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接口道:“夫君,这个尹家是最近一两个月突然平地而起的富户,主人名叫尹利,据说他们是因为垄断了经由汉水与上庸等地经商贸易的水道运输而突然暴富,但是妾身一直怀疑他们与汉水一代的水匪私自连通,可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夫君你又忙着训练‘五禽队’,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妾身自作主张,已经派出专人查访去了,还请夫君不要见怪!”
我笑道:“无妨,你做得很好!”又问那老汉:“您的儿子现在脱离危险了吗?”老汉抹掉泪水:“多亏大夫人相助,现在小儿已无大碍!”我点点头,问明老汉他的儿子被殴打的地方和那恶奴的长相,说道:“阿丽,你陪同老人家先去南郑府衙等候,待我将那恶奴擒来,还老人家一个公道!“然后对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杜鸢说道:“鸢儿,咱们俩上街看看去,看看这尹家恶奴究竟猖狂到什么地步!”
杜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已经气得紧咬银牙,俏眉紧锁,听了我说的话,当即表示赞同:“我真恨不得把他们当场打死,这些害人的混蛋!”
我和杜鸢换上便装,出了府门,向最热闹的街道走去。
不一会儿,我和杜鸢来到出事地点,尹家恶奴果然是猖狂之极,就在不到一个时辰前他们把人打成重伤,而现在,他们竟然又当街调戏妇女!
那个在老汉口中被描绘得极其丑陋的恶奴在我眼中还要更丑恶几分,他五短身材、三寸短须、獐头鼠目、一口黄色大板牙,还生着一个腐败的大肚皮,正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啃来啃去,脏手伸入姑娘的衣襟里上下摸捏着,那个可怜的姑娘已经哭晕了过去,边上还有十来个同样丑恶无比的帮凶正在殴打一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一面拼命挣扎一面喊着:“放开我妻子!你们这群混蛋!”却招来了又一番残忍的殴打。
四周的百姓们指指点点,都是一脸的愤怒神色,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
第131回 严惩恶奴
“砰!”一声闷响,早已忍耐不住火气的杜鸢健步如飞冲了上去,一拳击在那个丑陋恶奴的左颊上,那恶奴正沉浸在自以为是的**之中,挨了杜鸢这一拳,登时惨呼一声,斜着飞了出去,留下一溜绚烂如花的鲜血在空中绽放……
杜鸢将那个姑娘扶起来,焦急地喊着:“你醒醒!醒一醒啊!”那恶奴已经在帮凶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吐出被打掉的一颗和着血丝的黄色大门牙,指着杜鸢,含混不清地破口骂道:“哪儿来的小贱人,竟敢打你尹渐尹大爷!”
那群帮凶们已经把那个小伙子扔到一边,个个摩拳擦掌,向杜鸢围了过去,那自称“淫贱”的尹家恶奴叫嚣着:“你们给我教训教训这小贱人,不过别打坏了,这小贱人还有几分姿色,得留着让爷好好享受享受!”
杜鸢站直身子,杏眼圆睁,毫无淑女风范地回骂:“像你这种无耻之徒,就应该立马骟了送进宫里去当下等太监,让你再欺男霸女!”
尹渐一张肥脸涨得如同紫猪肝一般,叫道:“给我上,把她的衣服扒了,让她嘴贱!”
“砰!砰!”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家奴毫无花巧地,重重地摔倒在地,其他的人望着突然出现在杜鸢身前、只用了一招就把两个壮汉撂了出去的我,都吓得有些不敢妄动,尹渐那个家伙痛骂道:“混蛋,他只有一个人,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我冷冷“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尹家的家奴?”
尹渐把他那老鼠一般的小眼睛用力一瞪,叫道:“你既然知道本大爷的名号,还敢碍大爷的事?跟我滚开,大爷我还要跟这两个小美人共度良宵呢!”
我冷冷说道:“你家主子可是叫尹利?”
尹渐道:“没错,尹大人可是南郑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我说,你怎么还不退下?”
我怒骂一声:“狗仗人势的恶奴,就算你家主子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我叫他往东他也不敢往西,你这混蛋哪来的胆子,也敢在我面前充大爷?我问你,半个时辰前你是否打伤了一个无辜青年?!”
尹渐一扬脑袋:“是又怎么样?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敢来管大爷我的闲事?口气还挺大,我看不揍你一顿你是皮痒痒了!给我上!”
望着那群向我扑过来的恶奴,我运足内力,挥拳上前,不到一分钟,十来个恶奴已被我放倒在地,想想那些五禽队的勇士们单打独斗也扛不住我三十招,何况这些色厉内荏的家伙呢?尹渐见了我神威,终于开始害怕,他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便要逃走,杜鸢早已堵住他的去路,娇叱一声:“你往哪儿走?”飞起一脚将尹渐踹翻在地。
我不管那些断腿折臂的家奴,径直走到正躺在地上做杀猪惨叫的尹渐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对杜鸢笑道:“鸢儿,你说该怎么教训这个无耻的混蛋呢?”
杜鸢冷笑着:“自然不能便宜了他!这家伙还敢调戏我,真是不把夫君你放在眼里!”
我笑道:“还真是,我还真不能轻饶了他!”说着,一拳击在尹渐右肋上,只听“咯嚓”一声响,肋骨已经断折,尹渐大声惨呼起来,挣扎道:“混蛋,赶快放了大爷,要不然我告诉尹老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笑着问:“你说这南郑,那一家最大啊?”尹渐叫唤着:“别的不敢说,我们尹家绝对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大户,怎么,你不服气,还不放开我!”
杜鸢一耳光抽了过去,将尹渐半张肥脸抽得渐渐红肿起来,说道:“你们尹家数一数二的大户?不过我觉得在南郑最大怎么着也得是魏家吧!它的主人可是身为汉中太守的魏延将军啊!”
尹渐顿时哑了,他盯着我和杜鸢,结结巴巴地说:“难道你们是魏家的?”
我把他掷于地上,笑道:“鄙人不才,正是南郑的父母官,汉中太守,魏延是也!”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丧家之犬了,尹渐一听我自报家门,登时矮了三寸,气焰立时熄灭,卧在地上抖抖索索地,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我冷笑着说:“还真是狗仗人势的小人,不过呢,你家主子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了,当街殴打他人致重伤,侮辱良家妇女,还袭击本太守及太守夫人,你的罪责可是不轻,死是一定的了,走吧,跟我去府衙走一趟!”
尹渐和那几个恶奴的腿已经吓得没办法迈步了,在我的威逼下一个个勉勉强强地站起来,乖乖向着府衙方向走去,周围的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那个受辱的女子和她的丈夫拜在我面前,感激地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我和杜鸢急忙把他们扶起来,杜鸢向周围的人群大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但凡是受了尹家欺压的,尽可以随我们去南郑负压指认尹家的罪过,我们决不姑息养奸,一定会为民做主!”
立时群情激奋,百姓们纷纷鼓噪起来,我挥挥手,说道:“我们这便去府衙审这恶奴一审,有冤屈者尽管跟来便是!”
第132回 围剿水匪
堂下跪着一个长得还算周正,衣着甚是华丽的中年男子,正是尹家之主尹利。
尹渐那恶奴已经被斩首示众,其他的家奴也各自受到相应惩罚,二十大板到五年监禁各自不等,而尹利这位平地而起的富豪,则是冷汗涔涔,跪于堂下,大气不敢出。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冷冷说道:“尹先生,您调教的好手下!”
尹利慌忙叩头,连声道:“太守大人在上,尹某人知罪了!”
我说道:“治家不严之过,暂且放到一边,我有一个疑问想向尹先生讨教一二,听说从汉中到上庸之地的水路贸易已经被你尹家垄断了,可有此事?”
尹利抬起头,答道:“大人何出此言?尹某人不才,不过是拥有汉水一带大部分运输船队的所有权,并非全部船队都归尹某人所有,何来垄断一说?”
我冷笑一声:“没错,从梁州出发的船队的确并非你尹家独有,从上庸至此的船队也不是你尹家独占,可是据我探知——凡是经过汉水上游秦巴山一代的船只,都会遭到屯聚在哪儿的水匪阻截,强征高额过路费用,唯独你尹家的船只,却可在秦巴山畅通无阻,可有此事?”
尹利道:“大人此言,可是说我与秦巴山水匪私自连通么?”
我道:“这些日子忙着练兵,未曾处理此事,不日我将亲自带兵去秦巴山剿除这班水匪,尹先生,如果你没有与水匪私自连通那最好;若是我所说属实,哼,你自己看着办!你先回家去,这些日子不要出门,待我剿了水匪,再作计较!”
尹利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早已拂袖退堂。
回到后堂,我令府衙共六十余衙役将尹府团团围住,限制府中之人出入自由;然后又让人去校场传令,让五禽队做好准备;我则与阿丽、杜鸢回府做些准备。
回到府中,阿丽问道:“夫君,秦巴山水匪一共有近八千人,据山为寨,又有汉水为屏障,您只带五禽队一千五百人,是不是有些托大?”
我笑道:“夫人放心吧!就算是曹魏正规大军前来,五禽队也可以一敌十;何况秦巴山水匪这些乌合之众、宵小之徒?不过我这一去,怕要有些时日,南郑又要靠夫人操心了。”
阿丽羞涩地一笑,杜鸢在一旁说道:“丽姐姐不要担心,我和夫君一起前去,一定会帮你看好他的!”阿丽笑道:“我怕夫君还要分心保护鸢儿妹妹你哦!”
我把她俩轻轻揽入怀中,说道:“我魏延真是前生修来的好福气,可以拥有你们俩这两个世界上最出色的女子,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决不让你们伤心!”
……
秦巴山,是秦岭和巴山的合称,西有汉中、东有安康,南临汉江,称得上是天险之地,汉江水匪在秦巴山建有山寨,汉水边也建有水寨,人数大约七千八百余人,多数都是当年刘备与曹操在汉中大战时流离失所的百姓及被打散,与各自军队失去联系的士兵组成,总头领名叫樊朔,曾在曹彰军中效力,后来在大溃败中与军队失去联系,使一杆三尖两刃刀,武功据秦巴山一代百姓描述,相当不错。
我带领五禽队在秦巴山下扎下营寨,刚刚安顿下来不到顿饭工夫,派出去担当斥候的灵猿队副队长刘吉便派人前来报告:“秦巴山水匪派出丁虎、徐豹二将带领一千人马前来搦战,距营区只有四里路程了!”
我冷笑一声:“一千人马?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狡狐营,出营去距此一里远山坳处埋伏,待他败军回时出击截杀!”
鲁予、杜文、吴建领命出帐而去了,我又传令下去:“猛虎营、游龙营随我出战,猎隼营先行守寨;鸢儿,今天你先出战,试试我教你的‘黏枪诀’!”
杜鸢早就穿上了一身银甲,握着军中给她最新打制的一杆二十来斤重的金色点钢枪,这次她并没有扮成男子,却显得格外英姿飒爽,颇有后世樊梨花、穆桂英的风采,笑道:“我也早就想试试了呢!今天就拿这两个贼将练练看!”
猛虎营、游龙营的八百多勇士随我和杜鸢出寨迎候,他们身着软皮甲,腰间悬着狼牙军刀、防身的小盾牌绑在左小臂上,右手端着连弩,整整齐齐列成方阵,我和杜鸢各乘坐骑,立于军前,不长时间,只见前方烟尘弥漫,一千多人向着我们营寨这边冲了过来。
“夫君!那个领头拿大斧的家伙,就交给我吧!”杜鸢指着来将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一定要小心,他既然敢拿着斧子,一定属于大力型的将领。”
杜鸢笑道:“夫君教我的‘黏枪诀’不正是对付大力型将领的绝妙枪法吗?”
第133回 灵猿钻山
两军对圆处,水匪军中那持大斧的将领出马,大声叫嚷着:“我乃是秦巴山樊家寨先锋官丁虎是也!谁人敢与我决一死战?”
杜鸢应声出阵:“丁虎,本姑娘来跟你斗一斗!”
丁虎见我方派出了一员少女将军,乐得几乎从马上摔将下去,指着杜鸢笑嚷道:“你们就没有像样的将军么?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来跟我对阵!原来堂堂汉中太守魏延竟是个如此没用的鼠辈,汉中男儿也都是些软弱之徒!”
杜鸢冷冷说道:“我汉中军马个个都是好样的,对付你这种白痴只需弱女子出战就能获胜,何必动用男儿!端的折辱了他们!”
丁虎大怒:“好个牙尖嘴利的小浪蹄子!姓甚名谁,也好让大爷我杀个明白!”
杜鸢道:“听好了,你奶奶我是大汉都亭侯、卫将军、汉中太守魏延之妾杜鸢是也!”
我一阵摇头,喊道:“鸢儿,打就打,少在那儿认亲戚,我怎么会有这种窝囊的孙子?”
我身后的士卒们哈哈大笑起来,我和杜鸢一唱一和,把个丁虎一张大脸气得跟个茄子似的,大斧一挥,破口大骂道:“小贱人,你纳命来!”
杜鸢娇叱道:“来得好!”挺枪纵马直取丁虎,丁虎毫无风度地抡圆大斧,恶狠狠照着杜鸢的天灵盖劈了下去,杜鸢侧身一让,手中金枪轻轻在斧柄上一磕,轻松地化解了丁虎的招式,随即变换招式,将枪尖冲着丁虎的心窝刺去。
丁虎横过大斧格挡,杜鸢轻轻巧巧地将金枪一收,向下一沉,将金枪枪头放到丁虎斧柄之下,然后微微用力向上一挑,丁虎完全没有防备,大斧被挑离了心口要害部位,杜鸢身体猛然向前一冲,带动金枪,只听“嗤!”一声轻响,金枪已经刺中丁虎的心脏部位!
“好!”我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扬,杜鸢只用了不到三个回合就把这气势汹汹的丁虎刺死在马下,当真是进步神速,要是放到以前,杜鸢虽然枪法精妙,也决然奈何不了丁虎!
徐豹见了大吃一惊,拍马出阵,叫道:“贼婆娘休得猖狂!”舞枪来战杜鸢,我早已听得受不了了,这边一句“小贱人”,那边一句“贼婆娘”,骂我老婆骂得这么难听,真当我魏延是空气吗?
我旋即大叫:“鸢儿退下,让我来会会他!”
杜鸢听了,便虚晃一枪,转身回阵,我舞刀迎向徐豹,交锋只一回合,我不由得感慨道:“见过武艺水的,没见过这么水的!”翻身再斗,徐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