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其生擒,献于前来征讨的多尔衮。当日在盛京城下吴阳等辽东壮士的血决不能白流,发下的誓言历历在目,吴三桂当然不会忘记,此时一见鳌拜真是恨不能生淡其肉。
第八十三章厅中议事
鳌拜被抓后,本还以为,就连阿敏、多尔衮等后金贝勒都能不死,还被吴三桂封为辽东军副团长,想来自己也应该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一见吴三桂便跪倒在地,乞救吴三桂饶命,并发下毒誓,愿一生忠于吴三桂,为其冲锋陷阵。
可没想到吴三桂却是一柏桌案,喝道:“鳌拜,事到如今你竟还想活命?吴阳等人正在等你上路呢,你若不死,他们又岂能瞑目?来人,将其押到城门外,斩首示众!”
辽东军卒不顾鳌拜的挣扎,将其押至城门外,一刀斩下其头颅,回来向吴三桂缴令。吴三桂亲自携带着鳌拜血淋淋的人头,来到英烈祠,祭奠当日死在盛京城下的十几名烈士。看着上面一排排的牌位,每个个排位便代表了一名为辽东而英勇牺牲的辽东将士,只是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人会为辽东而献出宝贵的生命,希望他们泉下有知,看到如今鼎盛的辽东,能够倍感欣慰。祭奠完毕,吴三桂召集各部、各团将领,对这近半年来两场大战的得失作以总结,并确定今后的战略方向,发展目标。第二日一早,各部将领都已赶到议事大厅,未曾开始开会,吴三桂站起身形,首先道:“接连的两场大战,已奠定了我辽东在关外不可捍动的地位,只是这一切都是辽东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咱们在这里为这些阵亡的辽东英勇将士默哀三分钟。”说完自己一脸悲痛,低下了头,心中默默怀念着那些不朽的灵魂。众将也都依言站起,特别是祖大寿、何可刚、吴三辅等步兵三团的将领,更是心中悲切,全团士卒损失了近一半,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好战友好兄弟。回想起他们当日在城上的悲壮义举,许多将士临死前还大喊着:“辽东万岁!”的口号,拉响了怀中手雷,义无返顾地与明军同归于尽,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力保宁远不失。
短短的三分钟一晃即逝。吴三桂召呼众将各自入座,未等其开口,却听下面吴三辅大声道:“师长,这大明真是欺人太甚,咱们为其歼灭后金大敌,他们却反倒趁机攻我辽东,若不给其几分颜色瞧瞧,如何让我等咽下这口恶气,如何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十几万将士!”吴三辅此言一出。顿时惹来下面众将的一致赞成。唯有新近投靠的洪承畴面色难看。洪承畴投靠之后。吴三桂并未安排其职务,只是让其跟随在身边,熟悉辽东情况,以洪承畴的本事。特别是其对关内情况地熟悉,吴三桂将来还有大用。而曹变蛟却早被吴三辅预定,拉到团中做了骑兵营的营长。曹变蛟本为明将,自见过辽东军的军容军貌及其强大的战斗力后,更觉得自己的渺小。虽然现在仅为一营之长,手下仅有三千骑兵,可他却知道,就算自己当年最为鼎盛时期,手下万余军卒时,恐怕仅以战力来说,也不如这三千骑兵。特别是当他听说了这支骑兵营当年的战绩后,更是以能加入到这支队伍为荣,所以他不但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十分感激吴三辅对自己的信任。听到下面众将的议论,吴三桂轻咳一声,待下面安静后,才道:“辽东接连两场大战,虽然都是完胜对手,可咱们自己也是损失惨重,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再发起大的攻势……”
“那就这么算了?”吴三辅急道。吴三桂一笑道:“算了?没有这么简单,我辽东甚是任人欺负地?不过有许多东西在战场上得不到,却可以在谈判桌上轻易获得。“吴三桂此言一出,下面各将马上便想到了当年吴三桂年仅十几岁,便敢孤身一人与后金四大贝勒谈判,仅用一点粮食便得到了几千匹战马地事情。特别是多尔衮更是身有体会,当年吴三桂率军围困盛京,可是没少与自己谈判,最后谈得自己连皇太极的黄金龙椅都送了出来,可几年后,后金还是被辽东所灭,自己更成了辽东一员,由此可见吴三桂谈判的巨大威力。
不过洪承畴听说吴三桂并不打算开战,心中总算好过一些。他新投辽东,对大明还是旧恩难忘,而且他对此时的大明更是知之甚详,知道若是辽东真下了狠心,直逼关下,仅凭山海关几万明军,恐怕真地抵挡不住辽东军的攻势。他还不知,此时山海关在田立手中,跟在吴三桂手中却并无区别。洪承畴正在暗自为大明高兴,没想到吴三桂却突然道:“洪将军,依你看,明军此战之后,国内情况如何?若我与大明谈判,大明最后底线应该在那里?”洪承畴心中一紧,不过自己新投辽东,却不敢不如实回答道:“启禀将军,此次明军出关,已动员了黄河以北各省的绝大部分兵力,大战之后,回到关内的仅有十万军卒,连防守各城恐怕都有些困难,更别说与辽东军相抗了。依末将看来,大明的底线恐怕只有领土,只要大人不向其索要领土,不试图进入山海关,其他一切都可以谈,而且应该都可以谈得拢!”
“好!咱们俘虏了明军二十余万军卒,当然不会再送回大明,有了这些人,只要过上一看半载,咱们地实力起码可以再提升五成。不过这些军卒大多都是有家小的人,若是明军迫害其家小,他们恐怕也不会安心在我辽东为我效力,所以我此次谈判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只要大明将这些人的家小安然送到我辽东,其他的都是小事。”祖大寿等人听后,微微点头,吴三桂此话算是说到了重点,只有将这被俘的二十余万明军家小接到辽东,才可让这些人安心,真正把辽东当做自己的家,才能让他们为了辽东甘心战场撕杀。何况经过与后金的大战,此时的辽东已是疆域广阔,面积已达几百万平方公里,可全国人口,加上原本的后金人口也不过千余万而已,相对来说,实在是太少了。洪承畴听吴三桂说完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吴三桂好大的口气,二十余万明军,其家小恐怕也有几百万之多,朱由检会如此轻易答应吴三桂的条件吗?不过吴三桂却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既然已经开口,便必有迫使朱由检不得不答应的为“法。一晃已是半月过去了,辽东四县,特别是宁远和绥中虽经战火,可并未破城,所以城中各类设施都是完好无损,特别是田立在绥中撤退时,更是故意为辽东留下了大批粮草,所以当初避难到盛京的辽东百姓很快便又重返两城,不过也有一部分百姓见盛京附近土地肥沃,愿意留在了盛京,更有许多人在吴三桂的优惠政策下,准备举族迁往更北面的广阔土地。
辽东四县很快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同时对新占领的广大地区,吴三桂也极为重视,这些地方可是吴三桂日后的重要所在。不过因为这些地方原属于后金,地名十分拗口,吴三桂便取来地图,重新划分边境,按照后世的叫法将其一一更名。从山海关起包括后世的整个辽宁省被划为辽东省,辽东省以北分为吉林省、黑龙江省,再往北后世属于俄国的广大疆域被暂命名为北盛省。同时将原本绥中、宁远、锦州、义州四县县长提长为省长,其中原绥中县卢田被任命为吉林省省长,原宁远县祖泽盛被任命为黑龙江省省长,原义州县卢园被任命为北盛省省长,原绵州县吴三学被任命为辽东省省长。各省下面依次设市、县、乡、村四级府衙。并派出了大量的冰凌山庄学员,远赴吉林、黑龙江、北盛等地,帮助各地百,姓恢复生产,以心复人心。在军事上也进行了一定改革。将原有步兵、骑兵部队划分为野战军和驻军两种,其中野战军负责主动出击,打击敌人。而驻军则主要负责保护本地安宁。原有的骑兵三团和步兵五团都是当之无亏的野战军,不过为了尽快使各地驻军尽快形成战,吴三桂还是从原有各团中抽调了几万精兵和一些将领,充实到各省驻军当中。并配以各县民兵以及俘虏的后金、大明军卒,成立了四支驻军,每军四万人左右,分驻四省,以防止其他势力染指四省。四省驻军战时为兵,平时则负责开垦荒地,自济自足,相当于后世的建设兵团。九月,正是秋高气爽。风轻云淡的好时节。山海关上明军依往常一样。正在城上巡逻。如今地山海关在田立几年苦心经营下,又有辽东支援,早已牢牢掌握在田立手中,关中三万军卒都已投靠辽东。家小也早已接到辽东享福。至于朱由检派来的监军、暗探都在田立掌握之中,根本翻不起来大浪,更是无从发现田立等人暗中所谋。半月前辽东大胜明军,山海关众军卒虽然未参加到此战当中,却也是高兴无比。就连此时巡逻也觉得脚下轻快。
突然城上一名守卒发现,关外几里烟尘滚滚,好似有大队人马正在行军。虽然达守卒也知道山海关外除了辽东军再无此大队人马,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忙敲响了警钟。城中各大军营明军听到警钟迅速集结,随后开赴到山海关城上,严阵以待。坐在府中的田立听到钟声,也忙披挂好盔甲,通知城中众将城上集合。不到两刻钟,山海关内副将以上将领,及监军高起潜已站在山海关之上,城下情景却上众人大惊。只见城下五里之外站着大队人马,最前排是一溜摆开的新式火炮,有一百余门,黑黝黝的炮管斜指天际,其后是手持长枪地步兵,烈着整齐的队列,骑兵分列左右,只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各色旗帜迎风飘扬,密密麻麻一片,恐怕有十几万人。城上众人看到此惜此景却是有喜有悲。暗中已投靠辽东的众将看到辽东军整齐的军容倍感欣慰,暗道自己没有投靠错人。可监军高起潜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本来只是宫中朱由检身边一名太监,因平时能说会道,常常能揣摩到朱由检的心思,得朱由检看重,才被派到山海关来任监军。在山海关的这几年,高起潜可是享尽了清福,军事政务都不需其管理,也没有机会让他插手。他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未敢与田立抢权,不过他却管着关内钱粮,手中有此大权,中饱私囊更是常事,短短几年下来,他已有了不下百万的家产,更常有下属献上金银珠宝,供其享用,他每日的工作便是吃喝玩乐。特别是半个多月前,明军在关外大败,可田立却因接应有功,高起潜不但未受责罚,反而受到朱由检暗地嘉奖,赞其监督有功,这更让高起潜欣喜不已。可谁料今日辽东军竟在关下陈兵十几万,只知吃喝玩乐地高起潜怎么不心惊。
看着眉头深皱地田立,高起潜上前一步,双腿有些发抖,小声问道:“田……田将军,可有对策?”
田立早已得到辽东消息,所以对辽东军兵陈关下并不吃惊,不过高起潜问起,田立还是指着城下辽东军,故做为难的道:“高将军,你看辽东军此次可是有备而来,仅是阵前那百余门火炮便不可小视,据半月前撤回来的军卒讲,明军这种火炮虽射程不如红衣大炮,可威力却一丝不差,若是这百门火炮齐发,咱们这山海关虽然结实,怕也承受不了多长时间。一旦城墙被破,以辽东军这十几万大军,咱们城中这三万军卒恐怕不是敌手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山海关被破,辽东贼军便可一路南下,兵锋直指京师,我大明危矣!”高起潜一听急了,拉住田立的手道:“将军快想办法,不然你我恐怕都要性命难保!”
“难啊,只是不知辽东军到底为何而来。高将军可还记得当日熊将军所言?”“熊文灿?熊将军!”高起潜沉思片刻才想起当曰熊文灿在酒宴上所讲地话。当日明军败军安然撤回山海关,高起潜设宴为众将士接风压惊,熊文灿因心中有事,惦念杨嗣昌、卢象升、洪承畴等人安危,同时也为战死杀场的几十万大军悲痛不已,多喝了几杯。醉酒之下对众人提起辽东军,赞其军容强大,不可力敌,言语间有几分埋怨之气,在座众将都怕他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劝其饮酒,可熊文灿却大声道:“如今辽东羽翼已丰,而我大明却是内忧外患,再经此一战,已是不如辽东,不过好在辽东四周有蒙古、朝鲜牵制,一时间也无瑕南下,当前对辽东不可再用兵,反而应当与其议和……”
熊文灿此言已属大逆不道,若是传到朱由检耳中,恐怕撤职都算轻的,以朱由检多疑的性格,就是将其斩首也非不可能。好在高起潜还算明大体,如今大明朝中已再无大将,此战幸存的熊文灿、田立便是大明的基石,他们若是再有失,那还有人来保卫大明北疆。所以对宴会上熊文灿所言便权当其酒后乱语,未曾上报与朱由检。此时想起熊文灿当日所讲,暗自沉思片刻,才抬眼道:“田将军是说议和?”“不错,此时已是敌强我弱,不议和,难道还有什么办法?若非辽东四面有蒙古、朝朝鲜等敌,就算咱们想要议和,恐怕人家还不答应呢。”
高起潜却担忧的道:“辽东大军压城,他们到底有何想法,就算辽东有议和之心,恐怕以万岁的性格也不会同意啊!”“这却需要高将军向万岁讲明其中厉害,如不议和,我山海关顶多支撑半月,便有破城之危。一旦山海关被破,通往京城一路之上再无险关要隘,辽东军几日便可围困京师,后果严重!”
高起潜一咬牙,道:“好,不过还需先试探试探辽东军意图。我才好向万岁禀报!”未待明军派人喊话,却见辽东军中一支骑兵小队冲到城下,在百米外停步,领头之人却是吴宇。
吴宇冲着城上明军大喝道:“我乃辽东军骑兵二团团长吴宇,城上可有人答话!”
吴宇自幼跟承吴三桂,当年入陕平贼,关外围困盛京等几场大战中都有其身影,别说山海关这些已暗中投靠辽东的明军,就是远在京城。甚至长江以南。也是威名赫赫。田立上前一步道:“我是山海关总兵田立,久仰吴将军大名,不知吴将军有何见教?”吴宇当年随吴三桂在京城时便与田立相识,这几年虽然大家相见甚少。不过却有些交情,吴宇也十分敬佩田立的能够忍辱负重,为了辽东孤身打入明军内部,而田立对吴宇的本事也十分欣赏。吴宇哈哈一笑道:“见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