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的能够忍辱负重,为了辽东孤身打入明军内部,而田立对吴宇的本事也十分欣赏。吴宇哈哈一笑道:“见教不敢当。”随后面色一沉,冷冷的道:“我不过就是代我家大人问问诸位。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怎么说我们也是大明地子臣,可尔等为何如此无情无义,我辽东十几万将士为了辽东百姓,为了大明北疆安宁,不顾生死,出兵攻打后金。此战我们未曾向大明索要一粒粮食,未曾请求大明一名援军,可尔等竟趁我辽东惨胜之时,竟派兵出关,攻打辽东,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田立故做为难,眼光却看向身边的高起潜。高起潜做为朱由检派到此处的监军,与朱由检关系远非田立等人可比。他可以越过田立,直接向朱由检单独汇报。而且有许命令也是朱由检单位密密派给高起潜的,所以田立故意为难高起潜。
高起潜一起跟在万岁身边,也见识过一些大场面,况且见辽东态度并非十分蛮横,此战不一定打得起来,心中安稳不少,小声对田立道:“田将军,辽东即未否认是大明子臣,想来也并非一定要与大明开战,议和一事大有希望,你就说万岁是受了庸臣蒙蔽,误会了辽东将士,待我们秉明圣上,自然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田立暗道:好,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好办了。田立高声将高起潜所言复述一遍,没想到吴宇却高声道:“噢,没想到万岁竟是受人蒙蔽,我等本也自然相信万岁英明神武,断不会擅自出兵,来灭我辽东,我们也相信万岁会给我们一交待,不过这总得有个期限。我身后这十几万将士都是粗人,耐心不好,若是等不及了,外一闹出些什么不愉快可就不好了。还有,此战有许多明军愿意投靠我辽东,只是他们家人却还滞留在大明,他们希望能够举家迁往辽东,一家团聚,想来万岁也不会不通人情吧!不然这几十万明军因思家心切,瞒着我们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事后我们就算追究其责任,恐怕也晚了。”
“吴将军放心,半月之内,我们便会给尔等一个交待,将军还有何要求,不妨一并说出来,我必会禀明万岁,请万岁定夺!”“即是如此,我便直说了。不到半年,我辽东接连两场大战,耽搁了春播,加之又有几百万百姓新投靠辽东,我辽东已有近千万百姓,此时却已是食不裹腹。而且两场大战,我辽东军损失惨重,有二十万人牺牲,另有五十余万人受伤,失去了劳动能力,这伤亡的七十万人身后便是七十万户家庭失去了家中劳力,生活是一天不如一天,还望万岁体谅下情,给这七十万户一定补偿,并支援我们一批粮草,让我们安然渡过难关,等明年秋天粮食收获后便不需支援了。不然若是辽东一旦大乱,我等恐怕再无力约束军中士卒,我怕他们会攻进山海关,抢夺粮食,以求温饱。”其实辽东经过三年准备,不但从关内购进大批粮草,还有海军从海外买进许多粮草,辽东存粮足够辽东境内所有百姓一年之需,况且今年春耕也并未耽搁,战火并未燃到辽东四县腹地,加上今年辽东地区风调雨顺,必然又是一个大丰收。吴宇向明军哭穷,不过是本着吴三桂一贯的谈判稽神,有便宜不古是傻蛋,所以才会如此。关上田立等将士还好些,知道吴宇不过是满天要价而已,可高起潜却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余万人的安葬费、七十余万户的安家费,几百万辽东百姓所需的粮草,这到底需要多少银两才能满足辽东军这巨大的胃口啊!况且还有被俘的二十余万明军的几百万家属都想要移居辽东,万岁能答应吗?就算万岁想要答应,如今国库空虚,这笔钱从那儿来?未等高起潜想出对策,城下吴宇却又道:“我辽东地处苦寒之地,百姓衣不遮体,万岁的千万子民在此受苦,境内各类生活必需品缺乏,还望万岁体谅我等,在山海关外开放互市之地,并免去我辽东赋税!”
高起潜听到吴宇此话,更是担心,免去赋税还好说,反正这几年也见辽东有一分赋税上缴,可开放互市?关外缺少铁矿这是尽人皆知之事,自大明开国以来,便一直以此遏制关外蛮族,一旦开放互市,辽东得到大批铁器,大明朝恐怕更是危险。可他那知道,辽东早已通过海军不仅从关内,更从海外各地购进了大批生铁。而如今辽东击败了后金,占领了鞍山、本溪一带。要知鞍山铁矿区在近四百年后可是全国生铁储量开采量最大的矿区,在鞍山、本溪和辽阳3市,东西长85公里,南北宽60公里,面积约5000平方公里的地区内保有铁矿石储量近106。5亿吨,一旦开采出来,恐怕比大明全国铁矿产量还要多上几倍。打败后金后。三桂即已派出大批技人员,到鞍山一带寻找铁矿。不过辽东却不想让大明知道此事,以防大明对辽东戒心更重。高起潜正在震惊之时,城外十几万辽东军却齐声叫道:“望万岁体谅下情,救我们于水火之之中!”十几万人同时高喝,只振得山海关也为之颤抖。此时城上城下这几十万人不过是在做戏而已。只为了给高起潜及城中一帮明军暗探看。
可高起潜却不知道,他从未真正上过战场,十几万人同时高喝的场面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被这突然的呐喊声吓得双腿发抖,扶住了城墙才勉强站立。不过他却不敢立刻否决辽东军的条件,外一激怒了城外辽东军,他们一怒之下率军攻城,自己可是要小命不保啊!这等事还是请万岁亲自定夺好了。想及此处,高起潜哆嗦的对田立道:“田……田将军。先……先答应他们。一切……自有万岁做主。”
田立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十分严肃,点点头,才探出城墙。对城下吴宇道:“我等会将将军意见禀告万岁,万岁慈悲为怀,必会为辽东几百万百姓着想,尔等放心好了。”“即是如此,便多谢田将军了。我等便在这城下等万岁答复。不过我军缺少粮草,还请田将军支援一二。”
此时关内确有大批粮草,这些本来都是为出关的五十万明军准备地,可谁曾想明军败得如此之快,逃回关内的还不到十万人,如此以来便有大批粮存在山海关,只是田立却不好做主,毕竟山海关钱粮是归高起潜负责。转头望向高起潜。此时高起潜早被城外辽东军惊破了胆,那里还敢说个“不”字,而且连连点头。田立这才道:“吴将军放心,辽东本属我大明朝,你我本是同朝为官,你等有困难,我们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辽东军这半月的粮草便由我们负责。”“多谢田将军!如此我等便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吴宇返回辽东军阵营。辽东军在吴三桂的指挥下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以等明军消息。看到辽东军撤退,高起潜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与田立等人客气,转身跑下城墙,返回府中写起奏折,未等墨迹干透,即派人曰夜兼程,命其务必尽快将奏折送往京城。一日一夜,那名信使在途中连换了五匹快马,才终于在第二天近午时才赶到了京师,将密报递与宫前太监。
此时的朱由检正在文华后殿东头一间铺着黄垫子的龙椅上批示奏折。一边几名宫女太监正小心伺候着。朱由检看着手中地奏折若有所思,沉思片刻,招头看了一眼一名手捧茶怀的宫女。宫中这些宫女和太监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别看那些太监到了外面,一个个飞扬跋扈,可在宫中却比猫狗还要听话,生怕什么时候惹得万岁爷不高兴了,一句话便是掉脑袋的事情。所以他们时刻关注着朱由检,根据他的一点点细微的动做行事,以求万岁心意。那怕万岁轻轻的挑眉毛,这些人便会立即迎合万岁心意,更别说此时朱由检看了那名宫女一眼。如此明显的暗示,这名宫女若还不能猜出万岁的心意,恐怕早被赶出宫中了。宫妇小心地捧着一个堆漆泥金盘,将茶杯举到朱由检身前。朱由检接过茶杯,淡淡地茶香沁人心脾。他用嘴唇轻轻咂了一口,随即便将茶杯递了回去,轻声道:“传周延儒。”
站在门口的小太监立即向门外高声喝道:“传周延儒入宫面圣!”随后旨意被传到午门之外,自小小太监前往周府传旨。不过一柱香时间,外面便有人道:“回禀万岁爷,内阁首辅周延儒求见。”
“叫他进来!”朱由检一挥手,眼睛却一直还在案上的奏折上。只是却是目光游离,心思明显未在其上,不知在思考什么。“臣周延儒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刚要给朱由检叩头。周延儒虽然倍受皇宠,在宫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到了宫中却不敢有一丝放肆。更何况自明军从关外败退这半个月来,朱由检每日在早朝上,那怕只因一点小事,都会大发雷霆。昨日早朝,一名三品官员,只因朝服不整,便被杖责二十,此时恐怕还昏迷未醒,自己可不敢在此时触怒朱由检。
第八十四章气恼崇祯
自明军从关外败退这半个月来,朱由检每日在早朝上,那怕只因一点小事,都会大发雷霆。昨日早朝,一名三品官员,只因朝服不整,便被杖责二十,此时恐怕还昏迷未醒。周延儒知道朱由检心情不好,更不敢在此时触怒朱由检。朱由检对周延儒却是宠爱有加,只是略一挥手,“免礼,来人赐坐!”一边自有小太监捧来绣墩。“谢万岁!”周延儒小心的坐在绣墩上,不过他可不敢完全坐实,身体前倾,以方便随时站起来,听侯万岁吩咐。“周阁老,此次我大明派军出关你说到底是对还是错?”周延儒一听此话,忙站了起来,道:“启禀万岁,那吴三桂狼子野心,尽人皆知,若不尽早将其铲除,必为我大明后患!”
“如此说来便是对了?”“万岁圣明!”
“可即是对,却为何会败得如此狼狈,三十余万北疆悍军,加上二十余万民壮,整整五十万人啊!能够撤回关内的却不到十万!而且据各地密探回报,我大明百姓竟有许多人对此次派兵出关,颇多怨言,朕这个皇帝当得难道真的如此失败?”“这……,他们不过是帮愚民罢了,如何知道这等国家大事,万岁不必担心!”
朱由检闻言摇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是担心辽东!他们大胜之后,为何反倒毫无动静了?这不合常理!”周延儒也许没有什么真本事,不过跟在朱由检身边这么多年,却早学会了如何顺着圣意说话,不然他也不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来辽东先与后金大战近一个多月。歼灭后金十几万大军,就算他辽东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毫无损失。随后又与我大明大战一场,咱们虽然损失惨重,可据败军回报,辽东军也折损了七十万人,就算打个对折。辽东军也至少损失了三十余万人,已经元气大伤,恐怕也无力再战。”在大明上至将军、下至步卒,不论自身武艺如何,可却都有一个本事,便是夸大战功,明明只杀了三两个敌人,他们也敢夸大十倍、百倍,若不如此。如何会有战功?所以此次败四的明军。更是将这种传统发扬光大,辽东宁远城加上民兵全军也不过二十余万人,可到了明军口中,却有近百万之众。而他们被百万敌军击败,更是无话可说。况且他们还在这百万敌军面前,英勇作战,打死打伤明军七十余万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功绩。而吴宇也正是因为知道明军的这份战报。才敢在山海关下欺骗高起潜。
朱由检微微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此次找周阁老前来,却还有一件事,据各地回报,闯贼军自进入伏牛山竟也毫无声息,依周阁老之见,这李贼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岁宽心,自闯贼军被困商洛山几月以来,在我大军痛剿之下已损兵折将,能逃出商洛山的不过几百人而已,难成气侯,他们此时恐怕已经是人心散乱,也许已经消亡了。”周延儒这可是在胡说八道,他为内阁首辅,各地战报报到京城,首先便得他先过目,然后捡重要的报与朱由检。据各地战报,逃进伏牛山的李自成早已重新树起闯王地大旗,招兵买马,短短一个多月,已在山中聚起了一支十佘万人的队伍。虽然其中有许多老弱病残,可青壮也有几万之众,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并未出山,只是在山中休养生息。周延儒为了粉饰太平,竟将此奏章压下不报,以宽慰朱由检。“嗯,希望如此吧!”未等朱由检话音落下,外面有小太监高声道:“启禀万岁,有山海关急报送至。”“呈上来!”朱由检眉头一皱,山海关急报,必是与辽东有关,不知关外辽东又有何动作。小太监急步将奏折送至案前,朱由检接过,打开奏折一目十行,飞快扫过。猛的一柏桌案,大怒道:“辽东竞敢如此无礼,他吴三桂真是欺人太甚!”
只吓得周延儒及宫中一众太监宫女心惊胆颤,跪倒在地。周延儒跪倒在案前,道:“请万岁息怒,若是气坏身子,恐怕更让辽东狗贼得意。只不知吴三桂又有何动作?”朱由检强压怒火,道:“都起来吧!”说完将奏折递与周延儒。“你看看,吴三桂竟敢如此放肆,提出这许多条件,他难道真以为大明对他无可奈何了吗?马上派人传令,召集全国各路兵马,联要御驾亲征,誓与辽东狗贼决一死战!”
此时周延儒也已看过战报,虽然对辽东提出的这些无礼要求也十分气愤,可他更知道,若要再与辽东决战却更加不智,此时黄河以北,只剩下京城十万守军,尚堪一战,其余各城守卒怕是连那些普通民壮还都不如,而且全算上也不过二三十万而已。若想要从南方调兵,不说战力如何,就是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等他们赶到山海关,恐怕只能给自己收尸了。何况朱由检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潜伏在伏牛山中的闯贼军也有几万兵马,若是将京城及各城守军全部调开,若是闯贼趁机攻城,如何防守?到时前有辽东大军,后有闯贼军,大明恐怕难以幸存。
周延儒只好苦劝道:“万岁不可!我大军刚刚与辽东大战一场,惨败而归,军中士气低下,如何能与辽东军决战?况且陕西等地因今年又遇旱灾,全境几百万百姓人心不稳,若是大军一走,这些百姓怕是要造反啊!而南方路途遥远,调集大军又非十天半月可以赶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