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最短,秦英、尉迟江、尉迟松、薛猛几个在赌场输的精打光,这些天吃程天羽的、用程天羽的、喝程天羽的,逛窑子、找女人也是程天羽付账,一有机会就跟着身边逢迎拍马,千方百计的讨好程天羽。
“四少,我……我还是回去好了。”远远的看见吴科伟身后穿红披绿、打扮的花枝招展姑娘们,罗承天的脸已经胀红,嗫嗫嚅嚅的道。
众人哄笑。
换成平常,程天羽才懒得要罗承天陪他到青楼妓院晃悠呢,这出身世家、身份尊贵、空有一副俊秀面庞、伟岸身姿偏却怕女人怕到完全病态的世袭小公爷进到翩跹楼里还不知得闹出什么笑话。
但今天的宴会乃是为了庆贺静思大家芳辰所办,席间争风吃醋的事情决然少不了,而且按他的计划和武玉树带来的一众护卫动手是肯定的,这样一来罗承天的作用就变得不可或缺了——据雷鸣说,罗承天的罗家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老爹罗通还要厉害,放眼武阀内外能和他一拼的高手不会超过三个,而且分别要贴身保护武承嗣、武三思、武懿宗三巨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带罗承天就是准备抄家伙动手的。
“放心,我安排好了,不会让姑娘们‘碰’你的。”这话说出来程天羽自己都想笑,强忍着保持仪态,领着一帮纨绔子弟大步走向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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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陈设和十天前基本相当,只是来的客人更多、更显贵,
看得出来,吴科伟为今天做了精心的布置,甫进大堂,扑鼻一阵芬芳,原来是窗台处摆满了盛开的桂花,厅内一如既往的布置着大大小小数十张几案,案头酒菜满布,莺莺歌歌、丝竹之声往来不绝。
大厅正中,一群年轻美貌的舞姬翩翩起舞,粉光致致的诱人膧体只着寸缕,像一群蝴蝶般满场飘飞,莲步袅袅间酥胸雪股隐若现间,掩映不住内里无限的春色,赏心悦目,美不胜收,极尽声色之娱。
就连坐在一旁吹拉弹唱的女乐师亦是姿色不俗,虽然多半上了年纪,但人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显然是预先经过一番甄选才被聘来翩跹楼演奏的。
看来有了程天羽撑腰的吴科伟不光想为静思大家庆贺芳辰,更希冀借此机会彻底盖过瑰艳阁,牢牢占据洛阳第一青楼的宝座。
程天羽现在的身份可是翩跹楼大老板,见他到来,不光宾客们起立致礼,连舞姬乐师和各桌伺候的姑娘们也停下动作向他施礼。
程天羽微笑以对,极力摆出一副谦逊和蔼的架势,信步走向为他安排的座席。
以前吴科伟活在四大门阀的夹缝里,这边不敢招惹,那头唯恐得罪,故在平台南侧最好的位置为四大门阀安排了位置。
程天羽接手后,吴科伟卖力讨好主子,原想把这里改成程阀专用的座席,将武阀、李阀、柴阀则移到其他地方去,哪知程天羽居然不同意,坚持要和三阀平起平坐,绝不因翩跹楼是自己的产业而占任何便宜。
是,他是不占便宜,无非是稍稍改了改位置座席的排布,武阀、柴阀给靠一块去了,周围多摆胡桌、矮几、花瓶,武玉树要是发火,抄起来就能打人,只不过通往他这边的路给柴阀挡住了,武玉树动手时要是闷头硬冲惹恼了柴秀宁……
会怎样就不关他的事了。
程天羽到时,武阀那边已经坐满了人,武家四少……四鬼自然少不了,张子翔和那日见到的几个彪悍护卫当然也在,陪席方面武阀及附庸武阀的一些有头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邹斌、姜海龙就坐在武玉树身后第七席上。
这位靠着旧情人的肚皮巴结上武攸宜,由最初私窝子里一个个小小的堂倌做到洛阳城最大的赌坊侠义堂的老板,在权贵云集的京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的赌界巨头无论容色表情都和周围宾客大不相称。
别人是兴高采烈,期待满满,希冀能一睹静思大家艳冠江南的绝世华容、聆听她堪比天籁之音的仙韵琴曲,他呢却是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的一副衰样。
(哼,本少爷的五万两是那么好收的?)
程天羽心中暗笑。
侠义堂里有“飞羽”的眼线,一句话吩咐下去邹斌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握中。
这家伙“拿”了他五万两,又在一品阁、翩跹楼白吃白嫖,自以为赚了便宜回去后就迫不及待的向武玉树禀报,哪知预想中的大功没捞着,反过来遭了一顿痛骂——程四少爷什么人,眼高于顶、目空天下、聚啸街市、横行霸道,王爷国舅都敢揍的主,能随随便便甩五万两给你!?
吃顿饭包下整个一品阁,去翩跹楼玩姑娘都叫几十号护卫沿途开道,要说邹斌和他私下里没结交,谁信啊!
这不,好几天了都,武攸宜也好,武玉树也罢,对他总是一副冷脸子,只差没有破口大骂了,邹斌想解释吧,不知从何说起,不解释吧,那不就等于默认了。
所以邹斌那个郁闷哟,承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连来参加静思大家的生辰和宴都提不起心情。
(唔,发展的比我预想中快嘛,那就……再添把火?)
“哎哟,邹老板,哎呀呀,好久不见啊,兄弟可想死你啦。”
心念微动间,程天羽爽然大笑,像遇见久别重逢的老友般快步走向邹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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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骄蛮大小姐
黑,很黑。
很黑,非常的黑。
程天羽“热情”的拉着邹斌寒暄,天南海北的侃搭讪扯了足足半盏茶功夫,别说搭理武玉树了,连眼角余光扫都不扫他一眼,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气得后者火冒三丈,一脸黑线,几次卷起袖子准备动手,多亏张子翔拉着。
可怜邹斌明明只是应了几声,明明没有说多少,明明很想中止寒暄,却被程天羽“热情”的拽住一只胳膊,言这道那的一个劲扯,时不时还附耳过来装做“亲热”的低声说一两句,明明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言毕却哈哈大笑。
他呢,甩开程天羽的手——没胆,不陪着笑两声——不敢,乍眼一看还真和程天羽私交非浅似的。
“邹老板吃好玩好啊,所有的开销兄弟包了,哈哈哈。”
程天羽笑得无比豪爽,丢下一脸尴尬、傻站在原地的邹斌施然回到席上,斟酒侍奉的美妓赶紧跪地叩礼,充满谦卑恭顺的态度。
程天羽潇洒落座,抬眼一瞥武玉树。
那脸黑得哟。
啧啧啧,得亏这是大唐,要是放到宋朝去能和包拯比了。
不过这副样子持续了没多久,他就在张子翔的劝说下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程天羽知道表面上武玉树火消了,心中肯定对邹斌肯定又恨深了几分,但有张子翔在一天,这看似简单、却“威力”十足的分化离间之计就难收到最好的效果。
(此人一日不除,一日是我对付武阀的障碍。)
“柴大小姐来了……柴大小姐来了……”
大门处泛起一阵悸动。
程天羽定睛望去,映入眼帘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如花娇靥,如云的发髻横着一枝金簪,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腮边淡淡的胭脂映衬出颊上两具透出健康粉红霞彩的小酒涡,在香耳吊著两串长长的翡翠耳坠和天鹅般优美修长的颈项围著的珍珠项串的辉映下,洋溢着诱人之极的灼热青春。
(没想到这刁蛮丫头精心打扮之下竟然如此美艳,浑身上下充满着女人味。)
程天羽心中才叹,柴秀宁瞧见了他,瑶鼻轻轻哼了声,乜着一双长睫弯弯、黑白分明的凤尾杏眼,香唇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幼细的下颌往横一移,动作虽不是很大但是那种蛮横娇气却通过她的面部表情很丰富地表现了出来。
众宾客纷纷近前施礼,柴秀宁却谁也不搭理,径直走向天羽。
瞧着她粉光致致、起伏玲珑,如骨瓷般纤弱之美的玉腿,闻着她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浓浓的玫瑰花香,程天羽一时竟有点舍不得收回目光。
“喂,你送思思姐的礼物是什么呀,给我瞧瞧。”
耳畔冷不丁的响起柴秀宁一声娇哼。
程天羽呆了呆,旋即哑然失笑。
“给你,凭什么?”
“寻常礼物思思姐她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必须由我先过目。”柴秀宁玉手收到背后,挺起起伏有致的胸脯傲然道,美目闪着兴奋和爱闹的神色。
程天羽目光惯性地下移,落在她傲然耸挺的酥胸上。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柴秀宁勃然色变,眉带讥诮、唇抿冷笑,跋扈之气倾透而出,娇声叱道:“你在瞧什么?再看我挖你眼睛!”
这话出口,等若直斥程天羽下流,素知这位程四少爷好色成性、流连风月的宾客们一个个酒啊、菜啊全喷了出来,赶紧捂着嘴这才没有笑大声。
程天羽倒是不恼不怒,笑道:“秀色可餐嘛,珍馐美味上桌前先来几道开胃小菜,也未尝不可啊。”言下之意是论起“秀色”柴秀宁和苏静思相差太远,
这么个比喻法,柴秀宁恼也不是,不恼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握紧了一对粉拳,微翘起的丹凤眼狠狠剜了程天羽一眼,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返回了座席。
程天羽隔远大大方方瞧着她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笑问道:“秀宁小姐既和静思大家姐妹相称,准备的贺礼想也非同小可吧,是否拿出来给我们大家见识一二,领略领略柴阀富可敌国的风采……”
话说到这里还算正常,再往后就开始意有所指了:“免得某几位不自量力,琴谱捞不着随便拿些东西来凑数,没得搅了我等为静思大家庆贺芳辰的雅兴。”边说话眼神边往武玉树席上瞄,只差没伸手去指。
武玉树生就一猪脑子,怎知程天羽故意用言语挑唆,要他和柴秀宁一争长短,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想也不想便霍地站起,大袖一挥,摆出副三分呆板、七分的滑稽文人墨客的架势,满脸肥膘抖动着道:“哼,我送给静思大家的是……”
骤听吴科伟唱道:“静思大家到!”
包括武玉树在内,全场宾客一齐止住语声。
无数期待、希冀、欣赏、感怀的目光中,苏静思在数个美婢的簇拥下,众星捧月般袅袅婷婷地移步而至,一身雪白罗衣配以云霞翟纹的素黄色霞帔衬托起她莹白似玉、滑若凝脂的绝美肤质,诸内而焕发于外的秀气迫人而来,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相较之下,大堂内洛阳各大青楼,打扮的花枝招展、竞相争艳的众美妓登时作了只配拱奉他这明月的小星点。
苏静思款款行来,秋波流盼中,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魂飞天外,武玉树更是两眼发直,直勾勾的瞅着口涎都差点淌了出来,罗承天则是胀红了脸,呆呆的说不出话,总之各人神态虽不一样,但却都被她吸摄著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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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姐妹联手来拆台
“静思姗姗来迟,叫各位久候了。”
苏静思敛衽施礼,秋波流盼、笑意盈面的环过众人,双星辰般动人的眸子神光到处,所有人无不泛起销魂蚀骨的感觉。
“思思姐,你可算出来了。”柴秀宁娇笑着迎了过去,亲热的握着苏静思一双柔荑,丹红的樱唇却嘟囊了起来,“有人不知廉耻,趁你不在贬低秀宁,妄想调拨我们姐妹哩。”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雪白如春葱的玉指朝着程天羽一指。
满堂宾客差点又笑出来,一个个捂着嘴忍得无比辛苦。
(咋啦,这刁蛮大小姐和我不对盘还是怎么的,屁大点小事也斤斤计较?)
程天羽暗暗纳闷,站起身来想要说几句场面话,维护一下被柴秀宁连损两回的颜面,却见苏静思正仰起一张丽质天生、秀雅绝俗的俏脸朝她瞧来,香唇轻吐的道:“四少爷莫要见怪,我这秀宁妹子向来喜欢小题大做,当姐姐的待她向你致歉了。”清澈晶亮的秋水美眸盈盈一转,莫说程天羽本就没想过生柴秀宁的气,就是给气得火冒三丈,所有的怨恼这会也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呵呵,此事……是、是我不对,在下……自罚一杯算是……算是给秀宁小姐陪礼。”别人瞧得色魂授予、目瞪口呆,程天羽也故意装成一副受宠若惊的兴奋样儿,结结巴巴的应道。
即使被美人儿看扁,好色也是必须装的,谁叫以前的程天羽就是这脾性呢。
——这些天他在各个场合的精明老辣、游刃有余的处事已经招来不少议论,惹出无数话题,是时候漏些短让世人、尤其是武阀中人感觉到,程天羽还是程天羽,那个流连花丛、难堪重用的纨绔子弟,对他不加重视、不加提防,以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展接下来的行动。
苏静思袅袅前行,动作轻柔的提起壶酒来到他身边,香唇逸出一丝轻柔自然的笑意,眉梢眼角尽显万种风情:“这几日多蒙四少爷照拂,翩跹楼上下对静思一行殷勤备至,这杯酒就让静思敬四少爷吧。”
此话一出,与席者无不哄然。
要知苏静思向视极高,从不把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中,但叫和她说上几句话已是莫大的荣誉,遑论是亲自敬酒。
程天羽亦自一怔,回过神来时见一旁的吴科伟后者弓背哈腰,冲他正笑呢,笑得既恭顺又带着点邀赏讨好的谄媚劲,看来是这十天里假借着他的名义给了静思大家及随行的婢女仆从什么特殊的优待,这时候向他表功来了。
(好家伙,挺会替主子办事的,不枉我给你十分之三呐。)
程天羽一边暗叹“人”有所值,一边朝这位日后协助他奠定大唐第一门阀丰功伟业的重要臂助之一微微额首,以示嘉许。
“四少爷,请用。”苏静思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的姿态,挟带充盈青春健康的香风,把酒注进他刚端起的酒杯里。
这蜚声海内的天下第一名妓说话的神态透出一种放任、慵懒的清绮情味,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韵致,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以程天羽这样的自制力和心性,一时竟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