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和晚晴公主在一起。林英虽好,比起司马晚晴来却要逊色多了。
“好,谢谢!不过我已经受过覃家这么多恩惠了,不能够再欠你们什么东西。英子现在就走,这些银子,夫人还是自个留着吧,或者打赏给其它的丫头也好,英子在此谢过了!”林英回道。她抬头望了一眼门口映出的一片天空,不知道未来的路自己将走向何方。但柳夫人做得也很对,她为儿子好,自己和晚晴公主比起来,就好像是天上与地上的距离,永远也无法逾越。
“说了给你的,怎么能够收回去呢?你就收着吧,钱虽然不多,也够你使个把月了。对了,替你找的房子边上便是麻婆家的豆腐坊,她那里的生意每天都很好,如今两个人也忙不过来,正想招个人,我跟她说了,你过去后可以到那里做事,这样也就不用愁日后的营生了。我也很不想你离开,可是我怕楠儿对你陷得太深,反而把晚晴公主给冷落了,你懂的,就不解释了。”
说着,柳佳惠便叫墨茗送她到东门去,并嘱咐道:“这事可千万不能告诉楠儿,墨茗!若是楠儿知道了,就全怪到你头上!”墨茗狠狠地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林英,她的脸上倒是出奇的淡定。墨茗说道:“走吧!”柳夫人亲自送他们到门口,挥手作别不带走一片云彩。林英坐在马车上,深黑色眼眸里满是泪花,她的目光落在覃府那块巨匾上,直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结束就结束吧,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本来就与他毫无瓜葛,为何要这么不舍,或许东门的生活将开启新的一篇。她强忍住心中的难受,叹了口气,下得车来。阳光很明媚,柳树落光了叶儿,却在风中站得十分整齐。这里是一条街,各色的旗子在风中飘扬,一眼就望到了“麻婆豆腐坊”。墨茗将她引到夫人所说的那所房子前,就临着麻婆豆腐坊。
“就是这里了,还算可以的,你将就着住吧。”墨茗脸上泛起笑意,为了不让林英觉得委屈,他故作笑颜。林英倒是没什么,其实这样真的很可以了,房子虽不大,自己一个人住那可是绰绰有余的。一扇窗向阳开着,有个小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吧,蓑草长了一地。进到里边,墨茗说道:“很久没人收拾过,有点破败,我帮你吧。”说着,便动手将院子里的乱草铲了去,一边帮忙着打扫房间,两个人合作得蛮开心的。墨茗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地淡定,竟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真是可钦可敬!看着她的样子,真的有点小感慨,这小妮子太能忍了。
整整忙活了几个时辰,原来破败不堪的房子此刻竟是焕然一新,林英的脸上露出一丝恬静的笑,心中是一片舒坦。墨茗问道:“能住得习惯吗,不然,我再想办法帮你添点东西,这里未免也太简陋了吧。”林英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破费了,能有个地方住,我就已经觉得很好了,谢谢你,我能住得惯的。墨茗,你是个好人,好好照顾少主吧,在他面前不要再提起我。”
墨茗点点头,说道:“知道!若是少主很想见你,我该不该向他透露些什么呢?”林英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别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再打扰他,希望他和晚晴公主能够幸福到老,这是大家都期望的,不是吗?”墨茗耸耸眉,说道:“可是。。。。。。少主他喜欢的人是你,我跟了他这么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我还是知道些的,这样会不会太绝情了一点呢?”
虽然不想被他遗忘,可是自己不能有奢望,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就好好地当旁观者吧,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总之你不要说就可以了,别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柳夫人对儿子的爱,我们都看在眼里,就为她圆一次梦吧,不要让她太过于为难了。没事,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没有什么绝情不绝情,只要他能够过得幸福,我的心里就会很开心很开心。”
“那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们应该算是好朋友了吧?”墨茗笑道。林英回以灿烂的一笑,说道:“当然了,我们是好朋友。”
他正要走出门去,却又忽然间想起什么,于是转身说道:“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我带你去认识下麻婆,她这个人很好相处的。”林英想着自己什么也不会干,吃饭难道不会成问题么?跟着他来到了邻家,墨茗敲了敲门,正在忙活的麻婆走过来,还未开门就叫道:“谁呀?”墨茗说道:“我是墨茗,带夫人说的那个帮手来认识下你。”麻婆赶忙打开门,这事柳夫人都说了几天了,如今人终于到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谁家的姑娘,长得这样如花似玉,水灵水灵的。麻婆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有些错愕地问道:“你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墨茗回头看了眼林英,回道:“是啊,就是她,有什么问题么?”麻婆喜上心来,豆腐坊生意本来就好,自己和女儿忙都忙不过来。如今来了个帮忙的,还是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只要往那儿一站,可不就是最有力的招牌吗?让她卖豆腐,这绝对是个好主意,麻婆豆腐坊的生意又要蒸蒸日上了,这叫麻婆怎能不乐呢?林英看了看这位传说中的麻婆,身上的衣物很洁净,人有四十几了吧,手脚蛮灵活的,一脸的笑意,有些胖却并不凶煞,看上去很和蔼可亲的样子。麻婆殷切地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长得可真好,怎么会想着到我这麻婆豆腐坊上来做事呢?”
一语倒是把几人逗乐了,林英说道:“我叫林英,以后还请您多多照顾!”麻婆笑着接引道:“那个当然,姑娘可真招人喜欢,以后就帮着卖豆腐吧,这样你会不会觉得难为情?”林英忽然想起某部电影里的经典台词:想买豆腐,排队!她不禁笑了笑。麻婆不解地问道:“林姑娘笑什么?”林英这才忍住,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就是卖个豆腐么,这有什么好怕的。”
麻婆的女儿闻声走了出来,瞧了瞧屋里这位姑娘,不是吧,长得这么漂亮?她再看了看自己,不就成翠花了,赶哪天不卖豆腐去卖酸菜算了,没天理呀!看来,麻婆豆腐要在不久的将来声各远播,以前是以质取胜的,现在门面也有了,形象大幅度提升,定会卖得更好。墨茗挠了挠头,你说麻婆长得相貌平平也就算了,怎么生个女儿也这么不堪入目呢?怪不得到头是个寡妇!
哎,豆腐卖得好,纯属偶然?算了,墨茗说道:“英子,你们聊,我先行回去了,不知道少主啥时候回来,我还得到金谷园那边去看看。”林英点点头,向他挥了挥手,笑道:“好好照顾覃少主,多谢你了呵!”墨茗欣然点头,应声便走了,他是不想再让那麻婆女中伤自己的眼睛。这边麻婆母女和林英说起一箩筐的话来,除去长相不说,这母女俩还真是逗人开心,确实很好相处。麻婆对这新来的帮手是赞不绝口,麻婆女更是赖着要林英教她化妆,怎么样才可以使自己变得漂亮。倒是让林英为难,自己根本就没怎么化妆,乃传说中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麻婆女照着她的样子,描了描眉,把那原本淡如烟的眉画成了浓浓的柳叶,嘴唇巴答巴答地啃了几下胭脂,算是达到了英子的那种朱唇效果。本来梳着双丫髻的,现在也改了个和林英一样的卯发,后面几缕垂下来的用红线束住扎成小辫子绕至胸前。等她走到豆腐坊的柜台前时,可把众买家吓了一大跳,若不是每天都是她在这张罗着卖豆腐,他们一定要大叫“妖怪呀!”周遭传来一阵讥笑,麻婆女就不明白了,故意弄了个谄媚的姿势,扭扭小蛮腰,很自信地笑问道:“怎么,有没有发现今天本小姐变漂亮了一点?”买豆腐的男人们差点没晕倒过去,就她长这样,越是打扮还越丑。
若不是这家的豆腐口感好,与别家的不同,他们才不会到这里来呢。最前面的买家说道:“别臭美了,赶紧给我来两斤豆腐。”麻婆女撇了一下嘴,边称着豆腐边说道:“豆腐豆腐,就知道豆腐,不知道我也是个女人吗?”那位买家止道:“我说大姐,就你这年纪,怎么还没出门呢,是不是嫁不出去呀?”麻婆抡起一块水豆腐,便往他脸上砸去,骂道:“去你娘的,敢咒我嫁不出去,让你咒我,我诅咒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女人。”她心里的那个气呀,不过更气的是那位买家,麻婆女可真是母老虎,长相不尽如人意也就算了,还这么暴力一点规矩也没有。
山雨欲来风满楼,本来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可是忽然间走出来一个人。一脸的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洛城,迷魏晋。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一个漂亮极了的女人的出现,看得众买家是呆了,眼睛直发愣。这谁呀,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真是美女啊。刚刚虽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可是现在注意力全都到林英身上了。最前面的那位买家大喊道:“再给我来两斤麻婆豆腐!”他眼睛一直往林英身上矁,久久不忘离去。
麻婆女把豆腐打包好,塞到他手里,说道:“看够久了,还要买就给钱,不买赶紧走,后面还有好多人排队呢。”那人回味无穷地笑道:“以后我每天都来买你的麻婆豆腐!”后面的人把他推开了,道:“快走快走,别再墨迹墨迹了;该轮到我了。”“给我也来两斤麻婆豆腐,以后我也天天来你这里买豆腐!”不是吧,这位美人一出现,买豆腐的男人们都要快疯掉了,争相恐后地挤向前来,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麻婆数着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嘴上笑开了花,抓了一把塞到林英手上,说道:“真是要谢谢你,有你在,麻婆豆腐越卖越火,看看,今天这场面,多壮观!”
麻婆女看着母亲的动作,娘何时这么大方了,老是克扣自己的零花钱,怎么一给林英就给这么多,脱口说道:“娘,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唉!你对我都没有这么慷慨过。娘,也分点给我吧,我想买玫瑰香露,还有紫霄胭脂,还有金发夹,还有。。。。。。”麻婆瞟了她一眼,说道:“女儿啊,娘知道是娘造你的时候没把你造好,你就认命了吧,就算是真的嫁不出去,那也没办法。”
“娘,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麻婆女一脸委屈地哭诉道。麻婆转而抓了一把给她,说道:“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省着点用呵,别没几天就花光了,你买那些胭脂水粉顶什么用,还不如买些吃的穿的,吃的吃进自己肚子里了,穿得穿自己身上体面些,胭脂水粉不适合你。”麻婆女欣喜地把银子捞到自己怀里,傻傻地笑道:“谢谢娘!可女儿喜欢胭脂水粉,我就要买。”麻婆无法,只得顺着她,她爱怎么着怎么着,这些年来她也没少受别人的气。女孩子家爱漂亮那是自然的事,只是她生成那样,即使涂上这些东西又有何用,纯粹是在浪费钱!
057豆腐坊的悠然生活
“死女人,那个漂亮妹妹没来吗,怎么今天还是你在这里卖呀,赶快叫她出来,快点!你就别再在这里站着了,好碍眼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一男子邪邪笑道,翘首把头往柜台前探。
麻婆女一脸的不悦,说道:“嚷什么嚷,我去叫就是了,不过可别只顾着看人,最重要的是你要买我家的豆腐,今天还是两斤只能多不能少。”男子不耐烦地催促道:“知道了,快去!”
麻婆女撩开帘子,走至林英面前,说道:“我说美女,天色不早了,还不赶紧卖豆腐去。开工了,在这里磨蹭什么呢?”她的河东狮吼可把林英吓了一大跳。林英哦了一声,说道:“等下,马上就来了,我想看看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就是有点好奇而已。”麻婆女催促道:“快点,人家都等着呢。”林英不解地问道:“麻婆豆腐都是一样的,这你卖跟我卖有什么不一样。”
被麻婆女给使劲拽了出来,林英是一脸错愕而清雅的笑,随着走到柜台前。台前买豆腐的人们便沸腾了,这个两斤,那个两斤,当然了,谁也不忘多往林姑娘身上多瞟两眼,怎么可以如此养眼。麻婆女是喜得不行,生意好自然让人开心了。她向林英说道:“好好看看,你现在知道麻婆豆腐虽是一样的,但卖的人不一样也就不一样了吧。哼,都是些臭男人,只知道看美女。”
有人道:“当然了,难道要看你吗,就你长这样我们躲都来不及呢。我说你还站在这里干吗?赶紧回屋里做豆腐去,要不然就供不上贷了。”继而他转向林英吹了个口哨,笑道:“美女,给我来两斤豆腐,麻婆豆腐雪白雪白水嫩水嫩的,跟你一样好看。”麻婆女听后在一旁偷笑,拿她比豆腐,豆腐就该是自己手里捏出来的,她不就是人长得漂亮了一点,自己又犯了什么罪?
看着林英卖豆腐这么受欢迎,麻婆女是无力回天,只能愣至一旁感叹:“娘啊,你就不能把女儿生得漂亮点吗,不然现在也是个豆腐西施,就不用请别人来当咱们麻婆豆腐坊的门面了。”
里边麻婆又端过来一砧一砧的新鲜的豆腐,众人齐声道:“麻婆好,以后要更加勤快点哈,我们会经常光顾的。”林英虽是不喜欢被这么多无赖如此虎视眈眈地看着,却也只能笑道:“公子,您的豆腐,两斤,拿好了。”刚伸手要递过去,却被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林英使劲力气,终于挣脱了回来,怒气很盛地叫道:“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你想干吗呀?”
那个人接连着便被后面的人给挤走了,又是一个男人,怎么洛阳城里难道买豆腐成了男人的专利了吗?林英心中碎碎念道:“天哪,家庭主妇都跑到哪里去了呀?快来买豆腐!受不了了!”
不对呀,对面卖金针菜的大娘边上不是围了好多买菜的妇女么。虽然心中很是郁闷,可林英脸上却还是招牌式微笑,将豆腐打包好递到客户手。没有人敢再伸手乱摸了,怕一不小心就被其它的人给狂扁。只要她说一句话,身后的男人可以疯掉,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