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只小泼猫,看我怎么教训你——”“傲!”崔羽一声冷喝唤回崔傲被气飞了的理智。
“算了、算了!”他轻啐一口,自认倒霉地放了向日葵。
“向小姐,我们是崔胤风的兄姐,不是坏人。听说他出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们吗?”崔羽和崔傲是在家里接到手下的报告,说崔胤风遭到暗算,以及流枫集团在台分部有不轨的举动。
两姐弟当场气得险些儿脑充血。小日本儿子凭地大胆,欺人欺到正义盟和黑虎帮上了,也不去探听探听,崔家姐弟是什么角色?崔胤风是谁在罩的,随随便便就动他们的人?事若属实,他们非挑了流枫集团不可!
“你们是胤风的……大哥、大姐!”喔,老天,她刚才好象抓伤了他大哥耶!那……他们会不会跟崔胤风告状啊?她可不想给他留下坏印象!岸圆黄穑也恢溃挂晕忝恰姹福俏椅蠡崃恕!?
“你把我们跟谁想在一起了?”由她的吞吐支吾中,崔羽暗猜今日的事故绝非意外,九成九是人为安排。
“我也不知道是谁啊?但是方才警察来做过笔录,他们也说那种擦撞不像一般交通事故,他要我仔细想想,最近是否得罪人了?可我怎么知道?”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听完她的话,崔傲两道浓眉皱得都快可以夹死蚊子了。
向日葵歉疚地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晓得,事出突然,且撞我们的那辆车,车身全部都是黑的,连窗玻璃都用黑色不透光纸贴起来,也没挂车牌,我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
崔羽和崔傲对视一眼,统合手下的报告和向日葵的话,结果很明显地出来了——有人要对崔胤风不利,而最大嫌疑犯正是流枫集团里的山本健太郎。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们会查。”崔羽拍拍她的肩,然后转向崔傲。“走吧,傲,咱们又有事情得忙了。”
“敢在老虎嘴边拔毛,活得不耐烦了!”崔傲扳着十指,一脸肃杀之气。
“那……”向日葵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总觉得崔胤风的兄姐看起来怪怪的。他们不是来探视崔胤风伤势的吗?怎么人都还没看到就要走了?“他还在里头缝合伤口,所以……你们要不要再等一下?”
“不必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崔傲现在是满腔的怒火,正想找人发泄呢!翱銮以嵋巧绲娜硕济淮虻缁袄绰捺拢硎舅菔被顾啦涣耍猩逗每吹模孔吡耍辖恪!?
如同来时一般,崔羽和崔傲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向日葵张口结舌半晌,跳起来破口大骂。“呸呸呸!乌鸦嘴,什么暂时死不了?你死他还没死呢!王八蛋,这样也配做人家兄姐……”“葵,你在跟谁说话?”已缝完针的崔胤风走出诊疗室,还有点疲软的身子虚弱地请偎在她身畔。
“你怎么了?”天,他的脸白得跟张纸没两样!澳恪灰≡汗鄄煲惶臁!?
“我没事。”他任她扶着坐在长椅上。
“伤口疼不疼?”她怜惜地抽出手帕,轻拭他一头的冷汗。
“还好。”麻醉药让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耶!”
“流了点血,医生说休息一晚就没事了。”其实他应该住院的,但公司还有事,不能放着不管。
“真的吗?”
“恩!”他微一颔首。
向日葵轻抚着他冰凉、惨白的脸,眼中盈满忧虑。
崔胤风拍拍她的手。“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你可以去帮我叫辆记程车吗?我想回家休息了,你也顺便来看看以后工作的地方。”
“你不回老家吗?那里不是比较多人,你也能得到较完善的照顾。”
他沉默了会儿。“不了。”
“你……”她不放心地又瞧了他好半晌,发现他是认真的,他并不打算回老家;她无奈地叹口气,转身离开,去找公共电话,打电话叫记程车了。
崔胤风半瘫在长椅上,长叹口气。
他不是笨蛋,不会看不出来那辆车子是存心撞死他!
会是谁主使的?崔羽和崔傲吗?害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们是有理由这样做,而且他无权反抗——因为这是他欠他们的。
但……心莫名地一阵揪疼;以前,他从不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起反应的,直到与向日葵相熟后,她为他带来的幸福感,令他冷沉的心湖再起波涛。
那段已时隔二十年的仇恨真的无法消除吗?
得到向日葵的关爱后,他变得贪心了,竟妄想重新享受人间温情,明知那……好难好难……可至少……多给他一些时间,他想跟向日葵多相处一会儿,再多看几眼她灿烂如朝阳的倩笑。
***
虽然觉得可惜,但肩上背着两个大病号,向日葵还是决定暂时停止早餐店的营运,专心照顾起手伤不便的崔胤风,与手术后复原快速的小弟。
这件事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因为向日葵太凶悍了。
唯有崔胤风备感歉疚。“你……其实不用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的,我可以自己搭公车,所以……”“又要叫我回去卖早餐啊?”她吊高嗓音问道。他赶紧摇头,不知怎地,总觉得她眯细一双铜铃大眼的感觉怪可怕一把的。
“你真是有病耶!你只是喜欢吃早餐嘛,我每天都做给你吃了啊!而且只做你和小弟的分儿,对你这么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拼命摇头,哪敢不满?只是……她每天骑着一辆小绵羊送他去上班,而他穿着西装、打领带,跨坐在后座让她载,那感觉就是……很便扭嘛!
“既然没有不满,就快点把豆浆喝一喝,快八点了,送你上班后,我还得去医院看小弟呢!”
他一口喝完豆浆,她“卡”地一声,将安全帽扣在他头上后,提着他的公事包走出公寓。
他的右手还吊在肩上,准备今天去拆线。当他坐上机车时,那轮胎整个扁下去了。
向日葵跨上车,吃力地载着他在马路缝隙间狂飙。每回停红绿灯,她娇小的身躯都会因为他庞大的体重而摇晃。
她很辛苦呢!而且……这种双载的方式也太危险了。崔胤风暗自在心中盘算着:他该买车了。
对于身旁的外物,他一直很忽视;不确定自己应该活多久,也缺少活下去的原动力,所以他不想拥有太多东西,免得死后遗憾。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想要生存下去的欲望,因为有她在身旁;他买了房子,现在更想要一辆车,用来承载她与他。
到达公司门口,他取下安全帽交给她。“葵,你会不会开车?”
她眨眨眼。“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我想买车,所以问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款式?”
“我是会开啦!只是以前也没钱买车,自然没想到去考驾照,至于车子的款式,我没意见,你喜欢就好。”
他点点头。“今天我会带一些目录回去,一起看吧!”
“好啊!不过你要记得,你的手今天下午要拆线,我会来载你,你下午能不能请假?”
“可以。”
“那你晚上要不要在家里吃饭?”
“好。”
“那我就煮糖醋排骨、凤梨虾球、素三鲜、清蒸鳕鱼和苋菜吻仔鱼汤喔!”
他颔首,冷漠的唇角僵硬地扯了下,那已经是很高兴的笑容了。因为她排的菜单每一样都是他的最爱。
向日葵早已习惯他的沉默,他向来是只做不说的男人。此刻,他看来虽像面无表情,但微温的眼神已经显示出他心底的高兴;晚上,他绝对会把一桌子的菜吃光光,这是他对她怜惜与爱宠的表现。
“那我中午十二点在你公司门口等你,别迟到喔!”
“恩!”他掏出皮夹,抽了张提款卡给她。“你去领钱,报名驾训班,准备考驾驶。”
“密码是4323?”
“对。”
“好吧,我知道了。”她收下提款卡,朝他微微一笑。“你呀!什么东西都交给我,真不怕我把你卖了?”这男人买房登记的是她的名字,而他们甚至只有朋友关系,不知道他是单纯,还是对她太有信心。
“你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的。
她微愣了下,心底有所顿悟。不管他做这些事的出发点为何,但一桩桩、一件件全代表了他对她的心意。
她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印上一吻。“中午见。”她发动引擎,很快消失在车阵里。
“中午见。”崔胤风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向日葵离去。若非身处公司门口,他真想将她搂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好好吻她一吻。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中午吧!待他拆完线回到家后,关起门,他爱怎么吻她、就怎么吻她;他知道她会用最热烈的感情来回应他的。
喔……他用力握了下拳。天晓得他爱死吻她的感觉了!
***
崔胤风觉得整个早上公司的气氛都怪怪的。
每个董事的表情都很凝重,主管们个个如丧考批,连他表明要早退都没人刁难他,这太离奇了!
姓白的家伙们向来以整他为乐的不是吗?今天莫名其妙地反了常,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他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是白氏营运出了问题,但他目前已非总经理之身,一个小小的业务主任是无权去调阅公司营运档案追查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这样子,他根本什么事也无法做,唯有将满满的忧虑小心地收藏在心底,同时放明耳目、多作观察,单愿可以在紧要关头处,为公司出上一点儿心力。
“喂!”向日葵拍拍他的肩。“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拆完线的伤口疼吗?”
“没事。”他狼狈地藏下心底的不安,不想教她担心。“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去看看小弟?他说出院后,想马上复学,我给他准备了一些参考资料,现在拿去给他吧!”
“他的身体撑得住吗?”向日葵实在不明白,她身边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倔?都伤得乱七八糟了,安下心来、好好休息一阵子又会怎样?非得这么拼命不可吗?简直是自找苦吃!
她忍不住瞪了崔胤风一眼。他正是那个最固执的人,上个礼拜才缝完针,医生明明叮嘱他,他因为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的,结果他第二天就跑去上班了,她怎么阻止都没用,直到他下了班回家,她才发现他因为伤口发炎一直在发烧,当晚又去吊点滴。真是受不了!
“你放心吧!小弟很有主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啊!你上回也这么说。就不知道是哪个笨蛋,后来又发烧到三十九度,差点烧成白痴!”
崔胤风抿了抿嘴,在向日葵正火着的同时,他最好识相地闭上嘴,才不会扫到台风尾。
“哼!”她轻哼一声。“那袋书我来拿吧!别折腾你那只破病手了,万一把它累坏了,看你怎么办?”
虽然她的嘴巴利如刀,但他明白,她的一言一行全是出自一片关怀,也就不与她争了,顺从地将手中的塑胶袋交给她。
他们才走进601病房,就听到向家小弟兴奋的声音高高地响起。
“大姐,木头哥哥,快来看,中日黑道大对决呢!”他指着电视上正播着的新闻,看得可热闹了。
向日葵的注意力被弟弟一牵引,视线转向电视,立刻被荧幕上的两张面孔骇得惊叫出声。“啊!我见过他们。”
“姐,你在作白日梦啊?他们一个是北台湾黑道领袖正义盟的盟主崔傲、一个是南台湾大姐大黑虎帮的帮主崔羽,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你去哪里见他们?”向家小弟不客气地吐糟她。
“真的啦!”她转向崔胤风,焦急地扯着他的衣领。“就是我们被车撞的那天啊!他们有来医院看他喔,碍…他们说是你的兄姐耶!”
“他们来看我?”崔胤风一脸不敢置信。那场意外不是他们主使的吗?
“我难道会骗你不成?”向日葵为他的怀疑气得跳脚。“他们还说什么老虎嘴上拔牙,不要命了……要给谁好看来着……唉呀,我不记得了,那一天我好紧张,他们来的时候又噼里啪啦,你吼一句、我喊一声的,闹得我都晕头转向了,随后你出来,我也忘了告诉你,对不起喔!”
崔胤风看着新闻,想着向日葵的话。
中日黑道大对决,正义盟与黑虎帮杠上日本的流枫集团,南北台湾黑道首次大合作,将日本黑道势力彻底赶出台湾。
崔羽和崔傲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们素来懒散,不喜大动干戈的,却突然统合南'奇書網整理提供'北台湾的黑道势力,围剿流枫集团,这……是为他吗?
因为那天是事故是流枫集团下的手?这也无不可能,传言流枫集团内看中某个企业体、有意并吞时,都会暗杀该集团内的重要人物,造成该集团的危机,以方便他们进行收购。
莫非这一次他们看中的是白氏企业,因此对他下手?虽然他并非白氏里的重要人物,但也能收到杀鸡敬猴的效果。
这件事非常有可能,但……崔羽和崔傲会为了替他报仇而联手驱逐“流枫”?天啊,这答案他想都不敢想!
“葵,他们……那一天,他们……生气吗?”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多厉害,胸口又闷、又揪、又……总之百种情绪逼得他几近发狂。
“是啊!两个人都气得不得了,他们还把急诊室的门都踢破了。”向日葵小声回答。
崔胤风眼眶整个红了。“是真的吗?他们……”“哇,木头哥哥,你大哥、大姐这么厉害啊?”向家小弟兴奋的声音突然钻进崔胤风耳里。
他的大哥、大姐吗?他真有次福分?他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焦虑地在房内来回踱着方步。
“胤风,你怎么了?”素来冷静的人居然慌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向日葵被他吓坏了。
崔胤风突然想到,如果“流枫集团”是因为看中白氏企业而欲加害于他,这目的却被崔傲和崔羽破坏了,他们会怎么做?
直接打击白氏!这就是足以解释,白氏企业里的人为何突然慌乱无助了。
不行,他不能在这时候丢下公司不管,他得回公司去。
“葵,对不起,我不能陪你晚餐了,我要回公司。”
“为什么?”他的手才拆线,劳累不得埃“我……我要去报恩。”对,他的所作所为再不是为了还债,是报恩!报答他那对宽宏大量的兄姐为他所做的一切,报答白氏这么多年的培育之恩。
向日葵在他眼里看到了温柔与坚持,她不知道原因,却为他不再死气沉沉的表情开心。“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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