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的神色。
“看起来,你在梁山上待的,似乎是并不太如意的样子啊!”白清从裴宣的语气和眼神当中,能够看出来他对于官宦之身的那份向往,再看看他身边的那几个贼人喽啰,若有所思的说道。
裴宣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清的问题。
确实,就像白清所说,眼下裴宣在梁山上的处境,并不算太好,之前他待罪之身时,前途一片黑暗,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在好友的劝说之下,他在饮马川落草为寇,后来又归顺梁山,在上山之前,他原以为梁山是一片世外桃源,毕竟里面都是很多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汉子,那里是他理想当中的国度,但是真正上山之后,他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裴宣执法铁面无私,是个包公海瑞式的人物,上山之后,在好友宋江的劝说下,被寨主晁盖封为掌管定功赏罚军政司,而裴宣也是兴高采烈的接受了这份任命,以他的性格,在日常当中,定会赏罚分明执法如山。
然而很快,裴宣就发现,在这梁山上,他的“铁面”根本就没有办法执行下去,不是他的工作态度有问题,而是他的工作环境根本让他无法实现“铁面无私”这种行事法则,在这个称兄道弟的环境中,尤其是寨主晁盖,更是义字为先,无论他的兄弟们犯了什么过错,只要不影响兄弟情意,大可不了了之,裴宣到头来根本就无法做到,对梁山上下下每个人都不折不扣地照山寨规矩行事。
不仅仅如此,上山后不久,他的耿直就数次引起了晁盖的不满,以至于他在梁山上的地位一降再降,到最后,居然沦落到跟在王英这样的小头目手下外出打家劫舍,这让他这个耿直的文人在心中如何接受,所以现在落在白清的手中之后,裴宣的心中反而有一种解脱了的释然。
“不管怎么说,现在您是官,我是贼,该怎么处置,全凭您做主了,我是不敢有什么奢望!”裴宣对着白清苦笑着说道。
“其实,你如果想要重新回归仕途的话,也并非全无可能!”白清沉吟可片刻,对着裴宣开口说道。
听到白清的话,裴宣刚刚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来,用充满了希冀的眼神看着白清:“此话当真!”
“本官骗你作甚?不知道你对这梁山如何看待!”白清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幽幽的问道。
“这……”裴宣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还跪在身边的那几个喽啰,然后一咬牙,对着白清说道:“不过一帮贼寇尔!”
听到裴宣这么说,白清的眼神露出一副笑意,看着裴宣,然后说道:“辽国已灭,大齐暂无外患,所以,这梁山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乎?”
听到白清的话之后,裴宣有些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他的眼睛猛地圆睁,对着白清焦急的说道:“您是说……”
虽然裴宣的话没有完全说出来,但是白清相信他已经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所以只是点点头:“正是如此,因此,该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裴宣顿时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心中思考着什么,一脸的纠结神色,但是很快,他一咬牙,对着白清磕了一个头:“愿为官人效犬马之劳,尽鞍前马后之力!”
“我不过只是一介县令,不敢贸然给你承诺什么,但是我保证,只要你好好做事,我一定会向朝廷保举你!”白清对着裴宣点点头,然后轻声说道,心中想着,这个裴宣,还是蛮上道的嘛。
“官人说笑了,别的不说,就看您身边的这些侍卫们,就知道您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将来还希望官人能够多多美言才是!”裴宣对着白清说道,眼神当中闪现着一丝炽热的神色。
“我还需要两个人,你们有谁想要为我做事的吗?只有两个名额哦?”这个时候,白清又将目光转向了另外跪着的三个人,对着他们,用一脸和蔼的表情说道。
刚刚白清与裴宣之间的对话,让他们这些粗鄙汉子们,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但是最后裴宣那投靠白清的意思,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位在山寨里也算是头目的裴宣,居然就这么投靠了官府中人。
而在白清说出那句话来的时候,他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其中有个机灵一点的,猛地回过神来,对着白清使劲的磕着头:“小人愿为大官人做事,以后小人这条命就是大官人您的了!”
他这一开口,另外一个人顿时也是打了个激灵,也是对着白清如法炮制般的边磕着头,便表达着忠心,而直到这个时候,那个刚刚猥亵了铃嫣小衣的汉子才醒悟过来,也是对着白清磕起头来。
“看来你们都有心投靠本官,但是可惜了,本官现在只需要两个人而已,还真是收不了这么多人呢!”一边说着,白清一边刻意的做出一副为难的脸色来,但是眼神当中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看在那三个贼人的眼中,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如,你们三个人自己决定好了,记住,我只要两个人!”白清对着他们三个人苦恼的说道,但是在说话的之后,在“两个人”那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那三个贼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好像都有些迷蒙,但是很快,刚刚第一个表示效忠的贼人,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第三个贼人扑过去,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猛然受到袭击,那个猥琐贼人也是反应了过来,一使劲,就将第一个汉子掀翻在地,用身子将他压在身下牢牢的固定住,双手也是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
看到两个人的动作,白清身边的那些侍卫们刚想动手,却被白清伸手给拦住了,白清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掐的你死我活的贼人,而这个时候,剩下的那个贼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和被压在身下的那个贼人对视一眼,然后朝着滚在地上的两个人扑过去,狠狠的一拳,朝着那个贼人的脑袋轰了过去。
势大力沉的一拳,让那个贼人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原本掐着另一个贼人脖子的双手,也是下意识的松了开来,这个时候,白清朝着身边的一个侍卫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侍卫点点头,招呼了一声,将他们腰上佩戴着的长刀解下来三把扔在地上。
白清朝着裴宣努努嘴,裴宣看着地上的长刀,顿时明白了白清的意思,他把心一横,捡起地上的长刀,然后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了那三个贼人,而其中另外的两个贼人,看到这个情景之后,下意识的看了白清一眼,见白清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两个贼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咬咬牙,也是走过来将地上剩余的两把长刀握在手中,紧跟着裴宣的脚步,走到了那个尚未清醒过来的贼人身边。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当中看到了一丝犹豫的神色,迟迟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好一会儿,裴宣才闭上眼睛,将长刀高高的挥起,然后一咬牙便砍了下去。
看到裴宣的动作之后,剩余的那两个贼人,眼神当中露出一丝狰狞,然后也是挥刀砍了起来。
鲜血伴着哀嚎声四溅,血腥的场面让站在一边的铃嫣当场就呕了出来。
好一会儿,满身鲜血的裴宣与其余的两个贼人,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慢慢的来到白清的面前,缓缓的跪下:“回禀大官人,这便是我等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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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才女与女武神的另一面
送走了裴宣与其他那两个投诚的喽啰,白清与那些亲卫们,在铃嫣的带领之下,到了马车那里,铃嫣先是红着脸,回到马车上,将自己散乱在外面的那些衣服快速的收拾好,然后白清便让那些亲卫们将马车上的行李一一搬下来。
将那些为了掩护李清照逃走而惨死的侍卫们一一埋葬起来之后,他们一行人,带着行李,按着原路返回,朝着大部队所在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丫鬟铃嫣,在看向白清的眼神当中,充满了畏惧的神色,似乎刚刚白清的表现,把这个小丫头给吓到了,恨不得能离得白清远远的,白清每次问她话的时候,她都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表现,让白清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舞和你家官人,是如何认识的?”李清照与澹台龙舞两个人,在马车当中相互诉说着离别的这十年间所发生的事情,末了,李清照才对着澹台龙舞问道,带着一丝很感兴趣的神色。
听到李清照的问话,澹台龙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和白清认识的缘由,实在是让人无法开口。
不过正在她一脸为难的时候,恰好白清领着人回来了,李清照急于关心她的藏品,匆匆的跳下马车,算是暂时给澹台龙舞解了围,让澹台龙舞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外面正一脸拘谨的和李清照寒暄的白清,眼神当中闪着莫名的神采。
由于李清照这边已经只剩下她与铃嫣两人,澹台龙舞便邀约她们主仆二人一同行走,待白清拜访完毕之后,再由白清他们将她二人护送回青州老宅。
她们两个弱女子,在此时这种社会环境之下,自然无法单独出行,面对着澹台龙舞的邀约,李清照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对她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主仆二人与澹台龙舞和白清一起,坐在马车车厢当中,虽然坐了四个人,但是依旧十分的宽敞,丝毫没有拥挤的感觉,坐在白府这架华丽而舒适的马车当中,李清照还好,毕竟她的家世不错,在未嫁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坐过这**车,但是铃嫣就不同了,李清照与赵明诚二人为了收藏,几乎是把所有能动用的银钱全都投入在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上,对于物质上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所以他们平日的生活一直都比较拮据,作为李清照的丫鬟,铃嫣还是第一次乘坐如此华丽精美的马车,在车厢当中,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副拘谨的模样。
李清照反倒是落落大方,与澹台龙舞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谈着些什么,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李清照在讲,澹台龙舞在听,偶尔她才插上一两句嘴,白清则是坐在那里,一直陪着笑的样子,听着两个女子间的谈话,不时的在心中感慨不已:李清照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奇女子,果然是才高八斗,博学多才。
同时白清还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李清照似乎对他也是格外的感兴趣,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之前她在外面时得知了白清的名字,所以在和澹台龙舞说话的间隙,李清照也会不时的转过脸来,想要与白清交流一番。
对方可是文学史上大名鼎鼎的女词人,婉约派的代表人物,堪称宗师级别的,而白清自家人知晓自家事,那首《青玉案*元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所以面对着李清照的交流,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浅尝辄止的空谈着,不过偶尔冒出一两句名言佳句,也是让李清照惊艳不已,同时也对他身上那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的知识钦佩不已,这样一来,在李清照的眼中,白清的形象反而更加的高深莫测起来,甚至很多东西,就连澹台龙舞也是第一次从白清口中听说,看向白清的眼神当中,也带着异样的神色。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青州地界,不过按照他们的速度,要到达青州治所益都的话,尚且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个馆驿,他们便决定今天晚上暂且在这里过夜休息。
这附近是个名叫“邵庄”的村镇,规模很小,不过三四百户人家的模样,也算不上繁华,街边巷口的,出了少许商户之外,大部分人都还是以务农为生,而此地主持馆驿的驿吏,也是这个镇子上的富户。
作为这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一家馆驿,或许是因为地处淄州与青州交接的原因,人烟稀少,馆驿的规模不大,不过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们也不敢奢求有什么更好的条件。
见到白清这一行人,那驿吏何曾见识到如此华丽的马车,在看到麒麟卫的大旗之后,听说来人是大名鼎鼎的澹台上将军,不由得一脸诚惶诚恐的出门迎接,同时赶紧吩咐驿卒好生打扫,小心伺候。
文斌前去开了房间,然后那些亲卫们,有的将行李歇下来,有的将马匹和马车在驿卒的引导下牵到后院,自有驿卒前去照料。
好一通忙活之后,直到天已经擦黑,村镇上到处能够看到袅袅炊烟升腾起来的时候,他们一行四五十人才进了大堂。
这馆驿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几乎从来都没有接待过如此数量和规模的官员,白清一行人几乎将整个馆驿的大堂塞的满满的,而且做饭的人手也是严重紧缺,那驿吏无奈,紧急从村镇里面招募了一些婆子前来帮手,方才算是勉强做出了四五十人的伙食。
澹台龙舞对着文斌招招手,等他过来之后,在他耳边耳语几声,接着就看到文斌来到那驿吏的跟前,掏出一锭碎银子,说了些什么,就看着那驿吏不断的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不大会的功夫,就看到几个驿卒,从门口的马车上卸下了十几坛的酒。
白清、澹台龙舞和李清照单独坐了一桌,菜还没有上来,白清就惊讶的看到,满头大汗的驿卒将两坛酒搬到了他们这桌上。
“这是怎么个情况?”白清看到他们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澹台龙舞和李清照脸上那似乎毫不意外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有种不好的感觉,不会是这两位……
“姐姐,一别多年,不知道还尚能饮否?”澹台龙舞对着李清照,轻声的说道。
“原来小舞你还记得啊!”李清照笑着说道,不过白清在她瞧向酒坛的眼神当中,看到一丝……贪婪!
好吧,白清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起来。
等到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之后,一个驿卒走过来,将酒坛上的封泥拍开,拿来三个碗,依次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刚准备放到澹台龙舞面前的时候,却被她给制止了,看到这里,白清心中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刚刚只是自己杞人忧天了,但是很快,白清就发现自己错了,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当中,澹台龙舞自顾自的从地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