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是第一次如此细心地观察着京城的防御工事,心中释然。后金的铁骑野战自然没话可说,大明朝的军队根本就没办法跟后金地铁骑在野外对抗,可是面对城坚河深的京城,皇太极总不可能傻到命令他的骑兵攻城吧?
天下大旱,明朝难,北方的少数民族更难!皇太极这次一定是掠夺而来,根本就没打算攻下京城,更不可能拿自己有限的人口去填补进攻京城这个大窟窿。而且攻下了还要守,都是需要兵源的,后金的人口主要*掠夺,如何能有兵力守卫攻下来的京城!
虽然后金突破长城以来,王承恩老表现得不在呼后金的十万铁骑,其实他心中比谁都焦急。现在王承恩想明白了后金只是掠夺资源而不在乎攻城之后,悬着的心始落回原处,心中暗自估计什么时候给只在乎掠夺资源的后金兵马致命一击!
一只饿狼是最具备攻击性的,只有狼的肚子饱了,狼的攻击性才会降到最低!现下的王承恩因为想明白了皇太极的掠夺计划而更加确定自己的七千人马不能过早的行动,就是等待一个打狼的最佳时机。
王承恩领着柳如是在京城几个城门逛了一圈,看着夕日人影匆匆的京城。现在除了士兵那还有行人。京城早已经戒严,没有皇命根本就不能出城,京城地百姓们只得躲在家中,以避兵祸。
战争,是这个崇尚强权时代的必然产物!身处这样一个时代,你手中的棒子只有比别人更粗。你才会有和平!
王承恩最后领着柳如是在德胜门站定身子,原
,王承恩无意中举起手中的单筒折叠望远镜,看到了百人骑兵正举着议何的白旗朝德胜门。
一会儿后,这队骑兵已经来到城下弓矢地射程之内,城楼上守卫京城的五军营士兵如临大敌,神机营的士兵只待军官一声令下更开始点燃城楼上的大炮。可惜古代的规矩是两军撕杀不斩来使,特别是明朝这个崇尚儒家文化的朝代更是如此。
王承恩看着装备精良的京中三大营其中的五军营和神机营据城而守。竟然被后金百来人铁骑吓得面如土色,暗自感叹,这号称明朝军队精锐中地精锐,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没有现身的京师三大营中三千营骑兵,看来战斗力也不怎么样!
德胜门外的那队百人骑兵中走出一骑盔上插满羽毛的后金将,朝德胜门上大喝道:“城楼上的明军听着,奉后金可汗命,与明帝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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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明军统领听到如此,正要谴派传令兵飞报大内。给王承恩拦了下来,王承恩朝城下大喝道:“想议和?你且说说条件,若是条件不错,本官先替皇上许了!”
“哈哈!你这明官到还识势!”后金将官大笑道:“这条件嘛,明帝拜我可汗为尊,每岁朝供两百万两……”
“本官念尔等北方建奴活命不易。岁献两百万两小意思,不过我大明也有个条件!”王承恩打定心思调戏一下这妄自尊大的后金军官,也许能缓解一下京城被围困,朝中的紧张气氛。
“什么条件?”那城下将官果然上勾。
王承恩哈哈大笑:“先将皇太极的脑袋奉上!”
后金将官果然跳脚,大骂道:“呸!大胆狂徒竟然口出狂言!”
“要不这样如何?我大明每岁必献四百万两,将军回去将布木布泰那小妮子也奉贤给这守卫京城的士兵如何?”
站在王承恩身侧地柳如是听到王承这胡话,脸上突然绯红,小声嗔道:“承恩怕是想自己要吧?”
“绝对没有!”
说句良心话。王承恩还真没想过这蒙古族的孝庄能漂亮到什么程度的。清朝的审美观点与汉人南辕北辙,搞不好就是一个超级霸王龙,不可不防呀!
王承恩此言一出,德胜门城楼上明军官兵皆愣。然后好多官兵想通王承恩话里意思,大多窃窃私笑。守门统领看着崇祯面前的红人王承恩,也不敢出言阻止王承恩胡言乱语,趁着王承恩正在忽悠后金将官,赶忙吩咐传令兵朝崇祯禀报。
那后金将官,听到王承恩的话,一张脸顿时气成猪肝色,一时间做声不得,心中大骂明人果然狡猾。
王承恩取下‘灵宝’弓,暗中抽了一支羽箭,大笑道:“这议和条件如何?若是将军许了,本官就命了手下将城门打开,遣京城百姓夹道欢迎将军入城!”
那将官终于暴跳如雷,正准备冲上前来叫骂,突然给身侧一个士兵拉住欲冲上前地马匹,这士兵竟然朝后金将官摇了摇头。那将官止住马匹,朝德胜门城楼上的王承恩冷声叫喝道:“你这明人狂徒姓氏名谁?竟然敢狂妄至此!”
见到那士兵既然能随便摇摇头就将一个将官的怒气给平息了,王承恩的注意力全给这名后金士兵所吸引。王承恩仔细看了一眼那名后金士兵,面上一脸的书卷气到是更象个明朝官员,后金的骑兵紧紧的拥在这名士兵的周围,看来官衔绝对比那后金将官要大,肯定是后金议和地官员!
王承恩笑道:“想知道本官名字?告诉将军无妨,下官姓卧,名夜夜。”
柳如是早在一旁笑翻了,她何曾见过两军阵前还能悠闲忽悠,嘴这样损的人?别说柳如是没见过,在场的人几乎都没见过!
那后金士兵想阻止将官已经来不及,将官口随口道:“城楼上的卧夜夜听着,若不受降……”话才说了一半,后金将官终于明白了这名字地意思,大怒道:“啊!竟然敢吃我呼尔扎台的言语便宜,气煞我也!”
“哈哈——”
德胜门城楼上的明军大笑,一场剑拔弩张,随时一触即发的战前紧张气氛就被王承恩这样在城楼上戏弄后金招降队而破解。
就算后金的百多骑也有半数人差点笑将出来,憋得极其难受。后金铁骑中,只有那名士兵敢笑出来,这名后金士兵的身份可见一斑!
就是他!王承恩站在城墙上,用高大的墙体掩饰着自己的张弓动作,他要一击必杀,让后金看看,弓骑不仅仅是后金的专利!
王承恩的快弓练习从来没有间断过,此时此刻的箭艺水平,比之以前射赛儿的水平还要高。
“咻——”羽箭破空射象后金铁骑。
德胜门下的后金铁骑只感觉到城楼上的王承恩手上一张一弛,那名装扮成士兵的议和大臣便给羽箭射落马下!
“杀光这些建奴!”城楼上不知谁喊了一声,明军弓箭手顿时开始张弓放箭,神机营的火枪兵开始点燃手头的火绳枪。后金铁骑一看大势不妙,才百来人的议和队伍如何能抵抗整个城楼的火力网。
“明人不讲信义,射杀使节,快撤!”后金将官一挥手,带着地上的死尸,在守卫德胜门明军的第一拨羽箭来临时已经掉转马头,逃到了羽箭射程外。
“砰——砰——”
枪声大作,顿时射翻了大半铁骑,剩下的几十后金铁骑来得快,溜得更快,给不按照议和规矩办事的王承恩只一下就打得心惊胆颤!待到神机营的士兵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后金剩下的几十骑早炮没了影子!
王承恩心中叹息,若是自己的燧石线膛火枪兵在这里,利用开枪的突然性和射程上的优势,怕是上千的骑兵也给一下给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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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12 破釜沉舟
承恩正纳闷,本想自己只射杀后金的议和大臣就够了谁叫了一声“杀光这些建奴!”,直接让这一百后金遣送议和官员的铁骑倒了霉。王承恩左右看了看,然后一眼瞟到柳如是正掩着小嘴,睁着大眼睛,一脸的兴奋表情,就差没写着‘过瘾’二字。
不用想,王承恩就知道那声叫唤除了柳如是,谁还敢在没有自己命令前喊杀!
王承恩背上弓,拉过柳如是正想拍拍屁股走人,温体仁带着一对人马急匆匆的来到德胜门城楼上,看了一眼城下的尸体,朝王承恩质问道:“王公公竟然敢在未得皇命前,私自下令射杀使节?!好大的胆子!”
“怎么?!”王承恩阴森冷笑道:“我只记得杀了来犯的后金兵马。若是温大人觉得我杀了后金使节,完全可以出城查探地上的尸体,只不过温大人出城的时候可要担心了,两军交阵刀剑无眼呐!”
此时的温体仁没有皇命那敢出城,何况后金铁骑就在京城外扎营,温体仁如何有胆子出城。德胜门城楼下的后金兵马尸体又全是士兵装扮,王承恩这番话,将异常狡猾的温体仁激得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王承恩。
说罢,王承恩丢下傻愣在当场的温体仁,领着柳如是和自己的侍从武监就朝紫禁城而去。温体仁肯定是受了崇祯之命前来德胜门城楼查探究竟地。那想到王承恩一箭将后金委派的议和大臣杀了。王承恩自然要给崇祯一个说法,要不就真的是不将皇帝放在眼内了,犯了崇祯的畏忌了。
王承恩带着柳如是等人来到紫禁城的外围,就被刘勇率领的锦衣卫给拦停下来,带着武器,如何能进宫。王承恩只得将身上‘灵宝’弓取了下来。让柳如是带上和随行武监先返回府邸,自己一个人匆匆进了紫禁城。
王承恩才进紫禁城,钱谦益却正好从里面出来,二人客套后各自继续进出紫禁城,王承恩突然心中生起不好地预感,可是这不好的预感是什么,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只得苦笑着摇摇头。暗叹自己神经过敏。
也该王承恩倒霉,竟然因为一时间怕将柳如是憋坏了,将柳如是带出来。虽京城战火将至,天又刚下过大雪,京城中还有些小商贩为了讨生活在冷清的街头贩卖年货。柳如是心想着这个春节怕是要在京城与王承恩一起过,便沿路挑选年货来。
无巧不成书,这条街道正好是钱谦益回家的必经之路。
钱谦益这段时间心情算是坏到了极点。自从儿子钱孙爱与九云公主大婚之日被迷倒,醒来后总有点间歇性的神经错乱,俗称疯子。京城又逢此兵灾,钱谦益自认还算是个铁骨铮铮的读书人。食君俸禄享君爵位,此刻却没有为君分忧之策!
“停车!”钱谦益看着街道外三三两两的叫卖的商贩叫停了马车,对驾车地管家道:“老夫想徒步走走京城的大街。”
管家将马车停好,揭开车帘子,将扶钱谦益下马车,随后赶着马车紧跟在钱谦益身后。才下马车的钱谦益。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钱谦益身侧经过,钱谦益浑身剧颤,定眼一看之下,这心中所想之人却浑身披挂甲胃,唇上还有一小撮小胡子,这人明明是男人!
不是如是!钱谦益一叹,可是那熟悉的面容钱谦益致死也忘记不了!如夜空繁星一般的明瞳;如白玉浮雕一般的尖挺的鼻子,还有那俏皮的双唇。活脱脱的一个柳如是男装版!
“如是!”
钱谦益叫了一声,其实他也只是有点睹物思人地心思,看到一个跟柳如是想象的人,心中早就忍受不住激动叫了出来。钱谦益那里能想到。这人却正是女伴男装的柳如是。
柳如是正领着武监充当搬运工,采集年货,不曾想声后竟然传来一声叫唤。虽然柳如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败落的话,会影响到王承恩,可是如此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条件放射性地一转身,正好和身后的钱谦益对视了一眼,看到钱谦益自然一愣,然后发觉失态,急忙背过身体,领着武监拐进了小巷子,逃似的消失在巷子中。
就这一眼对视,对出祸事来了!
钱谦益当初在南京就是这样一眼给柳如是迷得食无味、寝无眠,现在再捕捉到这样的眼神,钱谦益已经确定这‘男人’是柳如是装扮的。
这是钱谦
睁看着柳如是在自己眼前消失掉,朝管家钱福斩钉截“给老夫在京城查柳姑娘的消息,一切相似的人都查,包括男子!”
才进到乾清宫地王承恩那里知道京城的街道上弄出了这么一出,让钱谦益知道了柳如是在京城。
乾清宫御书房内的太监早已经被遣退,崇祯将自己脑袋埋在手臂中,趴在龙椅子上。王承恩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时后崇祯最需要平复心中,因为京城兵灾而惊慌不已的心。一个帝王能在如此国难地时候没有投降保命已经难能可贵了,何况是个不到十九岁的少年!
王承恩偷偷叹了口气,崇祯最需要的是时间,让时间来磨练这个少年真正成为一代帝王是最好的途径,王承恩最多是个催化剂!
半响后,崇祯抬起头,眼中湿润,似在刚才埋头中暗自掉过泪。崇祯叹道:“朕登基一年多来事无巨细,事必亲恭,也想做一代明君,奈何?奈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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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刻王承恩不敢撒泼打横,随便乱坐。要在平时王承恩自然敢,可是这个时候,崇祯心情最郁结的时候,王承恩还敢胡来,那就是自讨没趣了。此时的崇祯,在王承恩看来最需要是不是军队、不是银子,更不是能吏,他需要信心,破釜沉舟的信心!
王承恩道:“臣已经将后金遣来议和的大臣给一箭杀了!”
“杀了!”神情恍惚的崇祯一愣,随即叹道:“反正朕也没打算过议和,杀就杀了!”
恢复一点灵台清明的崇祯这才注意到王承恩竟然一身甲胃在身,摇头苦笑道:“你这太监,行军打仗有你什么事儿,竟然一身铠甲。”
“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何况臣还是个享君俸禄的臣子?”
崇祯听到王承恩的话一愣,王承恩继续道:“臣当初随皇上进宫时,皇上问过臣想要什么赏赐,臣当时说‘臣只想陪着皇上见证我大明,国势昌隆,海内无敌’!”
崇祯再次一愣,幽幽而道:“‘国势昌隆,海内无敌’!”
王承恩看了一眼崇祯道:“臣又想让皇上赏赐臣了。”
王承恩这话一出口,崇祯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国难之时,王承恩竟然要求赏赐,那也太没良心了。何况,王承恩刚才一番话才将崇祯说得心头勇气渐起,这最后的赏赐要求也太煞风景了!
“说!”崇祯已经有些气恼了。
王承恩,将身上甲胃护裆甲片摆过一边,朝崇祯磕道:“臣恳请皇上准许臣在乱军中与敌人撕杀,为守卫京城尽一份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