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零，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既然戴家有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也应该拿出该有的诚意来，免得被其他人看不起，还是等戴少爷把话先说完吧！”一位年纪更大的老者发话了。
“是，我知道了。”滇零点了点头。
滇零是羌人的首领，在羌人当中还算是比较有声望的，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而那个年纪看上去已经六七十岁的老者，竟然还能对滇零如此说话，本身又该是什么身份？
说起羌人的首领，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无弋爱剑。
无弋爱剑，羌人之中最有名望的首领，也是最受人尊敬的首领。他当时处在春秋战国时期，是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当时的羌族，还远远没有和汉族等其他民族叫板的实力，当时的无弋爱剑，还只是秦厉公的一个奴隶，但是在他当奴隶的时候，偷偷把汉族的农耕技术和畜牧技术学习到手，然后再乘机逃跑，然后，就在河湟地区，把自己知道的知识，教给了其他羌人，让河湟地区成为了远近驰名的生产良马的地方。
不单单是这些，因为他，让羌族的农耕和畜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羌族终于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民族，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发展。
也因此，无弋爱剑被众人推举为羌族的首领，也因为他的才能，大大促进了羌族之后的发展，他当上首领之后，羌族人民的生活开始好转，人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终于有了和其他民族叫板的实力。
不过，自从刘邦TF秦朝之后，羌族人也知道汉朝的实力强大，宣布归顺汉朝，羌人和汉人开始真正融合，不过也是因为种族原因，羌人在汉朝下生活，一直受到许许多多的不公平待遇，矛盾不断，朝廷也对人数越来越多的羌人心生忌惮之意，常常派他们去驻守一些偏远地区，来削弱羌人的势力。但是羌人也算是坚强，没有屈服，在朝廷和民众的打压下，默默发展，人口缓慢增加，势力也变得越来越大。
羌人大多姓姜，姜羌本来是同一个字，所以才有了羌人的称呼。滇零原本只是羌族的一个小分支先零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羌人，但是他的不普通之处，就是他比其他羌人多了一股野心，一股想要和汉朝抗争的决心。
生为羌人，滇零自小就已经看出来，羌人再这样被汉族同化下去，时间一长，哪里还会有羌人的生存空间？
所以，滇零就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羌人能奋起反抗汉族的统治，让那些这些年来一直瞧不起羌人的汉族人看看，羌人也是有着自己的民族凝聚力，所以他一直小心暗自发展，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发展的并不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滇零的势力被戴家的少爷戴益力知道了，令滇零没有想到的是，戴益力知道后，不但没有把这件事情和朝廷报告，反倒是处处给自己好处，时间一长，于是滇零也就戴家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关系。
也就在前几日，戴家少爷和滇零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朝廷有意想要拓宽和西域周边的小国的关系，于是想要派羌人去驻守西域各地。
滇零自然是不知道这间事情是真是假，但是朝廷这些年对羌人的打压他始终是看在眼里，在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他就叫上了族中的几个长辈，和他一道见一下这个年纪轻轻的戴少爷。
但是戴益力一直在东扯西扯，就是不肯提起滇零最关系的事情，滇零直皱眉头，终于是忍不住了，出言提醒道。
“我是有定计，但是我一直没有提起，难道你们还猜不到？”
“呵呵呵……要是戴少爷觉得，我们羌人好欺负的话，那就错了，虽然我们羌人现在还被压在汉人下面，但是我们总有一天能真正抬起头来，天上的炎帝会保佑我们羌人一族的。”其中一位长老冷笑，对戴益力说道。
“我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现在你们羌人的情形，不用我提醒你们也应该知道，朝廷虽然表面上是收留了你，但是背地里么……”戴益力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所以，以我的建议，你们羌族应该共同努力，反抗朝廷……”
滇零的脸色一变：“什么，你要我们反抗朝廷……这不可能！”
戴益力没有意外，只是冷冷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们招兵买马，聚集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怕是早就计划好了吧！”
萧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国家大事向来不关我们的事情，我只关心一点，我们戴家，以后究竟能不能发展地更好？”
“你这个疯子……”
“不，我是无所谓，大不了少一次赚钱的机会而已，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相信你也已经看出来了，朝廷一直在分化离间你们，你们羌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朝廷怀柔政策一下，将来也不知道称呼你们羌人好，还是汉人好，哈哈哈……”戴益力已经胜券在握，抓到了羌人的七寸，不怕他们不同意自己的建议。
“那戴少爷有什么好的计划？”沉默了好久的老者终于发话了。
“爹，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滇零刚想说下去，老者的一个眼神就把他的话给咽到了肚子里。
“要我们和你合作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相应的，你也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来。”老者露出的狡黠的表情，“虽然我们和你们戴家是有一些合作，但是单凭你的几句话，就把我们整个族人搭进去，这件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你想要什么？”戴益力问道。
“我们要的就是你们戴家的诚意，还有我们两族之间的友谊。”老者盯着戴益力的眼睛，想要从中读出什么来，“戴家的全力支持，他日羌族人一定会加倍回报。”
戴益力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好，这有何难，但是相应的，羌族人也要帮助我们戴家完成一件大事，要是大事可成，搭上整个戴家又何妨？”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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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老者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可以明显看出，他也确实有些紧张了。
“要动手，就要先从北地郡里开始动手。我们戴家，也有不少生意上或者其他各个方面的对手，这一次，我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统统给消灭掉。”戴益力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眼皮也没有眨一下。
“什么意思？你可不要把我们羌族当枪使，我们凭什么帮你？”滇零自然是听明白了，戴家就是想要利用他们达到自己戴家在北地郡里一家独大的局面。
戴益力装作不经意瞟了滇零一眼，说道：“我自然还是原话，你们羌族可以选择不和我们戴家合作，我们戴家这些年来也是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我瞒着戴老爷偷偷和你们合作，现在你们或许可以翻脸不认人，不过，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来我可就不得而知喽。”
“你……你这是**裸的威胁。”滇零的脸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要是事情抖露出来，对你们戴家也没有好处……”
“这就不劳烦你们担心了，既然你们选择玉石俱焚，我们戴家自然不会忌惮你们什么，之前的合作就此结束……”
“够了，滇零，这件事情就由我和戴少爷商量，你暂时不用插手。”老者眉头一皱，把滇零给叫了回来，“戴少爷说的没错，我们羌族，现在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以前的老办法不行，说不定也只有这样做，我们羌族才有真正的明天，我可不想让无弋爱剑亲手发展起来的羌族，在我们的手中毁掉，羌族的先辈不会允许，炎帝也不会允许，许许多多的被欺侮的羌人也不会允许的。”
“但是……我们还能怎么办？现在的情况爹你又不是不了解，七国之乱怎么样，还不是被朝廷打得兵败，才几个月，七个诸侯已经四分五裂，我们羌族又有什么实力能够和强大的汉军对抗？”
“难道拼不过就不去努力么？有戴家做后盾，在后备方面我们也有了一拼的实力，况且，我们的要求又不高，只是为了我们的权益而斗争罢了。若是汉人能正视我们羌人，让我们享受和汉人一样的待遇，我们的斗争就算是成功了，如果不去努力，只会让那些汉人愈发瞧不起我们羌人，把我们踩在地上。”
滇零重重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父亲说的自己都明白，自己这些年来受的是什么委屈，羌人这些年来受的是什么待遇，滇零再了解不过。
但是就是因为了解，滇零才愈发不敢亲自下这个决断，因为此，自己的父亲没有少说自己，说自己没有年轻人的冲劲，连老年人都不如，但是滇零心中的苦闷，却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倾诉。
现在到了合适的机会么？或许是吧，滇零苦涩的一笑，要是羌族能和汉朝一样强大该有多好？
……
李广随着韩嫣，一路向东，往北地郡里行进。
临行之前，皇上千叮万嘱，北地郡里情况还没有明朗，切莫擅自妄动，交代下几个命令之后，景帝吩咐道，如果情况有变，记得找夏校尉商量，不要自己一意孤行。
李广自然是清楚景帝口中的夏校尉是何人，当日在周营，李广对于萧明还是比较了解的，萧明参与了截断了刘濞粮草的事情，令李广对萧明的印象还算不错，不过，虽然皇上已经多番提醒，但是李广仍然是不以为意，北地郡里还能发生什么事情？灾民虽然有许多，但是难道还能支撑起多大的风浪来？
“韩嫣，皇上是不是多虑了？依我看来，这次的水患虽然严重，但是依旧在控制之中，夏校尉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现在还滞留在北地郡？”
“朝廷派发下来的物资，并没有发放到灾民的手中，而是被一群官员给私自贪污了，夏校尉正在调查这件事情呢！”
“怎么可能，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谁会选择现在做出这种事情来？”李广一脸的不可置信。
“李卫尉长期处在军中，这种事情或许是比较少见，但是那里的真实情况我和夏校尉是看在眼里，做不了假的。”韩嫣感叹道，“以前处在宫中，我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原来过的是这么辛苦的日子，看来这次出来，也算是有些用处。”
“那还不把这件事情和皇上报告？朝廷发生这么重要的事情，单凭你们几个人哪里能成得了事情？这可不是个人主义的时候。”李广一脸不解，在他看来，越是这种事情，就越应该向上面汇报才是，现在秘而不宣，难道还有其他用意？
“据夏校尉所说，这种事情，宫中一定有高官在做后应，要是贸然打草惊蛇，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如果能趁机抓到这些人的把柄，然后趁机发难，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行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够干脆，做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门道？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有我李广在，一定不让……”
韩嫣望了李广一眼，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心思简单，事情倒是容易了，也不知道北地郡的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夏小子又怎么样了。
事实上，萧明的情况真的不算太好，既然已经猜出了戴家的打算，萧明自然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弄得清清楚楚。
但是戴家的嘴巴太严，萧明自然不可能问出什么来，见这个方法不行，萧明就另辟蹊径，从钱郡守那里旁敲侧击，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从钱郡守那里，萧明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北地郡形势复杂，羌人不在少数，受到的待遇并不好。
但是真正令萧明感到不安的反倒是另一件事情，原来朝廷早已经有了让其中一部分人驻守西域边境的打算，原来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萧明从钱郡守的嘴里，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滇零。
熟知历史的萧明自然是清楚，滇零正是羌人的一个很有声望的首领，难道就是这次的原因，才让羌人下定决心反抗朝廷？
难道，戴家的计划，就是这件事情？暗中支持羌人，然后从中牟取暴利？
“这件事情，戴家究竟知不知情？”萧明屏住了呼吸，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要是宫里的那位大人物有意透露的话，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钱郡守回答道。
至此，萧明才算是真正明白，戴家，或者就是戴益力，究竟谋划了一局多深的棋？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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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原本萧明以为这次黄河之行，只需调查一下黄河水患的情况就好，但是总有越来越多的事情找上门来，先是官员贪污的事情，现在还扯到了羌族的事情，让萧明一阵腹诽，自己是不是什么灾星，到哪里哪里就出现问题？
少数民族的事务，原来就是大行令的分内之事，和自己这个小小的校尉扯不上一点关系，自己的任务现在已经完成，当初就不应该调查太深，以至于现在落得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自己现在肯定是引起了戴家的怀疑，继续留在这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根据这么多的线索，萧明自然已经得出了结论，戴家很有可能和羌族密谋做一些事情，说不定还是造反的大事，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羌族和戴家早有联系，戴家一直秘密提供羌族所需要的物资，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就是朝廷派发下来的救灾物资，这件事情藏的太深，以至于连戴家家主和钱郡守都埋在鼓里。
当年夏府不也是做了这个错误的决定，才导致了几乎不可挽回的后悔，现在戴府，也正做着和当年夏家一样的事情。
按照萧明的理解，戴家应该也只是利用羌族人而已，七国之乱的教训，戴家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们仍然选择这样做，明显就是想要把羌人培养成一把利刃，帮助戴家实现在北地郡称王称霸的利刃。
羌人的后果，戴家自然不会去关心，这明显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棋子来利用，羌人就算是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