是身不由已啊。”
冯唔的这话,就等于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好了,你先回屋休息吧。”
冯唔挤出一丝笑意。看着冯清嫣,柔和的道:“你身子可不好,千万不能出了什么事了,回屋吧。”
“嗯。”
冯清嫣微微点了点头,她是‘女’儿身,不如男儿,有些事情。只能是略微提一提,而且。这年头,是讲究君臣父子的。
目送冯清嫣回屋,冯唔脸上的一丝笑意方才淡去,化为浓浓的忧愁。
冯唔岂会不知道祖训,这年头,祖训,可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家族,只要有一个人在。这个传承就不会断。
可,若是将其祖训全都给忘了,那么,就算是没有灭族,可,却也等于是断绝了。
但是,如今他们父‘女’的情况却是很特殊的。
他们父‘女’。原本已经是无家可归了,想要出去找曾毅告状的,已经离京了,可,最后,没见到曾毅。反而又躲过了东厂番子的搜查藏进了京城。
这可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只不过,这事情,冯唔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女’儿冯清嫣的。
这事,就算是告诉了冯清嫣,也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冯清嫣是‘女’儿身,并非是儿子,有些事情,自然是不会给她说了。
他们父‘女’二人,如今可是东厂番子一直寻找的主,等于是祸端。
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帮他们,为的,可并非是往日的情谊了。
这是他们父‘女’还有些用处,所以,才会帮助他们父‘女’隐藏,给他们安排住处,可,这时候,他冯唔若是不听话了。
怕是不用到今个晚上,他们的住处都要暴漏出来,被东厂番子给抓走的。
若是只冯唔一人,他不会在意的,冯家的祖训,他是肯定遵守的,哪怕冯家已经剩他一人了,可,有些事情,不能丢,不能忘。
可,问题是,他还有个‘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冯唔自己不怕死,可他担心他的‘女’儿,若是真能一死,也好了,可就怕被人羞辱。
东厂的番子,那可是一群天杀的畜生。
所以,哪怕是为了他的‘女’儿,冯唔也必须要考虑了,哪怕是这事违背了冯家的祖训。
都说这个时代重男轻‘女’,可,难不成,对于‘女’儿,就都没有感情了么?或许,出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没出嫁之前,多少的少‘女’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曾毅。”
冯唔嘴里轻轻念叨了一声,这次的目标,就是曾毅,而他冯唔这次既然要站出来,那,肯定是要牺牲了。
曾毅如今的声望可是如日中天,不管他站出来是如何抨击曾毅的,日后,哪怕是曾毅不打击报复他,他日后怕也是寸步难行了。
当然,除非是能真的把曾毅击败,可,在冯唔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出现,至多,是把局势给挽回到以前,双方持平而已。
冯唔明知道这次他是要牺牲的,可是,这是他为他‘女’儿博得的一线生机。
这次,不管他是失败还是成功,在前开始之前的几日,冯清嫣肯定是要离京了,若不然,以锦衣卫的能耐,只要他一‘露’面,肯定是能查到他的住处的。
冯唔这等于是换来了冯清嫣日后的自由。
虽说一个‘女’子生活有些难为,可,总比一直在这一个小院里的强。
至于那些官员所谓的曾毅和刘瑾也有牵连,想要给父亲报仇,折了刘瑾,那,必须要先扳倒曾毅。
这些话,冯唔是肯定不信的,他又不傻,岂会相信这话。
只不过,心中挂念‘女’儿,所以,这事,哪怕是不信,冯唔也必须要装作真的信了。
曾毅的府邸当中。
这几日,越是临近国子监辩论日期,曾毅反倒是越发的悠闲了,这事,既然已经势在必行了,那,再有担心也是多余的了。
该有的漏‘洞’,曾毅已经尽可能的给弥补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
而关于国子监辩论要准备的东西,如杨笑的各种罪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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