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是故作出来的。
或许,少年紫铜是想要用这般故作的冷酷去掩饰他脸上那些许的稚嫩。
“紫铜是吧,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留下你吗?”林沐风的声音很慵懒,慵懒地有些像妓院里花枝招展的娘们儿。
“要杀便杀,无需废话。”少年咬了咬嘴唇。
“本王为什么要杀你?”林沐风笑了,只是那笑容让少年觉得很虚伪很可恶甚至很无耻,“我之所以留下你,是因为你是台湾的土著……因为,本王不久之后,将要登上那座富饶的宝岛……”
关于台湾的古称,有书友有不同意见,其实在隋唐时台湾被称之为“夷州”或“琉球”,当然也有不同说法;老鱼又去仔细查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准确答案,故折中一下还是叫“台湾”吧,左右无关书的大局,请兄弟们谅解。)
“……”少年心里一惊,抬起头来盯着似笑非笑的林沐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隐隐听得出来,这大明朝廷似是有意要染指自己的家乡了。
明初的台湾已经在大明的管辖之内,只是正式的统治还没有覆盖全岛。大明朝廷只是象征性地在台湾岛的外延附属岛屿………澎湖之上,设立了一个小小的衙门,驻扎少量军队,行驶主权。
台湾岛本土并没有如大明内陆一般设立州府县。
林沐风脚步轻盈地拉着张颖的手,悄然走进驿馆地内院。正要进房,却听对面那宽大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青年皇帝与他的爱人笑吟吟地携手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情,向林沐风招了招手,“王爷,小人有事跟王爷说。”
林沐风苦笑一声。急急松开张颖地小手。奔了过去。进门后掩住门拜了下去。“皇上如此调戏臣。臣如何敢当?”
朱允哈哈一笑。拉起林沐风。走到厅中地一座案几前。手指着案几上地一幅山水画道。“沐风。这是朕这两日闲极无聊所绘地一幅大明海疆日出图。你来看看如何?”
林沐风瞥了一眼。笑道。“皇上地画工自然是极好地。臣不用看就知是上品。”
如烟掩嘴一笑。“表兄。你现在可当真是学会那逢迎之术了。对皇上一开口就是……”
朱允眉头一皱。“马屁。马屁。臭不可闻。沐风。你再跟朕来这一套。朕就送几个善拍马屁地太监给你。天天围在你身边。让那些恶心地马屁话熏死你。”
林沐风哑然一笑。“皇上画工本就不错。臣哪里逢迎了?起码这画绘出了我大明水师数百艘战船乘风破浪一往无前地气势。绘制出了海面朝阳喷薄而出地瑰丽风姿。作为写意画而言……”
“行了,行了,快打住。”朱允虽明知林沐风的话有几分夸大之辞,但还是兴致挺高。“沐风啊。朕如果不到这海上来,还真不知道。这海外还有如此广袤地海域疆土,令人神往啊。”
林沐风笑了笑,前行一步,出门去让张颖将自己房里那幅大明海疆图带了过来,打开铺在案几上,指指点点洋洋洒洒道,“皇上来看,这边是高丽,这边是日本,而日本与高丽之间便是那朱高煦盘踞的于山岛。往上,越过辽阔的海域还有一片神秘的大陆,那里有无数的蛮夷之国;而往下,则有吕宋等蛮夷岛国……皇上,如今朝廷完全有能力占据这上下万余里地茫茫海疆……灭掉这些蛮夷岛国,大明设立州府县,尔后大明水师纵横于大海之上,谁人与我大明争锋?”
朱允的脸上也浮起一丝神往,但他马上便摇了摇头,“沐风啊,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明再强盛,也不可能将这万国都纳为一统,况且日本高丽这些蛮夷之国已经臣属大明,朝廷如果再行用兵,有失我天朝上国的风范。况且,这些海外蛮夷之地,物产贫瘠,朝廷驻军管辖徒费钱粮而已。”
林沐风暗叹一声,他就知道朱允根本看不上这些海外的诸岛。按照他的想法,先拿下日本,然后占领高丽,再一点点向南海推进,直至将整个东南亚沿海全部纳入大明版图。可惜,大明朝廷对此兴趣不大。
林沐风继续做着明知徒劳的努力,指着这地图上的茫茫海域低低道,“皇上,这海上诸岛以及这大海之上,蕴藏着无尽的宝藏,海底有毫不亚于大陆的物产啊……”
“海底?”朱允惊讶地一笑,瞥了林沐风一眼,“沐风啊,朕虽是天子,却没有移山填海之力,你虽是大明开国以来地第一能臣,文武双全,但也不是神仙,这海底有没有宝藏我们都没有办法,呵呵……”
站在旁边的如烟见林沐风幽幽一叹,不由笑道,“表兄,你这番情态跟深闺怨妇一般……”
林沐风深深一叹,“皇上,我们无法开采海底的宝藏,但或许数百年后,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有了上天入海的本事,我们何不先占据下来,留给后世?”
留给子孙?朱允沉吟一会还是笑了一笑,“子孙自有子孙福,我们就不必为他们操心了。不论如何,既然这些蛮夷已经臣服大明,朕就不能再向他们用兵,沐风啊。我们乃是泱泱中华,不能这么小家子气!”
林沐风心里暗暗呸了一声,到底是妇人之仁啊!
不过,既然皇帝没有兴趣,林沐风的“领海计划”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他望着海图上那狭长的日本诸岛,眼中还是闪出了一丝憎恶。
“皇上。既然如此,这些话就当臣没有说过。只是。天无二日,地无二主,日本这海外弹丸之国既已臣服皇上,其日本天皇的名号也该去除了。”林沐风冷笑了一声,“皇上可下诏让其去天皇的名号,改封为日本倭王。”
朱允点了点头。“沐风你所言甚是,小小日本蛮夷,居然敢自号天皇,去之,去之!这诏书。你替朕拟好速速送达日本国。”
林沐风微笑着躬身领命而出,而就在出门地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个很古怪地念头。或者说是阴谋,信手拈来地阴谋啊!
见林沐风“阴笑”着走进房来,张颖不由古怪地看着他,柔声道,“王爷,你这是笑甚哩?”
林沐风哈哈一笑,一把拥过娇媚地颖儿。下意识地向她高耸的胸部拂去。张颖面色涨红,羞得连连推开他的魔手,幽幽道,“王爷,颖儿……”
林沐风尴尬地停住了手,“颖儿,我失态了,对不起。”
张颖又是羞涩又是惶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依偎进林沐风的怀抱。声音如同蚊子叫。“王爷,颖儿早就把自己当成是王爷的人了。但颖儿想要一个洞房花烛夜……王爷,王爷,你莫生气,你要是想,颖儿就给了你……”
林沐风一阵“瀑布汗”,轻轻抚摸着张颖如云的黑发,心头越来越怜惜,声音越来越温柔,“颖儿,海外事宜完了,我便娶你过门。”
张颖又羞又喜,默默伏在他地怀里,突然抬起满是红晕的俏脸来,低低道,“王爷,你还没有回答颖儿地话呢。你方才,方才笑得甚是古怪哩。”
林沐风一怔,蓦然想起自己那信手拈来的阴谋,不由心情一阵畅快,伏在张颖耳边笑了笑,“颖儿,你听说过驱虎吞狼的典故吗?”
“可暗令人往袁术处通问,报说刘备上密表,要略南郡。术闻之,必怒而攻备;公乃明诏刘备讨袁术。两边相并,吕布必生异心:此驱虎吞狼之计也。”张颖慢慢吟诵着,羞笑道,“王爷,颖儿知这是三国谋士荀向曹操献的驱虎吞狼之计,只是颖儿不知这虎是指吕布还是刘备刘皇叔呢?”
林沐风淡然一笑,“自然是吕布也。那三国中的刘皇叔,为人虚伪、假仁假义,哪里是一只虎,顶多是一只虚荣的狼罢了。”
张颖不禁愕然,林沐风这观点实在有些另类。时下对于三国人物地评价,早已形成了一种正统的观点:曹操是奸雄,孙权是目光短浅的江东小儿,只有那刘皇叔才代表着正统,是德才兼备的大英雄。可林沐风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把刘备打入了地狱。
张颖皱了皱眉,头一次反驳林沐风的话,“王爷,无论是史书还是野史传记,都云刘皇叔是大仁大义之人,就那当日被曹兵追杀地落魄境况下,还忘不了带着数万百姓。还有,那三顾茅庐……”
林沐风撇了撇嘴,前世的时候读三国,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刘备,才没有多少,德是假装的,人非常非常的虚伪,就连那所谓的皇叔身份,也是自己硬拉扯上的。可以想想看,他跟当时的汉皇室的血缘关系可不是有八丈远?
“颖儿,带百姓出逃不过是为了掩护自己更好地逃跑罢了,那刘备如果真要是为了百姓好,还能强行让百姓撇家舍业跟着自己一个无根无凭的人到处逃窜?你想想看,曹操要杀、要剿灭的是刘备的军队,他怎么能去杀老百姓呢?”林沐风侃侃而谈,见张颖半信半疑地垂首思量着他的话,不由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出房而去。
他这些过于现代、过于另类的观点,想要让张颖接受,几乎是不可能的。林沐风也没有说服她接受的想法,只是兴之所至随口发几句牢骚罢了。
林沐风大步出了驿馆去了明军地营地。在大帐中,他待朱允写下一封诏书,派几个锦衣卫秘密飞驰往港口地宝船上去让朱允的掌印太监盖上天子大印,然后再命人火速送达日本幕府将军足力义满地手里。
于山岛。海风呼啸着,间隙有仓惶的海鸟在漫卷的狂风中发出阵阵尖厉的嘶鸣。海边的密林一阵浪起倒伏,一阵挺而耸立。乌云压顶,那建立在岛中央位置的“王宫”外围,黑压压地赤膊汉子正顶风持刀,向朱高煦的“寝宫”潜去。
朱高煦贴身的一个侍卫醉醺醺地晃荡处木楼,就被一阵刚猛的刀锋斩落了大好的头颅,血花被狂风吹散,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头扎倒在楼下的沙土上。陡然一阵狂风袭来,那颗带血的惨厉的头颅被风卷着,像漫卷的石头一样骨碌碌滑向了远处的一处积水的坑洼中。
噗通!头颅落水,溅起淡淡的水花,血水悬了一悬,波纹还未起,便被浑浊的黄褐色的积水所掩盖。
第四卷官商之路 第三百二十五章奉旨流寇
更新时间:2009…6…5 21:25:27 本章字数:3340
狂风呼啸,裹夹着凄冷的雨丝荡涤进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木楼。木楼中,朱高煦半卧在木塌上,怀中坐着一个娇媚的蛮女,正甜腻腻地用樱桃小嘴含着一口美酒向他的口中度去。
朱高煦狠狠地在蛮女丰满的屁股上揉搓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蛮女虽然心里羞愤之极,但面上却还是一幅娇柔款笑的模样,任凭这粗野的男人蹂躏着自己柔弱的肉体。
呼!风卷楼门,孟老三带着几个大汉手持钢刀慢腾腾地走了进来。朱高煦抬头一看,怒喝一声,“干什么?没看到本王正在饮酒取乐吗?反了你们了,孟老三!”
孟老三淡淡一笑,走过去,手中的钢刀垂了下去,冷冷道,“王爷,饮酒取乐就先暂缓吧,皇上请你去济州去。”
朱高煦陡然一惊,猛然一把推开蛮女站起,面色煞白,看看孟老三他们来意不善,他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身体一阵抖颤,手指着孟老三阴森森地道,“孟老三,你要造反?!你居然背叛本王……哼,你不要忘记了,你乃是燕王一党,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父王暗中蓄养的死士,你背叛了本王,也是死路一条。”
孟老三笑了笑,“王爷,也谈不上什么背叛吧。你我如今流落在这海外小岛之上,已经穷途末路……此时此刻,老孟不得不为这岛上数千兄弟的身家性命着想…………不满王爷说,大明诚靖王爷已经答应了老孟,只要我等拿下王爷,皇上就会赦免了我们。”
不顾朱高煦的愤怒和惶恐,孟老三回头瞥了一眼一众神色激动的手下,“王爷,跟朝廷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就算是我等不怕死,但这岛上的兄弟都在大明有亲人。难道,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亲人也世世代代都成为叛贼吗?”
孟老三的手下们齐声高呼,“拿下朱高煦!”
朱高煦见走投无路,便匆匆抽出佩剑想要自刎。但此时此地哪里能由得了他,孟老三使了一个眼色,一个手下猛冲上前,挥起钢刀就格飞了朱高煦的佩剑,尔后死死地将他摁倒在木塌上。
朱高煦声嘶力竭地咆哮着,“你们这些叛贼,你们这些没有心肝的无耻狗子!忘恩负义地小人。白瞎了燕王府无数的银钱!”
见他骂得不堪,又见有几个手下似是有了一丝愧疚之色,孟老三上前去狠狠地扇了朱高煦一个耳巴子,冷笑道,“谁是叛贼?你们燕王一脉才是叛逆!我等本是朝廷的卫军,大明的良民,却被你父强行纳入私军,过上了暗无天日地从贼生活,谁忘恩负义?我等为你们燕王效死卖命,又得到了什么?”转眼间已是7月下旬。就在台风季节结束的最后日子里,林沐风与朱允还是回到了宝船之上。回到军港的第二天,孟老三便带着数千燕云暗卫乘着数辆大船开至济州来降。
闻报。朱允大喜。心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回头来向窝在榻上看书地如烟笑了笑。“爱妃。我们可以回京了。燕王余孽已经投降。朕这次率水师远征海外。没有动刀兵便达到目地。朕心甚慰!”
顿了顿。朱允朗声喝道。“来人。为朕着衣。朕要去见见这个桀骜不驯地朱高煦!”
孟老三诚惶诚恐地带着几个随从押解着面如土色地朱高煦上了宝船。一眼就望见了那站在大内侍卫护卫丛中一身崭新龙袍面如冠玉地青年皇帝。以及皇帝身侧那个神清气朗地诚靖王爷林沐风。
孟老三噗通一声带着众人跪倒在甲板上。颤声呼道。“罪人孟老三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允摆了摆手。林沐风淡淡一笑。上前走了几步。“孟老三。尔等主动归降擒拿朱高煦有功。皇上已经赦免你们无罪。起来侯在一旁!”
孟老三赶紧带着几人垂首站在一侧。连头也不敢抬。朱允从侍卫地护卫中走出来。俯身打量着那被紧紧捆绑着瘫倒在地上地朱高煦。见他这幅惨样。不禁叹息一声。“高煦。你可还识得朕?”
朱高煦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没有睁开眼,只是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朱允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