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瑾尖细着嗓子叫了起来,一手掐着兰‘花’指,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了,这事情,虽然‘私’下里都有猜测,可是,那不过是猜测罢了,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事情,谁都不能‘乱’说的。
“刘公公心里难道不清楚本官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司徒威却是豪不退步,的确,若是在皇帝跟前,在百官跟前,这话,司徒威不能说出来,可是,现在,这是锦衣卫衙‘门’。
这里,如今就他司徒威和刘瑾两个人,除了他们两个外,在没第三个,随从都在外面候着呢,这个时候,若是司徒威还不敢说这话,那他就真没胆子了。
而且,司徒威从来不认为他是个文人,他自己知道,他就是个武夫罢了,曾毅对他有大恩,而刘瑾却想要害曾毅,那,刘瑾就是他的仇人。
且,司徒威也知道,若是曾毅最后真的定罪了,到时候,他司徒威迟早也是要从现在这个位置上下去的,甚至,结果比他所想还要惨。
所以,这个时候,司徒威自然不会给刘瑾什么好脸‘色’看,更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甚至,还要让刘瑾也不高兴,也恶心恶心刘瑾。
“王贵可是刘公公你的人,这一点,可是天下皆知的。”
司徒威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瑾:“说实在的,本官可是十分的佩服刘公公啊。身为内廷中人,竟然能够让朝中大臣投效,可真是好本领啊。”
刘瑾脸‘色’变幻不停:“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司徒大人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了,若不然,小心杂家在陛下跟前参你一本。”
刘瑾可不傻,他是宫中太监。别说是控制朝廷大臣了,就是‘交’往过密。那都是不允许的。
就算是有这行为,可是,嘴上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刘公公,陛下的旨意本官自然会领命的。”
司徒威却是不屑在和刘瑾说那么多了,既然已经翻脸了,还在乎那面子上的功夫做什么?
“只不过,若是真从这王贵的死因上查出了什么不该查出来的,到时候,刘公公可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司徒威这话。可以算是警告,也可以算是威胁,反正已经撕破脸面了,这种话,也不在乎了。
刘瑾脸‘色’微微变动,锦衣卫的能耐他可是清楚的很的,虽说如今的锦衣卫。被曾毅整治过,在没出现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可,这不代表,之前锦衣卫的那些个行当就真的消失了,当年锦衣卫的老人可是还有不少仍在的。
只要这些个老家伙们在,锦衣卫就仍旧能够恢复到之前的那种模样。
曾毅是如何被栽赃的。这在锦衣卫眼中,那都是小手段,锦衣卫照样能够反过来对付他刘瑾对付守旧派的官员。
而且,他刘瑾的出头,怕是要吸引锦衣卫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了。
至于所谓的暂代锦衣卫右监察官,这个刘瑾是根本就不认为有用的,除非他能够除掉司徒威。若不然,这种已经翻脸的情况下,司徒威是绝对不会在给他留丝毫面子的,架空他,那是根本就不用提的。
他刘瑾在别的地方是威风,可是,在锦衣卫,这个已经视他为敌的地方,却还真没有任何的用处。
别的衙‘门’,他刘瑾能够进行干涉或者打压,或者在皇帝跟前说些什么。
可是,锦衣卫衙‘门’,司徒威想见皇帝,那是根本不需要刘瑾点头的,刘瑾敢在皇帝跟前说锦衣卫的坏话,怕是当时说的什么,锦衣卫这边就知道了。
最主要的,是没用,过犹不及,现在,无论锦衣卫这边怎么闹腾,也无论刘瑾怎么和曾毅撕破了脸皮,可是,在皇帝跟前,还是要有所收敛的,所以,不可能在皇帝跟前说太多锦衣卫的坏话。
来硬的,就是他东厂在京城的那些个番子还没被清缴之前,也不可能是锦衣卫的对手,真要比起心狠手辣,没人能比锦衣卫更狠。
“刘公公,咱们锦衣卫的人可是不好管的。”
司徒威龇牙嘿嘿笑着:“就是本官,平日里也不怎么能管得住的,您要是管不住了,可千万别生气啊,咱们锦衣卫,就是这习惯了,毕竟,下面的人都有各自的任务,身份也暴漏不得的。”
“实在不然,您要是看不惯的话,就奏请陛下,把这锦衣卫也改成您东厂那样的,成了你刘公公的部下,那样,估计就能够听话了。”
司徒威这话,就是明着气刘瑾了,原本,是牵扯不到这话题的,可司徒威偏偏自己没话找话,给说出这些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告诉刘瑾,你别以为你是代右监察官就能‘插’手锦衣卫的事情了,若是平时,还能给你几分面子,可是,如今,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只要他司徒威在锦衣卫一天,刘瑾在锦衣卫就是个空架子。
这话,若是面对朝廷的哪位文臣来任职锦衣卫右监察官,司徒威还不敢这么保证,毕竟,如今的锦衣卫内,好歹也有一些文官了。
可是,面对刘瑾,司徒威就是有说这话的骨气,司徒威就是能够硬着腰杆说出这话。
就算是没有曾毅的原因,刘瑾也是文臣的对头,除去那些个要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谁不排斥刘瑾?
“‘混’账。”
刘瑾尖细着嗓‘门’,一手掐着兰‘花’指,气的脸‘色’大变,司徒威当着他面说这些,那是分明的瞧不起他,不把他放在眼里,摆明了就是在气他。
甚至,刘瑾都能看出司徒威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老子就当着你刘瑾的面这么不给你面子了,怎么着,你能拿老子怎么着?
这对于如今的刘瑾来说,是根本就不能够容忍的。
“刘瑾。”
司徒威脸‘色’也是一下子拉了下来:“你刚才骂你家大爷什么?”
“你个狗娘养的太监,是不是活腻味了?”
司徒威一把抓着刘瑾的衣衫:“他娘的,想死是不是?敢骂你家大爷?”
司徒威今个这举动,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到现在,更是疯狂的很,这其实是司徒威看开了,反正若是曾毅真出了什么事,他也肯定活不成,身为曾毅的亲信,刘瑾和守旧派是绝对饶不了他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猖狂起来,就当一次莽夫,看看刘瑾能怎么他?
自家大人在天牢内,虽说看的开,可是,自己是大人的亲信,在外面,也不能让刘瑾痛快了。
“你……。”
刘瑾脸‘色’发紫,气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何曾有人敢这么对他不敬?
尤其是皇帝登基后,他刘瑾越发的势大,谁敢这么对待他刘瑾?
“大爷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弄’死你?”
司徒威怒气冲冲的盯着刘瑾,却是猛的一巴掌扇在了刘瑾的左脸上:“大爷的,还敢瞪老子?”
这一巴掌,却是把刘瑾给打‘蒙’圈了,甚至,他从司徒威的眼中看到了杀机。
刘瑾胆寒了,若是司徒威现在杀了他,就算是日后司徒威也难活成,可他刘瑾已经死了,在提别的,还有什么用?
“你…………。”
刘瑾深吸了口气,忍住脸上深入神经的刺疼:“司徒大人,刚才是杂家失言了,还望司徒大人莫要和杂家一般见识。”
这番话说出来,刘瑾心中却是已经要把司徒威千刀万剐了,敢扇他刘瑾大耳巴子,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你个阉货,俺们锦衣卫也是你能闹事的?”
司徒威却是仍旧双眼大瞪:“陛下圣明,怎么会让你这阉货来锦衣卫任职右监察官?你也算是文臣?”
第六百六十三章还施彼身
刘瑾被锦衣卫左监察官司徒威揪着衣襟拖着去皇宫了。。
这消息,不到一时三刻,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可是足以震动京城的大事,刘瑾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虽然是太监,可是整天伺候在皇帝跟前,把个大明朝给搅合的乌烟瘴气的,满朝文武,谁见了刘瑾不要避让三分的?
可司徒威倒好,不仅没有避让,竟然还能揪着刘瑾就这么在大街上拖着去皇宫,这是在落刘瑾的面子啊。
原本,对于司徒威这个武夫仗着曾毅的原因,掌管锦衣卫还有些不满的那些个大臣们,如今,在得到这消息以后,也不禁拍案叫好。
不为别的,哪怕司徒威是武夫,可是,在面对刘瑾这个问题上,是有少数人选择了和刘瑾合作,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反抗刘瑾的。
而且,就算是那些和刘瑾合作的官员,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只敢藏在暗处。
“司徒威。”
从未如此丢人的刘瑾一张老脸何止发青,已经有些发黑了,这可真是丢了大面子了,这对于他刘瑾而言,是耻辱。
是日后哪怕将司徒威碎尸万段都无法挽回的耻辱。
“你不想活了不成?”
刘瑾气的哇哇大叫,跟随他一起来的人,却没人敢上来救他,根本不是锦衣卫的对手,司徒威旁边,可是有跟着锦衣卫的人护着的,这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主。
“你个阉贼。”
司徒威声音洪亮,似乎是有意让围观的人听清楚似得:“王贵是你这阉贼的走狗,谁人不知?你‘蒙’蔽圣上,仗着圣上念旧情,偷偷勾结朝廷大臣,指使王贵污蔑首辅,还派人暗杀王贵。”
“这事情,你以为你能瞒得住谁?”
“陛下仁慈,一直饶恕你罪行。你却如此变本加厉,你对得起陛下的恩情吗?”
“你勾结那些个‘奸’佞,陷害曾大人谋逆,你这阉贼,当真是祸国殃民。”
好么,原本,这些话。谁都想说,可都是暗处才敢说的。谁敢当着刘瑾的面说出来?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
可是,偏偏,司徒威今天说出来,而且,还做到了。
刘瑾脸‘色’惨白,却是咬紧牙关,在不说一句话了,他算是看出来了。真要杀他,司徒威是不敢,因为若是那样,会给曾毅带去麻烦。
可是,折辱他,司徒威却是能够做到的,而且。丝毫不留情,所以,现在还是一句话不吭的好。
直到皇宫内,司徒威都没松口揪着刘瑾的手,一直把他拖到了御书房外。
而早就得到了消息的正德,却是让人在御书房外摆了椅子。就坐在御书房外,甚至,旁边还站着一堆的文武大臣。
朝廷的这些个文武大臣,虽然怕刘瑾,可是,如今,已经有人出头了。若是他们还不敢站出来呼应一番,那,他们真是愧对自己了。
所以,在得到消息以后,不管怎么着,他们都进宫了,而且,没了刘瑾的拦着,他们硬是闯到了御书房前。
这也是皇帝刚回京,若是在等几天,这就是要去豹园了。
“陛下,刘瑾假传圣旨,已经被臣给拿下。”
司徒威猛的一推,直接把刘瑾给推到在地,自己也顺势跪倒:“请陛下治刘瑾假传圣旨之罪。”
“陛下,冤枉啊,老奴……。”
刘瑾嗷嗷大哭,他算是看出来了,司徒威也是准备给他耍‘混’呢,他刘瑾和守旧派的官员能够栽赃陷害曾毅,那,他司徒威就也能陷害他刘瑾。
而他刘瑾和守旧派的官员陷害曾毅,还要有诸多的准备,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来,可是,司徒威却根本不怕这些。
之前,去锦衣卫的时候,刘瑾何曾想过会出这种事情啊,是他主动制止随从跟进去的,他和司徒威两人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换言之,若非是他刘瑾所说的话太过不可思议,谁敢质疑圣旨?
不管如何,世人肯定是这么想的,就是万岁爷,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闭嘴。”
原本,这些日子正德的心情就不好,先是曾毅入狱,不管他信不信曾毅,这都是快心病,之后,有是当朝首辅怒急攻心而亡。
今个,让刘瑾去锦衣卫,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在加上如今刘瑾的模样着实不好,让正德心里更加的不耐烦了。
当然,这还是次要的,最为主要的,则是刚才在宫外,司徒威大骂刘瑾的那些话,已经传到了正德的耳朵里。
正德也不傻,仔细琢磨,肯定会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的,如此一来,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是,曾毅的事情,虽然是证据确凿,可是却蹊跷有疑,正德自然心里有了芥蒂的。
在一旁站着的次辅谢迁瞧着正德的神情,却是心中猛的暗自一喜,虽然不知道之前司徒威的行为是不是曾毅暗中授意的。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司徒威的行为,已经使得正德心中对刘瑾有了芥蒂。
这是最为主要的,凡事想要攻破,都是从一点一滴做起的,尤其是人心,今个,只要能在皇帝的心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芥蒂,就为日后能够彻底铲除刘瑾埋下了种子。
只不过,现在,不是他开口的时候,若不然,他肯定是要在给刘瑾多泼上些事端的。
“你说。”
正德一手指着跪倒在地的司徒威,面‘色’冰冷:“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能让当今皇帝说出这番话,这绝对不是司徒威在皇帝跟前有多大的面子,这面子,是在天牢当中曾毅的面子。
“昨日元辅大人怒急攻心而亡,这自该严查,然,刘瑾前去锦衣卫传旨,却言道,让锦衣卫放弃一切事情,专查此事。”
“臣不解。问之,曾大人之事,尚有蹊跷,也要搁置?”
“然,刘瑾回臣,曾大人不过一过气臣子,意图谋逆。定然活不过去的,让臣小心些。别去查些不查的事情,以免惹怒陛下,不得好死。”
啪。
正德从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按在椅子扶手上,双目发红。
“万岁爷,这话老奴可是从未说过的啊,是这司徒威在冤枉老奴啊。”
刘谨跟随正德身边这么久了,岂会不知道有些事情正德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刚才司徒威的那些个话,一旦正德当真了。那他刘谨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你是曾……”
正德原本还想说是曾大哥,可如今的情形却显然又不可能这么称呼曾毅了,顿了顿,方才叹了口气,坐回龙椅之上,神情有些黯然:“如何让朕相信你所说的话就是实情?”
这句话实际上是接着之前他只说了半句的那话来说的。
你司徒威是曾毅的人,如何让朕相信你这话并非是在污蔑刘谨?
这话。听起来有些可笑,尤其是这话是由皇帝问出来的,可,由此,却也可以看的出来正德不愿意相信如今的那些个证据,更不愿意处置曾毅。
正德的这问话。让刘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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