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一个人,那是挞懒养的一条狗,是挞懒在失利的时候对他吐露。他在宋庭安插了奸细,而且已经是在赵构的身边,一位是秦桧,当年大宋的状元,一位是假冒的柔福帝姬,在赵构的身边。
金兀术大笑,心想有些战役。是要在战场之外打,必须在无声的战场才打得惨烈,有滋有味,于是他找来了哈密吃。他很岳飞,恨岳飞让他蒙受耻辱,让他失去爱子,他恨大宋这些草民。如蔓草般屡斩不尽。
“不得不说,这个书生的书没有白读。他读懂了权数之争。”哈密吃感慨说。
秦桧在西湖游湖,夫人王氏带了侍女荷香在一旁观山色空蒙,细雨纷纷,岸上一位叫喊卖“羊脂蜡丸”地人引起王氏的注意。
“相公,快看,那不是哈密吃军师吗?”王氏见过哈军师,哈军师在北国对他们夫妇还很和善。送过她羊腿,还和她有过鱼水之欢,那时候,王氏不过是青城 里的军妓。
哈密吃进了船舱,想秦桧拱手施礼,一躬到地,笑笑说:“秦丞相别来无恙。”
秦桧面色惨白。他如今在大宋荣华富贵。怎么能被哈密吃所控制。于是说“哈军师胆量不小,就不怕被大宋军抓去?”
哈密吃狂笑三声说:“在下当然怕。但是秦丞相应该更怕吧?前线捷报频传,秦丞相能不犯嘀咕?秦丞相得宠于官家,那是因为秦丞相有用武之地,熟悉北国,能帮官家和谈。一旦大金一灭,不存在和谈,不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丞相你该去向何方?能不犯了嘀咕?”
秦桧听得如冷水喷头,哈密吃一语中的十分精辟的评论。
昨天,夫人王氏
此事。岳飞功高盖主,又是副刀枪不进柴米不入的 日后真是没了金国,会如何对待他们。而官家,生性软弱,没有勇气。若被岳飞的大军所左右,岂不是成了傀儡。这不是不可能,大将拥兵于外就是种危险,这个上面他们都清楚明白。
对于战场上地节节胜利,大宋君臣都喜忧参半。河水光复是好事,但会不会半壁江山除了覆亡的危险又要迎来第二场“苗刘”拥兵自重的兵灾?岳飞绝不满足于一时胜利,他在趁机誓师北伐、收复失地,盘算了更大的战争,去一酬他的复国梦想。而恐怖的是,大宋的百姓,尤其是中央百姓,对岳飞地威名远播妇孺皆知,更是被他那句蛊惑人心的口号打动——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这句口号已经被嚷叫得响彻云霄。
哈密吃捏这几缕山羊胡诡笑的说:“打仗,是拼勇气,但不是全部。岳飞太有勇气了,勇得不惜一切代价,但是他输得起,因为他什么都没拥有,可是丞相你和宋朝的皇帝赵构输不起。这一战若是打败,你们就是徽宗和他臣子们的下场,被绳子牵着,如牲口一样潜力跋涉去金国为奴,妻子女儿当营妓。秦丞相不会健忘把,北国的经历或许还记得一二。官家赵构似乎并不知晓,但他听说过。岳飞呢,他大不了一死,不死在疆场,也要死在田间,他怕什么。”
见秦桧陷入沉思,哈密吃呵呵的笑:“直捣黄龙谈何容易,那将是一场旷日持久战,代价高昂到全民皆兵。大宋有这财力物力去打吗?打赢又如何,不过多了些底盘,赵构缺少这点中原失地吗?丞相你呢,打赢了也不过是丞相,也不过是眼前的这点荣华富贵,丞相不知足吗?有篡位之心吗?没有!那么现在倾尽国力帮岳飞去打这一仗,丞相图地是什么,赵构图的又是什么?”
见秦桧已经脸色大变,哈密吃说:“打不起这一仗,就不要去打,打不赢是自取其辱,打赢了是尾大不掉,太阿倒持。”
打仗绝不仅仅是两军交锋、你杀我砍那么简单。士气、天时、兵法、勇气、地利、供给、粮草……
秦桧叹息。
神勇的岳飞,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就简单的只是想打赢这仗,迎回二圣,天下哪里有这么傻的人,就是不迎回二圣,他是元帅,打灭了金国还要什么军队,还要他这个元帅做什么?唯一地可能,就是岳飞要谋反,他想学赵匡胤太祖,取而代之。
当年太祖皇帝不就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取而代之柴王吗?
岳飞地固执,他敢对皇帝妄谈立储地事,敢同皇帝赌气扔下军队独自去庐山,他就不能作出更过激的事?
秦桧笑了说:“请回禀四狼主,他多虑了,岳飞不足为患。”
满树地桂花飘灵,深秋落叶红染,月儿为九哥把盏,看他同秦丞相对弈。
高手对弈手谈不出声,但二人的目光诡异。
许久,秦桧说:“万岁只不过是图大,又顾及已在手的底盘,才输了这一角的棋给秦桧,才导致误输掉全局。”
赵构望着棋盘发呆,看着秦桧看他若有深意的眼神,吐了口气说:“下诏,命岳飞火速班师回朝!不,下金牌,速速调他回来,一道不行就两道,两道不行就三道,不,十二道,十二道金牌,他若敢抗旨就是蓄意谋反作乱!”
九哥一把打落月儿递上的玫瑰香露,薄玉碗碎片飞溅一地。
惊梦
惊梦
宫中,玉离子总从梦中惊醒。
他呆坐床边,满眼见的都是月儿那小小的乖巧模样凑在他脸边嬉闹,是月儿那冰凉的指尖摸着他脊背上的鞭痕。玉离子转身去抓她,月儿却不见踪影,而父亲一脸沉肃的立在身后,呵斥他说:“离儿,回来!”
惊醒后就是口渴,喝了水躺下,就又是怪梦。
梦境中,玉离子带了母亲和月儿逃到山崖边,插云的高山,烟岚就飘在脚下。
孤立的山峰,下面是万丈悬崖,对面有一座孤立的青山相对迎,绝峰之巅云雾缭绕中有棵张开臂膀的迎客松。
后面追杀声越来越近,喊叫声不绝于耳:“小王爷,回来吧,王爷不追究,小王爷。”
月儿慌了哭了说:“哥哥,扔下月儿吧,你和娘先跑了,你找娘找了十多年了。”
“离儿,你别管娘,你~~你放下娘,回去跟你爹爹认错,他打你几下出了气,就不会跟你计较,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呀。”
玉离子从然扫视四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迹灭。青山妩媚却无情,难道就要葬身在这绝崖峭壁?
回头是不可能的,既然走出来他就不会再回去。更何况母亲和月儿妹妹,两个女流就靠他保护。
“哥哥,要是有座浮桥同向对面的山多好?不然我要是生出双翅膀能飞过去~~”
“月儿,把腰带都解给我!”玉离子毅然说。
腰上解下那根长长的金丝甲,将那甲钩的绳稍在空中转绕几圈,嗖的飞扔到对面山崖,挂住一枝树杈。拉了拉,断了。
玉离子又重新抡绕着丝绳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人马声已经越来越近。连“乌云卷雪”都在原地打着盘旋 仰头长嘶。
“离儿,你要做什么?别冒险,听娘的话,去跪到你爹爹面前认错。”
“好!”玉离子一声叫嚷,那绳头钩已经绕树三圈紧紧钩住对面地松树。
玉离子忙将丝绳系到身后的一棵树上,又将绳头绑在“乌云卷雪”的鞍辔上,拍拍马对马耳朵嘱咐了些什么。
玉离子一拍马背,“乌云卷雪”懂事地向前跑几步绷住了丝绳。
“月儿,腰带给我!”玉离子见月儿不动。
月儿踟躇。那腰带不是普通的腰带,那是父皇的衣带诏呀。可怎么能交给哥哥,可如今玉离子哥哥急了要用。
月儿沉吟着,乖觉的眸子望着玉离子说:“哥哥,这是月儿的娘亲手交给月儿的。”
玉离子点点头:“哥哥知道。”
玉离子结果月儿的腰带。和自己的缠扰在一起,将娘和月儿一前一后和他紧紧绑在一起。
玉离子取出一对儿环钩,套在绳索上,拉了拉绳索,吩咐月儿和母亲说:“不要向下看,闭眼。”一纵身就抓住环钩顺了绳索划下。月儿吓得心惊胆颤。魂魄如同随了轻云飘飞般绵绵无力。只觉得哥哥的后背很温暖,听了耳边地风声呼啸而过。一睁眼就见白云被他们破开。就如翻飞的雁子一样在山涧间翱翔翻舞。
身边地鸟儿被惊飞,就从耳边擦过。猛然一声嘶鸣,月儿一抬头,就见一只和“白云儿”一样的黑雕凶猛的冲扑过来。月儿惊得“唉呀!”一声惨叫,就见哥哥忽然飞起左腿,猛的踢向冲扑过来地大雕,那雕哀鸣一声掉下山谷,而月儿却随着哥哥那不停的绳索冲向了对面山峦。
就在要撞上山头的霎那,月儿就见哥哥纵身一跃,就地几个滚,疼的月儿觉得骨头都要压酥了,再起来,就见哥哥已经迅速的斩断了金丝绳,对面山崖上罗列的追兵为首地正是四狼主金兀术。
玉离子立在山峰,对了对面地父亲磕了三个头,对面却是乱箭齐放。
但距离太远,箭都飞不过来。玉离子就拉了月儿和母亲走开。
跑呀跑呀,不知道跑了多远,玉离子回头,不见了追兵,听不到呐喊,一脸地欣喜对母亲说:“娘,我们歇歇,儿子给娘去打点水来。”
猛然转身抬头,父亲那张自膛脸上一双豹眼怒视他,如抓小鸡一般拎着他起来。
“王爷,别打,王爷,饶了离儿他,他,他还小。”母亲跪倒痛哭,忽然一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娘!”玉离子大喊了起床,一身冷汗,裴满氏真儿坐在一旁哄慰:“皇上,你又做噩梦了。”
“皇上,大宋的使节来了,四狼主催了皇上更衣去见。”“小老鼠”凑过来说。
玉离子定定神,洗漱完毕随了“小老鼠”去大殿。
见父王正义正词严地对使节说:“议和,也容易,必须先杀掉岳飞父子,不见岳飞的人头,休要议和。”
玉离子知道,自从弟弟子龙儿被岳飞策反叛逃,同父王反目,父王就魂不守舍,没听到岳飞就咬牙切齿。
玉离子淡然的说:“朕的意思,都依四皇叔去的意思去做。只是,要加一个条件……”
金兀术看着儿子,玉离子不慌不忙的说:“贵国的长公主赛月,就是华福帝姬,是早年给大金的供品,一定要送还大金,否则,休息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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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顺流漂来的女尸
一位古怪灵精的少年
一对情深义重的兄弟
谍云四起,引出一南一北两位年少得志叱咤风云的少帅登场
年少天纵的他们,被当作风帆扯上了“旧中国”这条大船的桅杆~~
悲中感慨,笑中委屈,乘风破浪的这艘船会驶向何方?
请看《年少天纵1931》http://mm。qidian m/MMWeb/1029875。aspx
十二道金牌
十二道金牌
飞带了岳云和手下偏将去视察沟壑堤防。
一位老汉汗流浃背的挖地。
岳飞忙过去搀扶说:“老人家,这活辛苦,怎么能劳动你。”
老人耳背,却大声嚷:“元帅,别看老汉耳背,老汉有把气力。这些后生没经验,还是老汉来指导他们挖吧。多挖一段,就能多打些金狗,早日把大宋失地夺回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要等回这天了,岳元帅,破了金兵你可要请老汉喝酒。”
“一定一定!”岳飞说,激动得声音哽咽。
“爷爷,孙儿和二弟挑了三担土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过来,光着屁股可爱的样子,一脸的泥,就看了黑溜溜的大眼睛。岳飞俯身抱起孩子问:“多大了?”
“六岁。”孩子说。
“快下来,脏得土猴一样,别脏了元帅的衣服。”
“不妨,我儿子小时候也爱玩土,一身土猴一样往我身上蹭。”
岳云笑了,那时候爹爹就会同他逗笑,装做要打他的样子,然后父子逗闹。直到他大了,父亲才板起了脸拿出当老子的架势来。
岳飞在接到诏书后上书高宗,称金国兵心已经瓦解,可一战而定,这样的时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他建议高宗不要撤军。
然而,上书还没有到高宗手中,宋高宗却连降十二道金牌,诏岳飞回临安述职。让大军班师回鄂州。
岳飞地心里想来是苦闷的。特别是百姓拦住岳飞的战马说:“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无 类矣。”岳飞悲泣着拿出诏书说:“我不能擅留。”
当时的形势是,岳飞孤军深入。他在出兵的时候,就忧虑后方接应不上。中路军马能够接应岳飞的军队只有两支,一个统帅是张俊;另一个就是刘錡。张俊本身就是个胆小畏战的人,而刘錡在顺昌一战成名,也无远图之志。
我无法知道岳飞当时的想法,但是从形势而论。只要岳飞保存实力,日后或者还有恢复的可能。在撤兵地路上,岳飞问手下诸将:“天下事竟如何 耳!”
张宪的话还是很明白的,以岳飞当时兵威之盛,民心归附,无论做什么都有必成的把握。从形势来看。当时能够抗击金兵的或许还有韩世忠、吴磷等将领,但是这些将领守则有余,攻则不足。如果朝廷有疑心,而让这些猛将去攻打岳飞的话,金兵入寇,则南朝半壁江山也将不保。
或许岳飞的心中已经做好打算,最好还有东山再起地时候。最坏辞官不做,还有其它将领可以抵御金兵。
也许这是我能猜测的岳飞迫不得已的苦衷——还是以百姓和社稷为先。
事实上,高宗在接到岳飞抗拒班师的第一道表章后,有些回心转意,又下诏告诉岳飞不必回到临安,而在京西根据敌人动向,便宜行事。
在岳飞的人生经历中,被撤职和主动辞职的事情以前都发生过。后来不也东山再起了么?
事实上,岳飞并不象我们通常印象中的一回到临安就立即被下狱处死。
他在绍兴十年回临安,任枢密副使。绍兴十一年再次领兵出征。宋高宗还下诏褒奖他说“国而忘身,谁如卿者?”
岳飞回到鄂州署衙,登黄鹤楼,这是道家仙人王子安跨鹤白日飞升地地方。唐朝诗人李白、崔颢多有吟咏。
岳飞对着浩浩汤汤的长江,遥想当年金兵尚未入寇时。宋朝百姓安居乐业的富庶生活。而今士兵亡于刀剑之下。百姓 死于沟壑之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提劲旅。渡黄河,恢复旧日疆土,然后便归来,辞官修道,直到跨鹤飞升。朝廷权贵猜忌大将无非是因为贪恋权势,他们又怎知岳飞的高远志向!
在这里,岳飞写下了另一首《满江红》——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蹄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