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点头,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喜欢,如果你能早点回来。我就更喜欢了。”笑得烂漫。
冥王地心却动了一下,禁不住走近她两步,月牙儿睁着大眼,发现他的眸里有丝光芒闪过,便看得呆了。
冥王拉住了她的手,月牙儿脑子有点懵。见他低头靠近自己,脸就烧了起来,他!他不会是又要喂她吃元神丹吧?天哪。那她可要承受不住的!那种颠覆性的冲击感,她可不想再忍受一次。
他的手心好烫,她吓得抽回了自己地手。小手掩住了他凑过来的唇,喘息着道:“不……不要……”声音有点干涩。
冥王声音低沉:“怎么了?”
月牙儿难堪的撇过头:“我……我受不了地……”
冥王的嗓音极有磁性,隐含着一种无边的诱惑力:“为什么?不是很舒服吗?”如果她要成为他地冥妃,他就需要她溶合他的魔性。
月牙儿呼吸急促,羞得不敢看他:“不是那样的,我……我不能,这样子,我会觉得对不起他。”
冥王怔住了,眼神一黯。退开一步。转过身去。
月牙儿局促的握着那只掩过他唇的手,她觉得手心好像被烧过一样的烫。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作为人家的灵宠,是不是太不配合主人了?
“做、做你的灵宠。是不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喂食元神丹?”她担心的问出这个在她心中许久地问题。
冥王望向她,见她红着脸在等待他地回答,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是不想说?唉真是上了贼船了,既然已经当了人家的灵宠,还有什么话说?
她声音小得跟蚊虫似地:“那你喂吧,我挺得住。”自己说得都没底气。
冥王笑了,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不喂了,别往心里去。”
月牙儿瞅瞅他:“真地不喂了?我这个灵宠是不是太麻烦了?”
冥王轻道:“以后,你想让我喂,我再喂。”这话说得无比的暧昧,就好像在说,你要我吻你的时候,我才吻。
月牙儿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感觉自己要扛不住了,羞得要找地洞。但喂元神丹这事,她也不能回话说,你别顾忌我,你老兄想什么时候喂尽管来,我接着吧?
冥王轻轻的抚摸着她耳垂上的泪晶花,有种想含住它的冲动。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嗯?”柔声的嘱咐她。
月牙儿点头,冥王的大手一收紧,唇在她的额上轻轻触了一下,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月牙儿呆在当场,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快步向外冲去,大喊一声:“冥王!”
却不见了他的影子,他就这么消失了?
她的心顿时拧了起来,慌乱无措,一路飞奔,向来路奔去,边跑边喊:“冥王,等等……”
却见孟婆站在院子里,身后跟了两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小姑娘。
“姑娘,我们冥主已经回冥府了,老婆子也要回去复命了,这两个人会留下来伺候姑娘。”指着男子道:“他叫王珂,她叫飞羽。”
月牙儿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拉住孟婆急道:“他就这么走了?”
孟婆眼珠子转了转:“那还要怎么走?”冥界没办法走着去啊。
月牙儿泪流了下来,慌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孟婆啊的一声,恍然大悟状:“姑娘是舍不得我们冥主么?”
月牙儿怔了一下,颓然的靠在路旁的一颗树上,舍不得他?
孟婆笑了,这个现象她喜欢,这姑娘对冥主并非没有情,冥主为什么要救张拓?这就很明显了。他希望这个姑娘能分清自己的情感,他不想强迫于她。
第三十六章 再遇如恍然隔世
她不知道自己在树下了多久的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见孟婆留下的那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守候着她。
她心下疲惫,飞羽行了个礼:“飞羽见过姑娘,姑娘累了,请回房歇息吧。”
月牙儿勉强笑了一下:“飞羽,王珂,今后,要多麻烦你们了。”
飞羽与王珂吓得马上跪了下去:“请姑娘莫要这么说,折煞小人了!”
月牙儿怔了一下,上前扶起他们:“快快起来,以后不许再跪我了,我受不了别人跪我。”
飞羽与王珂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位姑娘很平易近人,但是她是冥王的贵客,他们还是不敢没了规矩。
几天过去了,日子过得很平静,飞羽擅长刺绣,于是月牙儿边看她刺绣边听她说话。她总是会寻找她的身影,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很寂寞,而飞羽来自冥王的身边,能给她一丝的安慰吧。
“飞羽,你在冥府是服侍谁的?”
“我是冥主的二等丫头,我上面还有飞燕姐姐,我们是冥主的贴身奴婢。”
“那王珂呢?”
飞羽口齿伶俐:“王珂是冥主的贴身侍卫,冥主派他来保护姑娘,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喔,说明您对冥主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呢。”
月牙儿有些怔忡。非常非常重要地人?
“那为什么冥王在人间修养地时候。王珂没出现呢?”
飞羽皱了皱鼻子。很娇俏可爱:“我听孟婆说。是冥王不许任何人打搅他地清修。自己掩盖了行迹。所以我们也找不到冥主在哪里。”
是啊。他是神。他想要躲着他人。自然可以不被人找到。
突然。王珂神情一变。飞身而去。
飞羽停下了手中线。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有不速之客。”
月牙儿站了起来,有点紧张:“会是什么人?”
飞羽手指掐了掐:“居然能掩藏气息,不是普通人。”手中的针向外疾射而出,射向树荫深处。
叮的一声响,那根被绷得笔直的长线突然传过一股大力,飞羽脸色一变,身子在空中一个极漂亮利落的倒翻,稳稳钉在了地下。
她严肃的向身后的月牙儿道:“姑娘,请你回避一下。快回房间去。”
月牙儿却呆在了那里,因为她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白衣从花树之后走了出来。极优雅地步伐,舒展地身姿,更让她震惊的是他穿着白色的斗篷。大大的帽子披在头上遮掉了他大半个脸,白色的绸缎间露出了一缕长长的金。这个人一出现,仿佛世间的空气都变了,变得更轻了。
他雪白修长的指间,紧握着一只玉笛,玉笛之上,缠绕着飞羽的红色丝线。
她地心狂跳了起来,他是!他是……
那男子另一只手,轻轻地弹在了丝线之上。线出嗡的一声。断了。
飞羽本来是用力拉扯着丝线的,这线一断。她就失去了牵扯力,身子一晃。往后退了一步。
月牙儿捂住的唇,眼睛瞪得很大。天,不会是他吧?他的心被冥王以石心代替,他重伤被囚在天池,他陷入深度昏迷无法舒醒,他要失去所有地记忆,成为一个能力被封冻永久的人才能复活。这个人不会是他!
那男子轻抬手臂,要揭开他的头巾了。月牙儿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也无法眨动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一切都好像是在播放无声的慢动作电影。
缓慢的,那人终于揭开了头巾,雪白的头巾顺着他无与伦比地金色头滑下去。他地长睫慢慢抬起,那双如黑宝石般的温润地眸向月牙儿望来。
月牙儿惊呼一声,脚下一软:“拓!”
张拓身形一动,玉笛一格,格开了要去扶月牙儿的飞羽。大手一捞,扶住了软倒地月牙
月牙儿的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双手捂住颤抖的唇,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俊脸,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完美的鼻梁,他幽深的双眸,他粉红色的唇,他美得天地失色的金。
他拢着眉,充满疑惑的望着她:“你是月牙儿?”声音圆润清亮,犹如天籁。
月牙儿哭着展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哽咽的道:“是,我是月牙儿,我是秦朝的赵凤仪。”语气中的悲恸被喜悦掩盖了。
张拓的眉展开了,带着她直起了身子,微微拉开她,笑得轻松道:“这就是了,小楠他们跟我说找到了,我还不信呢,说是无意中现冥王才确信你是月牙儿的。”
月牙儿怔住了:“你一直在寻找我?你记得我?”
张拓笑得灿烂,一如秋天的湖水般清澈,从怀中拿出了个小小的托盘,上面一颗血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他拉起她的手,摁在上面,那颗血珠子就此消失无踪。
“是了,是了,你就是月牙
月牙儿心下一凉,却还未绝望:“拓,你记得我么?”
张拓想了想:“我应该认识你的,这颗血珠是我受伤之前封存的,它告诉我必须来找你。”
月牙儿心凉了:“是它告诉你的?”
张拓点头微笑:“是,找到你,是我的使命,不过……”他的眉皱了起来:“我找到你要做什么呢?”
月牙儿苍白着脸后退了一步。他还是忘掉了她。
呼喝声响起,王珂大吼道:“你等是什么人?”
月牙儿这才想起来,连忙大声道:“王珂住手,他们不是坏人!”
王珂已经被张拓地两个族人给逼进了花园之中了。
月牙儿坚定的回身对张拓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记起我。”
只要他回来了,她就感谢老天。看着他这么活蹦乱跳的,她别提多高兴了,忘了她就忘了吧。
张拓的两个族人,男的叫烁存。女的叫小楠。反正这里房间多。于是月牙儿就让飞羽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奇怪的是,他们与飞羽他们似乎是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吵架,如果不是碍于张拓与月牙儿,早就打了起来。
花园小亭中,月牙儿问他:“你是怎么从天池逃出来的?”
张拓道:“族人营救的,我醒来之后就总是觉得有一事未了,那就是要找到你。”
月牙儿喜笑颜开:“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把这个愿望封存在血珠子里。”
张拓微笑:“那你给我讲讲我以前是什么样地人?”
月牙儿一脸地憧憬。无限神往:“我是在秦朝遇到你的,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了天使……”她跟他回忆起了他们的过往,一直讲到他们相爱,张拓很认真地听着。
但是。她不想提起响儿,因为,张拓为此内心深受折磨,她不想再让他想起他自己亲手杀死了响儿。
说罢,张拓凝神望着她,似乎也被感动了:“我们之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月牙儿点头,期待着他想起些什么。但是张拓转而又说:“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曲指敲了敲脑袋。
月牙儿不忍心让他烦恼,拉下他的手,握住了:“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张拓诧异:“如何重新开始?”
月牙儿指了指张拓的笛子:“你吹笛。”
张拓斜倚在廊檐下。抱着胸:“你想听我吹笛?”
月牙儿:“不让你白吹,我跳舞给你看。”
张拓温和的笑了:“是吗?那敢情好。我让小楠给你弹琴。”
还是不肯吹,真是的。没想到他换了颗心居然就这么不听话了。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么?为什么他和她之间,总是得她来主动?秦朝也是这样的。
她在小楠地琴声下跳起了擅长的云袖舞,舞姿流畅优美,犹如风中摇曳的清荷。张拓果然看得呆掉了,舞毕,月牙儿期待的凑到呆掉了的张拓跟前:“如何?想起来了吗?”
张拓怔怔地道:“你跳得真好看,你的腰肢好柔软。”
月牙儿再问:“除此之外呢?”
张拓想了想,道:“再来一个。”
月牙儿肩膀垮了,小楠赞叹道:“姑娘的舞姿竟然能如此之飘逸洒脱,我看连赵飞燕都要心悦诚服。”
飞羽哼了一声,小楠转向她:“怎么?难道不是么?”
飞羽冷笑:“你见过赵飞燕跳舞么?没见过又怎么能这么说?肤浅。”
小楠眉毛一竖:“你是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么?”
飞羽继续冷笑:“我没说姑娘的舞跳得不好,我只说你肤浅。”两人又要掐起架来。
月牙儿头大,摆着手阻止:“别吵别吵,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跳舞挺费体力的,出了她一身的汗,她很沮丧,更没心思去听她们争吵。
张拓却轻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下次我给你吹笛。”
“不要了。”语气很萧索。
张拓连忙道:“你为什么生气了?我去教训小楠,以后不许她跟飞羽吵架了。”
月牙儿转身:“我没生气!”
张拓扬了扬眉:“那你是怎么了?”
月牙儿无奈:“拓,你别动。”
张拓果然不动了。
月牙儿凑近他,张拓往后让了让,月牙儿搂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地心口。张拓左右张望:“那个,要是人家看见了,不太好吧?”
第三十七章 关键是一颗心
月牙儿嘘了一声:“别吵,我听听你的心在不在跳。”张拓不敢碰她的身子,双手上举着,背贴在墙上。
月牙儿耳朵贴在他的心口,确实有心跳,还挺平稳,月牙儿不甘心了,去拉他的前襟:“让我看看你的前胸”
“啊?”张拓脸红了红,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大姑娘怎么大白天的要他脱衣服?连他这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月牙儿脉脉的望着他:“就看一下下,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换了心。”
她的神情哀伤,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韵,张拓看得呆了,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抓着衣襟的手。
月牙儿靠近他,轻轻地分开他的衣襟,看见了那条触目惊心的红色疤痕。她的泪掉落下来,一颗颗像珍珠一般。
张拓有点手足无措:“没事,已经好了。”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他是个那么完美的人,居然有了这么一道巨大的疤痕,可见他受了多少的苦,不知道他的身上其他地方是否还有疤痕?
她轻轻地将手覆盖在那道疤痕之上:“拓,你活了,真好。”她的笑有苦涩,有寂寞,也有欣喜,还有那失落的情感。
张拓怔怔的伸指接住了她的一颗泪珠:“月牙儿……”
月牙儿低着头:“我是个不祥的人,我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如果忘了我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