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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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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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岳飞和韩世忠刚刚班师回朝的时候,就曾有人诬陷韩世忠造反,是岳飞嘴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世忠。韩世忠知道后找了官家赵构痛哭流涕,毕竟韩世忠当年救过官家赵构的名。一提起当年平定苗刘之变,救了官家,韩世忠是有功之臣。官家恻隐之心动了,韩世忠被开释。当时杨 中就警告过岳飞,要谨言慎行,他的风头太劲了,劲得让百姓只知道他岳飞。都忽略了官家和朝廷。
如今,怕来的事总是来了。
“直省官”对杨 中叮嘱:“秦丞相说,只要活岳飞,不要死鹏举。”
岳飞杨 中得表情已经看出些不祥的预感。
但岳飞还是一脸坦然地笑意,报了小孙孙岳申给杨 中看,让申儿叫:“十爷爷。”
杨 中心中冒出股酸楚,尤其看到岳飞看孙儿时那慈爱的目光,和笑骂的话语:“这娃娃。和云儿长得一般模样,真是活脱脱的小云儿。但愿别和他爹爹一样调皮顽劣就好。”
当年抗金时,岳飞和许多将领一起结拜兄弟,他最小,杨 中排行老十,所以岳飞如今还是一如往昔的亲切称呼杨 中“十哥”。
“十哥,你是大忙人。那阵风吹了十哥来庐山看云雾?”
“真若是想看云雾。就要在京城里看。飘渺不定,伸手难辨五指。”
杨 中把《堂牒》交与岳飞。缓了缓说:“为兄是奉命而来,五郎你莫为难兄长。只是云儿和张宪……                经凝视着他,似乎看出事情的严重,忙喊了奶娘来抱走孩子,吩咐不许

杨 中缓缓说:“张宪、岳云已经下狱,是有人告发他们书信谋反。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或许是诬告,但五郎你还是要到朝廷去对证一下。”
岳飞浅笑,叹息一声说“岳飞见十哥不远千里而来,就知道事情不妙。”
“烦兄弟随为兄走一趟。”杨 中不再耽搁,起身说。
岳飞说:“十哥等等,容我去带几件换洗衣裳。”
说罢,转身去了内院。
“爹爹,爹爹。”岳震跑到父亲面前亲昵,“甫儿不乖,抢我地包子吃。”
“爷爷,小叔叔欺负甫儿。”岳甫也撒娇般的蹭到岳飞膝前。
岳飞想到岳云和张宪,不由泪涌眼眶,铁血战场都不曾流泪,如今想到身陷    的儿子却不由伤心。
阴谋,他当然体察出这阴谋,从他奉旨班师开始,他看到的就是层层的阴谋。
云儿才二十二岁,自己二十二岁时还没有从军,还在同前妻耳鬓厮磨。而云儿追随在他鞍前马后,什么都没得到,有的却是如今受他的牵连,身陷牢笼。自己地儿子他最知道,云儿怎么会谋反?
杨 中在院子里等岳飞,如何也不见岳飞出来。
不一会儿,一名小丫鬟捧了一杯酒从后院来到他身边,屈膝一个万福,笑吟吟的来到杨 中的面前,说道:             杯酒。”
杨 中大惊失色,岳飞没有同这丫鬟一同出来,这唯一的可能是,岳飞想不通,去后院自杀了。他这杯酒一定是毒酒,是要他陪葬去九泉的。
杨 中迟疑的问这丫鬟:“你们老爷怎么去了这些时间?”
小丫鬟笑了说:“要出远门,还要给云官人带些衣物去,天要冷了呀。”
杨 中点点头,心想这丫头谈吐平静,毫不惊慌,可见岳飞无事,不过是试探我。杨 中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阵爽朗的笑声,岳飞踩了一地黄叶从内院踱步出来,含笑对杨 中说:“十哥果然是岳飞的十哥,生死一杯酒,岳飞知足了。这酒无毒,十哥但喝无妨。岳飞不会为难朋友,这就随十哥去临安。”
两顶青布小轿,几名贴身侍卫,岳飞匆匆上路。
路过一个村庄时,天色已暮,寒鸦匝枝,秋风卷地,于是众人向眼前地庄园投宿。
庄主听说是破金兵的岳元帅来了,一家人兴奋的要腾出屋子给岳飞住。
岳飞看了看这简单的宅院,吩咐说:“老人家的好意,岳某谢了,在此借宿已经是讨饶,怎么好再麻烦老人家。也是周围没有旅店投宿,就暂借你的门洞住一夜。”
“这怎么行?”老汉推脱说,“若让人知道我让岳元帅睡门洞,不被百姓戳脊梁骨呀。”
老人再三邀请岳飞进房子中休息,岳飞却坚执不肯。
出门时,岳飞听了老人在悄声和老伴说:“这可是朝廷一品大员,竟然如此为民着想,是个好官呀。”
夜深了,灯烛忽明忽暗,门洞里几名侍从在和岳飞说话。
老人拿了床半新的被子送来给岳飞遮挡风寒,却听侍从哭了说:“元帅,我们回去吧,这样地朝廷保他何用?中原百姓流离失所,家园被金狗占领,眼见就要把金狗打走了,朝廷让我们班师,还诬陷小官人谋反”
岳飞地面容冷峻如铁,话语坚定:“只能向前,不许后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 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大理寺
    大理寺
    安城,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岳飞到了临安几次请求面圣,赵构却推诿不见。
    岳飞想见到官家定然能痛陈满腹的屈辱,官家根本不必猜疑他,他的衷心也是对天可表。
    清晨,岳飞在西子湖边徘徊。一层朦胧的薄雾笼罩湖面,远处黛色的青山若隐若现,偶尔又几只水鸟在湖面掠过,心境仿佛也如烟雾缭绕的西子湖一般迷茫。
    湖边泊着几艘小木船,船家招呼岳飞说:“大官人,坐船吗,清晨开张,少收你几个钱。可以去看那边苏学士修的堤坝,和传说中的断桥残雪。”
    岳飞慨然一笑,整整青衫小帽,向堤岸走去,却惊动了湖边樟树上的小松鼠,受惊的倏然蹿上了树去。
    提着衣襟上了船,船家同岳飞指点着湖心的小岛说:“岛上有片 子林,该是满树金黄了。”
    岳飞微颔了头,船夫已经摇了橹奔向湖心岛。
    下了船,岳飞在渔家的指点下向 子林走去,却听到身后一个娇柔的声音:“岳元帅。”
    岳飞猛回头,诧异竟然有女子先他登岛,而且是在如此一个烟雾缭绕的早晨。
    眼前出现的是月儿,披着锦裘的披风,一脸憔悴的神色。
    “长公主!”岳飞刚要依礼拜见,月儿却止住他:“岳元帅,月儿又要事要告知元帅。”
    从月儿不安的神色中,岳飞已经推测出事态的不妙,但还是镇定的听月儿讲述了事情的梗概,朝廷求和的主张,金兵无礼地条件,九哥的忍让退缩。
    “岳元帅走吧。快快的逃走,回到中原战场,继续去打走鞑子。临安城危险,上上下下都在顾全自己的利益,岳元帅留在此地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九哥他什么都明白,他怎么会轻信那些胡言乱语的诬告,真以为岳元帅会谋反,只不过是他必须要答应金国的条件,他必须要收回兵权。”
    “长公主,国事似乎不该是长公主轻议的。”岳飞平静的说。此刻。他在奇怪月儿为何突发奇想的约了他来这里,看来水边的船家是有意在候他地。
    “月儿是为了少将军地安危才来求元帅。元帅,只有你走了,回到中原沙场,朝廷对你才有忌惮,才不敢轻动岳云哥哥。”
    “多谢长公主的忠告,岳飞明白了。”
    在月儿期盼的目光中离去后。岳飞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坚持等待赵构的召见。他没有做过什么背叛谋反的事,又何足畏惧。
    果然,几日过后,朝廷派人来接他去听旨。
    上了一顶小轿,轿子逆着秋风行进,忽然在前面的小巷掉头。
    岳飞掀开帘诧异的问:“是去哪里?”
    “请相公去朝廷听圣旨。”轿夫答道。
    轿子停稳,岳飞下轿,抬头一眼望见赫赫地“大理寺”三字地匾额。心头一沉。厉声质问:“为何带岳某来这里!”
    一座被黑布蒙盖得不透光线的屋子。炭火的光亮在脚下跳跃,油灯忽明忽暗。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岳飞缓步向里面走,走到炭火盆边时,却发现地上蠕动着一具血淋淋的身体。
    岳飞惊骇之下定定神,定睛细看,却不由失声惊叫:“云儿!”
    岳云头发披散,光着脚戴着重铐,浑身血迹斑斑,低声的呻吟。看到父亲,却欣慰的露出丝笑意,唤了声:“爹爹”
    一阵冷笑,御使中丞的何铸踱着方步走出来,看了看岳飞怀里遍体鳞伤的岳云,又鄙夷地看了岳飞哼了一声说:“岳飞,你蓄意谋反,证据确凿,空负了朝廷对你地栽培,官家对你地厚望,狼子野心,终于事情败露。你是个明白人,从实招来,以免皮肉受苦!”
    岳飞的目光看向依在怀里地岳云,岳云嘴角掠过坚强的笑意,吃力的说:“他们让孩儿招认谋反,孩儿没有给爹爹丢脸。”
    岳云的话断断续续,泪水顿时蒙了岳飞的双眼,心如刀割般难过。
    岳飞小心的用手捋了岳云的乌发,看着云儿发青的眼眶,那双明澈的鹿眼闪着心满意足的光。
    “岳飞,你这个逆臣贼子,还想狡辩顽抗到什么时候,还不从实招来!”岳飞抬眼失望而愤怒的望着何铸,摸摸云儿的头,将他轻轻放回地上。
    起身看了何铸,岳飞嘲讽的说:“招供,岳飞的供状早就写好了。请看!”
    岳飞转过身一把抖落袍子,露出刺在脊背上四个赫然大字“尽忠报国”
    监牢里鸦雀无声,都被眼前的情景震撼。
    何铸沉吟不语,转身离开,直奔秦桧府中。
    “丞相,岳飞谋反一事疑点甚多,光凭王俊的《告首状》、《小帖子》怕是诬枉不实,没有确凿证据。”
    秦桧喝口茶,不快的说:“你我都是为官家当差,上面怎么说,你怎么做。要体察圣意。”
    “正是体察圣意,才不能推波助澜,金兵虎视眈眈,何某却无缘无故把大将冤死,何以对三军将士,何以对民众呀?”
    秦桧摇头笑了说:“证据,这么多证据还不够吗?绍兴三年,朝廷初次赐给岳飞节度使衔,他妄自尊大,竟然得意忘形四处炫耀说,‘三十二岁建节,自古怕就我岳飞一人,大宋开国的太祖皇帝,才是三十二岁做了节度使’。你说,他一个农夫,怎敢以太祖皇帝自比,狂妄之极!”秦桧愤然作色。
    何铸皱眉说:“下官审问岳云张宪,也用了大刑。可他们说,岳飞的原话是,三十二岁建节,大宋罕有先例,可见朝廷恩泽之重。岳飞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秦桧摆摆手斥责说:“诡辩,就是诡辩。还有,王俊举报,岳飞从 城班师途中。同王贵、张宪、薰先、王俊密谋谋反。岳飞问众将‘天下事,竟如何?’,          帅一句话的事’。天下一句话的事,那只有圣旨!若非王俊举报,谁能知晓?”
    何铸冷笑说:“这‘王雕儿’倒是无时无刻不对宋室忠心耿耿,牢牢记住主帅的话,早不报晚不报,偏偏这个时候举报。他若真是如此好记性。何以屡次强*奸妇女违反军法。临阵脱逃,被重责怀恨岳飞。”
    “就算王俊的话或许有水分,但空穴来风,未必无音。兵援淮西时,岳飞嘲笑张俊、韩世忠地部队不堪一击,竟然指着张宪口出狂言,说道。‘张太尉。我看像
    那样的兵马,你只消带领一万人去,就可以把他们蹉又指着董先说道,‘董太尉,像韩家军那样的兵马,我看你不消带一万人去,就可以把他们蹉踏了。’这不但是凌轹同列,而且是想残害友军。可恨!如此狂悖之人。召集诸将会谈。他却忽然向着在座人员公开宣说‘国家现今的处境举步维艰!官家又不修德!这不是‘指斥乘舆’吗!若审不出岳云张宪。就审薰先也可以。你去对岳飞说,他要是承认了。立刻释放他。”
    “丞相,韩世忠求见。”小厮来通禀,韩世忠(Wap;;cn更新最快)已经怒气冲冲闯进来。
    “秦丞相,你是朝廷命官,丞相。请问,岳飞犯了何罪?王俊在《告首状》中所告发的一些事体,究竟有哪些是可靠的。岳云给张宪写信谋反,有证据吗?”
    见到韩世忠怒气冲冲,秦桧笑笑说:“罪名吗,‘莫须有’。或许是有,也或许没有,这个吗,在查,再查。”
    秦桧挑衅的目光看着韩世忠,那是一种倨傲的不屑。
    韩世忠忍无可忍,莫可奈何,有愤然指责秦桧说:“相公,‘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    “岳云,你是招也不招?”万俟卨狞笑了问,“年纪轻轻,何苦受皮肉之苦。岳云,招了,能保你荣华富贵。跟了岳飞,你这个迂腐的父亲,你得了什么好处吗?”
    岳云笑看了万俟卨,那副为了骗他招供,急于立功的丑陋嘴脸,朝廷尽是这一帮小人当道。岳云调皮地神色反问:“你想要小爷招些什么?”
    “你只要招认,说你是一时糊涂,误写了反信给张宪,就包你释放无事。令尊狂妄之词,你是最应该清楚。岳云,本官来此之前,曾经面过官家,官家对小将军你是寄予厚望。官家说,岳飞所犯过错,于你无关。若是你一心忠君,揭发出令尊劣行,大义灭亲,保你荣华富贵。岳云,你想好了。”
    岳云呵呵地笑,望着万俟卨说:“若是招了,不就是欺君吗?万俟卨你在叫岳云欺君罔上吗!”
    万俟卨恼羞成怒,吩咐说:“用刑!”
    岳飞被带到牢房,牢里的皮鞭声令岳飞揪心,他已经预感到不详。
    围观的人不只是万俟卨,竟然还有金国的使者,是赵构请来谈和的金使。
    岳飞从未有过的气愤,官家,一国之君,为了求和,怎么能出卖自己的臣子。
    岳飞很久没看到云儿那淡蜜色地肌肤,饱经风吹日晒,身上有着深深浅浅地伤疤。宽肩窄腰的身材匀称结识,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
    云儿就被吊挂在刑架上,无力的头虽然难以抬起,周身却笼罩着傲然之气。
    “岳云,听说你是岳飞的养子,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你又是何苦?”万俟卨挑拨说:“你前途大好,官家对你宠爱有佳,日后当了驸马,享不尽的荣华。若是不听,这火刑可让你生不如死。”
    带着热度的通红地火铁在云儿面前晃动,能感觉出那份灼热。
    “云儿!”父亲地话音里喊了焦虑和忧伤,是心疼他还是怕他受刑不过,屈打成招?
    “爹爹无虑,云儿从小打就地钢筋铁骨,不怕锤炼。”
    一阵焦糊的味道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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