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轻呼一声,闻到熟悉的香味,笑了:“你来了。”
冥王嘟噜着抱怨:“事太多了,便宜昭彻那小子了。”
月牙儿搂住他的脖子:“辛苦了。”
冥王摆出一副不满足的表情:“来点实际的吧。”
月牙儿轻轻捶了他一下肩:“你跟昭彻学滑头了。”
冥王眉毛一扬:“我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别侮辱我……”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月牙儿轻吟一声,他已经展开了攻击,饥渴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月牙儿脸颊绯红:“冥,啊……”
他的手心好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火烧一样,他一个翻身,让她骑在身上,她惊呼一声,已经紧紧与他契合。她的温暖紧窒让他低吼出声,两人的汗水绞缠……
第四十五章 李恪的乳母
李恪的狗舍旁,月牙儿与昭彻正在参观。
本来叫声一片的猎狗们,一感到昭彻的接近,都安静了下来,就连犬师都惊得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们。
月牙儿笑道:“昭彻,我以前把你当纨绔子弟看,真是我走眼了,你其实很有两把刷子的。”
昭彻面色平静,但是扇子已经开始拉风的扇了起来,月牙儿继续说:“哪天你的饭碗丢了,你可以来当狗师。”
昭彻的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一副恨不能把她剁吧剁吧炖了的神色。
月牙儿笑嘻嘻的走到李恪身边,指着一头巨大的狗道:“那是藏獒吧?”
李恪忍着笑,点头,装作没听见刚才她对昭彻的调侃:“姑娘也懂狗?那正是藏獒,如果姑娘喜欢,在下可以赠与姑娘。”
月牙儿摇了摇手:“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有点怕狗的,特别是这么大的狗。”只见那藏獒退到棚角,两眼圆溜溜的望着昭彻,神情很是不卑不亢。
昭彻轻轻吹了下口哨,顿时狗棚里原本神色臣服的狗们像得到了集体解散的口令一样,不再光站着向昭彻行注目礼了,而是自由的在棚里走动着。
李恪望着行动划一的狗们,难以置信的望着昭彻:“昭公子好能耐,我这些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公子是怎么做到地?”
昭彻但笑不语。狗比人的鼻子要灵,他们天生就有第三只眼,神经也很敏感,所以他一靠近,它们便感觉出他非凡人。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赶来。在李恪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李恪地浓眉拢着。似乎很不愉快。
听完汇报。他将手挥了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月牙儿看他一脸困扰之色。便有意要介入他地事情:“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李恪笑了一下。挥手示意其他闲杂人避嫌。带着他们向王府花园走去:“确实生了一点不愉快地事情。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大地事情。”
月牙儿哦了一声。开始递话:“但是这件事给王爷带来了困扰。”
李恪点头:“实不相瞒。我地大哥。也就是现今地皇太子。他地一些作为。很让我为难。”
“这边请。”李恪将他们引入凉亭,桌上瓜果点心俱全,早有人准备了清茶一壶。
“我大哥人不错,就是有点喜好声色,漫游无度,父皇对此很是不满。他今天又在外面惹了是非。恰好被我的侍卫长碰见了,他喝醉了,放了狂言。还把我给牵扯了进去。恐怕父皇不会善罢甘休,我也逃脱不了干系。”
月牙儿知道。李承乾有足疾,深怕被废。而李承乾目前为止,防备的是深受太宗喜爱的魏王李泰。
至于他为什么对李恪没有戒备。这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李世民有意保护李恪,所以不在人前表露喜爱之意?
月牙儿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昭彻一下,昭彻身子调整了一下,侧了侧,没有介入此事的意思。月牙儿只好作罢,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王爷,太子是不是有足疾?”
李恪点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太子常在民间走动。
“啊,那就是了,我们恐怕遇见的就是他了,昭彻还无意间说过,这个人霉运当头,不可救药,恐怕不久就要遭受牢狱之灾。昭彻相面很准,几乎没有错过。”她说得含糊,因为她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想提个醒,怕李恪会被李承乾利用。
李恪果然心中一跳,李承乾有意拉拢他一起夺皇位,许诺了他好处,但是他不好正面得罪他,就推说考虑再说。月牙儿所说之话,他不确定是否指地就是李承乾,但是,对于想举事的人来说,这是极不吉利的话。
昭彻咳了一声,对月牙儿这么说,有点不满,她干吗老拉他下水啊?
月牙儿对他笑了笑,用他心通道:“我知道你不想惹是非,但是看在他与我的渊源上,多少给我点面子,莫要让他遭受无妄之灾,好么?”
昭彻想了想,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喝茶。
李恪望向昭彻,似有求证之意,昭彻却不表态。他并不认为,李恪会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作为一个皇子,如果他不够谨慎,就是无法挽回的致命伤。
月牙儿打了个哈哈:“抱歉,我多嘴了,世间瘸腿的人多了去了,怎可能那么巧合?”
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聊别的,却不知她的那句打哈哈的话,却让李恪愈地上了心。
待李恪走了,昭彻正色道:“我们即刻搬出王府。”
月牙儿哀求道:“不要吧?这住着不是挺好的吗?”
昭彻想了想:“月牙儿,有些事请你体谅,我是爱莫能助。”
月牙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出去住吧。”
昭彻很意外她没有坚持,这可不像月牙儿的作风。她既然来了,怎么会不达目地就走了?
于是次日一早,他们向李恪辞行,任李恪再三挽留都无济于事,李恪只好道:“两位既然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勉强二位,但是,请告知在下你们地落脚之地,也好前去拜访。”
月牙儿立马很积极的告诉了他具体地址,李恪恭送他们出了王府,还派亲信送他们去了落脚之地。
他们一走,李恪就招徕负责调查地人员询问昭彻两人的情况,来人禀报说,调查过了,但是毫无结果,这两个人就像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地一样。这就让李恪更加的疑惑了。
“王爷,是否要派人去监视他们?”
李恪抬手阻止,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不,不要。你下去吧,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妄动,不得打搅他们。”
月牙儿对他地亲近,很令他温暖,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她不会害他。她与昭彻的行为他都看在了眼里,她似乎是有求于他,但是昭彻显然不太愿意。
她又是为什么肯来王府居住?凡事总是有缘由的,正想着,婢女来报:“王爷,您的乳母杨氏从宫里来看望您了。”
“快快请进来!”
李恪大喜,他的乳母是他很亲近的人,一直都在宫里伺候母后,也就是长孙皇后,对他更是亲近有加。母后去世之后,她就一心向佛,整日念经为长孙皇后超度。
第四十六章 故人相见不相忘
李恪大喜,他的乳母是他很亲近的人,一直都在宫里伺候母后,也就是长孙皇后,对他更是亲近有加。母后去世之后,她就一心向佛,整日念经为长孙皇后超度。
轿子一直抬到了他所在的院子里,他连忙迎了出去:“杨妈!”
他走到轿子前亲自为她撩开了轿帘,岁月不饶人,杨妈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素衣老妪了。杨妈的神情恍惚,居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徒自在怔怔出神,连念珠都忘了捻。
“杨妈,您怎么了?”李恪吃了一惊,深怕她年龄大了,突然出事。
杨妈回过神来,看了看他,眼神迷茫,喃喃自语:“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李恪亲自将她扶出了轿子,让人给她奉了座。
杨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颤声道:“王爷,刚才走出你府门口的那个女人,就是刚在门口上马车的那个女子……”
李恪想了想:“您说的是刚离去的我的贵客,确实有个女子,怎么了?”
“她叫什么名字?”杨妈紧张的瞪着眼睛,李恪怕她太激动对身体不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具体的名字我不清楚,但是她身边的男子叫她月牙
杨妈浑身一震,头昏目眩,手抚着额头,呼吸都不顺畅了,李恪真正吃了一大惊,连忙叫道:“快传御医!”
“杨妈。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杨妈神情恍惚。紧紧揪着李恪地衣袖:“王爷。她真地叫月牙儿?”不可能。绝无可能!天。过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她还是当年地模样儿。对。可能是她地子女。但是子女又怎能与母亲同名?与母同名是犯忌讳地。这也不可能。她地脑子里一下子转过了很多念头。混乱不堪。
杨妈被人转移到了床上。她却不肯好好躺下。挣扎地坐起。拉住李恪地手。神情激动:“恪儿。恪儿!”她甚至混乱到直接叫起了他地小名。可见她心绪有多乱。
李恪在床沿坐下。安抚性地轻拍她地手:“杨妈。你慢慢说。别着急。到底怎么了?”他对杨妈地感情亲如生母。所以即便他被封为王。还尊称她一声杨妈。
杨妈地泪水滚滚而下。如果不是她向皇上辞行回家养老。如果不是她想最后来看一眼她从小带到大地李恪。那么就不会遇见那个女子。那个和月牙儿长得一模一样地女子。这就是命……
“恪儿。你记不记得杨妈曾经告诉过你地一件事?在那次你被你父皇责罚时。杨妈来看你时说起地事。”
李恪不以为然的点头,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起他小时候受罚的事情。他以为她脑子糊涂了,因为,她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
杨妈却不肯他如此敷衍她:“恪儿,你好好想想,杨妈说的是你几个月地时候,因为一个人地离开而三天不肯吃东西,差点没保住小命,你那时候才不到一岁啊,三天不吃东西几乎就是婴儿的极限,你就是这样硬生生地,自己戒掉了奶,可见你有多么的倔强。”
李恪怔住了,杨妈说地这件事他还记得:“那我从那时开始,吃什么?”
“你就是不肯喝奶,只吃米糊和稀粥,我们所有人都拿你没办法。”
“您说我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开才这样地?”
杨妈泪光闪烁:“是,那个人就跟我在你府门前见到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杨妈的耳朵眼睛都很好,那姑娘一开口我就听着耳熟,所以我叫轿子停住,掀开帘子看到了她。”
她的神色变得如梦似幻,沉浸在过往之中:“太不可思议了,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事隔这么多年,连皇上都快五十岁了,她还是当年那娇俏甜美的模样儿。皇后去世后,皇上多次忆起往事,曾说过,这一生,有两个女人对他的人生起到了极大的影响。”
李恪肃穆的端坐着,仔细的听着她的话。
“第一个,自然就是贤德的长孙皇后了,没有她的支持,皇上的很多政令都无法顺利的实施。第二个,就是他在心里埋藏了多年的一个女子,皇上说,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他,他一直都记得她评价他的话,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她说他将会成为历史上少有的贤明之君,开创前所未有的辉煌。”
李恪难以置信的望着杨妈:“你说的是她在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
杨妈点头:“所以你父皇说多次他被大臣的直谏激怒,心理失去平衡,想惩戒大臣之时,都能想起她的话,也就忍了下来,将一颗心放平,从新审时度势,才得以做出正确判断。”
李恪失声道:“这个女子的名字,难道就是?”
杨妈郑重的道:“月牙
“不可能!”李恪不敢相信,除非这个女子不是凡人,是仙或妖,不然,不可能保得青春不老。
杨妈仿佛舒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她心中的遗憾:“恪儿,你父皇对你的感情实在是很复杂的,因为,你是那个他这辈子最珍视的女子的所爱。她曾亲自照顾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又那么争气,文韬武略,很像年轻时的他,他实在是很喜爱你的。”
李恪的眼中含着热泪,握紧了拳,就在不久前,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支持皇太子的反叛。
“但是,恪儿,你生来命运就不济,因为你的母亲是前朝隋帝的公主。你是隋帝地外孙。所以,你父皇多次想立你为太子,都被大臣劝阻了。”
那个大臣,不用明说,李恪也知道,是长孙无忌。也就是皇后地亲兄弟,与父皇自小就交好,一直辅佐着朝政。也正因为他得知了这件事,才心怀愤恨,对于李承乾的谋划举棋不定的。
“你父皇在藏书楼内挂了一幅画像,用来纪念月牙儿。她是他此生最想得到,却又无法得到的女子,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遗憾。”
李恪摇头:“杨妈,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一个恰好相像地人。”
杨妈神色凝重。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恪儿。月牙儿带你的时候,你特别的喜欢听她唱歌。她一抱你你就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但是。我还是记得她教我的那首歌。”
李恪望着她:“就是小时候,您经常给我唱的那首歌吗?”
杨妈点头,与他对望,脸上有种安详的喜悦:“恪儿,如果真地是她,可否请她去看看皇上?”
李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杨妈拉住他的手:“你父皇最近身体很不好了,时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他最近,愈发的想念过往了。他挽留我,我却不想再呆下去了。我也老了,俗话说,落叶归根,我也该回到故里,安度晚年了,这么多年,荣华富贵只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
杨妈走了,她这次来他府里,就是来向他辞行的。
月牙儿,她真的是当年地女子么?这个想法太可笑了,杨妈给他唱地那首歌是:外婆的澎湖湾。
一首很温馨地歌,描画的景色是海边祖孙俩人踏着余晖地快乐,他为此还特意去了海边,果然,海,一如歌里所唱的那么美丽。但是他无法常住,但他理解了那首歌里地意境,那是一种他渴望的亲密无间的无私亲情。
庭院里,冥王在树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