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千万别拿他的钱!我估计他们是一伙的,这孩子说不定就是他的手下,现在看偷东西不成,就跑出做和事佬来摆平呢。我看还是把他们一起送派出所得了,这样好些。”旁边煽风点火的家伙还真不少,特别是有一个工厂干部一样的男子,摇头晃脑着说出了他的看法,惹得周围的人连连点头,都说他的话有道理,乐得他,得意洋洋的一副鸟样。
“这。”听旁人这么一说,摊主顿时犹豫了起来。他瞧瞧刘丹手上的钱,又看了看周围叫嚷着让他把孩子、包括刘丹一起送去派出所的人,没了主意,有些不知所措了。
“操!明摆着是和老子唱对台戏?好你个家伙!你样子我今天记着了,以后有你好瞧的!不把你给偷光了,小爷我以后就不姓刘!”刘丹面孔铁青,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自作聪明,在一旁挑拨的干部。本来见这事已经快解决了,全是这家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一点儿就让自己功亏一篑。恶从胆边生的刘丹,心里顿时起了报复这家伙,并以后找机会偷光他全家的念头。
但是,表面上的刘丹却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他轻松的先把倒在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然后再从兜里拿出一本印着铁路公安局的证件,朝着那个干部面前一挥,就带着冷峻的语气,严厉的说道:“我就是公安局的,你是哪里的?我现在怀疑你有不良动机,挑唆聚众闹事。”
刘丹虽然年轻,但他快近一米八的个头,严厉的语气,并加上他手上那张从杨警察身上掏来的,货真价实的公安局证件,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给唬住了。特别是那个干部一样的家伙,更是脸色一变,耳朵里还听到刘丹给他扣上了顶大帽子,口口声声说他聚众闹事,看样子还想请自己去派出所“协助调查”,顿时就吓得他连连摆手,嘴里急忙说道:“同志、同志,我只不过是发表了一些个人意见,并没有什么意思。既然有您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我可没挑唆闹事的念头,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后,他连忙回头,分开人群就往外面溜。边跑还心里边想着:“妈的!都怪自己这张臭嘴!什么话不好说,去说那些干嘛?弄得得罪了警察,快走、快走,如果真被这警察弄进派出所,再通知我单位,老子的质检科长位置明天就算到头了,以后还在厂子里怎么混啊。”
其它围观的人,看见突然冒出了个警察,一句话就把叫嚷的最厉害的家伙给吓跑了。面面相觑中,也不再敢在这里围观了,眨眼间就散了个干净,只余下了刘丹、摊主和那孩子三人。
“警察同志,算了、算了,这些钱我不要了,反正没什么损失,你带这孩子走吧。”摊主倒也挺识趣的,瞧着刘丹手上的钱,咽了口口水,故作大方的对刘丹说道。
“呵呵,钱还是要给的,要不您不就吃亏了吗?您小本生意,也赔不起啊!就当是我替着孩子赔给你的损失吧。”在G市混了这么久的刘丹,早就练成了察言观色的本领,煞有介事的装着人民好警察的样,表面话说的漂漂亮亮的,笑眯眯的把钱一把就塞进了摊主的手里,然后再拉起那孩子,向摊主打了招呼后,就带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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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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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的救命之恩,俺大牛谢谢您啦!只要大牛以后有报恩的机会,一定会报答您的!”因为刘丹前面一直是用G市的本地话在说话,加上他掏出证件的时候,还特意用身子挡着,不让那孩子看见,所以当这孩子被刘丹带走后,只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人,而不清楚刘丹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把自己给救出来的。wwW、但不管如何,这个叫大牛的娃心里明白,如果没有刘丹救他的话,今天一顿死打就免不了的,弄不好还得被愤怒的群众给押到警察那里去。所以,当刘丹拉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大牛瞧了瞧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突的挣开了刘丹的手,转到刘丹跟前,扑的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向心中的大恩人刘丹死命的磕起头来。
“起来、起来!你是叫大牛吧?起来吧,都是出门在外的人,也谈不上救不救的,我看你挺可怜的,有人落难,出手帮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刘丹看着不住的向自己磕头的大牛,脸上不禁觉得一阵阵的发烧,因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实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为了拉人,而偷了大牛的钱话,大牛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呢?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做也不算卑鄙,如果自己不偷他的话,弄不好还会有人偷。到时候大牛还会和现在一样下场,搞不好到时候没自己出面,他还会更惨。所以,刘丹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羞愧的感觉顿时就消散无踪,带着笑容,和蔼可亲的扶起了大牛,安慰了他几句后,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大牛,先歇歇,喝口水,再把这些饭给吃了,然后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刘丹带了大牛回到了小院,把他领到自己和星仔原来住的那间屋里,先拿来了点吃的东西摆在桌上,然后又找出一包干净的衣服后,坐在一旁,笑容可掬的对大牛说道。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牛的眼框里蓄满了泪水,双腿一软就又要向刘丹跪下。还好刘丹手脚快,一抬手就抢先一步把他给扯了起来,接着把一双筷子塞到了他手里,指着桌上的饭菜,和蔼的笑着说道:“你这人咋回事?咋像个娘们,老是动不动就跪?别和俺这么客气了,我瞧着你也饿坏了,还是快吃吧。”
“哎!”大牛应了一声,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现在看着桌上的饭菜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对着饭碗拔拉了起来,吃得是狼吞虎咽,没多少时间就把桌上的东西给扫了个一干二净。
“嘿嘿,够不?要是不够的话,俺再帮你弄点去?”刘丹瞧着大牛似乎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在舔着碗里的米粒,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像,笑着问道。
“够够了。”大牛打了个饱咯,抹了抹嘴说道。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瞧着刘丹疑惑的问道:“大哥,听您的口音,咋像俺老家那边的人啊?”
“你那地的人啊?大名叫啥呢?”刘丹前面就特意用着老家的土话和大牛在聊着,就是因为看见大牛说话的腔调像自己家乡那边的,所以才话里给带上了北方腔,目的来赢得大牛的好感,并拉近双方的距离,来为最终把他拉入伙做准备。现在见到大牛已经听出来了,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家乡话,直接用土话来问起了大牛。
“俺是XX省XO市王家村的,俺大名叫王大牛。”大牛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花花。更何况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老乡,还是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恩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亲近的感觉,带着激动的表情,把自己的来历和姓名告诉了刘丹。
“咦!俺们真是老乡哎!俺也是XX省的,只不过是X市的,和你老家离着不远,约摸着就只百多里地吧。”刘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兴的一拍巴掌,乐呵呵的说道。
“真的啊!大哥!想不到大哥居然是俺老乡,真是太。”听刘丹这么一说,大牛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了的喜悦,张着大嘴,眼中蓄着泪水,一把就抓住了刘丹的双手,一副仿佛“总算找到组织了”的表情。
“大牛哇,你今年几岁啦?咋怎么跑G市来啦?”刘丹亲热的拍打着大牛的肩膀,柔声的问道。
当大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完后,刘丹才知道,这个王大牛今年是十四岁半,只不过比自己小了几个月而已。大牛家里,也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农村孩子,因为在家乡,老是听着别人说南方的繁华,又亲眼看见过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在家乡炫耀的样子。实在耐不住渴望一见大都市的念头,这才下定决心,偷偷拿了家里的钱,瞒着父母,独自出门,再搭着火车一路跑到G市,想来淘金的主。
“唉!你小子还真以为钱随便就能赚着?只要到了G市就能找到金子打的屋啊?跑来这里就能发财?太天真了!”刘丹听完后,摇了摇脑袋,同时心中一痛,想到当初自己也是如此头脑简单,不免得有些伤感起来。
“俺才没这么想呢,俺是想来这里打工,赚点钱再回家孝敬爹娘,等钱多了点,再去盖个楼,讨个婆娘。”头脑简单的大牛,嘴里这么说道,并昂起了小脑袋,似乎为自己离家的理由辩解着。
“打工,你拿啥去打工?这么小的年纪,啥也不懂,就是去饭店端个盆子去,也不会有人要你的。还想打工赚钱,回家讨婆娘?做梦去吧!”刘丹轻藐的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就打击起大牛的信心来。接着,他还把城市里的情况给大牛大致说了一下,一针见血的指出,大牛这个年龄,在这里根本就没打工的条件,更别说赚钱了。就算有人肯用他的话,也得掂量掂量雇童工的后果。
“俺看大哥你也不比俺大多少,咋你能混得下去,俺就不行呢?”大牛犟犟的问道。
“俺混和你可不一样,不信?呵呵,大哥既然救了你,咋会蒙你呢?”刘丹淡淡一笑,挥手说道。
“这这咋办?俺俺咋办啊!”接着,再听了刘丹仔细解释城里的规矩和法律后,大牛傻了眼了。本来他还抱着一个梦想,以为能靠自己的双手,能在南方的大城市里挣到一份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眼前的现实却清清楚楚的摆着,不仅如此,刘丹还毫不留情的把他的梦给砸得粉碎,明确无误的指出,凭着大牛现在的年龄和学历,在G市根本就没能力生存下去,何况已经失去路费的他,或许想回老家都回不了了。
“咋办?凉拌!”刘丹似笑非笑的对大牛说道:“你在G市是没办法呆下去的,俺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哎,谁让俺是你老乡,又碰上你这事呢?算了算了,先在俺这里住着几天,然后俺再帮你买张票,你自己回去吧。”
刘丹的一番话说得非常诚恳,而且还装出一副热心助人的样子。让大牛一听、一瞧之下,就觉得刘丹是出于真心诚意的在帮助他似的。其实刘丹的心里却暗暗好笑着,他装模作样的这副德性,目的就是让大牛放松对他的警惕,再从另一方面引着他向自己所想的目标迂回前进。因为他太了解大牛现在的心理了,知道要拉他入伙,必须要让他先觉得走投无路,然后再给予引导,才能使得大牛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说着高深点,这就叫:欲擒故纵,虽然刘丹的知识浅薄,并还不懂、也不知道世上有着这句成语,但现在所做的一切,目的都就是这个意思。
第三十九章 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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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俺俺不回去!俺是来打工挣钱的,现在啥都没挣着,就这么回去的话,俺不甘心。WWw、何况,俺还是拿了爹妈的钱偷偷跑出来的,如果啥钱都拿不回去的话,肯定要被我爹揍个半死俺不能回去。”果然,大牛的脖子一拧,死活都不肯这么灰溜溜的回老家。
“不回去?不回去你在这咋养活自己?今天是俺能够伸手拉你一把,可明天呢?后天呢?你在这里根本就没能力生存下去,不回老家你能干啥?”刘丹瞪了大牛一眼,苦口婆心的劝道。
“哥!俺真的不能回去,俺”大牛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刘丹,泪水在眼框里转动着,见到刘丹一副硬要赶他回老家的样子,心里一急,不由得有些绝望起来。
“哎,算了、算了,瞧你这个犟样。就聊到这吧,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你先去洗个澡,今晚呢,就住哥这里,好好的睡一觉,这几天俺再陪你在G市玩玩,等玩够了,就回去吧。听哥的话,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呆着,等你再大几岁,过了十八后,再出来打工吧。”刘丹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把大牛一个人给丢在屋里,站起来走了。
第二天,刘丹就带着大牛在G市好好玩了一天,吃麦当劳、肯德基、看电影、逛娱乐城,反正什么好吃,什么好玩,刘丹就带着大牛往里面钻,带着大牛的刘丹,出手非常的大方,拿着人民币,简直是花钱如流水,看得贫困地区出来的傻大牛目瞪口呆。不仅如此,还带着他逛了一圈百货商店,帮大牛买了套新衣服给他换上,直玩到天黑,才带着他回了家。
一连着三天里,刘丹变着花样,带着大牛把整个G市繁华的地方全逛了个遍,手拉着从未瞧见过这些的大牛,看着他被繁华惊得目瞪口呆的脸庞,刘丹的心里暗暗得意着。在带着他玩的同时,刘丹和大牛的关系也进一步加深了,而且在大牛的眼中,刘丹这人的形象,也从开始的感激变成了后来的崇拜,直到最后,刘丹在聊天的时间,有意无意的把自己的年龄告诉大牛后,大牛瞧着刘丹的眼神中又散发出一丝疑惑不解和无比的羡慕。
“哥!你在G市究竟是做啥事的啊?”这句话,大牛问了刘丹好几次,因为刘丹曾经告诉过他,没满十八岁的人,在城市里是打不了工的。但是,当他知道刘丹只不过比他大了半岁后,不由得奇怪起了。因为刘丹的生活水平,在他眼中看来,是那么高不可攀,而且刘丹出手又大方,还能天天陪着自己玩,空闲时间一大把,似乎又不像有工作的样子,另外他也从刘丹嘴里了解到,刘丹只不过比自己早来G市九个月左右,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怎么他会混得这么好呢?所以这个迷,随着和刘丹在一起越熟悉,就越令得大牛疑惑不解。
可是,刘丹总是特意避而不谈这个。每当大牛问起的时候,他只是淡淡一笑,就用些别的话题把这话头给岔开了过去,弄得大牛心里痒痒着,想得知这原因的期望,也在他的心里越来越强烈起来。
“大牛,这是俺帮你买的票,明天你就回去吧。另外,这里是哥送你的五百元路费,别嫌少啊!拿着,等过些年,你十八岁后再来G市,哥肯定帮你找个好工作。”刘丹和大牛在家里并肩坐着,刘丹笑眯眯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