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有八千两黄金,白银十万两!”
“奴才有一万三千两黄金,白银五万两!”
……
王承恩本来想革掉原东厂的管事太监,换上自己的人手,控制原来东厂的特务机构,换人的时候顺便搜刮一下,那想到随便一逼这些太监就搜刮出了二十万黄金和两百多万两的白银。王承恩看着这满地的白银和黄金心中一动,突然记起李自成破京城时,据说从皇宫中搜出大笔数目的白银。就因为这笔银子,以至于崇祯连国破都不舍得花钱,吝啬小气的罪名背了整整三百六十年,也给人骂了整整三百六十年。
内帑中早就空空如也,这是王承恩知道的,因为每期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都亲自为皇帝掌管着内帑的金银,难道这紫禁城之中还有连皇帝崇祯都不知道的藏银吗?
这也太荒唐了!
王承恩从黑吃黑得到了魏忠贤的巨额财产,王承恩知道也只有魏忠贤这样的人才能有这样大笔钱财。莫非这笔财产本就是魏忠贤藏在宫中,没想到自己倒台那么快,来不及时转移,最后给李自成翻了出来?魏忠贤伏法以后,这些知情的太监难道是畏惧株连而对崇祯帝隐瞒?在甲申之际却被李自成严讯拷打审问了出来,所谓的宫中库藏难道是如此由来?
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却越是最安全的,魏忠贤这样的奸雄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试问一下,天下间还有那处地方安全得过皇宫?
想通这节的王承恩朝着这些才吐出自己私房钱的原东厂管事太监嘿嘿冷笑,这笔钱王承恩不想、也不敢吞,因为这不是黑吃黑,太多人知道了,若是私吞了,总有一天会让崇祯察觉的。所以,王承恩决定拿这个发现去邀功,或许就因为这个发现,崇祯会给自己更大的权利也不一定!
“给我打!别打死咯!直到他们吐出更多的银子!”
“是!”丁离带着锦衣卫一拥而上。顿时,一整哭爹喊娘的呼救声,王承恩却是冲耳不闻,脸上挂着冷笑,弹弹身上的尘土朝乾清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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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1 一举数得
崇祯听到王承恩的禀告十足惊傻了,不知道是应该欢喜王承恩找到了这么大笔银子,还是该厌恶自己的江山腐化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竟然连自己鼻子底下藏了大笔脏银都不知道!
丁离很快就让这些原东厂的管事太监们开了口。丁离的手法很绝,直接用五指抓住原东厂管事太监们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捏碎,没几个人能忍受住这样的折磨,只捏了一个原东厂管事太监的手臂,凄厉的哀号声,就让知道内幕的太监们全招了。
还好王承恩多了个心眼,若是改变了明朝历史,这笔巨款就永无见天之日了,没改变历史的话,等着十七年后李自成破京城搜刮出来!
从魏忠贤原来在宫里落脚的小院地底,挖出来五十两一锭,刻着‘永乐’二字的银锭整整二十八万锭,一千四百万白银,能顶国库整整七年的收入。
崇祯冷眼看着这些脏银从地下一箱一箱的搬出来,心中五味杂呈。这些魏忠贤的贪银和原东厂管事太监吐出来的脏银,接近两千万两的数目,不用增加农民赋税,光这些白银就够崇祯用个三四年的军饷,宫里的太监都如此,何况外面的官员!
崇祯第一次因为有了银子,反而陷入了无限的惆怅中!
“王承恩!”崇祯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无奈。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王承恩躬身在旁。
“给朕彻彻底底的查周延儒,就算他私得了一个铜板,朕也要他好看!你这‘廉正公署’尽快运作起来,朕对这些贪官污吏绝不轻待!”崇祯说完,脸色黝黑,一脸的愤愤不平朝乾清宫而去。
王承恩指示太监们将脏银全搬回内库,入库入册。看着一直颤抖着身子等待发落的原东厂太监一声冷喝:“全给我发配到边关,直到战死为止!”
丁离朝锦衣卫们一挥手,锦衣卫们一涌而上架起这些匍匐在地的太监们就走,凄厉的惨叫声一直在王承恩耳边回响……
“丁离,你挑点机灵的武监将这原来东厂的缺员补上,最好是手脚干净的,忠实度可靠的,人就由你负责!”
“小的明白!”丁离躬身在旁,一脸的冷寂,其实他早给王承恩刚才发觉魏忠贤藏银的手段征服得彻彻底底。
※※※※
跟习惯了王承恩,丁离的办事效率都提高了不少,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将原来东厂管理层的缺位布置上了王承恩的人手,并开始运作新的‘廉正公署’。王承恩看着丁离忙上忙下,突然觉得该把卫大同给挖过来帮自己了,何况丁离总跟着自己办事情,自己府邸里容容的安全只能靠那些武监,若是来个刘太监那样的高手,怕是挡都挡不住。
王承恩对那个失踪了的刘太监总是心存阴影,这刘太监,武功太厉害了!因此,王承恩凭借着身份直接将卫大同调回了自己府邸,一方面保护容容,一方面也应付一下府邸里的事务,怎么说容容也是一个假死跟情夫私奔的贵妃,太抛头露面总是不妥!
王承恩处理好卫大同的事情,丁离亲自监管的‘廉正公署’就已经查到了周延儒的家底和大部分受贿记录。王承恩拿着丁离列好的周延儒家底和受贿记录清单,嘿嘿冷笑的同时,也惊叹原东厂特务机构打探消息的速度。
王承恩拿着周延儒的受贿清单连夜就到了钱谦益的府邸,两人寒蝉过后,王承恩说明来意,将周延儒的受贿的事情具实相告,并对钱谦益道:“钱大人,这可是个机会!”
钱谦益那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朗声道:“下官马上便通知所有东林大臣一起弹劾这周延儒和温体仁为首的齐楚浙党,王公公且放心,这次就算皇上不杀周延儒,他也绝对别想再为官了!”
“鄙人还有两件事情需要钱大人支持,其一,那晚倪大人整理的‘工商皆本’需要钱大人和东林大臣们的全力支持!”
“这个自然,本是兴国安邦之良策,下官和东林大臣义不容辞!”
“其二,站在皇上的立场上同意官办对外贸易机构,在泉州、明州(宁波)原有的对外通商口岸上再增加一个上海设为对外贸易口岸,推举鄙人为三地官办贸易机构的负责人。”
“什么!这——这开办对外贸易机构自然可以,可是增设口岸,大臣们可能比较难说服!”钱谦益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的,从倭寇海盗猖獗到现在的长毛老外无不对大明的海疆屡屡侵犯,‘海禁’就是因此才施行的政策,何况跟蛮夷做买卖,钱谦益总有那么点不屑,堂堂天朝岂能与蛮夷之邦互通有无!
事实上自宋代以来,中国人的海上贸易就走在世界前列,步伐之大令人瞩目。它为社会带来丰厚的商业利润,令航海技术长期领先世界,催生了大批商业城市和市民文化。这也正是后来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路径的源头。
但是到了明代,经济政策反而转趋保守。明太祖朱元璋希望恢复简朴的农业社会,实施“海禁”,将本应继续发扬光大的海上贸易大加钳制。后世朝廷也利用种种理由,时张时弛地维持海禁。
海禁阻塞了正常贸易,于是东南沿海走私横行,连带倭寇难平。汪直不过是把它做大做强了的典型而已。正所谓“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商转为寇”。明代建国两百后,政府面对冷酷的现实终于稍稍改变海禁政策——隆庆开关有限制地准许私人远贩东西二洋。可以说这也是拜汪直等人的“功劳”呢。
不过开关之后,虽然民间海上商贸大发展,但政府对于海上贸易还是消极的,更别提有什么类似西欧国家的那种鼓励、支持、资助海上贸易、探险的态度。相比之下,同时期的欧洲,没有大一统的帝制,邦国分立和政教争端的局面反而令他们的商业资本得以冲破樊篱;欧洲各国也在竞争中认识到商业资本的价值,大力支持海上贸易。中国与欧洲后来的差距由此拉开。
明末的通商口岸有广州、泉州、明州(宁波),而当时的上海是个县,但是当时的上海已成为全国最大的棉纺织业中心,布匹行销全国,远销海外,有“木棉文绫,衣被天下”之称。可惜,上海在明朝还未被任何人发现它自身的商业价值,王承恩这个穿越客要进行对外贸易,怎么会放过上海这个后世的国际大都市呢!
所以王承恩准备给崇祯上的对外贸易试点条陈,上海是一定要的试点,为了上海王承恩甚至可以放弃当时有世界‘纽约’之称的泉州。
“鄙人只需要朝堂上的东林大臣站在皇上这边!钱大人可将东林大臣中参选内阁的大臣告诉鄙人,鄙人会在皇上面前全力举荐东林大臣!”
“这——”钱谦益闻及王承恩此言,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如果内阁全是东林大臣,那么实际就等于东林党控制了整个朝堂,且莫说明朝政权的历史上东林党人屡屡不得志,光是被贬、被革、被害的东林党人都不记其数。最著名的就是天启帝年间的‘东林六君子’,死得那个凄惨呀!
好不容易挨到了崇祯上位,复员了很多东林大臣,可是这朝堂中以温体仁为代表的齐楚浙党却是东林党的最大劲敌。屡次两个政治派别交手都是东林党人处在下风,要不为了挤身崇祯的新内阁,痛恨宦官的东林党人首领钱谦益也不会去跟王承恩这个太监合作!
王承恩着看着钱谦益,无需出声,他知道钱谦益会自己衡量厉害得失。
良久,钱谦益深吸一口气,郑重的朝王承恩朗声道:“东林党人永远是王公公最坚实的支持者!”
周延儒受贿证据确凿,不用想崇祯绝对不会放过他;东林党人敲定,崇祯又支持王承恩去办试点,这官办的对外贸易试点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受周延儒受贿影响,齐楚浙党要在这界内阁胜出看来希望不大了;最重要的是王承恩竟然猜到宫中还有一大笔魏忠贤的藏银,经此一役,崇祯不仅仅对王承恩更为信任,更对自己官员的腐化有了深刻的认识。
而这一切,温体仁、周延儒却一点都不知情,只不过温体仁知道了京城关于周延儒贪赃受贿的传闻,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责怪周延儒行事太过招风,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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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2 连升五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崇祯坐在自己龙椅上冷眼打量着脚下的臣子,脸上冷寂的神色,让朝堂上的大臣们心下彷徨不已,都在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只有东林人的大臣们知道,大明朝的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了!
“朕诛灭‘阉党’以来,这内阁一直空悬,今日便与诸位爱卿商议内阁成员,朕已看过众爱卿的举荐奏折,朕的意思是推举钱谦益、温体仁、倪元璐……七位大臣入阁,众爱卿以为如何?”
“臣有本奏!”周延儒率先步出朝臣对列,他吃惊崇祯的内阁名单怎么没有自己。崇祯见是周延儒,心下冷笑。浑然未觉自己要大难临头的周延儒继续道“天启二年浙江乡试,考生发生舞弊行为,钱谦益应犯有失察之过。臣以为若让钱谦益入阁怕有损国体,何况倪元璐为五品修编,五品官员入阁岂不是让天下百姓耻笑,请皇上三思!”
温体仁正准备出来支持周延儒,突然发现龙椅上的崇祯,看向周延儒的目光中鄙夷地神色一闪而逝,捕捉到崇祯眼神的温体仁浑身打个激灵,生生止住准备要步出朝臣队列的身体,心中一颤,暗道了声,糟糕!
温体仁不动,齐楚浙党的大臣们又有谁敢冒然出来支持周延儒!
周延儒心中纳闷,这温体仁今天是怎么了,不是都商议好用天启二年考生舞弊行为打击钱谦益和东林党人的吗?怎么现在却迟迟不出来支持自己?
周延儒朝温体仁连使眼色,温体仁却神色肃然,似未发觉一般,急得周延儒直想骂娘!
“臣有本奏!”一个东林党人大臣步出朝臣队列,躬身继续道:“臣以为,周延儒为何不在天启年间提及此事,偏偏要等到皇上登位,内阁从组,事隔五后再提及?实乃包藏祸心,居心叵测!”
“臣有本奏!”周延儒正想反驳,又一个东林党大臣步出朝臣队列,躬身道:“京城民间议论纷纷,这周延儒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天下岂有空穴来风之理,望皇上体察!”
“你诬蔑,简直是诬蔑——”周延儒在朝堂气急败坏的咆哮。一旁的温体仁偷眼打量了一眼龙椅上的崇祯,心道,今天这些东林大臣怎么全朝周延儒而去,好似预谋好了一般,而且崇祯为何还未发表任何意见,难道——!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
东林大臣一个一个步出朝臣队列,接着是倾向东林党的大臣,最后是除了齐楚浙党的大臣,这些朝堂上的大臣几乎一致出来弹劾周延儒。官场就是如此,墙倒众人推,只有锦上添花,绝对没有雪中送碳的道理。温体仁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因为他看到龙椅上的崇祯脸上满布杀机。
“周延儒!”坐在龙椅上的崇祯一声冷喝。
这周延儒正是极会查颜观色的人,他正欲与朝堂上弹劾他的大臣们辩论,听到崇祯的一声冷喝突觉不妙。崇祯的叫喝声里杀机四起,周延儒的冷汗顺着脑门而下,扑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臣冤枉呀!”
“冤枉?哼——”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冷哼一声,朝钱谦益继续道:“钱爱卿,你前日奏折里所述官员徇私枉法,乃危害社稷之罪魁祸首,朕这几日深有认同之感。朕这里有个单子,钱爱卿就代朕念给这自称冤枉的周延儒听听,看谁冤枉了他!”
钱谦益赶忙步出朝臣队列,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崇祯传递下来的单子,却正是昨日王承恩给他过目的周延儒家财及大体贿赂数目单子。
钱谦益清了一下嗓子,郎声道:“天启三年,扬州知府献金一万两与周延儒保官,天启三年……”
钱谦益每念一个字,跪在地上的周延儒心中就惊惧一分,连朝臣队列里默默站着的温体仁都冷汗直冒,心道,这崇祯什么对周延儒的受贿数目如此清楚!
等到钱谦益将单子一念完,温体仁竟然步出朝臣队列朝崇祯躬身道:“臣以为,臣子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实该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