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老管家摇头,满脸‘迷’‘惑’的看着曾毅。
“看来还是时候不到啊。”
曾毅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在继续追问,而是道:“那库房的密道,及你家大人的一些事情,本官都是知晓的。”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刻意仔细观察老管家的神情,果然,有那么一丝微妙的惊慌,不过,却是一闪而逝,不愧是跟着丁原做这种事情的人,胆子够大,心‘性’,也够好。
“小的不知道大人所说的都是什么?什么密道?小的不知道,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大人您提起,小的主子,从未跟小的提过。”
老管家仍旧在否认,却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毕竟,曾毅连这等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了,怕是,真的知道了许久事情,难怪那些人要急着杀自家老爷灭口。
微微沉默了一下,老管家小心的看着曾毅,道:“大人,若是没别的事情,小的就先告退了,老爷走了,小姐身子骨弱,夫人也伤心昏沉,府内的事情,还要靠小的支撑……。”
“本官不知到如今,你还在藏些什么,你家老爷已经死了,若是,你能说出些东西来,本官可以保证,不会祸及丁大人全家,人死为大,本官也可保证丁大人的晚节,你好好考虑一下。”
曾毅说完着话,就不在吭声了。
“小的先行告退了。”
老管家楞了一下,然后冲着曾毅躬身行礼,转身晃悠悠的走了,甚至,差点摔倒,可见,丁原的死,对他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曾毅就站在远处,一直没动,面‘色’沉重,比起刚才面对老管家时的风轻云淡,却是天差之别的。
隔了一会,有脚步声慢慢响起,走了过来。
“怎么样?”
闵珪看到老管家神不守舍的回去,是以,也就顺着这条路过来了,他自然是知道曾毅喊走老管家是做什么的,是以,才有此一问。
曾毅摇了摇头,苦闷的道:“他的戒备心很强啊,哪怕我说出了咱们知道的线索,也不足以让他开口。”
“这有些难了。”
闵珪看着曾毅,道:“若是他心中有什么顾忌,一直不开口,咱们……。”
“不能轻举妄动。”
曾毅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是值得闵珪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老管家的年纪大了,受不住刑,且其对丁原的忠心,从锦衣卫收集的情报上来看,怕是死忠的那一种,就算是用刑,怕其也是未必会说些什么的。
不然,丁原的晚节算是彻底毁了,而且,丁原唯一的‘女’儿及妻子,也是要受到牵连的。
说起来,丁原在‘女’‘色’这方面,倒是没什么贪恋的,就一个原配妻子,这在这个时候,却是少有的,尤其是丁原还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这种情况,就更少了。
“这几日,要注意左布政司的安全。”
曾毅叹了口气:“在也不能出现什么差错了,若不然,所有的线索,真的是都要断了。”
“你是说,他们暂时忽略了老管家……。”
闵珪双眼一亮,却是明白了曾毅的意思,老管家的存在,的确很容易让人疏忽,毕竟,之前有丁原这个正主在。
可是,现如今,丁原已经被杀了,若是对方在琢磨一下,怕是下一个,就是这个老管家了。
“该来的终归会来。”
曾毅说了一句很有哲理,但却又很普通的话:“丁原的事情,是咱们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的果断,壮士断腕,断的可是左布政使,从二品的朝廷大员啊,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个勇气,只是刚有些线索,他们就如此的果决。”
“老管家可是不能再出错了。”
闵珪皱眉,道:“让他就这么自由之身,就算是咱们在怎么保护他,怕也是没用的。”
闵珪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老管家给软禁了或者直接抓进大牢里,严加看守,不让任何人探视,肯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这也是闵珪没有办法的手段了,若不然,若是老管家在遭遇了什么不测,这个案子目前掌握的可靠的线索,可就真的全都断了。
且,对方已经表现出了他们的果决,是以,若是不能从老管家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个案子,也就真的彻底是成悬案了,其他的线索,更不可能被留下了的。
“我这里有分寸。”
长出了口气,曾毅转身看着闵珪,道:“我到时很好奇,咱们的行踪和咱们所掌握的线索,怎么就全都被人给知晓了。”
闵珪眼皮一跳,心里虽然不满,可是,却也没法说什么,这事,是出在曾毅告诉他线索以后,也难怪曾毅会这样和他说话。
“泄‘露’消息,对本官没有一丝好处。”
闵珪直接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咱们来河南,都是为了查案,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咱们的责罚,是少不了的,且,老夫身为刑部尚书,还能有什么所求的?”
闵珪的话,却是没错的,他和曾毅钦差期间,河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两个,免不了责罚,而且,他已经是六部当中的刑部尚书了,而且,年纪一大把,怎么会和逆贼勾结去?
在往刑部尚书上去,怕也就是吏部和内阁了,而且,真论起来,从朝廷制度上论,刑部尚书和吏部,没什么太大区别的。
“他们的消息来源,让人防不胜防啊。”
曾毅满脸的无奈,他自然不会去怀疑闵珪的,闵珪这个刑部尚书和丁原这个从二品的左布政使不同的。在京城内,锦衣卫可是到处都有的,是天底下锦衣卫最多的地方,怕是还没哪个逆贼敢不张扬的跑去拉拢或威胁京城的官员的。可是,外放的官员却不同了,如左布政使丁原,没有在京城的环境当中,自由自在,可以说是一方土霸王,接触的三教九流,被逆贼拉拢或威胁,却是有很多可利用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波及
“曾毅有事没?”
正德皇帝把手中的奏折仍在了一旁,关切的盯着内阁首辅刘健,问的话,却是很让刘健无奈。
“回陛下,曾毅安然无恙。”
虽然不满正德的话,可是,刘健还是耐着心思的回了正德的问题,方才道:“那河南左布政使被杀,虽说查无依据,无法证明其是被人刺杀,可曾毅与刑部尚书所上奏折,皆有所怀疑……。”
“奏折朕已经看过了。”
正德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他真的用心看过了奏折,也不会说是还不知道曾毅情况如何,还要询问刘健。
刘健很是无奈,新君比起老主可是让人头疼的多了。
“曾毅不是在河南任钦差的吗?这事是该他负责的,让他看着办吧。”
正德很不负责任的直接就把事情推给了身在河南为钦差的曾毅,他可是十分相信曾毅的,更何况,那家伙还有金牌在手,用得着上折子让自己替他出主意吗?
在正德看来,曾毅这是很不负责的行为,是偷懒的行为。
“河南境内先是官兵被截杀,银粮被劫,钦差被刺杀,现如今,河南左布政使又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若是处置不当……。”
刘健仍旧在说着,新君贪玩,无心朝政,他是内阁首辅,自然不能任由新君胡闹。
“这事,就由内阁和曾毅商量着来吧。”
正德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朕,还年幼,也不懂那么多,这事,就拜服内阁与曾毅了。”
正德却是极会说话的,尤其是他这一番话说出,以帝王之尊说出这番话来,就算是刘健心里再有不满意,在想和皇帝继续说几句,怕也是没法开口的了。
“臣自当为君分忧,只是陛下……。”
刘健虽然耿直,且,有‘私’心,可是,对皇帝,却也是忠心耿耿的,还想再劝诫一番。
“退下吧,朕累了,这几天,都没安生过。”
正德摆了摆手,示意刘健退下。
“老臣告退。”
刘健楞了一会,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陛下,您是在担心曾大人的安危?”
刘瑾笑呵呵的在旁边伺候着,刚才,刘健在的时候,他不敢也不方便说话,可是,现在刘健走了,他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河南之事,凶险万分。”
朱厚照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的忧虑:“曾大哥虽有金牌在身,可那些个逆贼,却是不管这些的,怕是真知道了他身上有金牌,反而会对他更加危险。”
正德皇帝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想去管,嫌麻烦,可是,对于他亲近的人,他是心里是念着,担心的。
“若不然陛下真担心曾大人,一道圣旨,把他召回来也就是了。”
刘瑾在一旁嘿嘿笑着,讨好正德。
“若真的这般容易,还用得着你在这鼓噪?”
正德瞪了刘瑾一眼,道:“让曾毅去河南查案,那可等于是父皇的遗诏,现如今,父皇还未入陵,朕就召曾毅回来,算什么事?怕是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只会给曾毅添上些麻烦的。”
位置不同,所想也不同,更何况,正德虽然贪玩,可却毕竟是受了不少熏陶的,是以,这脑袋,却也是聪明的很的。
“陛下也不用那么胆小,曾大人聪明着呢,岂会被人给算计了?”
刘瑾可也不希望曾毅出事的,大家都是太子登基前东宫的老人了,而且,一个是宦官一个是外臣,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且,两人关系也还是不错的。
再者,现如今,刘瑾这些日子,也是想明白了,他被曾毅给算计了,帮曾毅以先帝的名义得了快金牌,这牌子,怕是整个大明朝也就此一块了。
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朝臣允许此等金牌被赐予下去,且,也没有哪个君主会赐予大臣如此的金牌。
也正是当今圣上玩劣,且先皇暴毙,又是在登基大典上发生这事,一切种种,在一起,才成全了曾毅。
若是换成先帝正常归天,而非暴毙,让大臣们心里少了那股冲击,就算是在登基大典上,又是利用所谓的先帝遗诏,怕是这块金牌也赐予不下来的。
群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只不过,羡慕归羡慕,刘瑾却是也知道,这金牌,他是要不来的,是以,对曾毅,刘瑾还是很聪明的把那股怨气给收起来了,没办法,以后,他是得罪不起曾毅的。
“算了,曾大哥那么聪明,也如你所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朕,快被那些个大臣给烦死了。”
正德十分不耐烦的把桌子上的奏折拍的啪啪直响:“要那些个大臣都是干什么吃的?全都把奏折给朕送来了,要他们做什么用?”
“是,是。”
刘瑾在一旁小心的陪着,讨好的看着正德,道:“陛下,要不然,咱先不管这些奏折了,打回给内阁,让内阁给看着办,您出去散散心?”
“好主意。”
正德猛的一拍桌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过,却又犹豫了一下,道:“怕是内阁那几个老臣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朕的,肯定又该在朕的耳朵边上唠叨了。”
刘瑾眼珠子转动,充斥着狡猾之‘色’,脸上带着献媚的笑意:“陛下,您把折子打回去,就说是您都看过,内阁的诸位大臣的建议都很好,就按照他们的执行就是了,难不成,他们还能在因此找您絮叨?”
刘瑾的法子,却是不错的,折子是先经内阁至司礼监的,这其中,内阁看过折子,会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然后夹在折子内,一同呈‘交’皇帝的。
这也是内阁最初存在的意义,为皇帝分忧,出谋划策的。
时至今日,这个规矩还一直保留着,这也是内阁权利之大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就你鬼点子多。”
正德哈哈笑着,显然,已经认同了刘瑾的法子,若是这样,内阁还要说些什么唠叨的话,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证明他们所参考的意见都是无用?
“奴才听出城里最近来了个头牌……。”
刘瑾嘿嘿笑着,脸上充满了‘诱’‘惑’之意,美‘色’,不外乎是引‘诱’君王的手段之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世上,能逃过美‘色’的,怕是没几个人。
更何况是正德皇帝了,根本不需要有顾忌,只需享受就是了。
“这……。”
正德出奇的皱了皱眉:“父皇的龙体尚未安……怕……。”
“陛下,咱们是偷偷出去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刘瑾在旁边劝着:“再说了,先皇对陛下您何等的宠爱,岂会忍心看您这段时间如此的憋屈…………?”
“那头牌有多漂亮?”
弘治生前,对正德虽然放纵,可是,这些个地方,正德是绝不敢去的,且,其还没有太子妃,是以,对于男‘女’之事,正德并不知情,也没多大的兴趣。
可是,自弘治大行,大丧过去几日后,刘瑾为了讨好正德,且手中权力变大,更是收罗了不少好玩的东西这里面可就有不少不堪入目的东西。
只不过,这些都极为隐秘,是以,旁人并不知晓罢了。
也正因为此,引起了正德这个少年天子对男‘女’之事的好奇甚至是渴望,才会有此一问。
“奴才听说,用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水灵的很,正直二八年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只卖艺不卖身,以至于京城内不少官宦子弟都为之倾心,也正因此,其才算一直没被赎身,若不然,怕是早就被强行赎身了。”
刘瑾说的明白,看上这头牌的公子哥太多了,都有顾忌,正因为此,才没人出来‘露’头,都怕被别人争抢,丢了面子。
而且,这些个公子哥,都附庸风雅,基本不会做这种强行赎身的事情,都是想要风度翩翩,征服对方这个大美‘女’,好出去炫耀一番。
“若敢骗朕,可饶不了你。”
正德听的心旷神怡,他这个年纪,是经不起‘诱’‘惑’的。
………………………………
“陛下不如先帝啊。”
内阁当中,刘健坐在首位,愁眉苦脸,刚才河南上奏的折子,他又都给拿回来了,没办法,皇帝不管,让内阁和曾毅商量着来。
这算什么事?
这些个重大的事情,正因为是下面不好做决定,才会上奏折的,这其实,也是权利集中的一种表现。
若是日后什么事情,都让下面的臣子自己决定,怕是用不了多久,整个大明就该四分五裂了。
这并非是刘健在杞人忧天,而是今日,皇帝能让内阁和曾毅来商量这事情,怕是在过些时日,就真能让下面的那些封疆大吏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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