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苦恼的是祖泽远,已没三桂什么事。可一边的陆军将领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三桂,海军有了铁甲舰可以说是鸟枪换炮,纵横海上无人能敌,可陆军却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看着吴宇、祖大寿等人热切的目光,三桂只得道:“你们放心,我也给陆军准备了一份大礼,足以让步、骑军如虎添翼,整体战斗力再上升一倍以上。不过现在还未完成,用不上一年,我保证可以将这份大礼交给你们,装备全军。”
祖大寿和吴宇等人这才喜笑颜开,毕竟三桂的信誉在那里罢着,他说的话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件事落空过。虽然尚需一年时间,看似时间较长,可铁甲战舰毕竟是个几十米的大家伙,每艘的生产周期最短也得三四个月时间,这还是舰体早已完工,只需安装蒸汽机和火炮的缘故,不然建造一艘铁甲舰没有一年时间,想都不要想。辽东钢铁有限,又要生产枪炮,所以铁甲舰舰体只造了十五艘便已停工。要想给海军每团装备一支十艘的铁甲舰队,最少也需三年时间。众将在宁远基地休息一夜后,第二日便返回了义州。十二月二十九一早,辽东军政主要将领集中吴三桂王府最大的议事厅中,对过去一年的军政工作进行了总结,同时也对未年一年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过去的半年时间。辽东接连大战,占领了朝鲜和南蒙,急需休养生息,消化到手地胜利果实,教化新近俘虏的十几万各族军队和近千万的各族百姓。对海、陆各军也要加强训练,使新征入伍军卒能尽快形成战斗力。所以在未来的一年中,辽东将以建设为,除海军祖泽沛的二团要在装备三艘铁甲战舰后。在适当时机给红毛鬼以教训外。其余海陆各部暂时没有任何作战计划。不过参谋部却是任务繁重,吴三桂命他们不但要加强对大明、西北蒙古的侦察,更要求他们要把重点放在日本及大小琉球、琼州岛等地。对三桂的布置众将不言自明,都知道军长必是有了铁甲战舰这种利器后。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海上。
会后,吴三桂设宴款待众将。众人喝得大醉而归。好在众将家大多安在义州,才不用三桂为他们操心。第二天。在鞭炮声中终于迎来了春节。辽东大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而远在京城的朱由检却没有这么好地心情。李自成自九月举兵攻陷开封府,却又被孙传庭率军所迫,远走汝宁后,因孙传庭在后步步紧逼,李自成只得一路败退。
闯王军本就缺少辐重,一路行来,只能沿途掠食,可各地百姓听说闯贼要来,那里还有人敢在家中,纷纷向四方逃难,使得闯王军军粮严重不足。而派出地几员将领,先后与孙传庭大战几次,均是败北。李自成见军心不稳,怕生出事端,只得召集属下众将议事。此时闯王军内部已因开封一战,已是暗流涌动。徐就因破开封城时有计不献,未曾出力,李自成对其很是不满,反而对新近投靠的牛金星分外看重。自商洛山一路跟随李自成的老部下们,一方面为徐就不平,另一方面见牛金星权势日重,心中有些不服。而自破开封府后收降的战将及军卒却对牛金星十分敬佩,眼看李自成部下已分成新旧两派。眼下明军紧追不舍,矛盾一时还显不出来,不过种子却已经种下。议事时,牛金星仗着李自成对其信赖,率先发言,建议闯王军应进兵河北,直捣京师,争取一举结束大明王朝。而徐就却抗声道:“若进取河北,直捣京师,倘不幸失败,前有官兵云集,后有孙传庭堵截,咱们到时进无可进,退无所归,不是成了瓮中之鳖吗?依末见之见,不如先取关中,秦关百二山河,已得天下三分之二,然后再取山西,直向京师,大事可成!”李自成心中反复推敲,终于还是认为徐就之策比较妥当。
要知此时大明京师尚有几十万训练有素地官兵,若是一鼓难下,必被前后夹击,若是取了关中,再图山西,仔细经营几年,便可有一可靠后方,就算到时不能取了京师,尚可退守一方,与大明对峙。众将见李自成同意了徐就之策,却是心中各有计较,老将们知道徐就在沉静几个月后,终于再次出山,并重得闯王信任,这新旧之争,自己一方又占了些便宜。而牛金星却是暗自恼火,自己好不容易得到闯王信任,眼看便可成为闯王军第一军师,可今日却被徐就抓住机会,重得重用,心中当然不甘,当下恶毒的看了徐就一眼,可表面上却上前一拱手,道:“是属下心急了,请闯王恕罪。”
李自成当然不会因这点小事而怪罪牛金星,反而对牛金星这种有错便认,知错便改地性情十分喜欢。定好计策,李自成刚要率大军进关中。不料因天连降大雨,道路运输不便,孙传庭的粮草军饷也时断时续。营中兵士大噪,李自成乘机掩袭,大败孙传庭,迫其远走河北。李自成挟大胜之威,兵进潼关,不料孙传庭也正率败军往撤往潼关。双方才在潼关外百里处,意外相遇,两军十几万人一阵好杀。李自成因属下将士本是流寇,单兵做战能力远超官兵,而孙传庭所率多是杂兵,本来只是依仗整齐地军阵和充足的粮草才能略占上锋,这一阵乱战下来,终是不敌李自成大军,败下阵来。
闯王军先锋李野趁乱夺了孙传庭大旗,扮作官兵,赚进潼关,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关城。而李自成亲子,一只虎李过,进陷华阴。李自成大胜后,本想就些入潼关,转战西安。却有探哨探得孙传庭败屯于渭南。李自成对孙传庭恨意极深,又惧其一身本事,当然要趁此良机斩草除要。当下亲率大军,趁夜色将其团团围住。待天明孙传庭发现被困时,已经晚了,四面都是贼军,已是逃无可逃。孙传庭本是畏死,可贼军从四面八方攻来,根本不给他投降的机会。孙传庭只能率军极力反抗,可无奈几次大败,手下军卒已不过五千,那里是几万闯王军的对手,不过一日一夜,便已全军溃败,孙传庭虽因寡不敌众,战死阵中。当李过将其头颅献与李自成时,李自成高兴得大笑三声,自叹道:“大明良将尽丧,从此吾无忧矣!”李自成再无后顾之忧,率军由潼关长驱直入,直逼西安府。而张献忠被左良玉杀败后,直奔长沙。长沙守将眼看不敌,竟献城而降。张献忠占了长沙桂王宫殿,竟学大明开科成士,只是因张献忠素有杀名,响应者寥寥无几。张献忠又命人攻破新喻、分宜,到处焚掠淫杀。左良玉复了武昌,飞章告捷后,朱由检大喜,下旨加左良玉为右都督,并命其继续衔尾而追,务必要将张献忠彻底剿灭。可左良玉当日一胜,大多是运气使然,偷袭所至,若论到战场撕杀,左良玉虽有几分本事,却不想与张献忠拼得两败俱伤。所以并不急于与张献忠决战。反而以粮草不足,兵少将寡为由,托延时日。朱由检不明究竟,遂派江督吕大器率三千军牟来援。
直到此时,左良玉才不敢再托拖延下去,与吕大器兵合一处后,进攻长沙。吕大器被派作先锋,待与张献忠接战后。左良玉却不派援兵。直到吕大器及所率三千先锋军战败,才命全军发起冲锋。而此时张献忠大军也已有些疲顿,竟被左良玉率军杀得大败。张献忠被迫其引败兵逃向重庆。左良玉大胜后却胸怀私心,怕一旦真的剿灭了张献忠。自己这个右都督恐怕也就到头,不论是另调他职还是如何。都非左良玉所希望的。他知道在这乱世中只有自己手握重兵才能有说话的权利。所以他不但不趁胜追击,反而在长沙驻兵不前。只是上报说大败张贼,自己却损失严重,正在长沙招兵,一旦新兵训练成型,必将张贼一举歼灭。对此远在京城的朱由检也无话可说,张献忠见左良玉并未追来,遂率军进攻重庆。重庆虽为重都,可却毫无防备,又无大将镇守,被张献忠一鼓而破,瑞王阖室自尽。张献忠占据重庆后,四面攻伐,却唯在石驻处受阻,被四川土司、女官秦良玉据守要隘,奋力击退。四处一封封急报如雪片一般飞入京师,朱由检惶急不安,昼夜不进内宫,批答奏牍,往往通宵达旦。阁臣周延儒、范景文、魏藻德等人也坐守终夜。三更之后,尚有内廷太监捧着黄封到阁,外郡警报不断,上谕颁发更是没停过。
可各处守将见叛军势大,多有畏惧之心,见敌军围困他处,虽有急报求援,却无人去救,生怕惹恼了敌军,反而来攻自己,只求一时平安。等贼军攻破他城再来攻自己时,方慌了手脚,再想求援,却已无人可求,只能或是自尽,或是投敌。很快李自成和张献忠便分别在西安、四川站稳了脚跟。朱由检此时那里还有心过什么春节,整个皇宫在除夕之夜也是一片肃冷。可京中各皇亲国戚、文武重臣家却依旧是夜夜生笙,歌舞不断。如此大明岂能不亡?辽东各地在一片喜庆中渡过了除夕之夜,直到初六,辽东众将才各回驻所,加强对军卒的训练,以期在未来大战中,能再立功勋。转眼半年过去了,这日正是六月初二,吴三桂坐于府中与祖大任议事,在坐地还有半年前刚刚成立的火车项目攻坚组和铁路局的主要官员。经过半年的努力,火车项目攻坚组已取得了不小的成绩,火车的基本雏形已经制成。三桂及众人刚刚从后勤部回来,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辆火车,不过这台简陋的火车却远远没有达到三桂所希望地速度,每小时行进不过十里,载重也不过只有十几吨。虽是如此,却也足以让众人吃惊不小,没有人想过这个铁家伙能拉着十几吨地重物奔行,却不比快马慢上多少。一旦火车真正投入使用,必将给辽东带来一场新的变革。
虽然吴三桂对这第一辆火车并不满意,不过既然第一辆火车即已制成,其他改进工作只是时间问题,铁轨的铺设工作已是当务之急,总不能火车研制出却放于一边,再铺设铁轨吧。经过商议,最后决定,先在义州、锦州、宁远三地铺设铁轨,进行试运行,如果效果好,将在辽东全面铺开。就在众人已商议完毕,即将散会时,门外有人大声叫道:“海军二团团长祖泽沛求见!”吴三桂一笑,对祖大任道:“这个泽沛倒是心急,我昨日前才派人去通知于他来接收三艘铁甲舰,没想到今日竟已赶到了,舅父,该不会是你提前通知他的吧。”
祖大任苦笑道:“这半年来,泽沛每十天半月便跑来看上一看,就算他没功夫也必会打发人来,这三艘战舰便是他地命根子,那日完工,他恐怕比我都要清楚,那里还用咱们通知于他!”“好,有这个劲头就好。”说完,三桂站起来向众人道:“那咱们今日就先到这儿吧,各位回去后加快进度,争取在三年之内便让这火车行驶于咱们辽东的大地上。”
下面众人见吴三桂已开口送客,忙起身向吴三桂又施一礼后,一一告辞。祖大任刚要走,三桂却道:“舅父你也好久没见过泽沛了吧,与我一同见见,若不然等他得到那三艘铁甲战舰,恐怕你们父子又得好长时间见不到了。来人,让祖泽沛进来吧。”片刻功夫,祖泽沛推门走了进来,见到三桂,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军长,海军二团团长祖泽沛奉命来到,请指示!”
祖泽沛与吴三桂等人打小便在一起,虽无血缘关系,却情比兄弟,这里也没有外人,吴三桂当然不会拿出军长的架子,笑骂道:“奉命赶到?命令呢?恐怕还没到平壤吧!”祖泽沛傻傻的一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自打半年前手下弟兄们听说这铁甲战舰要交给我们二团,个个都憋着一股劲,都想要为前些年死难的弟兄们报仇,争得那个凶啊,最后我只能在全团进行大比武,优胜者率先上舰,这才好不容易让他们安分些。可这都半年了,选出来的这近千人每日除了轮番在冰凌号上训练外,便是找我问铁甲舰什么时侯才能造好,什么时侯才能出海打红毛鬼子,我都没话答他们。这不,我约末着战舰快要造好了,便急着赶来了。军长,战舰现在在那呢?快给我吧!”
“你以为那是玩具?我还能揣兜里不成?不过这战舰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我只给你一月时间适应战舰。一月之后你得给我拿出成效来,要做到出之能战,战之必胜!你可有这个信心?”祖泽沛一听有仗打,高兴的向吴三桂敬了个军礼。“军长放心,用不上一个月。我保证带出一支天下无敌的舰队!必要让那些红毛鬼、倭寇见识见识我辽东海军的厉害,若不能完成任务,甘愿军法从事!”
吴三桂这才点点头,道:“好,想要战舰找你爹去!”吴三桂一指一旁安心喝茶的祖大任道。祖泽沛因急于要铁甲战舰,进屋竟然没看到自己父亲就在那里坐着,而祖大任也知道自己家小子地性格,自己若不出声。他定不会注意到自己。有心给他一个教训。直到祖泽沛望向自己,才放下手中茶碗,看着祖泽沛道:“这不是咱们的大团长吗!我可不敢给你当爹。”祖泽沛自小与三桂一起长大,受三桂影响。与自己父亲的关系十分融洽,而且彼此之间除了父子关系外。更像朋友。祖泽沛当下小跑到自己父亲面前,半跪在祖大任面前。伸手将祖大任右腿提到自己膝盖上,一边捶,一边道:“爹,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大丈夫应以正事为重,军长在前我当然要先见过军长,才能再来见您老人家,您就别生气了。”
祖大任本来也没真生气,自己儿子不过二十便已是一团之长,这其中虽说有三桂提典之恩,可自己儿子确实也真是这块科,不然三桂也决不会将几百条战舰,万余海军交给他。而且自祖泽沛从军以来,父子之间也没少聊天,不论是军事、政治、时局,还是文化、数理,自己竟没一样及得上自己儿子。
为人父,能有子如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自己儿子好歹也是一团之长,竟还能不顾身份,跪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捶腿,还能生气吗?微闭着双目,安心的享受着儿子的孝敬,道:“嗯!你那三艘战舰就在都在宁远的一号码头……”祖大任话音未落,只觉自己腿上一轻,再睁眼时,儿子已不知去向,只听从门外传来声音道:“爹,我走了,等下回再给你老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