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刚刚投靠的势力完全放手,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大喜了。“嗯,不过你只有半月时间进行整编。半月后我有事需要你去办,可有信心完成任务?”
“大人放心。芝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郑芝龙没想到刚刚投靠辽东,吴三桂便会交给自己任务,看来是想要试探自己,自己当然不能让人瞧扁了。
大明水师守备王梦熊虽费了些周折,但终究占领了澎湖列岛,捷书传回北京后,朱由检也是大喜,如今天下大乱之机,烽火四起之时。在南海上终于传回一道报捷喜书,如何不让他高兴,当下大赏福建各级官员,而王梦熊当然是首功之臣,不但官进一级,更被赐黄金千两,以表其功。王梦熊得到封赏后,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视时。可之后一连串的变故却让他应接不暇。为防止辽东矮军图谋澎湖列岛,王梦熊亲率大明水师近二百艘战舰和一万水军驻守在澎湖。可这天从福建运送粮食的船支却不见踪影,要知此时在澎湖列岛上共有两万余大明官兵,而岛上却是不产一颗粮食,全靠着从福建运来,一天没有粮草运到,岛上的大明官兵便有饿肚子的危险,一旦大军发生哗变。自己这个主将如何应对。好在岛上还存了三天的粮食,只是没有蔬菜,大军只好吃了一天的白饭加盐。
王梦熊等到天色渐晚也不见运粮船前来,刚想派人回辐建催要粮草。这时却突然有人来报,一人自称押运粮草地大明军官求见。王梦熊正心急此事,忙命人将他带上来。一见此人,王梦熊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竟会如此狼狈,身上官服早被人拔了,披头散发,一脸泥土。
不过王梦熊顾不得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关心的是粮草。“你是此次粮草押运官?粮草到底那里去了?”“启禀大人,末将正是此次粮草的押运官,今日一早奉命押送十船粮草前来此处,可谁知在海上竟遇到海坎……”
“海盗?不可能,澎湖列岛距福建不过三百里,我大军朝发夕至,那股海盗竟会如此猖狂,敢在这里打劫?难道就不怕我大军将其歼灭?而且你说你被诲盗打劫,为何未听到一声炮响,难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不成!”王梦熊刚刚收复了澎湖列岛,正是踌躇满志,一听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大怒。那名押运官苦笑一声道:“启熏大人,末将所率船队根本没有一舰护卫舰,而那些海盗似乎也怕惊动了大人,根本是一炮未放,只是上船交战,所以大人才未曾听到炮声。而属下所率护卫队不过千人,海盗却是十倍于我,我等苦战之下,无一幸免,尽皆力尽被俘。”“那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莫不是你已投靠了那帮诲盗。”说到此处,王梦熊面色一变。“大人莫要误会,小人也被那些海盗所擒,只是他们为让小人给大人传话,才特地给了小人一艘小船,让小人为大人报信。”
“他们说了什么?”王梦熊脸色稍缓,追问道。
“他们、他们说让大人撤出澎湖列岛,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混帐!竟然有人敢打我大明的主意,当真不知死话。你可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战舰,又是在何处落脚?”
“启禀大人,他们此次出战的舰队多达百艘,有近万人之多,只是末将被俘后便被他们关押在船舱,等他们放末将出来时,只有一艘大船在侧,而距澎湖列岛也不过只有十里水路,末将无法得知他们落脚之处。”“百艘战舰、近万军卒?在此处那里有这等势力的诲盗?除非……”王梦熊想到此处,心中一惊。如今台湾附近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已被赶走,整个台湾岛已是辽东一家独大,而近日又听闻郑芝龙率领属下舰队已至台湾城,却又偏偏没有听到有战斗发生,看来郑芝龙也已经投降于辽东,所以此时在这附近能够一下子出动百艘战舰的恐怕只有辽东了。想到这里王梦熊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辽东真的想要夺回澎湖列岛,别说自己眼下这点舰队,就算是把大明水师全部舰队都拉上来,恐怕也不是对手。不过此次辽东军竟假冒海盗,看来辽东诲军还没打算彻底与大明撕破脸皮,自己也就还有一线机会。正是王梦熊苦思对策时,又有人来狠,说辽东派人前来求见。王梦熊不敢怠慢,熟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一位声名显赫的王爷了,而且这位辽东王又有开府的权利,手握重兵,随便派出一人恐怕就要比自己官职大上不少,若是被人家逮到把柄,以一个不敬长官罪名将自己拿下,到时自己哭诉都找不到人。王梦熊命人大开府门,亲自率人到府门外,迎接辽东来使。来人见王梦熊亲自出府迎接,上前一步,笑道:“王守备,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王梦熊一见来人虽然年纪不大,却独有一番气势,这人自己倒也认得,忙大礼参拜,口中称到:“见过吴三辅大人,下官迎按来迟,望大人恕罪。”来人正是吴三辅,论起来吴三辅可也是一位小王爷,王梦熊区区一名守备,岂敢不大礼参拜。
“王守备不必多礼,当日海上一别已有一月,大哥事务繁忙,无玻前来,特命我等带了些薄礼来此慰问大人。大人率军为我大明驻守孤岛,可真是幸苦了!来人,将礼单呈上!”吴三辅一招手,身后亲兵呈上礼单。王梦熊明知吴三辅说的都是反话,却也不以为意,吴三辅年纪尚幼,这些话应该是来前有人教好的,只要自己几句好话,不怕这个少年仔不乖乖就犯。不过看了礼单。王梦熊却有些傻眼了,礼单上的物品。竟正是今日刚刚被劫的货物,辽东竟如此嚣张,刚肘劫了自己的东西,转眼又送上岛来,真是甚人太甚!王梦熊本就是一员虎将,炮仗一般的脾气,如何受得了这个,当下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多谢大人这些礼品。大人回去见到辽东王千岁就说我多谢了!岛上简陋,就不留大人在些过夜了,还请大人一路走好!”说到这儿,这王梦熊竟已是要强行送客。不过吴三辅却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道:“大哥还让我给你带了句话,我辽东虽然还算富裕,可也不能每天来看望大人,希望大人好自为知!告辞了!”说完便已登船离岛,只留下一腔怒火的王梦熊。
回到府中。王梦熊便命手下众将官府中议事。此时王梦熊虽然已经知道劫粮的就是辽东海军,可没有一点明证,他也不敢信口开河,不然传了出去,恐怕不用辽东军出手,自己地上司也不会放过自己。不过为了保住澎湖列岛,王梦熊却今手下所有军卒分为四狄,轮番出海。负责押运从福建运来的给养,以防再被辽东钻了空子。可他却低估了辽东海军的实力,前几天还好,一路风平浪静。舰队安全的来往于福建和澎湖列岛之间,带来了大批粮草。可第六天一直到傍晚时分,派住福建的第三狄舰队却还是不见踪影,等在岛上的王梦熊有些急了,按道理来说,这批舰队昨日离岛,今日下午便应该返回岛上,何到天已至此,还不见踪迹?心急如焚的王梦熊派出十几艘舰船驶向福建方向,寻找失踪的舰队,可直到午夜时分,派出的舰船先后返回,却依旧没有带回第三批舰队地消息。第二天一早,派往福建的舰船也赶了回来,带回地消息更让王梦熊心惊。第三狄舰队已于昨日清晨便离开辐建,按道理,应该在昨天下午便回到岛,何以一夜不归?如果说是辽东海军下的手,半路劫杀了舰队,可自己却没有听到一声炮响,这一路海道上也没有半点激战过的痕迹,辽东军难道能请来天兵天将,让第三狄舰队五十余艘战舰凭空消失不成!
舰队消失一事虽然王梦熊全力压制,可近四分之一的舰队不见了踪影,如此沾息如何还压得住,很快便在岛上传开,岛上大明官兵个个惊惶失措,甚至有人传言说这是海神发怒,一下子收走了这些舰队,许多人甚至不听号令,独自驾舟逃离海岛。一下子损失了四分之一的舰队,王梦熊此时真是心急如焚,再加上岛上人心惶惶,他不敢再考虑继续守在澎湖列岛,而是要考虑如何才能将岛上现有官兵安全带回大陆,如何向福建巡抚大人交待这失踪的舰队。
出事的第三天,王梦熊便下令所有岛上将士收拾行囊,乘船离开澎湖列岛,返回福建,在弄清舰队消失之迷前,他王梦熊恐怕是不敢再登上澎湖列岛一步。在离岛不远的一艘渔船上,两名撒网的渔夫看着大明水师逃难般离开诲岛,不禁相视大笑,其中一人出声道:“郑大哥,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不然恐怕这个王梦熊还要赖上岛上不肯离去。”
“吴老弟这是那里话,如个我也是辽东海军一员,这都是我应尽地本份!”说话这二人正是郑芝龙和吴之。原来明军水师舰队失踪全是这二人搞的鬼。郑芝龙几次投靠大明,部下当然也是几投几反,而以郑芝龙的心机又怎会不在大明水军中留上一手,那日率军离岛的第三批舰队指挥官便是郑芝龙表弟,而且舰队中有大部分将官也都是当年追随郑芝龙的部下。郑芝龙二指宽的一张便条,便将第三批五十余艘舰船调离航线,一头扎进了辽东几百艘战舰布下的包围圈。面对十倍于己的战舰,又有首领的命领,辽东诲军未费一轮一弹便将这批舰船俘虏,他王梦熊本事再大,又岂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第一百一十八章王府会面
明军官兵在撤走时也知道澎湖列岛必将落入辽东手中,所以他们竟将岛上原有百姓全部带住福建,如今的澎湖列岛上已再无人烟。不过吴三桂却不在乎这些,他看重的是澎湖列岛优异的地理位置,得知明军全军撤走后,马上派人登陆该岛,同时命人在岛上大兴土木,他要将此岛建设成为一座控制台湾海峡的坚固堡垒,一座反攻大明的优良海港。赶走了明军,也到了该与岛上原住民见面时侯了。王云已在台湾城中等了一个多月,吴三桂派人叫来王云,点齐了一营步兵,由吴三辅亲自率领,带齐了礼物,一行人向台湾腹地进发。
台湾岛上原住民虽有十万之众,可在这个中国最大的海岛上却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众人一路行来,到处都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只有几条林间小道,根本无法容纳大军行进,有时甚至不得不开路搭桥才能继续前进。本来并不远的一段路程,大军竟行了十天之久,才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卑南主山。走过一片树林,眼前竟是豁然开朗,只见山下竟是一大片平原,平原上稻谷飘香,无数百姓正在田中忙碌,虽看到有人进山,却并不惊拴,只是有几名手穿皮甲,手执利箭的士卒上前,待见到王云后,便被王云打发了。众人顺着大路一路来到卑南主山同脚下,仰视高山。这卑南主山作为台湾百岳之一,排名第四九。卑南主山高达3293米,属恭中央山脓,远远望去高大雄伟,特别是主峰更是高耸入云,险峻异常,而这些年随着荷兰、西班牙等国的侵略,王家为确保安全,竟将家安在了易守难攻的主峰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各国侵略军不得不望而生叹,不敢轻易来攻。此次吴三桂要见的王家老爷子却正在主峰之上相侯。
吴三桂此次前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的,三千步军当然不能带上山,由王云帮忙安置在山下,只有吴三桂、吴三辅兄弟二人及一排亲卫相随,一路向山上行去。待走到山顶时,吴家兄弟二人已是心惊不已,这一路行来。走的还是最为好走的南坡,可一路上总计有二十余座关隘。各关隘上都有军卒守卫,并有火炮助阵,虽然只是最为原始的火炮,程射顶多二三百米,可居高临下,射程远上一倍并无困难,若真想用兵攻下这些关隘,别说他人,就是向来以精锐自称的辽东军。除非将铁甲战舰上地火炮搬来,否则派来万余军卒恐帕也只能是有去无回,这也就难怪其他各国势力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原住民了,杀又杀不过,一旦撤兵,这些原住民必会仗着熟悉情况进行偷袭,必是得不偿失。未等吴三桂从震惊中醒来,只见前面已有一群人迎了上来,身边王云忙上前小声道:“吴大人。家父亲自来迎大人了!”
“噢!”吴三桂对这位王家老爷乎不敢轻视,不论是从郑芝龙口中得知的情况,还是今日看到的各种布置,想来这位王老爷子必定不是善与之辈。闻言立即快走几步,来到王老爷子面前。未等吴三桂开口,来人中一位年长老者已是大礼参拜,口中尊道:“草民王念祖见过辽东王千岁!”其身后十几人也一同跪倒参见吴三桂。
吴三桂忙搀起王念祖,道:“老先生快快请起。诸位也快快起来。本王初次拜见诸位,如何敢当此大礼!”见到眼前这些人如此尊敬自己,吴三桂一颗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王念祖起身后,道:“还请辽王入府一叙。如何!”吴三桂点点头,“老先生,请!”王念祖此次诚心投靠辽东,如何敢先行,百般谦让,吴三桂才率先行去,众人紧随其后,一同进了诺大的王府。对王念祖的态度,吴三桂也十分奇怪,何以往日不论是谁登岛,那怕就是大明派来的官员,也从未听说这王家人会大礼参拜,何以自己却受如此优待。王念祖待众人落座后,仿佛知道吴三桂的疑惑,道:“想来大人对我等投靠大人定有所疑虑。”说完望向吴三桂。
吴三桂微微点头,等着王念祖下面的话。王念祖叹口气才接道:“今日在坐没有外人,老朽也不瞒大人,我等当年曾是陈友谅将军亲卫,只可惜将军竟屡败于那个姓朱的放牛娃之手,将军最后决战前,托孤于我等,为了将陈将军遗孤养大成人,我等只能返回乡里,隐姓埋名,后来听说大人在洞庭湖一战兵败身亡,我等当然再不敢提及此事,只想老老实实做一普通百姓,将大人公子抚养成人。可谁想那姓朱地建国后,竟大索天下,搜索当年明教教徒及各路义军残兵,我等怕身份败露,只等离乡背井,向南逃亡,后来竟一直逃到此处。可谁知将军幼子上岛后,竟是水土不服,身患重病,只可惜当年岛上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大夫,小公子不到一年便已病死,我等又不敢重返大明境内,只得在此定居。后来与山上原住民渐渐交上了朋友,帮了些忙,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