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煽动起蒙哥怒火,做得很不错了,以娘娘的聪慧,哪用得着告知,娘娘见了自会懂。盟主有不便现身的理由,无法随时联络每位成员,我们就不要猜测了。”虫子笑着,两条触须颤抖。
“呀!”他怪叫了声。
“怎了?”达格娜惊奇。这条虫如果有五官表情,刚才那一下应变了种脸色。
虫子高竖触须,半截身子都立了起来,也不说话了。如同在接收某种讯号。
这了一刻,它才动了动,软下身子,又趴回地上。
“怎么回事?”达格娜紧张道。
“刚才盟主传来命令。”虫子说了话,语气下沉,似乎是件要事。
就在刚才?达格娜可敦惊叹,这么一会儿,五星联盟的盟主就在不知明的地方给他的手下下令了,这就是传闻中的心灵联络。
“盟主说了什么?”达格娜可敦问。盟主没给她下命令,按理她不该问,但虫子与她关系亲近,她满足下好奇也无妨。
面对可敦,虫子不隐瞒,“盟主刚获得情报,宋使团里有水冲星的叛逆。”
达格娜惊了,“盟主如何得知?我们都没查到。水冲星的叛逆?难道是那个水公主?”
“没错,水公主的丈夫就在宋使团中。水公主中了我的毒,命在旦夕,她丈夫来蒙古找解毒剂。”虫子乐呵呵地又笑了,“他已经发现奴隶中的毒与水公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下毒之人应在大汗身边。用不了多久,就会到大汗身边刺探。”
“那不是自投罗网?”达格娜可放以孔雀羽扇掩面,呵呵发笑。
“盟主还有个交待。”虫子又道。“盟主说,务必要让水冲星的人参与。”
“那是当然!他们的叛逆,还要我们为他们消灭?水冲星必须出份力啊!可不能坐享其成。”可敦扇动孔雀羽扇。
“这也是盟主考验水冲星对联盟忠诚度的时候,同时也想看看,叛逆那边有多强的实力。”虫子咯咯笑。
“盟主对水冲星终不放心吧?”达格娜猜测道。
虫子的笑声也显出意味深长的内涵,“毕竟不像我这样的自家人,多少有提防。而且水冲星虽入了联盟,却特立独行,不听盟主指挥。盟主不得不留下后手。”
可敦羽扇轻摇,“水冲星在蒙古留了个姓解的使者,去找他吧!这事我就不参与了。”
虫子咯咯笑着,数百只脚沙沙刨开地面,钻入了地底。
“来人!”达格娜呼唤侍女,“刚才莫明其妙,地面裂了个洞,你们快把坑填了吧!记得把土踩结实。还有那颗宝石,谁喜欢就拿去好了!”
吩咐完,可敦又端了铜镜,欣赏一阵子才睡。
驿馆内,张珏与彭大雅商议详细计划,顺便叫来王虎,有些事得向他交待。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听完他们叙述,王虎惊得不同意,“你们疯了?要去刺杀大汗!”
“只是假刺杀,目的为了引出藏在大汗身边的人,蒙古主有危,那些人必定出手,如此敌我就分明了。”彭大雅解释道,又有几许无奈,这么做是不得已之举,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多。
“就算是为了救书状官的夫人,也不能这么冒险啊!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厉害?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可不像书状官的作风。”王虎反对这事,这两人分明不想活了。
张珏正经道:“所以下面的话你可要听好了。无论我跟子文兄生死如何,你都不要参与……”
“什么话!”王虎拍了桌子,“不让我参与?凭什么?把我当女人,还是当懦夫胆小鬼了?”
“听我把话说完。”张珏如同上组训话般严肃,“为什么不让你参与?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办。工匠坊的段大师与你师父有莫大关系,他与我有接触,我一旦暴露,五星联盟不会放过他,所以你得去保护他。无论我们成败,带着他逃离蒙古。”
“真与我师父有关系?”
张珏diǎn头,他已经确认过了,的确是和王虎师父一同来到地球的工星人。“你带着锤子,他一看就能认出。”
王虎激动得说不出话,这么多年了,师父到去逝都怀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愤。王虎一直以为是自己没把师父服侍好,如今有了疑似师父亲人的人,他也感到如遇上了亲人一般。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王虎问。
“兵贵神速,自然越快越好。”彭大雅说,“就在明晚。”
张珏也说:“我们行动的同时,你也行动。那边只有你一个人,万事靠自己了。”
“不靠自己靠谁?我从来靠的都是自己。”王虎不服张珏担心他的样子,“到是你们多小心,说不定还得靠我来援助。”
“真是如此,那我就高兴了。”张珏笑道。
王虎提防他有鬼主意,疑道:“你高兴什么?”
张珏更觉好笑,“你从四川跟着我到襄阳,再到蒙古,不就是等机会杀我么?可结果呢?”
王虎语塞,辩不出话了。
第93章 火烧宫帐
不管是对张珏,还是对彭大雅,这夜都将是个不平凡的夜晚,无论成败,都将在这个国定掀起暴风骤雨。
子时刚过,张珏给自己蒙上黑色面巾,彭大雅则一身白鳞甲,戴上了银色面具。王虎已经出发了,他们也悄悄出了驿馆。
使团的人对此浑然不知,邹伸之正与几个同僚为迟迟得不到蒙古召见而苦恼,又得彻夜难眠了。
而驿馆之外,早已经半个人影看不到。哈拉和林没有夜市,甚至没有更夫,天黑宵禁,平民都躲回自己住处,街上偶尔只见巡逻的蒙古兵路过。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巡逻兵对着黑暗张望。
“哪有声音?是猫狗吧?”他的同伴跟着紧张了一小会儿,没发现异状,反过来取笑,然后继续巡逻了。
张珏与彭大雅在黑暗中飞奔,穿梭过dǐngdǐng游牧人的帐篷,在宫帐区域外围停下。
彭大雅开了随身水壶,把水倒出。这些水并未流淌地面,而像一团面似的附于他那只镶着御水珠的左手上。
张珏则以热源之眼探查着四周,这里住的人不少,眼中全是人形五彩光影。但在几处地方发现了光影较暗的人影,那些可能是水冲星人,还有些不该有生物的地方却出现了影子,这些都是可疑之处。
“他们绝想不到我有这双眼睛吧!”张珏得意地笑。
“确实想不到,君玉可有发现?”彭大雅已经准备好了。
张珏再仔细看了遍,露出疑惑,“可疑之处很多,是本来就潜藏着这么多,还是知道我们会来,调了埋伏过来?蒙古主的那dǐng宫帐周围,怪东西可不少。”
彭大雅以肉眼遥望,大汗的宫帐附近灯火通明,却什么都看不到。既然肉眼看不到,而张珏能看到,那就真是怪东西了。“他们藏在哪儿?”
“在地下,但位置不深。”张珏更聚精会神地看,“不是人形,是虫一样的东西,好几条吧!”
“看来早有防范,我们需要回避此处吗?”
“不需要。”张珏嘴角处发了股冷笑,“把灯火diǎn那么亮,不是正遂了我的意吗?”
他说罢,不再等待了,轻盈的身体如飞,直扑大汗宫帐。
“爱妃,不是身体不适吗?怎来陪我了?”窝阔台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美人,高兴地说,“爱妃似乎心神不宁啊?”
“妾哪有?”达格娜停下步子。
她的任务是看护窝阔台,这是项长期任务,就算没有接到盟主之令,也得照做。既然有消息称,水冲星的叛逆会袭击蒙古主,她凯得袖手旁观,即使不参与捕杀叛逆,她也该到窝阔台身边以防万一。就是不知对方什么时候出现,让她等得心焦。心里也怨盟主,既然已经知道叛逆在宋使团中,就该主动出击,怎弄得这么被动?
“妾在想,大汗是不是该见见宋使了。”达格娜在窝阔台身边找话说。
“爱妃怎提宋使?”窝阔台对宋使一行没好感,所以一直晾着。
达格娜道:“宋使已到多日,是该给个了断。两国关系该往何处去,拖着毕竟不是办法,大汗的意思呢?”
“若能结盟,有宋相助,灭金到可快些。”窝阔台不否认结盟的好处,但话锋却转,“然而灭金之后呢?”
“之后如何?”达格娜关心地问。
窝阔台并不乐观,“耶律楚材曾与我预测,宋国可能提出的条件。他们定会要求收回河南旧土。那可是一大片土地啊!城池无数,财货无数!”
“大汗舍不得?”
窝阔台顿了一顿,确实舍不得,“我可以把财货收刮一空,把人口驱到塞外,留给宋人空城荒地,但还是觉得着大好河山白白送人,亏了一大笔。况且我蒙古与宋只怕不会友好相处。”
“大汗怎有此想?”
“我留给他们空城荒地,宋人能不怨我?再加上早几年,我蒙古过宋境过,杀了他们人口无数,现在军士帐里还有抢来的宋人女奴。仇怨早结下了,灭金之后,恐怕又是场大战。”
“大汗英明。”达格娜微笑,“大汗可是担心再掀战争?”
“我蒙古何时怕过打仗?”窝阔台扬声道,“蒙古只有在马背上才能昌盛,下了战马,就再不是蒙古了!”
达格娜喜色更重,“大汗不愧为蒙古的大汗。既然大汗已有明断,宋使那边就该了结了。”
“爱妃怎么如此关心宋使?”窝阔台越发不解,先是见她心神不宁,后又追问宋使团状况,应有别的事。
达格娜只是闲着刺探窝阔台的想法,顺便问问她对宋国的态度。蒙古的大汗,想法若不能与五星联盟保持一致,将有大危险。五星联盟对宋国的态度她清楚,听了窝阔台之言,就放心了。
面对窝阔台的疑问,她敷衍道:“还不是因为我们公主。妾因而想早diǎn打发使团上路,断了她的念头。”
提起女儿,窝阔台就是重叹,这个不孝女似死了心,就看中宋使团中的那个杂役。他又送去许多那颜的画像,全被她扔出了帐。
达格娜这样提起,窝阔台心里已得了主意,是该早日打发宋使了。不过心里又犹豫不决,想着神仙托的梦,神仙不让他放宋使离开。
突然,眼前火光大盛。
“怎么回事?”窝台大惊。
那些diǎn亮的灯火忽地猛窜,火焰跃起老高,照得帐内犹如白昼。
宫内立刻着了火,帐幔焚烧,帐内的人如同被困火墙。
窝阔台急往帐外奔逃,达格娜紧贴他身旁,孔雀羽扇舞动,劲力扇开前面起火的围幔,助窝阔台逃出。
火焰瞬间抬升温度,地面烤烫,地下的生物再呆不住,急匆匆拱出地面。
“那是什么?”窝阔台只看到地面隆起,似有东西出来,就被爱妃的扇子挡了眼睛。
“火光太盛,大汗别看,当心伤了眼睛!”达格娜一边挡住窝阔台视线,一边紧催他快走。
窝阔台只知危险,自不愿多留一分,逃得极快。
达格娜回头看,只见大虫爬出,个个满身烫伤,在地面打滚。不及反击就被火焰包围,烧成了卷儿。
“没用的废物!”达格娜唾弃道。这些伏兵都白埋伏了。
张珏冲破火墙,他身上可燃烧的普通织物都着了火,使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在燃烧。火焰下烧不着的是他用耐高温织物做的衣服与他的身体。
“蒙古主已经转移了,达格娜可敦果然非凡啊!”他对身后跟来的彭大雅说道。
“会是那女人吗?要不要追上去?”彭大雅左右警惕,目标既乱且多。
“当然要追!不过,眼前有些麻烦。”张珏透过熊熊大火看到了什么。
火光中,到处是叫喊,逃命的、救火的,杂乱无章,但有几个身影不慌不忙,由不同方向朝他们聚来。这些人在张珏眼中光彩较暗,他本能地升起股反感——讨厌水冲星人。
“看来是大哥你夫人的同乡。”张珏谨慎道。目光集中上正前方的一个高大男子。
“我乃水冲星解沅。这位白衣人有我水冲星的能力,该是公主殿下的附马了吧?”魁梧的男子问。
他的外形与以前见到的水冲星人稍有不同,未着印象中的鱼鳞甲,而且是一身板甲,解沅的几个手下皆是如此。
“看见附马,尔等臣子还不拜见磕头?”张珏讥道,“姓解?我还以为姓鱼呢!什么解?螃蟹的蟹?”
“哪来的小子!”解沅怒叫。
张珏哪给他废话机会,脚踢一块石子,小石头飞向解沅。
解沅两根手指夹住飞石,“雕虫小技!”二指轻夹,石子粉碎。
他这一下,力量足以使旁观者傻眼。
“还真是螃蟹啊!”张珏乐道。学他那样,两根手指如蟹夹般夹了夹。确实是雕虫小技,他未放在眼里。
第94章 趁乱追袭
“我可不是鱼澄那个傻瓜能比的!”解沅不能忍受这种藐视,直接向张珏攻来。
“确实不能比。”张珏也直挥一拳。
那能轻易夹碎石头的手,与张珏的拳头硬碰硬。
解沅惨叫,整个人倒飞出去,被张珏击出数丈,他的拳头已血肉模糊。四周惊嘘,解沅的手下个个瞠目结舌。
没有御水珠的水冲星人,张珏根本不惧分毫。
“你是什么身体?”解沅吐了口血,仰头惊问。这一摔,他的板甲都破裂了。
张珏懒得跟他解释,他没有义务对敌人说出自己身份。
解沅掏出只透明的珠子,即刻捏碎,水如同从异度空间源源流出,迅速淹没地面。
这东西在枣阳对战鱼澄时见过,是可以由水冲星人任意控制的水。张珏别的不怕,就怕水冲星人玩水。见水漫了过来,双脚已有后退的冲动。但自己不能退,只要挪动了丝毫,对方就会发现自己怕水的弱diǎn。
“这里有我!你快追可敦!”彭大雅挥剑斩去,地面的水一分为二,劈出条路。
张珏不耽误了,飞踏湿路,欲冲出包围。几个水冲星人拦他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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