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岳芸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那份惊喜当中恢复过来,听到岳菲在跟她讲话的时候,她依旧是一副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样子,好一会儿。似乎才有些从失神当中醒悟过来,看着岳菲:“母帅。刚刚您说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饶是岳菲。也是觉得一阵无语,不过看着岳芸脸上的神色,不由得记起,自己的这个养女不过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想到这里,岳菲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耐着性子再度对着岳芸叮嘱了一番。
因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而觉得有些丢脸的岳芸点了点头,关于岳菲说的那些话,她还是懂得的。她心中很清楚,为了自己能够拜师,岳菲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母帅,您放心吧,我会好好跟随着澹台元帅学本领的,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你这孩子,傻了不成,怎么还叫澹台元帅,还不赶紧改口!”岳菲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但是很快,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澹台龙舞,然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岳芸说道。
这个时候的岳芸似乎才有些如梦初醒般的醒悟过来,赶紧对着澹台龙舞恭敬的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其实岳芸平日里是个很沉稳的人,只不过今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完全就好似是做梦一般。才让她接连有些失态,现在重新恢复过来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便让人不得不赞许了起来。
“岳将军尽管放心。我会好生教导令媛的!”澹台龙舞先是受了岳芸一拜,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岳菲认真说道。
岳菲对着澹台龙舞的性格也是多有了解,知道她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听到澹台龙舞的话之后,对着澹台龙舞微微躬了躬身表示感激,便转身退了下去。
澹台龙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白清。
感受到澹台龙舞的目光之后,白清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澹台龙舞的意思,然后就见白清向前一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清脆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在了他的身上,白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原本今日邀请大家前来,是为了给白某收义子做个见证,只是不曾想到又出现了这等好事,当真是可喜可贺,值得好生庆祝一番,至于这拜师仪式,依我看,也无需再去挑什么日子了,就趁着现在算了,正好借着这份喜庆,来个双喜临门,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了白清的话之后,众人顿时从刚刚的错愕当中清醒过来,便纷纷随声附和着,原本就已经十分热闹的前厅里,此时气氛更是重新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毕竟此时基本上所有来到这里的宾客,全都是白清的知交好友或是信赖的属下,这一点捧场的心态还是有的。
所以,他们也根本就不会在乎,岳菲的养女居然成为了澹台龙舞的首位弟子这件事背后会在官场上层掀起何等的波澜来。
只有人群当中的秦桧,此时脸上的脸色有些凝重,让人猜不出此时他心中到底是在算计些什么。
“陆兄,对不住了,原本只是想着收文龙为义子的,却不想又出了这种事,实在是有些……”白清转过头去,对着身边的陆登小声的说道,同时一只手,还是不断的轻拍着陆文龙的脑袋,说真的,岳菲忽然搞得这一出,简直就是生生的抢走了陆文龙的风头。
听到白清的话之后,陆登却并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白清摆了摆手,轻声道:“贤弟,你这可就不对了,其实这件事对于文龙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这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贤弟你!”由于白清已经收他的儿子为义子,所以陆登对于白清,也是换了个称呼。
确实,就如同陆登所说,这件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虽说是硬生生的被抢了风头,但是这样一来,众人的关注点便会从陆文龙的身上转到岳芸那里,对于年纪还小的陆文龙来说,恰好是一种保护,陆登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过早的暴露在众人的目光当中。
听到陆登如此说,白清便也不再继续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一边的高全熲点了点头,而高全熲便再一次为岳芸主持了拜师仪式。
叩首,奉茶,一套流程下来,一丝不苟,无论是澹台龙舞,还是跪在地上的岳芸,都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身为妾身弟子,那么从今日起,你需戒骄戒躁,勤学苦练,忘记你之前所有的身份和东西,一招一式从头开始,虽然你性格沉稳,但是妾身还需重申一次,待你武艺有成之后,需忠君报国,不得行作奸犯科之事,若有违反,妾身自会亲自清理门户,你记住了么!”澹台龙舞看着跪在身前的岳芸,一脸严肃的说道。
“徒儿谨遵师父训诫,不敢松懈分毫!”岳芸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着。
当仪式结束之后,整个白府上下,顿时再度进入到一片喜庆之中,只是这消息在汴梁当中传递开来之后,不知有多少人晚上辗转反侧,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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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今天状态稍稍有所起色了!
第543章热闹的晨练
“快,将速度提起来……腰挺直!”
“芸儿,你的动作走形了,赶紧恢复!”
“文龙,保持住,不要乱晃,在过一刻钟,你可以稍稍歇一会儿!”
虽然只是清晨时分,白府之上的演武场上,便传来了一阵阵威严的低喝声。
此时在演武场当中,站立着四个身影。
其中最高的那个,自然便是白清无疑了,虽说平日里他也是一直都在清晨时按照澹台龙舞所传授的方式勤练不辍,但那个时候都是和澹台龙舞两个人进行的,现在突然多了两双眼睛,不由得让白清感到有种挂不住脸的感觉,毕竟堂堂吏部尚书,却在家中被夫人像徒弟一般管教着,传出去的话,确实是有些形象大跌,所以此时的白清,一脸苦笑的神色。
次高的那个,便是一副大腹便便模样的澹台龙舞了,虽说此时的她已经身怀六甲,原应多多卧床休息,但是自从收了个徒弟之后,以她那严谨认真的态度,自然不会甩手不管,只讲些理论上的东西便放任徒弟自行练习,更何况,岳芸作为她的第一个弟子,她自然也是十分的上心。
所以每天早上,澹台龙舞都会早早的起床,稍稍活动一下身子之后,便手中拿着一根哨棍,站在那里督促着众人。
再往下便是一身劲装的岳芸了,此时的她正站在那里,按照澹台龙舞的要求,艰难的做着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最基础的动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基础的动作,由澹台龙舞督促起来。效果却是和岳菲所传授的大相径庭,只是短短的两刻钟不到。岳芸就已经大汗淋漓,身上的劲装几乎被汗水所濡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一具尚未长成的青涩身体来。
其实这一点不难理解,虽说岳菲如今也是身为四姬之一,但是不可否认,她出身寒门,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取得赫赫战功。更多的是依靠着她的头脑,她自身的武功实在是平平,位列四姬之末,和澹台龙舞这种将门世家比起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自从拜入澹台龙舞门下之后,为了更好的习武,岳芸便暂时搬入到了白府之上,不过好在岳芸眼下年纪尚小,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非议来。若是再大一些,这般做便有些不妥了。
剩下的那个最小的身影,自然便是陆文龙无疑了,其实原本他无需在此受训的。不过陆登对其期望甚高,如今拜得澹台龙舞为义母,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这种优势自然不能白白放过,而且对于澹台龙舞而言。一个两个都是教,无所谓了。眼下陆文龙年纪尚幼,正是打基础的时候,由澹台龙舞来培育的话,显然底子会更加牢固。
所以小陆文龙也是不得不每天清晨不到卯时便被逼着起床,由陆登遣人护送到白府之上。
此时的陆文龙,正站在那里,两脚分开,在那里扎着马步,虽然年纪小,但是姿势却是一板一眼的,不大会的功夫,豆大的汗珠便不断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汗水也是湿了自己的衣裳。
澹台龙舞不时的在三人附近走来走去,看到哪里不对的,便直接用哨棍纠正过来,一时间,演武场上的三人都是一副浑身酸痛的感觉,但是不得不咬牙坚持着。
晨练的过程当中,白清抽空朝着澹台龙舞那边看了一眼,眼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丝毫没有半分徇私的意思,他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不已,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一把年纪了还跟着这些小家伙在这里遭罪,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在这里面年纪最大,地位也是最高,别的不说,起码也得给陆文龙做个表率,所以他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不过想想这样的日子,也许要持续好久,白清顿时有种生活无望的感觉。
好在澹台龙舞也很清楚这三个人的实际情况,陆文龙年纪尚小,而白清则并非是武将,所以在练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澹台龙舞便让他们两个人歇了下来,开始留下岳芸一个人苦练。
白清和陆文龙有些毫无形象的盘腿坐在那里,放松着有些僵直的身体,同时听着岳芸在那边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的轻喝声,抬起头来,清晨的太阳,正在东方冉冉升起着,带来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让白清不由得感慨,好久都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不得不说,府上多了两个人,就好似是注入了一股新鲜血液一般,一下子热闹了不少,毕竟白府当中,和那些大家族们比起来,还是有些人丁不旺,再加上主人家全都是些安稳的性格,便显得有些冷清。
而现在,尤其是白洛,自己忽然间就有了一个小哥哥,能够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小玩伴,让她觉得好像变得快乐了不少,毕竟之前的时候虽然府上的下人们也是陪着自己,但是总归是不一样的。
陆文龙还好些,被白洛带的很快便在府上熟稔了起来,倒是岳芸,或许是因为对着白清和澹台龙舞始终都有一种敬畏,让她来到府上之后,看起来脸上一直都是一副拘谨的模样,畏手畏脚的,偶尔白清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她也表现的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鹿一般,让白清有些哭笑不得,很难将现在的她,和那个在战场上纵横的女将联系在一起,不过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过些日子,只要她熟悉了之后便会好些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波澜不惊当中度过,在岳芸习惯过来之后,澹台龙舞也不再像现在这般,每时每刻都过来盯着,而是给岳芸讲解明白之后,便由白清代为督促。
而岳芸平日也是十分的勤奋,白清基本上就没有见过她有什么偷懒的时候,而且闲暇时,岳芸也常常向着已经熟悉起来的白清询问着一些兵法上的事情,她显然也是知道,白清在用兵上的一些独到之处,现在的岳芸,就好像是一块干涸了许久的海绵一般,在不断的汲取着水分,拼命壮大着自身。
对于这种好学之人,白清一直都十分欣赏,对于她的疑问,自然也是不吝赐教。
但是这份平静,很快便因为西边来的一封信给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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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喋血之城
“距离延安府还有多久?”
白清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对着前面赶马的车夫疑问道。
“回相公,大概还有一百二三十里的样子!”那车夫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在心中略微思忖了片刻之后,对着白清恭敬的说道。
“还有这么远啊,也就是说,怎么也得明天才能到了?”白清皱了皱眉头,对着那车夫问道,他没有想到,这原本不算长的一段路,居然足足走了半个月。
“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肯定能到延安府!”那车夫对着白清回道,很显然,他也知道此时白清的心情并不能算好。
“时候不早了,一会在路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客栈或者是酒肆,停下来歇歇,吃点东西填饱肚子!”白清看了一下天色之后,对着那车夫吩咐道,直到听到车夫应声说是之后,才重新坐会到了马车里,脸上却是带着几分不虞的神色。
而跟在马车后面,那几个骑着马的侍卫们,脸上则是露出了几分如释重负的神情,急匆匆的赶了这么多的路,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了。
看着坐在身边的白清,一脸烦闷的神色,旁边的方金芝顿时笑了笑,然后柔声劝慰起他来。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虽说是一向活泼好动的方金芝同样感到身体仿佛是锈住了一般,浑身不得劲,但是作为白清的家眷,这个时候还是要稍稍劝解一下白清。
在方金芝的劝解之下,白清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之下,开始沉思了起来。
半月之前。从延安府来的一封信,几乎是震惊了整个朝野。
根据信中所写。延安府所在的鄜延路治下的各州县,大年三十那天,那些州县里的大小官员,忽然一个个的陆续死亡。
开始的时候,众人还没有怎么太过于在意,以为不过就是个别现象而已,但是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生,一连七八个县衙里的大小官员全都被人屠戮一空,紧接着。庆州的步军厢都指挥使连同其麾下数个指挥使和都虞侯同样被人当街刺杀,血染庆州城大街,在这个喜庆的正月里,给整个庆州城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这个时候,鄜延路的众官员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急忙大肆追查,然而事情并未有所好转,到正月初八这天。鄜延路的经略安抚使被人发现刺杀于自己的书房当中,而漕运使也是命丧当晚,各类推官更是喋血街头,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捂住的地步,无奈之下,鄜延路剩余的那些官员们。联名给朝廷上奏书信,恳请来人追查此事。
在高宠和种家出事之后。虽说这鄜延路已经名义上归置为了狄家的势力,不过眼下狄笑白还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实力将手插到这里来。而在陆登调入京城之后,这一块的军事力量陷入到了空虚之中,不过就是些文官,依靠着衙役和乡军们,自然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封信被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入京中,顿时震惊朝野,高全烨更是龙颜大怒,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罔视朝廷,于是一道旨意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在京中陪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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