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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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抗日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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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小野和田中的第一个目标,改为结识“帝国事业”的中坚人物,也就是军国主义分子。他们先设法拜访了军国主义者的偶像:北一辉。想通过他,去组织和加入军国主义小集团“一夕会”。
    北一辉,1883年出生在日喷海边的新潟县凑町镇一个破落商贩家中,十七岁那年,由于绝大多数科目都不及格,他被迫退学,所以就成为一个流氓,不过东洋人的流氓也是职业性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浪人”。二十多岁窜到了大华,以敲诈勒索和“朋友的资助”为生。
    乱世中的大华,是强盗和流氓的乐园,特别是外国人。还有什么地方比当年的大华好过日子?老百姓胆小怕事,政府还是对内狠,对外惧。当时外国人在大华犯点什么事,政府一般是不会管的。但他不知干了什么事,一九一三年,他被大华北洋政府判处驱逐出境三年。
    1919年,北一辉写了鼓吹军国主义的《日喷改造法案大纲》,要把国家改造成一个大军营。由于这个《法案大纲》得到一些人的欣赏,他应邀加入当时只有几个人的叫“犹存社”的右翼团体。《法案大纲》成为犹存社的纲领,以后在很多青年军官和右翼大学生中流传。
    慢慢地,一些青年军官和大学生的右翼团体,渐渐奉北一辉为精神导师。当时日喷有不少右翼小团体,例如“巴登巴登”团体,这是个由永田铁山、岗村宁次、小(火加田)敏四郎、东条英机和鸭脚光宏五人在德国的巴登巴登组成的小团体。
    这一类有十多人、几十人的小团体当时在日喷是很多的,例如有成员大约有二十人,包括了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河本大作,叫做“二叶会”的小团体;以及参谋本部的铃木贞一组织的“木曜会”,这个团体以士官学校20期以后的毕业生为主,包括石原莞尔。
    在送上十条金条(共重五百克)后,北一辉接见了小野和田中。或者只能说接受了他们的“朝拜”,坐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说的话,最后鼻子哼哼了几声,就送客了。
    在有些声望后,北一辉就开始装神弄鬼,说“日喷出除了有个天皇,还有个先知”,他自己就是这个先知,他的思想来自神的启示,他拥有洞彻万物、主宰世事的神力。另外,他恶习难改、四下敲诈,因此财源滚滚。
    小野次郎和田中曾男的五百克黄金,当时约值二千几百元日元,但只值他见上一面,哼哼一声。
    对历史人物的片面宣传真是害人,军国主义精神导师北一辉是这么个人!至少害了田中他们二十分之一的宝贵经费。
    不过,凭着送礼和对二叶会和木曜会主要成员的熟知和臭味相投,一个多月后,一九二九年五月,由小野穿针引线,还是将这二个右翼团体联合,成立了后来臭名昭著的“一夕会”,自己也在会中担任一个较重要的角色。
    而田中也开始按他们的计划,首先准备生产配尼西林,以取得经济基础。这事本来应该是由搞生化专业的冈村做的,但山本和冈村一直没有出现。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时空,他们就没理由没过来,难道为了带来的十公斤黄金,他们就躲起来,或者到外国,不管帝国大业,自己发财去了?这不太可能吧?
    对生产配尼西林,田中看过点资料。但因为不是本专业,带来的光盘什么的又都没用了,所以现在只是有点印象,只好大概的干起来再说。另一时空带来的菌种,也与冈村他们一起失踪了。不过好在田中记得,配尼西林的菌种,这时应该已经在英国的一个实验室里培育成功。田中同学的学习态度和记忆力,真是不错。
    东京的房地产价格高,所以从办工厂的条件看,是长崎为最好。所以,冈村就按计划离开东京,到长崎租了房子。略作准备后,田中就坐船去英国,不管是偷是抢,他都要设法搞到青霉素菌种。
    一九二九年五月十五日,在田中正在准备去英国搞青霉素菌种的时候,财迷根本不知道这时世界上青霉素还没人生产。虽然他也看过有关青霉素的资料,但他根本没怎么用心记。
    财迷只是在为第一次拿到了化工厂的工资而高兴,毕竟是意外地加了他工资。
    一百八十元的工资,在当时的上海算是中上水平的工资了。财迷现在基本知道上海的物价和工资的情况了。化工厂里一般工人的工资是四十元一个月,技术好的师傅是五十多到七十元,车间管事、带班的,也才一百元左右。而纺织厂的工人工资更低,一般工人的工资是二十多元一个月!技术好的工人是三十、三十五元,车间管事、带班的,也才五、六十元。
    财迷不知道,他拿到一百八十元一月,与他工作表现出色固然有关外,还与他每天读报的习惯有关。
    为熟悉上海情况,了解上海的物价,财迷还经常看一下广告这个版面。而旅馆老板以为他是在看招聘,因为招聘广告也在这个版面。好在当时没有什么人在报上登征婚广告,否则难免就会有别的误会了。
    而化工厂的上级,美亚财团的人事工作也很细,不光知道他的工作表现,还了解到他天天在看招聘广告,就主动升了他的工资。
    所以年青人多读书读报是有好处的,所谓“开卷有益”嘛。
    …………………………
    (有读者说,他在网上看到今年7月16日在日本确有地震,与本小说写的是同样时间、同样地点、同样死伤人数……,问是不是真的由时空试验引起?宫沉泗在此再次声明:时空试验系小说虚构,但日本的这个地震事件,属“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5
第十章 老上海怀旧
4    一百八十元月薪,与化工厂管事孙庆发相同,比黄查理二百八十元要少。厂里工资最高的是一个月也难得到厂几次的化工厂吴经理,有三百八十元。
    与饭店的伙计比,财迷就是大款了。店员在第一年学徒时,包吃住,只发二元钱一个月,好的店发三到五元,以后慢慢加。学徒期要二到三年,出师后也只有二十多元一个月。
    一元大洋的购买力约是人民币二十元。一元可买米一斗(约十五斤)左右,洋布七角到一元一码,国产布五角到八角一码。(一码是三英尺,或三十六英寸,相当于公制九十一公分。这时上海工厂里也多半用英制,较少用公制的。)
    虽然从购买力上看一百八十元大洋不过人民币三千几百元,但当时人们普遍收入低,所以好多人眼里是一大笔钱了。
    财迷要注意防盗了。
    财迷之前已经买了一个可以上锁的木箱放在小旅馆的房间里,用以放他的全部家当。但财迷还是准备把多下的一百多元钱放到银行去,二十一世纪人的习惯嘛。另外财迷也准备到市中心去玩一下。以前因为没啥钱,又要学习和写给张学亮的信,所以一直没到市中心去过。
    一打听,财迷才知道,现在上海的银行很少。确切地说,银行不少,但营业点少。当时上海有不少外国银行不说,国内的除了四大银行外,还有很多小银行和钱庄:什么浙江银行(湖州人开的)、四明银行(宁波人开的)……。但每一个银行往往只有一个营业点,而且多半集中在江西路和宁波路一带。所以,所有银行营业点的数量加起来,还比不上另一时空一家银行的营业点数量的几分之一。
    化工厂是没有厂休的,一年到头都生产,工人们每月有四天轮休,财迷也一样。五月十六日,财迷向化工厂请了假。一大早,财迷就出发到租界去了。从报纸上看到上海青帮洪帮,黑社会林立,时常有人被偷、被抢的新闻。为了一百多元钱的安全,财迷把手枪也带上了。
    财迷的第一个目标是到外滩。财迷原来是不想坐人力车的,觉得坐在人力拉的车上不好意思。但在另一时空的上海生活了四年多的“老上海”碰到了新问题:财迷迷路了。走着走着,到一个大概叫张家桥什么的地方后,财迷发现走到一个窄街道上,边上的景色在另一时空是要收门票的:有点像乌镇、同里这样的村庄风景,一些街边也有小河和水塘的!小河边有可以下到水面去的石台阶,当地人称“河埠头”。河埠头上有人在河水里洗衣服,不光用手搓,还用一根木棒捶打衣服。而边上二尺远处,居然有人在用河水淘米!
    虽然美亚化工厂在当时的闸北算比较西北的郊区,但如果是在另一时空就绝对算是闹市区了,这儿的房价以年收入数百万的财迷,也要考虑考虑才敢买。没想到现在这里还有城中村!不久财迷就知道了,原来这个时空,在江南,像乌镇、同里这样的村落,在浙江、江苏比比皆是,其中有不少比乌镇、同里还漂亮、有特色。这时的乌镇、同里不可能成为旅游区,更别说卖这么贵的门票。
    财迷只好坐了一辆黄包车,发现黄包车真的是黄色的,而不是从影视上得到印象,都是黑色的。从车夫口中得知,原来有点像后来的出租车,上海工部局(市政管理部门?)要求营运人力车一律为黄色,并领有牌照。牌照分二种,“大牌照”到处都可以去,“小牌照”只能在华界走,不能进入租界。当然,“小牌照”的牌照费便宜得多。车上有个可以折叠的油布蓬,黄包车上面是用黄色油布。蓬支起来后,有点圆弧,车子就像半个黄面包。这大概是“黄包车”名字的来源吧?街上偶尔也有其它颜色的人力车,多半是黑色的,那是有钱人家或公司的专车,是私家车!
    财迷坐的是小牌照黄包车,所以到了苏州河边的一座桥,就下了车。过桥是租界,向南没多远,就到了静安寺路,改坐叮当响的有轨电车,到了外滩。
    刚才从黄包车夫的口中得知,迫于大华人民的压力,外滩黄浦公园(当时叫外滩公园)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已经在早一年(一九二八年七月)拿掉了,大华人如果买了门票也能进去,但财迷是不会花这钱去看这么一个“狗和洋人可以入内”的公园的。
    不过这时除了这个公园,外滩竟然都是码头,而不是供人游玩的地方。从黄浦公园向南,就是太古码头(英国人的)、招商局码头……,大大小小的码头,一直排到十六浦还下去。
    而虹口方向另一时空的上海新外滩,也是一排中外企业的码头,日喷人的码头多半在那边。
    可看到对面浦东也有一些码头,但比浦西少,一大半的地方还是农田,散落着一些村落、房子,也都是矮小的农家房。浦东的江边也泊了一些小船。而浦西的码头上船很多,有些船正在装卸货。
    正在这时,财迷眼前发生了令人愤慨的一幕:一个大个子的白人水手,从一辆黄包车上跳下来,车夫向他要车钱,这洋水手不光不给钱,还一拳头把车夫打倒在地。然后那水手向财迷方向走来,嘴上还用英语在骂“支那猪”什么的。
    作为另一时空的人,本来财迷就够愤怒了,又听到他的骂,财迷一下拔出手枪,跳到这水手的面前,用枪顶住他的肚子,用英语说:“YOUMUSTPAYHIM!”。这水手看到他的手枪,忙举起了手,一脸惊惶地看着财迷。财迷又用英语说了一遍“你必须付他钱!”,声音并不大,但这次水手听懂了,马上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美元,是一张一美元的,给了财迷。财迷不知道当时美元汇率,如果只是七、八元人民币来算,不就是三角大洋?所以财迷用英语说“不够,你还要付他医药费!”。看到美元上的人头像,财迷不能确定是不是林肯的,但一句学英语时学过的林肯的话突然冒了出来“人人生而平等”,财迷用英语说,又加了一句:“包括大华人”。
    那水手又加了一张十美元的钱。财迷把拿枪的右手放在西服衣襟里,左手拿了这十一美元,走向车夫,把钱给他。由于他和水手站得很近,别人,包括车夫,都没看到他的枪。
    车夫拿了钱。财迷问他有没有受伤,车夫摇摇头。财迷让他快走,车夫拉了车往九江路去了。
    这时,财迷发现这水手已经快步向南走了,南面远处有一个头上包了一块红裹布的印度人,这就是租界的警察,所谓的“红头阿三”。“红头阿三”一般只有一条警棍,并没有枪。财迷突然想起,这时似乎大华人在租界带枪就是犯法的,所以不管这水手会不会去找“红头阿三”,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他也向离他最近的九江路快速走去。
    其实这水手并没有去找“红头阿三”。正因为这儿一般华人是不能带枪的,所以他认为财迷一定是个华探,也就是说,是华人警官。从会讲英语,到穿着打扮,都像是华探。华探中有的也是有正义感的,有帮华人的;碰到这种事上去管的,也是有的。而这水手自己确实是不给钱又打人,有错在先,所以也不敢声张。
    财迷刚拐弯进了九江路,一个人迎着就上来了,对他说:“先生,侬要到啥地方去?我来拉侬好阀啦!”。财迷一看,就是刚才的那个车夫。车夫刚才想起忘了谢谢财迷,所以回头来找他。
    财迷上了他的车,说“我到江西路去”。
    车夫拉了车,一边走一边千恩万谢。车夫是安徽人,姓陈,叫阿毛。听到财迷住在闸北,就说他也住在闸北,细说之下,阿毛住的地方离财迷住的小旅馆还真的不算远。虽然车夫们要在租界拉活,但因为闸北郊区的房租便宜,所以情愿每天多跑点路,住得远一点。
    阿毛掏出十一美元,问财迷这是多少钱,原来他不认识这外国钞票。财迷也不知道十一美元是多少大洋。好在已经到了江西路,这儿的银行不少,财迷让他在一个外国银行门口停下,阿毛不敢进去,求财迷进去帮他把钱换了。财迷用十一美元换到了三十三元多一点大洋,才知道当时大洋挺值钱,而美元居然更值钱。一美元约是三元大洋!
    当财迷把钱交给阿毛时,阿毛高兴得瞪着眼直叫:怎么这么多!这三十三元,是车夫平时半个多月、一个月的收入。阿毛要分一半钱给财迷,财迷当然不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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